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斷劍城鎮妖衛地牢的大門合上了。

    李雲霄他們進了地牢，走到了最後一個牢房。

    那隻被他們擒住的狐妖，此時狐妖被鐵鏈給纏住，身上還貼著幾張鎮妖符籙。

    雖然他已經醒過來了，但卻沒有辦法逃脫了。

    曹安拿起長鞭，注入一道真氣，然後狠狠抽打在狐妖的身上。

    狐妖發出淒慘的叫聲，素淨的臉上立即多了幾道傷痕。

    “快說，你的同黨在哪裏？”

    狐妖咬緊牙關，狠狠瞪了曹安一眼，卻沒有說出半個字。

    “不說是吧，我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讓你開口！來人……”

    曹安剛要叫小吏給狐妖上刑，李雲霄伸手製止了他：“曹總緝稍安勿躁。”

    “啊？”曹安指著狐妖道，“李總緝，你不要心軟，這種妖物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對他不能客氣，隻要我給他上幾個酷刑，他就什麽話都說出來了。”

    李雲霄淡淡道：“我先和他聊幾句，若是問不出什麽，你再上刑也不遲。”

    狐妖聽了這話，對著李雲霄“呸”了一聲道：“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什麽都不說。”

    李雲霄冷冷道：“你是百獸林的？”

    聽到李雲霄的話，狐妖頓時呆住了，目光中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們這回來斷劍城，是因為儒林到你們百獸林抓了很多你們的族人，是不是？”

    狐妖這下無法再保持沉默：“你是什麽人，你怎麽會知道……”

    李雲霄其實也不知道其中細節，隻是之前在長安的時候，聽小靈雀說過，百獸林的獸王暴斃之後，儒林抓走了很多妖族人。

    “你們這麽做，是為了救族人？”李雲霄又逼視著狐妖。

    狐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顫聲道：“你們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劃了？”

    李雲霄搖頭：“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你若是肯將你們所做的事告訴我，我或許可以幫你們。”

    “你……幫我們？”狐妖笑了出來，“笑話，你和我們人妖殊途，怎麽可能會幫我們？”

    李雲霄肯定地道：“隻要你能幫我們抓出真正的凶手，我就可以幫你們。這不是謊言，也不出於同情，純粹是我和你們的交易。至於這交易做不做，你決定。”

    狐妖盯著李雲霄的瞳孔，心裏開始有了幾分猶豫。

    曹安焦急地道：“和他說那麽多廢話做什麽，我的意思還是上刑，折磨他一陣便什麽都說了。”

    “我不要屈打成招，那種話未必是實話。”李雲霄冷冷道，“他們敢來斷劍城冒險，就說明他們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對於這種妖物，屈打成招未必有用。”

    狐妖深吸了口氣道：“我還不能完全相信你，有些話我可以說，有些話就算你們折磨死我，我也不會說的。”

    “好。”李雲霄點頭，“我就問你三個問題，問完之後，我放你走。”

    曹安剛要說什麽，便被李雲霄攔下了。

    狐妖覺得，這個錦衣使好像和之前見過的有些不一樣。

    他猶豫再三，才道：“好，你問。”

    “第一，這些天死的人是不是你們殺的？”

    “不是。”狐妖很肯定地道，看樣子沒有撒謊。

    “第二，那你為什麽要敲鍾？”

    狐妖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想這件事能不能說。

    李雲霄見他如此，又道：“那我就換一種問法。你們敲鍾是不是為了引起錦衣使的注意？”

    狐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其實，我們是為了引起龍廷的注意。”

    “龍廷？”曹安疑惑地搔了搔後腦，“這和龍廷有什麽關係？”

    李雲霄繼續道：“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放你們走，你們可不可以馬上離開斷劍城，不再惹是生非？”

    狐妖挺直身子道：“既然來了，若不是不能救出族人，我們也就沒想過活著回去。”

    李雲霄坦誠地道：“這樣隻會徒增傷亡。”

    他說完這話，便對曹安說：“打開鎖鏈，放他走吧。”

    曹安目瞪口呆：“我在鎮妖衛呆了十幾年了，還沒有見過錦衣使把妖物放走的。這事若是傳揚出去，朝廷怪罪下來，我擔待不起啊。”

    “你擔待不起，就讓我來擔待吧。”李雲霄拍了拍曹安的肩膀說道，“放心吧，聽我的，出不了什麽亂子。”

    曹安還是不滿：“什麽叫出不了亂子。鍾每響一次，便有人死亡，我現在不抓個妖物給朝廷一個交代，我這身白虎服恐怕難保啊。”

    李雲霄淡淡一笑：“你放心，真出了什麽事，我這身白虎服隻會掉的比你快。”

    曹安見李雲霄執著，隻好歎了口氣，解開了狐妖，將他給放走了。

    望著狐妖竄出地牢，曹安直搖頭。

    “真是活見鬼了，妖物抓了還能放。李總緝，不是我說啊，你肯定要後悔的。”

    李雲霄哈哈一笑：“放走他的是你，我有什麽好後悔的。”

    曹安指著李雲霄，震驚地道：“李總緝，你！”

    “和你說笑呢。”李雲霄一把攬住了曹安的肩膀，“放心，這案子破得了。該抓的凶手，一個都逃脫不了。”

    ……

    西窗下，冷燭旁。

    翁大頭緩緩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他側過頭，便看到了床邊坐著一位溫柔婉約的女子，居然是自己夢中的佳人方怡。

    這一切當真如夢似幻。

    “你……你醒了。”方怡見翁大頭轉醒，立即露出喜色，“我還擔心你……你再也醒不過來。”

    翁大頭勉強擠出一個笑：“放心，我福大命大，嶽子君死了我都死不了。”

    “我呸，你死了，我爹才不是。”一旁的小孩叫道。

    翁大頭瞥了那虎頭虎腦的小孩，心想這小兔崽子就是嶽子君和師妹的孩子吧。

    方怡忙捂住小孩的嘴巴：“快別亂說。大頭叔叔為了救我們都受傷了。”

    小孩這才不說話了，隻是狠狠瞪了翁大頭一眼。

    方怡柔聲對翁大頭道：“我的孩子比較調皮，你勿怪。”

    翁大頭擺手：“誰和小孩一般見識。”

    他心裏卻想：小兔崽子你等著，等你娘不在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我剛才給你服下九天回神丹，你應該沒有什麽性命之憂了。”方怡沉默了很久，才憋出這一句話。

    翁大頭還是裝逼道：“你這根本就是多餘。我身子骨好著呢。好端端的，浪費了這等靈丹妙藥。”

    便在此時，突然聽到樓外傳來一個聲音。

    “夫人，你在做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