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你還差的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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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沐子山自踏入江湖那天開始,就從來沒有敗過,從來都沒有!”

    抬起頭,一股霸道的氣息自然而然的流露,那睥睨四方的架勢頗有一種舉目之間再無敵手的霸氣。

    “以我們的力量,世間又有何人能敵。我們本應該成為這世間唯一的王,本應該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可他偏偏要踐行他所謂的道義,要鋤強扶弱,要維護所謂的公平正義,他以為他是誰,他憑什麽替我也做決定!”

    恐怖的劍意掃蕩四周,似要吞噬一切,甚至連空間都仿佛在劍意之下顫抖褶皺。

    說實話,當眼前這人說自己是沐子山的時候,沈鈺一開始是有些不信的。

    可是現在對方身上與沐子山如出一轍的劍意,卻又讓人不得不信。

    在沈鈺的腦海中,甚至很快就腦補出了當年之事。

    當年的沐子山之所以能從癲狂之中清醒過來,一部分原因當然是因為他本身的定力極深,但即便是沐子山恐怕也無法將所有的負麵精神全部斬除。

    是人總會有七情六欲,總會有愛恨情仇。或許沐子山當年的確是從癲狂中恢複,但仍舊時不時的還要受其影響。

    若是在平時或許沒什麽,他能夠從癲狂中憑一己之力恢複自我,自然能夠將那股暴動的負麵情緒壓下。

    可若是在靈氣暴增之後,這便會是他最大的破綻。那些老怪物個個手段不凡,不少人尤擅於玩弄人心。

    所以稍有不慎,就容易讓他們勾起自己內心的陰暗麵,致使他再度墜入深淵。

    正因為經曆過,所以沐子山才更明白能從沉淪中清醒過來的不易。

    所以,他才毫不猶豫的斬出自己的陰暗麵,讓自己變得沒有破綻。

    隻是他們兩者本為一體,在一體時沐子山尚不能將之徹底消除,在將這些陰暗麵斬出之後就更不能了。

    這就好像是一個人,永遠也無法單憑自己肉體的力氣把自己舉到半空中一樣。

    不得已之下,沐子山就隻能將其鎮壓於此,以重重陣法將其封禁住。

    隻不過這些本就是陰暗麵的精神力量,日複一日的鎮壓,隻會其中的負麵能量不斷的積累壯大。

    再加上兩人本就同源,所以彼此間恐怕也極為了解。日夜的鑽研之下,找到一些陣法的破綻,釋放一些自己的氣息還是能夠做到的。

    他將大量的種子撒出去,希望這些種子可以開花結果,可以將源源不斷的力量匯聚過來幫助自己脫困。

    可他不會想到,會在計劃完成剛剛一半的時候就遇到了自己,並被他給困在了山河圖中。

    對方此刻表現的越是強大,其實不過是色厲內苒而已,空殼子嚇唬誰呢。

    “你知道我是沐子山,你竟然絲毫不害怕?”站在沈鈺麵前,對方有些錯愕,他無法想象這個年輕人心中一點懼意也沒有。

    他可是沐子山,江湖上人人驚懼的沐子山。

    “害怕?我為什麽要怕?別說你隻是他的陰暗麵,就算是完完整整的沐子山,我也絲毫不懼!”

    手掌輕輕一揮,位於山河圖山巔之上的八角鎮獄塔瞬間閃爍起了蒙蒙光芒,刹那間對方身上展露在外的劍意全部被封鎖。

    不僅是劍意,連對方體內的一身力量也被盡數封禁,他整個人更是狼狽的從半空中摔落在地上,還在地上滾了兩圈。

    “不可能,為什麽會這樣!”掙紮著爬起來,對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無力的雙手,狼狽的探查著全身。

    他現在就如同是普通人一樣,再無法用出半點餘力,仿佛渾身上下都被戴上了沉重的鎖鏈。

    這熟悉的被封禁的感覺,給他帶來了很不好的回憶,又讓他想起了當年被沐子山無情的斬斷,並狠狠鎮壓在湖底時的場景。

    直到這時候他才猛然驚醒,這裏並不是什麽特殊的空間,而是一座囚牢,一座比落月湖更牢固的囚牢。

    而他隻不過是從一個囚籠,跳入了另一個囚籠中,從頭到尾都沒有解脫過。

    “從剛剛開始,你跟我說了那麽多,又在展示自身的恐怖劍意。無非就是想要讓我相信,你就是沐子山。”

    “而你從頭到尾都在悄無聲息間試圖要撼動我的精神,你想要用沐子山的威名和空有其表的劍意,來勾起我內心的忌憚。”

    “你以為沐子山的震懾力足以讓我出現一絲絲的破綻,那一刹那的破綻,就是你撬開我心防最好時機。”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懼怕沐子山。到了我這裏,就算是全盛沐子山,恐怕也隻能乖乖被封禁!”

    百餘年前沐子山餘威猶在,知道沐子山存在的人一般也都會知道他有多可怕,那是尋常人無論如何都企及不了的高度。

    隻要有忌憚,那麽心靈上就會有破綻。而要有破綻,作為沐子山負麵能量的他就能夠借此撬開一道口子。

    這算盤打的很好,奈何時代變了,不是誰會都對沐子山畏懼三分。

    “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打破這座囚籠!”不甘的大聲怒吼,他想要發泄自己的情緒。

    他已經被鎮壓了百餘年,原本的囚牢剛剛被他撬開一道縫隙,眼見著就能看到曙光了,結果又被封印到了另一座囚籠當中。

    這座囚籠更可怕,而且環境對他而言完全陌生,不像之前那般還能多少看著點希望。

    一想到他要在這裏繼續以往那暗無天日的生活,這特麽他如何受得了。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打破這裏,然後找到眼前這個人。他要將這個年輕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你不會有機會了,我不僅要封了你,還要殺了你!”

    “狂妄,無知。沐子山都殺不了我,你憑什麽?”

    “沐子山殺不了你,不代表我也不行。”輕輕一笑,沈鈺身上的浩然正氣猶如陽光般灑落。

    這道光芒本應該溫暖和熏,帶來無盡的生機。可是照耀在對方身上,卻如同是沸湯沃雪,令其極速消融。

    痛苦的撕裂感覺自全身上下傳出,就如同是渾身上下都被刀割一般。

    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力量,還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著。

    “你走運了,若是別的方麵或許我可能還會頭疼。但是若論消除負麵的精神能量,我其實更拿手!”

    “怎麽會這樣?”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在快速的削弱,照這個速度,他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慌了,他想要反抗,想要掙紮,可卻都無能為力。

    這座囚牢比落月湖還要可怕的多,好似是堅不可摧,讓他找不到一點破綻。再這樣下去,他可真就要消亡了。

    危機之下,他看向了半空中的驚鴻劍,一咬牙,猛的將全身精神凝於一點,突然舍棄了這具他占據已久的身體。

    隨後,這股精神力一下全部融入進了驚鴻劍中。

    沐子山陰暗麵的精神力,與沐子山留下的劍意,兩者與驚鴻劍中相遇,結合驚鴻劍本身就攜帶的可怕屬性,仿佛交織在了一起。

    刹那間,沈鈺仿佛感到了地動山搖,仿佛感到了有什麽可怕的力量正在覺醒。

    那股力量之下,他恍惚間仿佛看到了一道無敵的身影站立在遠處,飄渺而不可敵。

    不過隨後,沈鈺就立刻反應過來,八角鎮獄塔在他的控製下,整座塔全部亮起了光芒。

    原本蜂鳴的驚鴻劍直接被狠狠地壓下,劍意徹底被封禁,劍身被插在了山壁之間。

    驚鴻劍嗡嗡震動,卻是再無法攪動半點異象產生。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舍棄了一切融合於劍中,怎麽可能還會被鎮壓!”

    “我說過了,這裏固若金湯,而且你雖然勉強融合了沐子山留下的劍意,但你還不能算是真正的沐子山,你還差的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