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龍宮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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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霄笑道:“船家,你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什麽事。”
漁夫冷汗直流:“就是因為有你在,我才害怕。”
李雲霄雖然給的錢多,但招惹的禍患也多,漁夫平日在淄水上逍遙快活,可不想招惹麻煩。
李雲霄又想三首老龜一拜:“我知道前輩定知道淄水龍君,隻是有難言之隱不好相告。我這回來此,也並非要找他什麽麻煩,而是受人之托,要給他帶一件東西。”
“什麽東西?”老龜的三個腦袋上六隻眼睛同時發亮。
李雲霄尷尬地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個烏木盒子,至於裏邊是什麽物件,我也沒有見過。”
“烏木盒子?”三首老龜眯了眯圓眼,“你是受何人所托?”
李雲霄見三首老龜已經沒有斷然拒絕,答道:“鎮妖司副司葉騰。”
“居然是他……”
三首老龜發出一聲感慨,原來它認得葉騰。
等等,難道說……
李雲霄忙對三首老龜拜道:“鎮妖司總緝李雲霄,見過淄水龍君。”
漁夫怔怔地盯著老龜,說道:“公子你眼睛不好使啊,這分明是一隻老王八,怎麽會是龍君?”
李雲霄暢然道:“我想龍君一定是遇上了什麽麻煩,所以才以老龜的身份示人。”
三首老龜停默了片刻,才哼哼道:“你小子倒是挺聰明的。不錯,我便是淄水龍君。而且,確實遇上了一點麻煩。”
“被仇家追殺?”李雲霄問道。
淄水龍君長長歎了口氣:“算不上,隻是為了避禍。”
避禍?
李雲霄知道這當中必有隱情,正要追問,三首老龜突然把頭一甩,揚起一股巨浪,向他撲了過去。
他急忙運起辟水術,那巨浪打在他身上,他隻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卷進了巨大的漩渦之內。
周圍海水翻湧,他以辟水術形成一股氣旋,但因為淄水龍君卷起的水浪實在太強,還是咕嚕嚕地,不斷有水泡衝進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覺得身子漸漸安定。
李雲霄睜開眼,便看到自己身處一珊瑚洞府之中。
那洞府魚蝦成精,龜蟹做兵,列成兩隊,把守住洞口。
洞內擺設齊整,有玉床,有海木椅,有貝殼屏風,有海螺桌案,裏邊陳設,與人世間的差別也不是特別大。
淄水龍君已經幻化作龍首人身之形,端坐在海木椅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李雲霄,看得李雲霄直發毛。
“你當真是葉騰派來的?”
李雲霄點頭,並且取出百寶囊,將裏邊的烏木盒子遞到淄水龍君麵前:“這是騰爺讓我轉交的東西。”
淄水龍君揚起袖子,把手一揮,烏木盒子打開了,裏邊居然是個木偶。
這個葉騰還真是……讓自己大老遠的,竟然是為了送個娃娃。
那木偶看樣子是個小女孩,隻有七八歲左右,頭有犄角,後有龍尾,雙目血紅,不知道是不是做工太糙,沒有瞳孔,看起來有點嚇人。
淄水龍君看到這個木偶的時候,臉上登時慘白。
李雲霄接著道:“騰爺還讓我給龍君帶一句話,就兩個字——【敖靈】。”
淄水龍君聽到這兩個字,立即站了起來,隨即直接泄了氣般跌坐椅子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李雲霄自是一頭霧水。
自己稀裏糊塗送了次快遞,也不知道到底送了個啥意思。
不過看淄水龍君這反應,應該此事對他的打擊很大。
那個木偶女孩難道是敖靈?
不對啊,這和自己在一夢潭裏遇到的那個妖媚靈差距太大了。
“龍君,我隻負責送信,這當中的深意我不太了解,這一個木偶和【敖靈】二字為何會把你嚇成這樣?”
雖然不知道淄水龍君肯不肯說,李雲霄還是問出口了。
淄水龍君頹然道:“敖靈乃是太應龍王的十八龍女,天生神手,有極強的感應之力,從小便被太應龍王視為掌上明珠。也因此恃寵而驕,在四海得罪了不少龍族中人。”
李雲霄驚道:“可我先前聽聞敖靈壽三百而夭……”
“三百歲對於龍族來說,還是個孩童。在敖靈三百歲生辰那天,誰都找不到她。太應龍王幾乎派出了龍宮所有的力量,在四海搜尋,最後卻找到了敖靈的屍首。”
李雲霄震驚地問:“是誰殺了她?”
淄水龍君搖頭:“不知道。隻是她死的樣子太詭異了。一根骨茅穿胸而過,骨矛上有十八個龍首骷髏。她的四肢被四條紅繩纏著,全身上下傷口不計其數。這些傷口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一隻展翅的大鵬。”
“難道是金翅大鵬?”
傳說金翅大鵬可日食一龍王及五百小龍,乃是龍族的克星。
淄水龍君麵色一正道:“正是。這乃是龍宮的一樁懸案,至今無人破解。”
李雲霄想到一夢潭裏的靈,自己曾經用仙瞳探查過,對方身姿婀娜,根本不是什麽幼小龍女,而是嫵媚姐姐。
這當中有什麽差錯嗎?
之前在藏書閣裏,看到的《龍宮仕女圖》同樣是將敖靈畫成了一個身材豐腴,穿著梨花墜春衫的美人兒。
看來同樣是有謬誤。
而葉騰送給淄水龍君的這個木偶,恐怕才是敖靈真正的模樣。
李雲霄轉念又想,堂堂淄水龍君,整日以三首老龜的姿態示人,這當中古怪,難不成與敖靈有關?
李雲霄猜測:“龍君遇上的麻煩是敖靈的龍魂吧?”
“不是。若真是有龍魂出現,至少我還知道此事是誰幹的,然而我至今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他眼睛望著前方,露出了驚恐之色。
“我是淄水這片的水神,掌管三千裏水域,也算是一方之霸。但我一向偏安,平日沒什麽愛好,就是在房中之術上比較勤懇,娶了十二個娘子。”
這是要湊齊十二生肖?
不過不得不說,老龍君這身子骨還真不錯。
“這些年我也生了十多個女兒。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從去年開始,我的女兒便一個接著一個消失,而且都是雲消氣散般憑空消失,沒有半點征兆,也沒有半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