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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星期後,中考就要進行,劉昱希仿佛放下心中一塊石頭,臉上也露出了歡笑,最後的兩次模擬考試,他的成績都是班中前十,而且隻是第十。
一直以來他都是穩居第一的,但是他並沒有不開心,老師也沒有為此找他談心,同學們也不以此作為話題,反而引來不少羨慕。
“他根本不必要每次都考第一,也不必要讀什麽重點中學,家裏這麽有錢,反正前途一點都不擔心。”
出奇的,淩羚卻令老師唉聲歎氣,因為這兩次模擬考,她都考了第一名,沒有人猜得到她為什麽不報考重點中學,也沒有人猜得到她明明出一半力就可以留在本校就讀,為什麽要出盡全力。
“淩羚同學,既然你已經決定在這裏讀高中,為什麽好像比以前更加用功了?”劉昱希終於忍不住。
“因為媽媽”淩羚的眼睛完成月亮,“我要以自己最強的實力,走進媽媽留下無限愛心的地方!”
中考終於結束,隨著整個教學樓的樓梯都填滿了初三的書籍,初中生活終於結束,不知多少次被同學咒罵的老師突然變得十分可愛,被同學拋了起來。
本來並不十分團結的大家,已經聊起了同學聚會的事情,淩羚對於這些事情一點都不敢興趣,所謂同學聚會,大多都是男生不通知父母,而在為父母計劃如何花掉一筆錢,而且消費者總是那麽的康概和紳士:“聚會,當然是男生出錢,怎麽可以讓女生出錢呢。”
但是他們不明白,出錢的並非是作為男生的他,而是自己的父母,拿自己父母的錢去成全自己的紳士,女生卻為此發了一小筆橫財,她們不會因為你替她出錢,而不向父母報銷一筆聚會費用。
實情是否如此,淩羚不知道,但她是這樣認為的,作為女生,她不願意花男同學的錢,作為女兒,她認為大介的錢隻可以花在她一個人身上,而不是無謂的聚會,當然跟要好的幾個另當別論,但她基本很少朋友。
屋子裏傳來淩大介大聲的嘲笑聲,不用看他的樣子,那個傻瓜肯定是笑到眼淚都出來了,tvb又不知道出現了身後好笑的情節。
走出房間,原來淩大介正在看新聞,她一點也不奇怪,因為她自己覺得好搞笑的節目就是那些推銷廣告,裏麵的主持人比說相聲還好笑。
“襪仔,大介又發現了什麽傻瓜事情?”
襪仔正四腳朝天,享受著淩大介替它撫摸肚子,不知為什麽,狗狗很喜歡這樣。
“又有流感了。”
“你有沒有良心,流感你都會笑?”
“不,是人類豬流感,人竟然會感染豬的流感,你說好笑不,除非他自己也是一個豬。”淩大介又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說起豬,對啦,明天中午我不回來吃飯,同學家養了幾百頭豬,幾個工人走了,新請的又沒到,我們去幫一下忙,鐵梁也去。”
“襪仔,明天我們兩個終於沒有第三者騷擾啦,我買香檳好嗎?”
襪仔高興的叫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出發,淩大介吩咐,“女兒,不要惹了豬流感回來,淩家沒有像豬一樣的人,記住。”
原來豬場並非想象中那麽臭,豬其實十分愛幹淨,淩羚覺得豬其實十分可愛,看著豬吃東西,心情大好。
鐵梁一味的蠻幹,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淩羚已經累得不行,坐在草地上休息,突然傳來爭吵聲。
一位女同學正跟鐵梁爭吵得臉紅耳熱,淩羚走近,大家都支持女同學,一致的指責鐵梁,本來笨拙的他,臉上漲紅了。
“淩羚,你說一下他吧,自己做錯了事情,還死不承認。”
“鐵梁沒錯,你們不喜歡他,那我們先走。”淩羚拉著鐵梁的手揚長而去。
“師妹,我必須坦白,剛才確實是我的錯,事情是這樣的。”
“不要跟我說發生什麽事,我不想知道。”淩羚嚴厲的看著他。
鐵梁立刻慌了,“對不起,我欺騙了你,你不應該替我說話,我回去道歉。”
“鐵梁,我們是朋友嗎?”
“當然。”
“你知道朋友的定義是什麽嗎?”
鐵梁茫然的看著這個奇怪的師妹。
“我很少朋友,但我朋友的定義就是放棄原則,就是在發生事情的時候,放棄自己的原則站在朋友的一邊,而是非對錯,是你跟他們的事,不是我的事情,我跟你之間的事情就是,我應該站在你這邊,如果不是,我就不是你朋友。”
一早,林美帆接到電話,淩大介要請假一天,淩羚發燒了,而且是高燒,40度,還咳嗽。
護士立刻讓她占了先,醫生說症狀很像流感,要等待驗血的結果。
“醫生,她昨天去了豬場,會是豬流感嗎?”
“淩先生,你先留下住址,還有女兒讀書的學校名字,檢查出真是豬流感,她要住院,而且要隔離。”
“好,醫生,我跟女兒交代幾句。”
淩大介將女兒背在背上,突然死命的跑出醫院,嚇得就診的病人驚異的看著這個高大的中年人。
到了家,他輕輕將女兒放在床上,“美帆,聽我說,立刻替我買點東西,偷偷拿到我家,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他交代完,“襪仔,去院子守護,不讓任何一個人進來。”
襪仔聽話的跑出了院子,林美帆把東西買來了,淩大介在院子門口接過東西,低聲說:“美帆,過幾天再跟你算錢,你若無其事的回去做生意,不要告訴任何人見過我。”
“爸爸,我頭上的是什麽?”
“雞蛋清,可以退燒的,乖女兒,喝吧。”
“什麽?有點酸。”
“益力多,發燒要喝多點水,酸奶應該也是水,你要吃雪糕嗎?”
“不要。”
“要爸爸替你擦背嗎?可以降溫。”
“不要”
“哦,對啦,我女兒已經是大姑娘了,我還覺得你像幾歲的時候。”
晚上,淩羚的燒退了,但身體還是很疲倦。
“爸爸,我一直迷迷糊糊的,醫生好像說要我隔離,對吧?”
“噓,不要給人聽到了。”
“我是豬流感嗎?我會死嗎?”
“不會,你是我的女兒,怎麽會死,不是退燒了嗎?”
襪仔跳上床,淩羚摟住襪仔,“襪仔,你不怕被傳染嗎?”
“它是狗,以後有狗流感再傳染給它吧。”
“大介,你的笑話一直都不好笑”淩羚坐起來,依靠在爸爸的懷裏,“為什麽要將我偷出醫院,你擔心費用嗎?”
“隔離,他們讓你隔離,你一個人會怕黑的。”
“你就是因為我怕黑,所以把我帶回家。”
“當然,我怎麽會吝嗇錢。”
“那你不怕我真的是豬流感,死了嗎?”
“不要說這種話,媽媽走了,你如果也走了,我很孤獨,隻要你好了,爸爸什麽都答應你。”
淩羚感到爸爸摟住自己的手有一點顫抖,“爸爸,你真的什麽都答應我。”
“當然!”
“可不可以不要每個星期六都去吃糖水,那裏的糖水真的很難吃。”
“對,是很難吃,一點都不甜,像氺一樣的味道。”
“你也覺得很難吃?”淩羚十分驚奇,“但是,兩年啦,兩年每到周六,你都要迫我跟你去吃一次。”
“是媽媽,媽媽的口味比較清淡,她很喜歡那裏的糖水,那時我追她,所以也要裝成很愛吃”兩父女都笑了,“結婚後,這麽多年,我一直祈禱那件糖水店倒閉,可是它越做越大,隻能每個星期陪著媽媽去,而且還要忍受著吃上兩大碗,吃一碗,媽媽會擔心我是不是沒胃口,兩年前,沒機會再和媽媽去吃了,但是我不願意一個人去,就拉上你,現在我天天祈禱,那糖水店可以開一輩子,那麽我每個星期,在那,都可以感受媽媽的氣息,這樣難吃的糖水,我希望可以吃一輩子。”
三天後,淩羚的燒退了,人也精神了,淩大介偷偷去醫院把驗血報告拿回來,原來是普通的發燒,但是因為這件事,他被林美帆罵了好幾天,是林美帆第一次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