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5章 這是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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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山大師兄石堅會在省城外的珠江河畔尋找一個偏僻之地,趁左右沒人時向河水裏丟銀元寶。

    

    當然是因為石少堅所講的河神一事!

    

    石少堅向河裏丟了一個爛仔琛,無非是當時石少堅不知道爛仔琛名字,丟一個下去,河神撈出來一個爛仔琛,然後又撈一個女性……在石少堅連續否認後。

    

    河神才丟出來一株搖錢樹樹苗,獎勵石少堅的老實和淳樸。

    

    有過這樣的經曆,那石堅道長嚐試丟銀元寶,想要繼續碰麵河神,看能不能得到其他好處,就是很正常的了。

    

    目光灼灼盯著河水,足足十幾分鍾後,珠江河水還是一片寧靜,石堅摸著下巴嘀咕,“沒有反應?難道是銀元寶這東西太不值錢?河神才無動於衷。”

    

    “還是有其他原因??”

    

    對於凡俗世人來講,銀元寶當然很貴重,這一塊五十兩重的銀元寶,基本等於六十個大洋了。

    

    可對上能送給石少堅搖錢樹的河神來說……貌似真算不上什麽貴重吧。

    

    時到今天,以石堅的閱曆、見識,他也大致明白了一丟丟,那一顆搖錢樹,可能是偷錢樹!

    

    搖錢樹上種出來的日円果實,基本全是偷來的。

    

    畢竟他們在獲得了大量日円後。

    

    隻要稍微一打聽,就能打聽出在康城、乃至省城,也有不少人在報案,說是丟錢了,家裏進賊了,丟的數目有多有少,但絕大部分丟的都是日円。

    

    開玩笑,民國年代普通百姓本就窮困,有多少人家裏會有大量儲備著日円鈔票?普通老百姓在島國侵華之前,有幾個見過日円?

    

    哪怕這個位麵來了麻匪,來了九條哥,很多平民可以走以工代賑,參匪之類路線,保證能吃飽。

    

    可談到餘錢……

    

    那依舊是普羅大眾可望而不可及的。

    

    這些天跑去縣衙或幫辦衙門報案丟錢的,&sp;九成九都是豪紳、富商等等。

    

    有那些人的報案信息,加上石堅父子前後通過搖錢樹種出來幾萬日円。

    

    他會猜到那是一顆偷錢樹,&sp;並不奇怪。

    

    但就像是趙總猜測的那樣,&sp;你猜到了……又如何?麵對這種不勞而獲,飛速膨脹發財的方式,&sp;不管是石堅還是石少堅,都頂不住搖錢樹的誘惑。

    

    這一對父子,石堅還好,除了過於寵溺兒子,&sp;哪怕兒子為非作歹作奸犯科也要維護之外,其他情況下並無大惡,&sp;但,&sp;寵溺兒子為非作歹作奸犯科,&sp;也證明了石堅道心早已崩亂。

    

    這樣的人,&sp;麵對搖錢樹那類源源不斷的意外之財,&sp;石少堅稍微一忽悠、一攛掇,&sp;他也就下水了。

    

    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向珠江裏丟東西,&sp;看能不能讓河神出麵,送給他更多寶貝,&sp;以及順便摸一下這個河神的老底,&sp;到底是真神,&sp;還是什麽山野精怪冒充的神靈。

    

    有一說一,他能確定這個能送出搖錢樹的河神,&sp;很不簡單,至少以石堅的實力,&sp;遠遠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覺的種樹、偷錢!

    

    丟下去銀元寶沒反應……

    

    幾十秒後,石堅快速遠離河畔,&sp;進入河邊一片半米多高的綠草地裏,拎出來一個昏迷的男人。

    

    若是九叔在場,怕不是會直接跳出來搞事,&sp;因為這男人是九叔的豬隊友徒弟文才。

    

    “小師侄,別怪師伯心狠,百鬼逃脫本就是你惹出來的禍,連累的我們眾多茅山師兄弟費盡心思才解決,現在拿你下去試探一下那個河神……很合理吧。”

    

    “放心,有師伯在照看,你最多被淹一下,&sp;不會死的。”

    

    石堅剛和兒子石少堅,帶著一萬多日円離開康城,&sp;前來省城時,並沒有和林九等人打招呼,算是不辭而別。

    

    離開時也沒搞文才。

    

    這是在省城又發了幾筆財,&sp;靠搖錢樹搞來了幾萬日円後,他正式打算試探河神深淺,才跑回康城任家鎮悄悄擄走了文才。

    

    換了一般人,&sp;普通人,石堅石道長無緣無故的,倒也不好意思下手,說白了,沒有那個為非作歹、作奸犯科的兒子,石道長節操還是有的。

    

    隻有在袒護寵溺兒子上,才會一步步滑向邪道。

    

    站在河邊嘀咕幾聲,石堅甩手就把文才丟進了珠江。

    

    幾十秒後,原本昏睡不醒的文才開始在河水裏掙紮起來,不過這種掙紮,也隻是本能……他並沒有蘇醒。

    

    就在石堅關注著情況,打算一有真正的生死危機,就下河救人時,原本風平浪靜,水波徐徐的珠江,突然泛起一道一米多高的浪濤。

    

    浪濤一卷,一送。

    

    河水裏掙紮的文才就被送到了岸邊。

    

    同一時間,和文才一起到岸的,還有一個同樣昏迷中,穿著旗袍膚白貌美的女子。

    

    石道長看看文才,再看看那昏迷中的女子,“……”

    

    啥情況?河神沒出現,沒有現身,卻也給他多贈送了一個妹子?

    

    ………………

    

    省城某客棧。

    

    劉督軍坐在福特轎車內,在一群親兵環衛中,包圍了一座現代化酒店。

    

    大兵們持槍威脅著出入酒店的客人或服務人員時,劉督軍才下車點了一根雪茄,對副官道,“你說那個幾天花了幾千円的修道中人,就住在這裏?”

    

    副官忙不迭點頭,“對,那人叫石少堅,茅山大師兄石堅的徒弟,不止在青樓豪擲幾千円,還幫兩個姐兒贖身,又花了上千円。”

    

    “好像已經兩天沒出過酒店大門了。”

    

    就像是九叔和石堅原本在僵屍至尊故事裏,相約幫康城錢老爺看風水那樣,石師兄開口看一次風水收10個大洋,九叔伸出五根手指,秋生開口就是五百個大洋。

    

    當錢老爺和石堅離去,九叔都忍不住吐槽秋生,你敲詐啊,五百個大洋?一條街的商鋪子都能全買下了。

    

    目前一大洋基本等於一円。

    

    那石少堅的各種花費,的確稱得上豪擲了。

    

    劉督軍忍不住輕吸一口冷氣,“撲街,花錢這麽大方,這妥妥不是花的自己錢吧?”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騎著快馬抵達,剛到附近就下馬低呼,“大帥,出事了,七姨太不見了!”

    

    劉督軍懵逼,不可思議的看向來者,“小七不見了?怎麽不見的?”

    

    匯報的灰軍裝一臉驚悚,“就是正在花園裏和五姨太、六姨太她們聊天,說著話呢,唰的一下就不見了!”

    

    劉督軍,“……”

    

    老劉先是被唰的一下就不見了的說辭搞懵了十幾秒,跟著就咬牙道,“難道又和這些修道中人有關?”

    

    大白天的大活人嗖的不見了,憑空消失了?

    

    若以前突然遇到這種事,他還以為是活見鬼了,可自從聽副官匯報了茅山修道之人的情況後,他來的路上也多問詢了一些,知道這些茅山道士,有不少令人驚歎的本事。

    

    難道這群家夥,不止偷他老劉的錢?連他的女人也偷??

    

    這是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啊!

    

    當然,老劉並不知道,他的七姨太最初接觸過程,很正常,就是一個遇難的小地主家庭賣女兒,被他看重七姨太的姿色美貌,花錢買下的……

    

    接觸到現在他也以為隻是正經小地主家女兒。

    

    可實際上,那位七姨太,是島國妹,細作一類的人物,在民國初中期,老段執政時,白雄起那種類似一部部長的官方總長,娶的正妻都是島國妹。

    

    拋開這些表麵上,比較容易辨認的島國人,也有一些島國細作探子等等,捏造出身背景,撒入民國各軍閥地盤搞風搞雨的。

    

    靠著出色的島國技藝,傳統藝能,老劉的七姨太,可一向是他的心尖尖兒。

    

    臉色發黑的低語一聲,劉督軍才揮手道,“做事,把那個姓石的小衰仔給我抓起來!!!”

    

    ………………

    

    1920年10月。

    

    幾艘風帆商船在南海楊帆而過,好不容易甩脫追逐他們的官方水軍,為首的商船甲板上,一個留著光頭的黑壯男子才裂開大嘴笑道,“大當家,安全了。”

    

    “就官府那些狗官,想要抓捕我們,哪有那麽容易。”

    

    一群普通水手也紛紛歡呼時,“大當家”石堅表情上沒有多少波瀾,心下卻有點崩潰和淩亂。

    

    他好好一個茅山派大師兄,怎麽就成了流落海洋,偶爾會“進犯”陸地的海盜大頭目了呢?

    

    冤不冤枉啊!

    

    不過走到今天,你要說石堅想不想走回頭路……那還真的不太想,自從靠著搖錢樹一次次搖走了縣城、薩南康省城裏一日円真鈔後。

    

    他想回頭,成為良民的唯一選擇,就是交出搖錢樹而已。

    

    就算外界沒幾個人知道搖錢樹的真相,但對於他輕而易舉、一而再再而三偷走一個個土豪劣紳、島國奸細、甚至軍閥們儲備的日円現鈔……

    

    這個偷竊能力,已經被外界實錘,知道他是偷王之王了。

    

    不隻是薩南康劉督軍,就是閩南省、粵西等一些軍閥,都派人來接觸過他,隻要石道長願意把偷來的錢財,二八開,石堅二,軍閥八,那麽那些軍閥不止可以對他既往不咎,還會保護他。

    

    再不濟三七、四六也是可以考慮的。

    

    石堅,當然不樂意。

    

    我好不容易偷來的一錢財,憑什麽二八開給你們八啊,這也太看不起他石道長了!

    

    然後,有了錢,想在民國亂世拉一波人馬,就真的太容易了,有錢就能買槍買炮買人馬,買糧食等等等。

    

    他訓練不出太精銳的隨從,但是靠錢砸出來一批海盜小弟,真不難。

    

    別忘了石堅不隻是有錢,他還很能打的,在僵屍至尊故事裏,這位石道長不止可以讓肉身損毀的石少堅,煉成有靈智的僵屍,可以揮拳打出閃電奔雷拳,可以靠著一招木椿,操控直徑半米厚的大樹幹飛來飛去,自己踩著大樹幹禦空飛行……

    

    他甚至可以操控僵屍群,圍攻林九。

    

    石道長,不隻是可以靠搖錢樹發財,本身實力武力也很強大的,所以,收攏一部分海盜,恩威並施當一個海盜大當家,真的不難。

    

    他偶爾從海上進犯陸地,也是跑到某縣城、府城、省城外,在郊野裏種下搖錢樹,等搖錢樹結果了,唰唰唰收割一波財富就跑。

    

    不到兩個月時間,石道長已經收割了好幾十萬円了。

    

    沒辦法,當初才在珠江河神那裏把文才丟下水,並且卷出來一個劉督軍七姨太後,他就得知兒子石少堅被抓了。

    

    然後,劉督軍用石少堅威脅他,讓他投降,任憑老劉處置,為了自由,為了救兒子,石堅本身就是靠錢財開道,先腐蝕拉攏了老劉麾下一波人馬。

    

    讓他們背叛老劉聽他的,然後招募更多人,硬生生衝入督軍府救子的。

    

    那件事辦的很順利,石道長的威名,也從那天開始,成為了南海一帶赫赫有名的大盜之一。

    

    說之一,那是因為和攻略彎彎,打的島國駐彎彎人不敢有片帆下海,打的眾多島國商船不敢再走馬六甲航線的麻匪海盜對比,石道長還是弱太多了。

    

    海盜小弟們歡呼中,石堅強忍著心下的淩亂感,簡單安撫一下人群,才開口道,“兄弟們,去上滬!”

    

    “上滬才是我們東亞最繁華的明珠,到了那裏,有的是金山銀山等著我們挖掘!”

    

    兩句話,甲板上眾多海盜紛紛狂呼、狂歡起來,跟著石大當家一兩個月,他們也是深切明白了自家新老大的搞錢力有多強的。

    

    上滬麽?

    

    為了錢,他們可以眉都不眨的上刀山下火海的。

    

    等一水的風帆商船殺向上滬時,薩南康省城,劉督軍也正一臉熱情的招待林九、四目、千鶴道長等人。

    

    酒宴上,酒過三巡,劉督軍一臉熱切的看向九叔,“林道長,雖然我和貴派石道長有一些誤會,不過那些都是小事,小事,這次請諸位來。”

    

    “其實是林某人有個很大的疑惑,想請諸位解惑,貴派修各種道法,不止尋求自我超脫,還能維護人間正義……”

    

    “這個……那個……除了那些,貴派是否還有什麽搞錢的道法道術,能神不知鬼不覺,取盡一城之財貨?”

    

    “自貴派石道長起,別說我薩南康省,就是閩南、粵西各地,日円已經大幅度不被信任,沒人敢輕易接受、儲存這種貨幣了啊……”

    

    一國貨幣不被人認可,不被人接受,會是什麽麻煩?

    

    這年代日円含金量不差,可是,麵對石堅那種,你敢收,你敢拿日円去做生意,稀裏糊塗莫名其妙就丟了,還再也找不回來?

    

    日円含金量沒變,可是在南方幾省裏,硬生生被一個石堅搞的信譽崩盤了!

    

    林九,“……”

    

    四目、千鶴乃至蔗姑,“……”

    

    一國貨幣信譽崩盤,會是什麽概念?以林九、四目、千鶴等人的眼光見識,還真是想不出來這概念。

    

    不過此刻林九等人是即崩潰又有些哭笑不得,他們堂堂茅山大師兄,什麽時候就成了竊城大盜,被各方督軍想方設法想要追捕拿下了?

    

    拿不下石大師兄,就找他們來“做客”?天地良心,他們茅山可是道家正宗,怎麽就成了竊城大盜級傳承了?

    

    強忍著心下的狼狽感,林九喝了一杯茶水,才小心翼翼解釋道,“大帥,這裏麵一定有誤會,我們茅山一脈修的都是玄門正宗,偷錢什麽的,太離譜了,雖說道家也有五鬼運財術,但我們茅山真不懂。”

    

    劉督軍眼前一亮,“哦?五鬼運財術?怎麽個運法?”

    

    林九,“……”

    

    還是四目道長汗顏道,“大帥,你看看我,我長的不算太醜太嚇人吧?但為了糊口,就是把客死異鄉的人,煉成行屍趕路回他們老家安葬,一年時間有一大半都是在和屍體打交道,就為了掙點辛苦錢,我要是會什麽發財的妙術,哪還用這麽辛苦狼狽?”

    

    劉督軍回想起有關四目道長的資料,頓時無力的擺手,“四目啊,不是本督軍說你,你這就像是上學時間不好好學,畢業後看著好學生輕而易舉飛黃騰達,自己卻望寶空流淚,才有今天的。”

    

    “你當初要是好好學,怎麽會至於這樣呢?”

    

    四目道長,“……”

    

    他總覺得事情有哪裏不對,似乎在被劉督軍嘲諷,可……怎麽解釋,反駁?

    

    見鬼的上學時間不好好學,他們茅山根本不會教導那一類橫財之法好不好。

    

    大師兄是怎麽變成這個鬼樣子的?他們好無辜啊。

    

    ………………

    

    差不多時間裏。

    

    上滬。

    

    在和李莫愁進行了一番好幾個小時的深入交流後,趙總剛意外得知石堅正率隊北上,想要來上滬闖一闖,就略興奮的招呼手下去喊陸雲生、袁嘯軍了。

    

    那兩位“大亨”還在趕來的路上,趙總就笑著解釋道,“做假鈔雖然也能霍亂一國貨幣,不過假的哪有真的來的勁爆。”

    

    “石道長也算走在抗日最前線了,現在不知道多少島國人想要把他扒皮抽筋,除之而後快,等那邊團隊到了上滬,你多少吩咐小陸、小袁他們暗中幫襯一下。”

    

    什麽港綜位麵的小馬、譚成、陳超等假鈔大王,或者李問之類超級畫家,和眼下的石堅對比,都是毛毛雨了。

    

    那是在一個城市之外,隨便一個荒野裏種下一棵樹,都能偷走銀行保險櫃裏的真錢的。

    

    隻偷日円。

    

    石道長一路崛起還是做得很漂亮的,也不虧趙總偶爾會順手把一些露餡的島國女間諜送給他補一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