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沒錢撿點破爛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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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赤霞聞聽麵現疑惑,也不避諱,真的上下其手,將胡憂全身上下摸了個遍。

    隨後疑惑道:“羅刹鬼骨我知道,那東西乃是至陰至邪之物!想不到區區一個樹妖,居然會有這等邪物”

    “不過這邪物雖然厲害,卻斷然沒有吞噬我法器的功效啊?”

    “古怪,古怪,難道是你這呆傻書生偷摸藏了我的法器?”

    燕赤霞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狐疑的上下打量胡憂道。

    到最後燕赤霞沒辦法,他也搜了,胡憂身上確實沒有。

    於是不得已喚了寧采臣和胡憂,三人頂著大雨,好一陣翻找,卻依然一無所得。

    到最後整個蘭若寺都翻遍了,愣是找不到他那小銅鏡。

    不過這一頓翻找,卻有了新的發現,燕赤霞甚至讓胡優跳到寺中小池內翻找,不過銅鏡沒找到,卻摸到了好多人骨。

    這蘭若寺佛門清淨之地,卻不知到底有何秘密,為何小小池塘內,卻埋葬了無盡屍骨。

    也難怪靠著小池生長的翠竹,會變的異常粗大。

    這一找,便足足找了好幾個時辰,到最後烏雲退去,風雨停歇,晚霞都出來了。

    燕赤霞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這法器就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而且還消失的氣息全無,感應都感應不到。

    不過他還是沒徹底相信胡憂所說。

    “我懷疑是那些鬼妖偷了我的法器,也有這個可能,我這就要去搜尋他們的下落”

    “你們兩個呆愣書生,好自為之吧!”

    說完話燕赤霞就要走,胡憂不得不攔住他求道:

    “燕大俠,先別忙著走啊,小生知你是高結義士,斷然不能見死不救,小生我身中羅刹鬼骨,隨時有生命危險!”

    “不如,我便跟你一起走吧,倘若發作,也好有個照應”

    胡憂在賭,賭的是燕赤霞的俠義心腸。倘若放了燕赤霞這麽個大腿在自己麵前溜走,豈不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不提羅刹鬼骨,單說燕赤霞這一身匪夷所思的本領,便讓胡憂眼紅心熱,十分想學。

    聊齋世界遍地鬼怪,若無一技傍身,別說叱吒風雲了,恐怕什麽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至於寧采臣這個好色之徒,雖也有些神異,讓胡憂看不穿,但是相比燕赤霞來說,恐怕就大大不如。

    眼下,最好的結果,便是跟在燕赤霞身邊,一來防備羅刹鬼骨,二來軟磨硬泡,憑借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相信早晚能學到燕赤霞的一鱗半爪。

    不過,燕赤霞接下來的話語,又讓胡憂賭錯了,搞的他都懷疑人生了,難道自己的智商口才在這個世界行不通?

    原來燕赤霞聽完胡憂話語,斷然拒絕道:

    “不行!你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焉能隨我出行,一是你跟不上我的腳程,二是我出入大多妖鬼之地,恐怕你隨時都有可能丟了性命!”

    任憑胡憂如何巧舌如簧,苦苦哀求,燕赤霞就是不答應。

    不過最後他倒也沒真的見死不救,算是側麵的幫助了胡憂一把。

    “你身上的羅刹鬼骨,我不能救!我是修士,不是郎中!”

    “不過我可以暫時用勁氣將你穴道封閉,想必能阻止這邪物發作”

    “至於誰能將你這羅刹鬼骨取出來….我看你要多尋些高明的郎中……但憑機緣吧……..”

    燕赤霞說罷,抬手點向胡憂,隻聽噗噗噗聲音響起,他頓覺一道道無形勁氣,沒入自己腹中。

    再要細細感受,卻又一無所覺,說到底,此刻的他,不過是一個普通書生,又如何能做到內視。

    事已至此,胡憂也隻能相信燕赤霞這什麽勁氣封穴,能阻攔住羅刹鬼骨發作了。

    燕赤霞留不住,離開了蘭若寺。剩下他和寧采臣,麵麵相覷,看哪都覺得鬼影憧憧,妖氛衝天。

    哪裏還敢多待,當下互通了地址,約定以後再聚,寧采臣也慌慌張張的回家去了。

    臨走之時,胡憂又撿了幾根樹妖的稍細枝杈,隨後尋來石頭,砸斷了一根粗大的翠竹,扛著往家趕。

    若不是他這身體虛弱無力,胡憂甚至想把整個柳樹殘軀都搬走,這玩意樹妖的軀幹,能不值錢麽。

    俗話說一分錢憋倒英雄漢,這玩意在哪個世界都是真理,胡憂想不通那些小說裏從來不提錢的主角們都從哪搞的錢。

    他這具身體的家境可不怎麽好,若想在這個世界立足,首先第一步就是搞點錢,才是正途。

    至於寧采臣這廝,通過交流,倒是得知其為小康之家,家中尚有一妻一母,住在金華城不提。

    單說胡憂,廢了吃奶的力氣,終究是在天徹底大黑的時候,趕到了家中。

    這還是半路上碰到了個趕著驢車拉貨的老漢,稍了他一大段,不然恐怕他這甚虛的身體,根本就扛不回來。

    夜晚,通縣,一棟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大宅內。

    見到好幾天才回來的胡憂,老仆笑顏如花,臉上的褶子似乎都舒展了開來,趕緊忙前忙後,打來熱水,先服侍著胡憂洗去了塵埃。

    隨後又弓著彎曲成六十度的身軀,給胡憂生火造飯去了。

    這就是胡憂這具身體的家,打量了半天,跟記憶中一對照,胡憂不由得苦笑。

    八個字來形容,徒有虛表,家徒四壁。

    雖然仗著父輩萌蔭,尚留存有一棟大宅,但是這家裏值錢的東西幾乎都典當了。

    這具身體的父親叫胡有誌,原本的確有些積蓄,奈何自從被問罪之後,人走茶涼,六戚斷絕,紛紛上門拿著欠條來討要不知道有沒有的借款。

    他娘胡翠花一介女流,遭逢大變,一病不起,也隻能任人宰割,最後悲憤氣急,一命嗚呼。

    僅剩下個老仆不計報酬,任勞任怨,伺候年少的胡憂,直至今日。

    哦對,家裏還有一隻老犬,一老仆一老犬……

    槽,這個開局,真是慘,怎麽這麽像網絡小說之中的莫欺少年窮,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呢。

    開局一隻狗……裝備全靠撿麽……..

    哎,真他娘的壓抑,第一步,便先從改善生活開始吧,這窮困潦倒的狀態,實在難受。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胡憂早早起了床,在老仆驚訝的目光中,撿了柳樹妖的一根柳條便出門去了。

    期間順便去了趟紀小藍和苗人封家,不過他可沒傻到直接說倆人被厲鬼害死在了蘭若寺。

    胡憂是什麽人,生前就是個人精,不然也不能二十多歲,便靠著種種手段,斂財數千萬。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於是他謊稱昨日三人一起遊玩,結果自己累了,就先回來了。

    今天是來找倆人接茬遊玩的,不過倆人都躺屍在蘭若寺了,家中自然沒有。

    兩家都算是小康,比胡憂家境好多了,這兩個浪蕩公子夜不歸宿也是常事,家人隻當是又跑哪去鬼混了,絲毫沒在意。

    出了兩家,胡憂長舒了一口氣,喃喃道:

    “兩位兄弟,我這也算仁至義盡了,就看你們家人能不能尋到蘭若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