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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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六章出鞘

    除了那隻鷲形失序者,圍攏上來的另外兩隻失序者則是鼠形,鼠形失序者的外觀特征與大多數失序者無疑,都是像是沒了皮膚一樣的全身紅肉,體表則是被黑色的魄血呈蛛網狀覆蓋,隻不過它們的腦袋也像是被套了個老鼠頭似的。

    兩隻鼠形失序者慣承了老鼠的本性,縱然有了比起普通人更為強大的身體和恢複能力,以及鋒利的爪子,也依然躲在了鷲形失序者的身後,對宿白虎視眈眈,但卻是將宿白的退路封死了。

    宿白前有追兵,後無退路,才不過是試煉剛開始,就被逼上了絕境。鷲形失序者怪叫著步步緊逼,它這是在用自己的叫聲,來擾亂獵物的思緒,讓獵物進入恐慌之中,然後蓄勢待發,等待一個機會,一舉抓碎獵物的身體。

    而那兩隻鼠形失序者也何嚐不是在等待著時機?況且它們等待的不隻是宿白,還有麵前的鷲形失序者,如若鷲形失序者和宿白戰得兩敗俱傷,它們便會毫不猶豫衝上來收拾殘局,包括那隻鷲形失序者。

    正因如此,鷲形失序者雖然在這一塊區域實力不俗,卻依舊行事謹慎,生怕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葬送了自己的生命。它在防範宿白,也在防範身後的兩隻鼠形失序者。

    哼!區區螻蟻,何足畏懼!”清煞輕蔑的聲音在宿白腦海中響起。堂堂獸王的它,又怎會甘心被這兩隻小老鼠和一隻小鳥威脅?

    神威!

    宿白的意識突然震動,有那麽一瞬間自己的身體似乎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也正是這一瞬間,自宿白身體為中心,蕩出一股無形的氣浪,氣浪穿過三隻失序者的身體,當即三隻失序者像是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似的,在氣浪穿過大腦的一瞬間聲嘶劇烈地慘叫起來,下體失禁,汙穢狂流,一股惡臭頓時充滿了空氣中。

    不過當即宿白也就反應過來了,那一瞬間是清煞暫時借用了自己的身體釋放的神威。這種相當於真氣勢法運用的力量,並沒有什麽特別強大的攻擊力量,隻不過是一種氣勢上的鎮壓。白虎乃是殺神也是獸王,對畜生道低級的重生都有著天生的壓製力,除非是同為神獸之列的畜生道,才能夠抵抗這股威嚴。

    機會!宿白意識馬上恢複,略微有些不適應的晃動了一下身體,宿白立即就穩住了身子,獨臂的右手向身後伸去,黑槍入手,宿白當即縱身而起,長槍直指鷲形失序者的麵部刺去。

    鷲形失序者覺察到一股危險逼近,再次大叫一聲,雙爪向著長槍抓去,可是強烈的勁道帶起了呼嘯的破風聲,黑槍並沒有被攔下,隻不過被稍微改變了些方向,隨著一朵血花的綻放,貫穿了鷲形失序者的左胸。

    鷲形失序者吃痛大叫,雙爪迅速的收回胸前,死死抓住了黑槍。黑槍卡在了鷲形失序者的肋骨間,宿白一時難以拔出,隻能右手再次運足了力氣一擰,黑槍在鷲形失序者的肋骨間旋轉了一周,鮮血再度迸發,染紅了宿白的miàn jù,但是宿白也依舊沒能讓黑槍擺脫失序者的鋼鉗,無奈隻能脫手想要暫時退讓。可是鷲形失序者顯然沒有那麽好應付,自己的身體在汩汩地往外流血,也絲毫不顧及傷勢,而是趁著宿白萌生退意之際,下身躍起,一對爪子重重地踢向了宿白,宿白躲避不及,被直接踹飛回了角鬥場邊緣,宿白的雙腳,差一步就能從高塔上落下。

    宿白悶哼一聲,喉頭湧上一股甜意,宿白則是強行忍了下去,體內運起真氣,想要壓製住這股傷勢。鷲形失序者受了重傷,可是身後的另外兩隻鼠形失序者卻是有所行動了。它們依然警惕地往前爬過來,小眼睛裏閃爍著嗜血的幽光,雖然麵前這個人類剛才發出的氣勢完全震懾住了自己,可是野獸的嗜血本能則暫時將這股畏懼壓製了下去。這兩隻鼠形失序者想要做的,便是這個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刻。

    怎麽辦?

    宿白的體內魄血已經開始升溫,一旦到了危急時刻,需要釋放自己魄血的力量,宿白則會毫不猶豫將自己體內的這個炸彈點燃。可是這樣也就意味著自己的身份和底牌也會暴露在別人的視野當中。

    兩隻鼠形失序者已經動了殺心,一隻默默守著鷲形失序者,像是在警告它可別輕舉妄動,而另一隻則已經唾液四濺地向宿白走來了。鷲形失序者嘶啞地慘叫著,想要將黑槍從胸中拔出,又忌憚於身邊的另一隻鼠形失序者,暫時也隻能按兵不動,警惕著被後麵的另一隻鼠形失序者反撲。

    宿白右手莫向身後,那一柄發寒的黑色bǐ shǒu讓宿白有些昏沉的頭腦打了個寒顫。不愧為祭獻了一隻餓鬼的魂兵,連沒有釋放其中那隻餓鬼的力量,都讓人感到如此心悸,相比起陽炎大刀那把偽魂器,霧切bǐ shǒu要讓人敬畏得多。

    角鬥場中的試煉者們,不乏豪門子弟,也一定有人藏有一兩件魂器的,所以在角鬥場中見到有人使用魂器,並不稀罕,唯一值得注意的隻有不要讓人眼紅,將你手中的魂器奪了去就是。

    試煉沒有冗雜繁複的規矩,允許攜帶自己配備的wǔ qì裝備進入,自然也允許試煉者之間的搶奪,甚至是互相殘殺。所以在試煉中最需要防範的,還有險惡人心。

    一口腥風從那隻鼠形失序者的口中噴出,宿白的神經都繃緊了。果然,下一秒鍾那隻失序者張開血盆大口撲了上來。

    宿白當機立斷,右手大拇指一頂,霧切bǐ shǒu出鞘,刀刃從宿白的掌心輕輕劃過,拉開了一條淺淺的血線。但就是一條淺極了的傷口依然迸發出強烈的血光,一朵血花在霧切黑刃上綻放,霧切bǐ shǒu就像是一個貪婪的孩子,瘋狂的汲取著宿白掌心的血液。眨眼間,霧切上就罩上了一縷暗紅色的光暈,可以看見bǐ shǒu的刀刃上,也隨之浮現出一行行的銘文。

    劍刃飲血而出鞘,宿白頓時覺得自己握著的不是一把bǐ shǒu,而是一隻厲鬼,刀刃帶起的破風聲則化作九幽厲鬼的咆哮。刃走橫線,一道黑芒閃過,利刃不但給人以內心的發寒,連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許多。

    隻聽撲上來的失序者一聲慘叫,黑芒在它的胸前劃過,空氣衝噴灑的血花仿佛在一瞬間就凝固了,幽幽黑火在那隻失序者的傷口處燃燒,火焰宛如一隻舞動的鬼麵。可是這黑色火焰沒有絲毫溫度,反而陰寒得出奇。黑火所過,皆被凍結。

    正如,那多久久未散落在它傷口處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