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進京說明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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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新平郡大門緊閉。許硯扯開嗓子喊了喊,守城衛兵一邊開門一邊問:“追上耀夜逆賊嗎?”

    “沒看到。”許硯情緒低落地搖搖頭,“其他人回來沒?”

    守城衛兵憂心忡忡:“大部分還在外邊追捕,倘若這次真讓耀夜逆賊跑掉,恐怕整個新平郡的差人都要被連累,至少得扣幾個月的糧餉。”

    “哎,防不勝防。”許硯長歎一聲。

    他從守城衛兵的話語中,聽出了責備與哀怨。不過,許硯能理解他的想法。站在衛兵角度,肯定更希望許硯堅持追捕,而非回到新平郡。

    所以許硯道出一句防不勝防,希望守城衛兵能夠理解大家的苦衷。

    “噠噠噠~”

    棗紅馬小跑起來,它今天疾馳很長的距離,實在也比較累了。

    雖然現在還沒到宵禁時間,但道路上幾乎沒人,空空蕩蕩,老百姓全都躲進自己家中。

    薛銀河案一波三折,反複折騰,到了這份上,誰都不想莫名其妙受牽連。

    周圍異常安靜,安靜得讓人心生恐慌。許硯知道薛銀河被劫走的秘密,並且在返程途中還誅殺了胡凱。

    盡管用現代法律術語來說,許硯殺胡凱叫正當防衛,可是在焦土大陸新平郡,不存在這個概念,假設事情敗露的話,許硯八成會遭牢獄之災。

    所以許硯發慌實屬正常。

    “噠噠噠~”

    棗紅馬繼續前進,許硯謹小慎微地伏在馬背。終於到了自家出租屋,許硯將馬栓在門外樹樁,進屋時發現,蘇晴眉頭緊皺坐立難安。

    “事情辦得怎樣呢?”見到許硯,蘇晴急問。

    “搞定,一切都在向好發展,甚至比預期中要更好一點。”許硯實話實說。

    “難道有驚喜?”蘇晴登時眉飛色舞。

    “對!”許硯微笑點頭,“最強反抗力量耀夜組織,其戰力和背景超乎想象,他們前赴後繼,焦土大陸的未來,更加充滿希望。”

    ……

    兩天後。

    所有追趕薛銀河的官差都返回新平郡,結果不用說,肯定是毫無收獲。除了,在某條羊腸小道,發現死去的胡凱。

    胡凱並非官差卻自願幫忙追捕耀夜逆賊,按理應該重賞加厚葬。隻不過當前特殊環境下,沒有人操心這件事情。當然,以後可能也沒有。

    新平郡府衙。

    每個人今天都在崗,但極少響起說話的聲音,就連走動也很少,整個府衙死氣沉沉,給人一種極度陰鬱的壓迫感。

    耀夜劫法場案件,到現在基本弄清楚來龍去脈,過程是這樣:

    薛銀河被逮捕投入地牢後,有大臣向未央國皇帝上奏,說明相關情況。皇帝深入思考後,決定將薛銀河押送泰川,當麵提審。

    於是寫了道聖旨,命令老太監即刻啟程前往新平郡。與老太監共同前往的,還有一隊禦林軍。

    怎料那老太監早就與耀夜勾結,他泄露消息,通知耀夜成員埋伏必經之路。

    “鏘!”

    當老太監和禦林軍路過時,耀夜成員如猛獸般奔襲衝出,他們擊潰禦林軍,剝下他們的衣服,並且用事先準備的麻繩五花大綁,將他們丟進某個山洞。

    接著耀夜成員換上禦林軍裝束,裝模作樣來到新平郡。老太監趕在行刑之前大喊刀下留人,並且宣讀聖旨。

    由於事發及其突然,且耀夜成員準備充分,當時誰都沒有察覺破綻。唯有眼睜睜看著薛銀河被同夥帶走,等到耀夜露出馬腳,想追卻也晚了。

    ——以上,即為各方認同的事情經過。

    雖然許硯知道些內幕,但肯定要爛在肚子裏,他和大家一樣,認同上述說法。

    “梆梆~”

    這時外邊響起清脆敲門聲,緊跟著某個衙役小聲道:“許師爺,汪大人請你去他的辦公房。”

    “我馬上過去。”許硯一邊答應一邊開門。

    他猜不出汪欣為何要找自己,短短路程走得心神不寧。所幸去了太守辦公房,發現董傑也在,於是懸著的心放下來。

    太守汪欣狀態很萎靡,身為新平郡最高長官,他肯定是劫法場案第一責任人。當前他不僅擔憂自己的政治前途,還擔憂自己的人身安全。

    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不搞什麽封城,不將薛銀河那個逆賊抓起來。

    “許師爺到了啊。”董傑抿口茶。和汪欣相比,董傑狀態無疑要好得多,畢竟他提前知曉某些隱藏內幕,劫法場的事情雖然出乎意料,但也不用過於驚惶。

    “兩位大人找屬下有何吩咐?”許硯客氣地問。

    汪欣挺挺腰杆,穩定情緒後認真道:

    “耀夜逆賊劫法場的消息傳開,當今聖上壓力很大很是惱火,他準備親自問詢督辦這起案件。你、我,董大人得去一趟泰川,詳細說明案件整個過程。”

    聞言,許硯略顯忐忑地問:“皇帝要見汪大人董大人合情合理,可為什麽要帶上我這個無足輕重的小小師爺呢?”

    “因為封城那天,是你親手逮捕薛銀河。所以我們三個,近期啟程赴京。”董傑的話給許硯吃了顆定心丸。

    “屬下明白。”許硯慢動作點頭。

    剛才他還誤以為,自己夜探地牢與薛銀河見麵;還有獨自追擊羊腸小道的事,引來了某些懷疑。

    “無論過去如何,本次案件咱們皆屬同一根繩子上的蚱蜢……”汪欣沉聲道,“所以我們回去後都想一想,如何避重就輕,如何相互掩蓋某些失誤。”

    “明白。”董傑附和。

    “總之能不講的就不要講出來,記住,言多必失。”汪欣臉上表情很嚴肅。作為官差老油條,能混到這個位置肯定懂分寸。

    “好。”許硯頷首。他曉得自己和汪欣、董傑在一條船上,假設自己這個環節出現某些問題,汪欣董傑必然受到極大的牽連。

    “反正赴京以後謹言慎行。”這時董傑慢條斯理地補充:“耀夜在新平郡大搖大擺劫了法場,皇帝麵子上肯定也過不去,說不定,還會驚動聯邦太皇府。”

    哎!

    汪欣忽然歎口氣:“太皇府素來瞧不起未央國,前任太皇曾經還想廢掉未央國皇室。咱們幾個提前將案件要素串一串,就別再弄出什麽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