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該殺!(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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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上梅津住看了內藤小翼一眼,並沒有說什麽,他仔細看手中的這份口供筆錄,眉頭也逐漸的皺起來

    “內藤君,你說你抓住了宮崎健太郎的尾巴了?”左上梅津住表情嚴肅問道。

    “筆錄中有詳細記錄。”內藤小翼說道,“巡捕房搜查圖和林的行為,實際上正是向鄒氏診所示警。”

    “內藤君!”左上梅津住盯著內藤小翼看,“這份筆錄是你給我的,我相信你對於筆錄中的每一個細節都很清楚。”

    “這是當然。”內藤小翼點點頭。

    “可是根據筆錄上所記述,這個蒜鳴是主動***巡捕房向程千帆檢舉圖和林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揚了揚手中的供紙,“根據留在監視點的二跳的口供,在蒜鳴離開監視點沒多久,醫生就出診了。”

    左上梅津住皺眉看著內藤小翼,“所以,從時間上來看,醫生離開的時候,蒜鳴應該還沒有見到程千帆,既如此,醫生的離開就和程千帆並沒有關係。”

    “左上君,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內藤小翼坦誠的點點頭,“可是你難道不覺得太過巧合了嗎?”

    “無論是我舅舅遇難,還是穀口教授遇刺,還有這次醫生逃脫,宮崎健太郎都有涉入其中。”內藤小翼言辭懇切,“左上君應該明白,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的巧合的,兩次巧合都足以引起我們的關注了,更何況是三次巧合。”

    “這就是你說的抓住了宮崎健太郎的尾巴。”左上梅津住搖搖頭問道。

    “直覺告訴我,持續深挖醫生這件事,一定能夠抓住宮崎健太郎的尾巴。”內藤小翼說道。

    他不知道該如何用言語來解釋,這確實是一種直覺。內藤小翼沒來由的就是覺得醫生突然撤離這件事,同宮崎健太郎有關係,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的話,那這個理由就是:相比較長友寸男‘遇害,以及穀口寬之遇刺這兩件事中,宮崎健太郎與兩名被害者確實是有合理的聯係,宮崎健太郎和這位鄒醫生之間本不該發生什麽牽扯的。

    內藤小翼信奉一個邏輯:

    當在調查某件事情的時候,發現本不該發生任何交集的兩個人,卻突然發生了交集,這可能會是一個突破口。

    至於說那個‘小程總,懸賞圖司令的布告,內藤小翼則覺得來得太突兀了。

    根據蒜鳴和二跳的口供,就在那一天的晚上,他們發現疑似圖司令的人敲開了鄒氏診所的門的時候,布告都還不存在,然而第二天,那個懸賞布告卻出現了。

    這給內藤小翼的感覺就是,似乎有人知道二跳和蒜鳴看到了圖司令一般,然後布告就是為了引誘他們去找程千帆要賞金。

    內藤小翼將自己的這些想法和考量講述給左上梅津住聽,他試圖以茲說服左上梅津住,最起碼也要促使左上梅津住繼續支持他的調查——

    作為憲兵司令部的軍官的左上梅津住所能夠調動的人力物力,是他無法比擬的。

    “猜測!分析!判斷!懷疑!”左上梅津住沒有被內藤小翼的這些理由說服,他有些憤怒“內藤君,你就是一個瘋子!”他的眼眸中是失望和痛惜之色,“內藤君,是仇恨蒙蔽了你的雙眼!”

    左上梅津住搖頭,“關於長友閣下遇刺的桉子,我仔細研究了相關卷宗,並且詢問了相關人員,包括當時指揮行刺長友閣下的軍統人員,他們的口供都證實,這是一起特務處以長友閣下為目標的刺殺事件。”

    他看著內藤小翼,“甚至於,宮崎健太郎當時中槍,也可以被視為是被長友閣下所連累了。”

    根據他親自詢問了當時這起行刺桉件的指揮官陸飛,陸飛坦言,是重慶方麵直接下令他們刺殺長友寸男的,而他作為指揮官當時擅自決定將同長友寸男一

    起的程千帆也加入了行刺目標名單中。

    不過,重慶方麵顯然不敢得罪法國人,對於法租界中央區巡捕房副總巡長的刺殺,顯然是重慶方麵不允許的,陸飛的擅自行動也在事後遭到了鄭利君的批評。

    在這起刺殺桉件中,左上梅津住始終不明白的是,重慶方麵為何會以長友寸男為目標,因為長友寸男從表麵上來說隻是一個‘教育工作者,。

    甚至於,這個刺殺命令是從重慶直接下達給特務處上海站的!

    根據陸飛所講述,這個命令極可能直接來自戴春風。

    這是左上梅津住最疑惑的。

    他現在傾向於懷疑特務處知道了長友寸男的真正身份,那麽,問題來了,重慶方麵是如何得知長友寸男的真正身份的?這是一個暫時未解之謎。

    但是,盡管有這樣一個未解之謎,但是,左上梅津住站在客觀的角度來看,長友寸男遇刺的桉子中,宮崎健太郎並沒有問題,相反,宮崎還被長友寸男連累中槍受傷。

    “左上君,你審問了行刺舅舅的軍統人員?”內藤小翼臉色一變,急切問道。

    “是詢問,不是審問。”左上梅津住搖搖頭,“那個人現在已經投靠了帝國,在為帝國效力了。”

    “我要見這個人。”內藤小翼立刻說道。

    “不可能!”左上梅津住斷然拒絕,內藤小翼因為長友寸男之死,都能直接遷怒於宮崎健太郎,甚至懷疑宮崎健太郎有問題,盯著宮崎調查了這麽久,甚至於在左上梅津住看來,內藤的行為幾乎如同瘋子一般,已經有不問證據的要構陷宮崎健太郎的傾向和嫌疑了。

    對待宮崎健太郎這麽一個特高課三本次郎的愛將、總領事館今村兵太郎參讚的愛徒,內藤小翼都敢如此放肆。

    可想而知,對於陸飛這麽一個投靠帝國的中國人,左上梅津住絲毫不懷疑內藤小翼會親手處決之。

    若是其他投靠帝國的中國人的生死,左上梅津住根本不會在意,他甚至會直接將人送到內藤小翼的手中。

    但是,陸飛不一樣。

    左上梅津住已經暗中將陸飛發展為憲兵司令部的探目,並且默許其被七十六號拉攏。

    確切的說陸飛現在是左上梅津住在七十六號的暗子,並且是一個頗受特工總部重用的暗子。

    故而,他是不允許陸飛出事的。

    “真的不可以?”內藤小翼盯著左上梅津住問道。

    左上梅津住搖搖頭。

    “好吧。”內藤小翼沉默了好一會,頹然的點點頭。

    看到內藤小翼不再堅持索要陸飛,左上梅津住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他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勸說自己的朋友不要在‘瘋子,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根據你們的調查,醫生是紅黨,而長友閣下是被軍統下令刺殺的。”左上梅津住說道,“所以,內藤君,即便是假設你的分析是對的,宮崎健太郎真的有問題,那麽你告訴我,他是紅黨還是軍統?”

    說著,他拍了拍內藤小翼的肩膀,“內藤君,根據我的調查,宮崎健太郎並沒有問題,請正視現實吧。”

    “我會認真考慮左上君的話的。”內藤小翼聞言,他歎了口氣,麵色有些不自然,勉強點點頭說道。

    天津。

    法租界佛照樓旅館。

    焦傑瑉揉了揉太陽穴,打了個哈欠,宿醉後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就在前日,天建站行動三組在意大利租界外卡口成功製裁漢女幹耿喜元。

    昨日天津站舉辦慶功宴,焦傑瑉作為軍統局總部特派員自然受到重點照顧,直接被灌醉了。

    就在此時,房門被急促的敲響。

    焦傑瑉心中一驚,他拉開床頭櫃抽屜,取出轉輪手槍,關閉保險,走到門後,盡量語氣正常問道,“誰啊?”

    “喬老板,是我,您訂的包飯。”

    聽出來是自己的交通員的聲音,焦傑瑉這才鬆了口氣,打開門。

    “阿成,你怎麽了?”看到交通員氣喘籲籲、滿頭大汗的樣子,焦傑瑉疑惑問道,同時心中警惕起來。

    “總部急電,歡姐讓我跑的越快越好。”阿成從身上取出一個煙盒,從煙盒裏翻出一個蠟丸遞給焦傑瑉。

    焦傑瑉接過蠟丸,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被打開過,他這才打開來看,然後臉色大變額頭幾乎是瞬間冒出細密的汗水。一個小時後,焦傑瑉出現在了意大利租界的萬安公寓。“出什麽事了?這麽急。”天津站站長車徹將焦傑瑉迎進來,急忙問道。

    焦傑瑉在電話中約他見麵,語氣急切。

    “出事了。”焦傑瑉急切說道。

    “別急,慢點,天塌不下來。”車徹說道。

    “王鉄沐在上海叛變投日了。”焦傑瑉說道。

    “什麽?”車徹的屁股從沙發上彈起來。

    “王鉄沐叛變了!”焦傑瑉又說了一遍。

    “數典忘祖!”車徹看著焦傑瑉的神色,確認了情報的準確,好一會,他咬牙切齒,罵道,“該殺!”

    “該殺!”陳虎咬著牙說道,“這幫人竟敢太歲頭上動土,帆哥,你下令,我這就帶人做了他們!”

    “急什麽?吃點心。”程千帆微笑著,“這道菜可是春風得意樓的招牌點心。”

    “是。”陳虎坐下來,規規矩矩的吃點心。

    帆哥讓他吃菜,他就老老實實,大口吃點心,一連吃了三枚點心。

    “吃飽了?”程千帆問道。

    “飽了。”陳虎點點頭。

    “查到什麽了?”程幹帆問道,

    “最後跟蹤帆哥的那個人去見了一個小平頭,這個人去了徐家匯路的一個公寓。”陳虎說道“未免打草驚蛇,弟兄們不敢太靠近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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