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臭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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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劉韻蕊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如果說在這之前,劉韻蕊不過是對這個表裏不一,欺騙自己多年的偽君子有些惡心而已。

    那麽,在看到何尚的妻兒,知曉他對人一家子做的那些事後,這份惡心幾乎是立馬化為了憤怒與後怕。

    恰如他們最初預料到的那樣,何尚不過是草莓影業旗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編劇。

    六年前,他帶著精心寫就的手稿前往草莓影業,卻被現實狠狠打了一巴掌。

    老實巴交的他被草莓影業的高層誆騙著簽下一係列霸王條款的不平等條約,他帶來的手稿更是因為被李庸鵠的堂哥盯上而上了冷板凳。

    而在何尚簽訂的那個合約裏麵,何尚在合約期內所寫的所有的劇本著作權都歸公司所有,未經公司允許不得外傳。

    他兒子那時候剛準備上幼兒園,家庭開銷本來就大,李庸鵠的堂哥暗中使了手段,幾乎堵死了他所有後路。

    被逼進了死胡同裏的何尚最終隻能無奈妥協,將自己的心血交給李庸鵠,成為李庸鵠的背後槍手之一。

    何尚在草莓影業六年,給草莓影業寫了四部電影,一部電視劇,平均下來幾乎是一年一部。

    李庸鵠在此之前已經憑借其他槍手的作品在編劇圈嶄露頭角,可真正讓他極具火起來,極具知名度的卻是何尚當年被盯上的那份手稿,以及之後他為李庸鵠寫的一部現實題材電影。

    何尚就這麽在兩兄弟的壓榨下渾渾噩噩過了五年,好不容易熬到合約期滿,卻被強硬的威脅不續約就封殺他,讓他在這個行業待不下去。

    何尚當然不願意妥協,當時他手裏捏著《尋覓》的劇本,五年的蹉跎並未擊垮他的夢想。

    他想要拿著這個劇本去參加全國科幻劇作比賽,把它作為新的起點,新的開始。

    結果可想而知,他死了,劇本也落到了李庸鵠手裏。

    本該屬於何尚的榮譽,再一次落到了李庸鵠頭上,偏偏在這之前除了何尚的妻兒根本無人知曉。

    甚至,就連何尚的妻兒都認為何尚驟然離世真的隻是車禍意外!

    劉韻蕊丟出來的證據很全麵也很硬,有草莓影業跟這些新人編劇的霸王條款合約,還有李庸鵠威逼利誘何尚續簽合同,將手上劇本交出來的錄音。

    除此之外,還有李庸鵠及其堂哥買凶殺人的錄音以及轉賬記錄。

    吃瓜群眾一開始吃瓜吃得還挺歡快,越看到後麵越氣憤。

    尤其是看到最後,原本以為隻是個位高權重的前輩倚老賣老,仗勢欺人欺壓新人的不公平社會事件,突然一秒化身法律頻道刑事案件,許多人都懵了。

    【我傻了我傻了,原本以為隻是吃個道貌岸然槍手瓜,看到最後才知道這他媽是個資本想捏死你就捏死你的刑事瓜,看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特麽的,通篇看得我壓抑死了,自己寫不出好劇本就搶別人的,底層人員不配有尊嚴是嗎?果然這些資本家心都髒,動動手指頭都能玩死你!】

    【看完這些,我隻想說,這個叫何尚的可憐編劇像不像我等韭菜社畜,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加班幾個月完成一個大項目,最後功勞全被上司摘了,通篇不提你有半點貢獻,等項目結算完了,輕飄飄給你加個幾百塊獎金,還要讓你對他感恩戴德,想想就憋屈!】

    【樓上的,要隻是社畜也就算了,大不了辭職,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個可比社畜還不如,走都不讓走,不留下還要把所有價值掏空。寧願毀了你,也不讓你屬於別人。這特麽的是反社會人格吧,真的惡臭!】

    【這錘太硬了,水軍恐怕連洗白的點都找不到。之前很喜歡帖子裏麵提到的那兩部電影,還特意去搜了他們路演時候的視頻來看,這狗編劇當時就在現場,看著人模狗樣,當時我還感歎這男人氣質不錯,還挺溫文爾雅。現在隻覺得惡心,真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披著張人皮,做著魔鬼才會做的事情!】

    李庸鵠看著妻子親自曬出來的這些東西,太陽穴突突直跳“韻蕊怎麽會做這樣的事情,她……”

    電話那頭的李副總卻已經沒了耐心“誰知道你老婆發什麽瘋?那些合同,錄音她到底是怎麽來的?該死,這事是你那邊惹出來的,你必須給我處理幹淨,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李庸鵠還想說什麽,電話已經掛斷了。

    氣憤恐懼之下,他隻能給妻子打電話責問“你瘋了,為什麽這麽做?”

    劉韻蕊對他打電話過來質問早有預料,是以並不十分驚訝,隻問了句“我跟濤濤的平安符,你知道丟哪去了嗎?”

    李庸鵠心一顫,第一反應就是劉韻蕊知道,卻還是抱著一絲僥幸。

    “你……你們的東西,自己丟哪去了,我怎麽知道?”

    劉韻蕊嗤笑一聲,上次李庸鵠被車撞的時候,帶累她也受了傷。

    李庸鵠死裏逃生,驚魂未定,根本沒發現自己的秘密已經被當時趴在地上,肝膽俱裂的劉韻蕊看個正著。

    “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們的東西,會落到你的手上。就像,我們結婚這麽多年,我從不知道你背地裏做了這麽多見不得人的齷齪事一樣。”

    “你……”李庸鵠臉色一黑,險些繃不住一貫溫和的麵具,“就為了那兩張平安符,你就這麽翻臉無情?你們沒了那東西無非受點傷,待在家裏不就好了?我要是沒有它,早就死了,你到底搞不搞清輕重緩急?你就這麽恨不得我死嗎?”

    劉韻蕊聽完李庸鵠的辯解,對他的不要臉又有了新的認識。

    “李庸鵠,這麽多年,我還是頭一次發現你這個人真的特別特別虛偽。”

    明明是加害者,卻能夠毫無心理負擔的站在製高點指責別人。

    “你怎麽就不想想你差點死了,都是你該呢?如果不是你跟你堂哥搶別人的東西,怎麽會有今天身敗名裂的下場?如果不是你跟你堂哥害人性命,你現在又怎麽會有性命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