第一百三十九章 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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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場占地麵積很大,雲景目測一番,估計其占地不下於一個標準的足球場。

    它整體呈圓形,外麵居然有高達五米的圍牆包圍,比之縣城外麵的城牆還高,且牆上布滿了鋒利的鐵刺。

    這樣的高度,一般人想要翻進去,不借助工具幾乎是不可能的,高來高去的練武之人除外。

    而且在考場外,每隔差不多八米就有一個兵丁守衛著,更遠處還有捕快巡邏,如此嚴密的防守下,一般人別說翻進去了,就連靠近都困難。

    從捕快的巡邏頻率,還有守衛兵丁的間隔,雲景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單單是這些恐怕就動用了五百人以上。

    由此可見,大離王朝對於科舉的重視,而這還僅僅隻是初步的童生試而已。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考場五十米範圍就禁止閑雜人等靠近了,就連雲景他們到來,也被攔下進行盤問。

    得知他們是來熟悉考場的,攔下他們的兵丁臉色這才好看了很多。

    雲景的感官很敏銳,在被兵丁攔下盤問的時候,他依稀聽到遠處有人在閑聊,說這幾天有人想方設法的想靠近考場,被抓了不少,直接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那些被抓的人,之所以沒第一時間處理,是因為縣城的官員幾乎都在忙著考試的事情,誰有功夫搭理他們啊。

    聽到這樣的談論,雲景也不好分辨那些被抓的人是不是想要給明天考試的學子作弊,這種事情誰說得清楚呢,估計有些是誤闖被抓的吧。

    撞槍口上了,喊冤也沒用……

    被攔下的雲景等人,他們並未因為是來熟悉考場的考生就被第一時間放行了,而是出具了考牌和學籍,這才被放行允許接近考場。

    這個時候雲景心頭有些想笑,他發現,那些平時在學堂‘上躥下跳’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學生,麵對這樣的情況都變得規規矩矩,老實得不得了。

    經過了第一道盤查,他們也沒能第一時間進入考場熟悉環境,而是在圍牆外十米之處等著。

    然後雲景得知,這考場一共有四個出入口,都有編號的,依次是甲乙丙丁,對應考場內的四個區域。

    這時李秋讓雲景他們看自己的考牌,上麵有對應的編號。

    雲景拿出一看,自己考牌後麵,刻著丙零四三這個數字。

    “考場之內,除了看守的兵丁和考官外,隻能允許考生進入,哪怕還沒開考,我們這些帶隊的先生也是不能入內的,所以接下來隻能你們自己去熟悉考場了,都看到自己的編號了嗎?去相應的出入口吧,那裏會有人安排你們的”,在一幫學子查看考牌的時候李秋說道。

    然後雲景他們隻能自己去往對應的區域了,說來也巧,雲景和王柏林他們三人都不在同一個區域,甚至四個人都被分配到了不同的地方,隻得分開,約好熟悉考場後在原地集合。

    和其他十幾個熟悉的‘老鄉’一起,雲景他們去了丙區。

    過去的路上,雲景稍微閉上眼睛,思維散發出去,在他那半徑千米的‘觀察’範圍下,考場情況很快就了然於心,也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考試位置,甚至王柏林他們的位置雲景都看到了。

    咋說呢,考場內的布局,還真是圓形的,最中間有一個三丈高的高台,高台上有亭子,站在上麵能看到四周。

    而考生的考房,每個人都是單間,有牆隔開,隔開的牆還向前延伸了半米左右,反正在考房內幾乎看不到左右的人,麵積不到兩個平方,有頂,估計是為了防止下雨天。

    考房正前方對著考場中心的高台,沒有門窗。

    雲景猜測,考場中間的高台應該是考試時考官待的地方,他們方便隨時觀察考生的情況。

    考房呈階梯狀,每間考房都對著中間的高台,整得跟羅馬鬥獸場似得。

    考房內的布置就很簡單了,一個恭桶,一張桌子一張凳子,其他的一概皆無。

    盡管雲景已經將考場的情況了然於心了,但該走的過程還是要走的。

    他們來到丙字入口,被兵丁攔下,告訴他們安靜的等著,已經有考生進去熟悉考場了,得等他們出來後才能進去。

    而且還不能同時進去,每次隻限十人,全程都得在兵丁的注視下,這是為了防止考生在熟悉考場的時候偷偷藏作弊手段。

    總之就很嚴,估計能想到的防作弊手段都用上了。

    這還不是考試的時候呢,第二天考試每個考生都得被搜身,帶的一切物品也要被檢查。

    等待的過程中,和雲景一起的,有人笑道,說他們隻有十來歲,哪怕明天脫光了被搜身也沒什麽,但換做那些一二十歲還來考試的大齡考生,那就有些難為情了……

    搜身這個過程是沒法避免的,任何考生都不可能例外,每一個有功名的人都是這麽過來的,哪怕朝堂上的一品大員曾經也經曆過這樣的事情。

    雖說每年的童生試都至少有一千人參加,但來得早的已經先熟悉考場了,是以雲景他們並未等多久,十多分鍾後,就輪到他和其他九個人進去了。

    進入考場,沒有人說話,很安靜,那些負責監督的兵丁嘴巴就更被縫上了似得,閉得很緊,明顯被警告過禁止在考場和任何考生交流。

    在他們的眼神注視下,進入考場的人也不敢吱聲,哪怕僅僅隻是一個想要說話的表情,都會惹來兵丁冰冷的目光,讓人如芒在背!

    安靜的熟悉了考場,考生記住了自己明天考試的位置,然後又在兵丁的監視下離開。

    直到出了考場,一個個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之前的壓力太大了。

    雲景倒是全程輕鬆,他沒感覺到壓力,反正就走個過場而已。

    這一圈下來,已經是日落西山的時候了,不久後就要天黑。

    和王柏林他們匯合,陳一劍壓低聲音說:“那些兵丁的目光太讓人不舒服了,以後我要是當了官,他們絕對不敢用那種眼神看我”

    “劍客,咱現實一點,別說當官了,你還是先考取功名再說吧,而且啊,我覺得你將來更適合去闖江湖”,王柏林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擊道。

    陳一劍甩開他沒好氣道:“你就不能說點好的啊,而且咱是讀書人,將來即使遊走四方,那也不叫闖江湖,叫遊學,懂嗎,那叫遊學,你個沒文化的”

    “呸,說你胖你還喘上了”,王柏林翻了個白眼。

    周金泰那小胖子也回來了,好奇問:“剛才誰叫我啊?我聽到胖了”

    雲景:“……”

    沒跟他們無聊的打趣,看了看四周,雲景居然沒看到自家師父,找了一圈,這才在幾十米外看到了他。

    此時李秋真在跟一個人有說有笑,那人雲景還認識,當初他拜師的時候見過,新寧縣的縣尊大人牛龜壽。

    他是師父的好友,也是長輩了,想了想,雲景覺得有必要過去打聲招呼。

    可他這邊才剛邁步呢,那邊李秋就伸手阻止了他的舉動,示意他別過去。

    雖然不懂師父為什麽不讓自己過去,但雲景還是停下了腳步,遠遠的衝著牛龜壽行了個禮,對方笑著微微點頭,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動作。

    不一會兒,李秋辭別牛龜壽過來了,近了之後,他傳音入密給雲景說:“景兒,你牛叔乃明天的主考官,不讓你過去,是為了避嫌,考試結束後……算了,考試結束這幾天他也沒時間,有機會再帶你拜訪他吧”

    雲景點頭,表示明白了。

    也是,主考官和考生接觸,稍不注意就會惹人矚目,還是避嫌的好。

    接下來他們回到客棧,天也黑了。

    王柏林湊到雲景邊上擠眉弄眼道:“阿景,等下我帶你們去個好玩的地方,很好玩的哦”

    “你說的好玩的地方,是不是那種地方?”陳一劍也興致勃勃道,一副我純粹是想見識一下的樣子。

    周金泰好奇問:“好不好玩無所謂,主要是有沒有好吃的?”

    雲景想給王柏林一腳,幹脆直接踹牛角鎮去算了,那家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所謂的好玩的地方,絕對是勾欄青樓那種地方。

    你大爺喲,哥們你才十歲啊,而且明天還得考試,你咋就那麽作呢?

    雖然雲景也想去見識一下,單純的見識一下啊,但真不是時候,於是搖搖頭道:“算了吧,明天還得考試呢”

    “去去就回,去去就回,我請,我有錢”,王柏林沒放棄,還在極力勸說。

    然後吧,這個時候李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沉著臉冷哼道:“還不滾去睡覺?尤其是你,王柏林,這次你若是考不上童生,回去後把你們學過的書全給我抄十遍!”

    褲衩一聲,王柏林直接傻眼懵逼了,想哭都哭不出來。

    考童生,談何容易啊,他估摸著自己抄十遍書是跑不了了。

    雲景聳聳肩,一副你活該的表情,你還跟我嘀咕呢,自家師父可是先天高手,聲音再小他還能聽不到?

    都這個節骨眼了,你還想去青樓,不罰你罰誰!

    要說這家夥心也是真大,癡迷女人都到這種份上了,額,估計他爹未來不擔心後代的問題了,這號算是廢啦,王叔你還是準備培養小小號吧。

    接下來各自回屋休息。

    夜漸漸深了,熱鬧的縣城也安靜了下來,不過某些地方嘛,晚上正是熱鬧的時候,而且這幾天的生意估計還不錯。

    雲景晚上留意了一下,很多送孩子來考試的家長,晚上在孩子休息後都鬼鬼祟祟的結伴出去了。

    他們到底是送孩子來考試的,還是專門跑來‘休閑’的?

    雲景嚴重懷疑是後者!

    新林縣居然沒實行宵禁……

    雲景心態很穩,哪怕明天就要考試,他依舊睡得很香甜。

    感官敏銳的他,也不清楚睡了多久,反正他的房門被敲響的第一時間他就醒了,黑燈瞎火的,估摸著也就三更天。

    門口響起了李秋的聲音說道:“景兒,起來洗漱,然後吃早餐,準備出發去考場了”

    “知道了師父”,雲景盡管覺得時間太早,但還是回答一聲起床穿衣。

    門外的李秋去叫其他學生去了。

    昨天雲景從其他參加過考試的人那裏得知,他們考試也就半天時間而已,倒不用刻意準備幹糧,說到底童生試考的內容不多,也都是簡單的東西,花不了多少時間。

    雖說他們起得早,但這一耽擱那一耽擱,真正開始考試,估計得十點過去了。

    果不其然,參加考試的人真心太多,去考場排隊,驗證身份,搜身,檢查帶的東西,這一套流程下來,估計真正開考,十點鍾都不一定能成。

    排隊等待進入考場的過程中,雲景實在是無聊,然後就暗中打量了一下王柏林他們,讓他微微意外的是,那幾個家夥,別看考試前各種不靠譜,可事到臨頭,一個個倒是認真嚴肅起來。

    “也不知道他們之中有沒有人考得上童生”,雲景心頭嘀咕,也不糾結那麽多。

    他不打算幫王柏林他們作弊,倒不是不念‘兄弟之情’,隻是這種事情幫他們搞不好是在害他們,畢竟成績能作假,學問做不了假,自己能幫他們一次,難倒以後還能幫他們?而且雲景也不敢保證自己的作弊手段就沒有人能發現了,他從來不小看任何人!

    作弊的後果太嚴重了,他不想以身試法。

    而且他本身也不打算作弊,靠自己的真才實學去考,縱使他能在考試的時候翻閱千米內的任何書籍!

    這種事情,真心沒必要投機取巧,哪怕能騙過所有人,他也騙不了自己的內心。

    關於作弊這種事情,雲景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靠作弊手段達到目的的話,恐怕將來對自己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歸根結底,總結起來也就四個字,心術不正!

    輪到雲景進入考場接受檢查的時候,那叫一個蛋疼,他甚至都想轉身就走不考了。

    在一個封閉的單間裏,需要將衣服脫光檢查,頭發都不放過,甚至他喵的屁股都得掰開,萬幸糞門沒被檢查,如果檢查的人敢那麽幹的話,雲景寧願不考了!

    不考是不可能的,一想到朝堂上的袞袞諸公都是這麽過來的,他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