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好消息與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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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蘇晴繞到許硯身後,溫柔捶背。她是許硯未婚妻,當然不用避嫌。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空,蘇晴嘀咕著:“放眼天下,誰能給我們打掩護呢?”
許硯毫不避諱:“單單隻有一人,新平郡通判董傑。隻需他安排我外地公幹,再留些時間差,便可趁此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去一趟血花穀。”
“你跟他認識才多久,靠得住嗎?”蘇晴緩緩捶擊許硯肩胛骨。
“應該沒問題,但血花穀之行你就別參合了。”許硯反掌搭在蘇晴手背。
“不,那麽危險的事情我可不放心。”蘇晴蹙起眉頭。
“咱們同時離開新平郡,八成會引起懷疑;再說血花穀很可能為人間煉獄,不適合女孩參觀。”許硯表情很認真。
“然而過往很多女孩,因為患病隻能在血花穀自生自滅。”蘇晴目光暗淡。
“嗯,所以我必須進血花穀探尋真相,力求讓瘟疫災害消失在焦土大陸。”許硯慢動作轉過腦袋,“你支持我對吧。”
“當然支持。”蘇晴嫣然一笑,“從咱倆成為祭品那一刻開始,便注定了此生唯有不斷向前披荊斬棘,才可能給自己贏得希望。而你,是我這輩子的希望。”
言到深處,蘇晴抹抹眼角,竟是淚水不經意泛出。
“怎麽突然……”許硯連忙轉身,用力將蘇晴攬在懷中。
“焦土大陸苦難深重,我支持你相信你,未來必將改變現狀扭轉乾坤。可,所有一切僅為信念,需要證實,更需要勇氣麵對磨難,別忘了,我始終在你身後。”
蘇晴溫柔抱著許硯。
“我也始終願意為你乘風破浪。”許硯頷首,下巴緊貼蘇晴秀發。
……
翌日許硯照常點卯。
上午,輪到師爺許硯參與案件審理。那幾個案子比較簡單,許硯也不用費神提出任何參考建議,反正按部就班,完成本職工作。
午飯後許硯鑽進藏書閣,繼續死腦筋地研究起資料。但這回跟往常不同,許硯要找醫學方麵的典籍,尤其牽涉雲霖草那些。
雲霖草乃對付瘟疫的關鍵要素,雖然焦土大陸從未發現雲霖草,但藥學家醫學家仍然可以研究它。
有了!
角落處找到一本醫學典籍,專門介紹各種稀罕植物,許硯抱著厚厚的書,坐在辦公桌前。
昨夜入睡時,許硯反反複複考量,越來越懷疑,三災之瘟疫隻是表麵現象,實際應該稱為中毒更妥當。
既如此,那問題關鍵就在毒藥和解藥了。
毒藥應該與生活息息相關,就目前各類案例來看,毒藥很少波及達官顯貴,患病的通常為賤民。
而且這種毒每五年爆發一次,其餘時間點偶有發生卻很難散播開來。也正因為其餘時間點很難散播,更說明焦土大陸瘟疫其實不會人傳人。
總之,所謂毒藥賤民用得多權貴用得少。
柴米油鹽醬醋茶?
哪樣東西才是罪魁禍首?
許硯搖搖頭,毒藥的問題還是去血花穀尋訪患者,更能找到蛛絲馬跡。
但解藥的情況與毒藥不同,大抵可以明確,雲霖草就是解藥,或者將某種能跟雲霖草產生反應的東西混合在一起,即為最終解藥。
許硯低頭默默翻書。
不知不覺太陽慢慢掉落西山,許硯出府衙後回到家,剛進門就看見餐桌上擺著酒壺與兩隻酒杯,杯子中已經盛上美酒。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蘇晴背負雙手,俏皮道。
“必須得好消息。”許硯挑了挑眉頭。
“好消息是我已縱階二星天元。”蘇晴麵含微笑。
“哇,這麽說,很快就要成為三星天元,可以明媒正娶了!”許硯脫口而出。
蘇晴聞言俏臉唰地一紅,看上去更為嬌豔動人。她用極低聲音道:“前提你也得趕上進度啊。”
“放心,身為猛男保證不會讓你失望!”許硯興奮做了個亮肌肉的動作。
“還有個壞消息。”蘇晴紅著臉龐轉換話題。再照剛才說下去,她可羞死了。
“壞消息本人沒興趣聽。”許硯搖搖頭,一臉淡漠。
蘇晴等半分鍾,見許硯真沒啥反應,於是隻好無精打采道:“白天去看過,邢紅霞以前的家已經住著其他人,不方便進去查探。”
“哦,意料之中,算不上多壞的消息。”許硯聳聳肩膀。
昨夜聽說,邢鳳傑出事前總讓邢紅霞躲進地下室,因此許硯猜測,地下室或許會藏著某些秘密,但那都三年之前了,其間產生變故實屬正常。
“行吧,壞消息放一邊,咱們為好消息幹杯。”蘇晴拿起酒杯遞給許硯。
“接下來會有更多更多的好消息。”許硯咧嘴憨笑。
……
同一時間,未央國京城泰川郡。
籌備多日的程皇妃生日宴,在絲竹聲聲中拉開大幕。
宴會廳內張燈結彩,未央國皇帝周通位居首席,左側是皇後南宮雅琳,右側是今天過生日,二十周歲的皇妃程美兮。
但見三人身著華服,遠看上去金燦燦有些晃眼。那皇帝周通正值盛年,臉寬肩闊,即便坐著也有種不怒自威的氣魄。
皇後南宮雅琳三十二歲,年紀比周通稍大,長得還算漂亮但麵容清冷沒有任何笑容。
與之相比,程美兮更顯分外靈動,她長著一張瓜子臉,身材偏瘦小,瀑布般秀發未挽未係披著。
兩隻大眼無辜而可愛,下巴有個輕輕向上的弧度,牙齒潔白小嘴紅潤,麵似冠玉膚如凝脂。不僅美,還讓人產生一種楚楚可憐的保護欲。
絲竹聲中美女翩翩起舞,突然皇帝周通拍拍手:“這酒也喝了舞也看了,之前還有兩位將軍耍劍,朕與愛妃樂在其中。但總覺得缺少什麽,到底是什麽呢?”
“陛下,不會這麽早就醉了吧。”程美兮撒嬌,“缺的不就吟詩助興!”
周通用力拍手:“好好好,愛妃生日宴當然要有風雅的節目,誰願起個頭,為寡人愛妃賦詩一首呢?”
話音剛落,席位遠端的董傑赫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