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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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章獠牙

    宿白的白目中,映射出那杆陣旗的影子,陣旗上隨風飄蕩的銀光,在宿白的白目當中,卻是極其晃眼的紅暈。

    血氣感知。

    宿白不用引動魄血,自己的雙眼就是宛如清煞一般,自成一魄的單獨存在,能夠輕易地看到世間一切強弱不一程度的血氣。那杆陣旗上閃爍著的紅色光暈,便代表了十分強大的氣血,而有著這種強度紅暈的wǔ qì,便隻有可能和陽炎大刀,和霧切bǐ shǒu是同類的wǔ qì——魂器。

    就像宿白根本看不出這把魂器的用途,宿白也看不出這兩名狩者所到此處,到底有何用意,聽聞他們的話語,宿白倒是覺察出了,進入這片詭異沙漠的,已經不止無罪城的試煉者們了,很有可能已經有著上百名狩者,天機營的士官,已經占領了飛甲原的外圍區域。

    為什麽不包括核心區域?因為就這兩位狩者的實力來估計,頂多也就在於禦氣境界,手中很有可能掌握有另外的魂器。但是即便是宿白雙人聯手都不能招架其一的這二人,也是無法靠近飛甲守護著的核心區域的,因為仝獅所言,便是連他都不敢再靠近核心地帶,否則便有可能難以完好地走出飛甲原。

    這也告訴了宿白另一個信息,飛甲原的外圍區域,已經變得不那麽安全了。一兩星的狩者,宿白和騰於虎與其交過手,基本上二星狩者便大多達到了禦氣境界,對於真氣的運用比起第一境界育氣境界要更加得心應手,也更為強勁,如若不是清煞突然掌控了宿白的身體,或者依靠老醉鬼的舍命抵擋,宿白和騰於虎根本沒有在他們手下生還的力量。

    狩者星級的標誌,也正是和宿白在沙地中撿到的魂器:星,有關。他們的肩甲上通常留下鏤空,能夠鑲嵌進去有比雞蛋略小的球狀卡槽,這便是星所裝載的地方。肩甲上的星越多,那麽狩者的等級也就越高。

    眼前的這兩位,肩甲上浮雕著的獅虎,都口銜三枚星,這樣的禦氣境界武者,宿白倘若不喚出清煞,絕無戰勝的可能性。

    宿白能夠感覺得到,飛甲原之外越來愈多的細小紅色光暈,在漁網式的向中間圍攏,宿白不知那些是天機營狩者,還是那些試煉者們,隻不過無論二者為何,都隻會是宿白進入到三院之內,修煉《空我心決》的阻礙。

    外圍已經變得危險起來,自己魄者的身份在三星狩者麵前,根本沒有隱瞞的可能性,前後路都是危險,與其麵對天機營,宿白認為飛甲原核心地帶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況且那枚陰陽魚玉佩,越是向著核心地帶靠攏,它上麵閃爍的光輝就越強烈。

    難不成這枚陰陽魚真的與飛甲原之內的某些東西,有著不可分割的聯係?

    無論是哪個理由,宿白都沒有不繼續往飛甲原核心地帶深入的道理,龍骸碎片尚未見到,陰陽魚玉佩也直指飛甲原核心地帶,宿白一咬牙,決定暫時避開這些不速之客,起碼也要找到帶有龍之氣息的物品,能夠進入到三院,再做其他決定。

    破甲營麾下一番隊隊長,和三星狩者關玉宇營地不遠處的沙堆下,兩隻沙蠍子鑽地的小土包,緩緩地遠離了他們,向著飛甲原跟深處,連意境宗師仝獅都不敢輕易靠近的核心地帶,一步步走近。

    還有一點令宿白在意的,是那個巨大的紅色光暈,那個隻有通過自己的白目才能看到的有著龐大氣血力量的東西。隨著與飛甲原核心地帶距離的縮短,那個巨大的光影也不再如宿白之前所判斷的,就是飛甲原的核心。它的方向在隨著宿白的前進而慢慢偏離著,又走了一天之後,那道光暈已經偏移到了宿白二人的西南方,宿白能夠覺察得到,那個東西已經離自己不遠了。

    要去看看那個東西嗎?”休整間,騰於虎問宿白道。

    他們行走的方向一直是已這道龐大的氣血為目標,如今發現這道紅色光暈並非是飛甲原核心之物,而是散落在極其接近飛甲原核心的地方,那麽也就預示著自己二人走的方向,一直以來都和那些深入飛甲原的探險者一樣是錯誤的。

    隻是xìng yùn的是,偶然間一道巨大的威壓從宿白的頭上經過,壓得騰於虎險些跪地,宿白才猜測那道強大威壓的來源,便是傳聞中恐怖的守護巨獸,飛甲。往好的方麵想,這也就說明了他們與核心區域,也幾乎是近在咫尺的距離了。

    既然來了,哪有不去看一看的道理?”宿白輕鬆地和騰於虎說道。

    他能夠判斷的是,這道龐大的氣血力量,必然來自一個恐怖的存在,那時隱時現的血光,正是因為它如呼吸般地釋放和收回體內的龐大力量。

    順著這個方向,宿白二人朝著這道強大的血色光暈尋去。沿途的沙漠像是變成了沙子的河流,宿白二人的腳下幾乎沒有了能夠借力的支持,隻能依靠著wǔ qì支撐,才不至於被流沙卷入其中。

    這些如河水般滾滾流動的流沙,也都朝著那光暈的所在匯集而去,仿佛受到了那裏的吸引似的。

    有不妥!

    宿白突然拉住騰於虎,停止了行動,隨著身體本能的反應,宿白體內的魄血不由自主躁動了起來,出於對危險的反抗,魄血自行衝破了身體的桎梏,清煞虛影也破體而出,從沉睡中蘇醒,像是巨大的虛像,呈現出上半身,浮在宿白的頭上。

    騰於虎的身體,也做出了反應,和宿白一樣的是,他體內的魄血也自行運轉了起來,身體不受控製地獸化了。

    在宿白出言提醒,並且拉住了騰於虎的情況下,騰於虎感受到了這一路走下來隱約中感覺到的不對勁。自己的身體竟然在度過這流沙之河的過程中,不知何時就虛脫得汗流浹背,體力削減得驚人。

    要知道二人乃是魄者,體能遠超常人,且涉入武道,更是能過做到日行百裏而不累,但是在此僅僅走了不到十裏路,二人的體力就接近枯竭,而身體做出的對危險的反應,則更加詮釋了這片流沙的不對勁。

    恍惚間,宿白似乎感覺到了自己體內那隨著流沙而流失,匯入白目所能見到的那個光暈中的東西,那是自己的生命力!

    宿白抽出背後的黑槍,右手蓄勢猛然一擊,身體周圍包裹著自己的流沙四散飛出,那種精力流失的虛脫感才暫時消散。但是當流沙再次將宿白包裹,那種虛弱的感覺又再次襲來。透過白目,宿白這才驚訝地發現,原本在沙土中還能發現的一些代表著沙蠍子、裂地蜈蚣之類小生命的微弱紅色光暈,在這片流沙之內竟然蕩然無存,這便說明了這才是一塊真正的死地,連一絲生命跡象都沒有的,能夠將陷入此地生命的生命力卷走的死地!

    難怪連蟲豸的爬動都不曾感覺到,原來是這裏存在的東西,將所有有生命的東西,都吸去了!

    飛甲原真正的凶險,第一次在宿白的麵前,露出了它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