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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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縣,縣衙內。

    趙昕看著窗外的漂泊大雨,眉頭緊皺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王爺!賊首吳媚兒醒來了!”

    楊淩薇報道,語氣似乎有點火藥味。

    趙昕不禁啞然,說道“淩薇,你這是怎麽了?”

    楊淩薇生氣的說道“那妖女不知怎麽得!就是不吃藥!”

    趙昕笑道“這麽倔?本王去看看!”

    縣衙一處側房內,李媚兒全身無力的躺在床上,一雙眼睛空洞的望著房梁,似乎在為自己悲慘的命運而歎息。

    趙昕走進來見此,笑道“姑娘總算是醒來了啊!本王為了等你醒來,可是等的花兒都謝了!”

    李媚兒惡狠狠的盯著趙昕說道“趙昕狗賊!本姑娘落到你手裏算本姑娘倒黴,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本姑娘若是皺一下眉毛,就不叫李媚兒!”

    趙昕也不氣惱,反而笑道“原來你的真名叫李媚兒啊?”

    李媚兒說道“是又怎樣!”

    趙昕試探的問道“你是南唐皇族後裔?”

    李媚兒皺了皺眉毛,沒有回答他。

    趙昕說著向李媚兒行了一禮說道“李姑娘!你口口聲聲喊本王狗賊,本王到想知道,本王是哪裏得罪過姑娘嗎?”

    李媚兒哼了一聲,說道“你們姓趙的都不是好東西!本姑娘的曾祖父都投降了,結果還是被你們給殺害了。”

    趙昕笑道“原來你真的是南唐皇族後裔!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和你客氣了!淩薇,你先出去,本王要好好拷問拷問這個刺殺本王的女刺客!”

    楊淩薇見此,雖然心生疑惑,但還是聽話的走了出去,並把門給帶上了。

    待楊淩薇出去後,趙昕方才走到床前,盯著李媚兒品頭論足起來。

    “滋滋滋!嗯嗯!不錯!真不錯!”

    “你你這狗賊想幹什麽?”

    對上趙昕火熱的目光,李媚兒心內一慌,顫巍巍的說道。

    趙昕色眯眯的盯著她說道“李姑娘,你忘記了你刺殺本王時的一出舞劍可還沒跳完呢?本王自然是想看看你赤身是什麽樣的。”

    李媚兒氣的上氣不接下氣,怒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無恥!”

    趙昕毫不在意的說道“哎呀!李姑娘可千萬別這麽說,本王最善於發現美了,本王隻是想抱著欣賞藝術的眼光去欣賞一下姑娘的。”說完,就走上前去一把將蓋在李媚兒身上的錦被給掀開了。

    “你!卑鄙,無恥,下流,混蛋,本姑娘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李媚兒手無舉措的說道。

    “哈哈哈哈!本王給你下了加強版的軟筋散,你別說動了,你連咬舌自盡都別想做到,還是乖乖的配合本王,讓本王給你檢查一下身體。”

    趙昕笑道。說著,繼續將李媚兒的束腰輕輕一解。

    “啊!別過來!不要!走開!求求你!”李媚兒著急地眼淚都哭了出來。

    “怎麽樣?怕了吧!不過你現在傷成這樣,本王爺一點興趣都沒有,等你傷好了,本王爺要你做本王的奴隸。”趙昕笑嗬嗬的說道。

    “你你休想!”

    李媚兒說道。

    趙昕見此也就不再嚇唬她了,而是端起桌上一杯早已熬好的藥,舀了一勺藥放到李媚兒最前,說道“李姑娘,本王勸你還是乖乖的把藥給喝了吧!”

    李媚兒沒好氣的說道“你這狗賊,本姑娘就是死也不會喝的!”

    趙昕眼軲轆一轉,笑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說著,將藥抿了一口在口中喊著,然後對準李媚兒有些幹澀的朱唇吻了下去。

    “嗯嗯嗚嗚”

    李媚兒起初以為趙昕想輕薄自己,便不自覺的流下一行清淚,任命的閉上了雙眼,結果確是一股溫熱的湯藥流入自己的嘴裏,她昏迷幾日,多日未進食,本能的把湯藥咽下肚去。

    一口湯藥完畢,趙昕趁她沒反應過來,又趕忙送上第二口,依舊是唇舌毒藥。

    如此反複幾次後,李媚兒震驚的神情慢慢變得柔和,雙眸漸漸地合上,在那半開半閉的眼眸中仿佛蕩漾著一層柔柔的水氣,俏臉本來有些蒼白,此時卻紅得似乎要滴出血來了。

    當趙昕要再來一次的時候,李媚兒眨著眼睛,害羞的說道“那什麽!我喝還不成嗎?求求你別在”

    趙昕笑了笑,說道“早說啊!害的本王嘴唇都快要親腫了!”

    李媚兒哭笑不得,心想這什麽人啊!占人便宜還能占得這麽光明正大。

    趙昕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手上並沒閑著,將剩下的半碗湯藥一勺一勺的喂到了李媚兒的嘴裏。

    見李媚兒把湯藥都吞下去後,趙昕起身說道“姑娘,本王希望你能放下仇恨,倘若你一直活在仇恨裏,你的一生都不會幸福的!”

    李媚兒皺了皺眉頭說道“可我生下來就是為了複仇啊?”

    趙昕笑道“沒有人生下來就應該活在仇恨裏,就像本王一樣,也決定不了生於帝王之家還是生於平民之家,都不是人力所能決定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李媚兒不解的說道“可你還是生在了帝王家!”

    趙昕歎了口氣說道“是啊!所以本王自出生起就是姑娘的仇人了,這真是可笑至極啊!姑娘不妨想一想,若姑娘行刺成功,會有什麽後果嗎?”

    李媚兒自言自語道“是啊!有什麽後果呢?”

    趙昕說道“李姑娘,想必你也知曉,本王是官家唯一的皇子,若本王死於刺客之手,官家和朝廷必將一查到底,天下無不透風的牆,屆時自然會查到姑娘頭上,查出本王死於南唐皇室後裔之手,那麽你不妨想想,你那些好好活著的族人會受到怎樣的懲罰,你一個人報仇了,心情舒暢了,卻害的千家萬家的人受累!這樣的複仇又有何意義存在呢?”

    李媚兒心一驚,心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若自己將他刺殺,朝廷和皇帝必將震怒,屆時,隻怕南唐皇族後裔必將受到牽連。難道自己的複仇是錯誤的嗎?

    趙昕看了一眼李媚兒,又道“曾經有一位先賢說過,仇恨並不能為任何人帶來榮光,仇恨帶來的隻有痛苦,隻有毀滅,仇恨也並不是報不可的,世上有很多種情感都遠比仇恨更強烈,更高貴黑暗不能驅走黑暗,隻有光明才能做到。仇恨不能驅走仇恨,隻有愛心才能做到,不要仇恨你的敵人,那樣會讓你失去正常的判斷力。隻有學會放下仇恨,才會多裝一分慈悲與快樂。

    趙昕見她不說話,又道“李姑娘,本王不明白,你我的先祖都已去世百年,為何他們之間的仇恨還要加在後世子孫的頭上呢?恨一個人可以十年,五十年,甚至五百年這樣恨下去呢?為何仇恨可以大到這種地步呢?難道就不能化解嗎?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或許本王的先祖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在此,本王向姑娘道歉。”

    說完,重重的朝著李媚兒行了一禮,而後轉身離去。

    趙昕走出了房間,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心想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言語,李媚兒是否聽了下去,倘若她再執迷不悟,自己又該將如何呢?花一般的年紀卻背負著本就不應該屬於她的仇恨,一生都活在仇恨中的人,一輩子都不會快樂。

    房間內,李媚兒靜靜的躺在床上,眼神渙散,實在是趙昕的一番話對她的衝擊太大了,她從出生就被灌輸著複仇,所以她十八年來苦練武藝,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覆滅大宋。可是真的有意義嗎?或許自己也是該為自己活一次了,她也曾幻想過,如同別家女孩一樣找一個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廝守一生。

    想著想著,眼前浮現一張年輕的臉,用手摸了一下微熱的嘴唇,一抹紅暈漸漸浮上臉龐。

    幾天後,李媚兒已能下地走路,但軟筋散還是放了,隻不過讓她沒了內力,但走路吃飯還是能做到的。

    期間,趙昕來過幾次,陪著她說了很多話,但大致上都是勸她放下仇恨的,也給她講了許多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的故事,比如一千零一夜,白雪公主等等,漸漸地二人之間感情愈發濃厚。

    半月後,傷勢痊愈的李媚兒給趙昕演了一場舞劍後。

    趙昕看著李媚兒美麗的身姿,有些不舍的說道“李姑娘,本王在吳縣已停留了半個月已久,還有公務在身,明日便要動身前往杭州了,所以李姑娘還請自便吧!”

    李媚兒不敢置信的說道“你要放我走?”

    趙昕笑道“不然呢?我若不放你走,為何辛辛苦苦的將你救活?”

    李媚兒紅著臉道“你不是說待奴家身體好後,給你當奴隸嗎?”

    趙昕說道“玩笑話而已!姑娘不必當真!”

    趙昕說著從屋裏取出事先準備好的盤纏遞給李媚兒說道“李姑娘!這裏是盤纏和衣物,李姑娘今兒個就請離去吧!馬匹已吩咐下人為你準備好了!”

    李媚兒撿起包裹,說道“你不後悔放我走嗎?”

    趙昕苦笑道“不後悔!你走吧!”

    李媚兒見此,拱手拜道“曾經以後,你我再無任何仇恨,奴家就此別過!”說完,轉身離去。

    當最後一抹殘影消失在縣衙後,趙昕臉上滿是不舍之意。

    “王爺!你真的不後悔嗎?”

    楊淩薇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後悔!又有什麽用!本王雖是大宋的王爺,可有些事也不能隨心所欲啊!再者說讓她離開反而是在保護她!”趙昕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煙花若殤有過痛苦,方知眾生的痛苦;有過執著,才能放下執著;有過牽掛,才能了無牽掛。

    路人甲他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一反常態?

    路人乙每個人都有那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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