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絕無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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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許硯憑直覺猛挖。他瞪大雙眼,試圖看破黑暗。邢鳳傑祖傳的天下至寶可以分成兩部分,第一部分掩埋新平郡城外,早早就被蘇晴挖了出來。

    第二部分掩埋地下室,兩者合並,即為修者豔羨的天下至寶。

    “嘭!”

    “嘭!”

    許硯心髒劇烈跳動,就連呼吸也短暫停滯。

    差不多了。

    許硯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掌,很快他摸到一個木盒子,那盒子四四方方,不大也不沉,手感比較粗糙。

    就是這玩意!

    許硯克製住心底的慌亂和緊張,迅速拿起四四方方的木盒子。接著用最快速度將翻開的土重新埋回去,抬腳在上麵踏幾下,然後轉身走向來時階梯。

    黑暗中,許硯不曉得將土埋回等掃尾工作處理怎樣,反正如果仔細看的話,肯定能察覺挖開和掩埋的痕跡。

    但,地下室住著花滿樓的一票龜公,這些人才不會仔細觀察牆角,就算碰巧發現牆角處的變化,大抵也會熟視無睹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畢竟以他們的地位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許硯抿抿嘴唇,踏上來時階梯。

    這兒仍然彌漫著腐臭氣味,隻是許硯待久了感覺沒之前那麽刺鼻。他將四四方方的木盒子揣著懷中,三步並作兩步朝前走。

    幾分鍾後,許硯便走出龜公宿舍,若無其事大搖大擺來到花滿樓的庭院。

    作為新平郡著名青樓,到此刻花滿樓很多地方還點著燈,許硯假裝隨地噓噓,找到個陰暗處,悄悄打開木盒子。

    盒子裏是九根半截筷子長的銅針,每根銅針裏麵又嵌著細小銀針,許硯知道,真正的奧秘就在銀針裏。

    彎著腰,許硯下意識朝周圍看了看,確定無人後,他將九根銅針藏在懷裏,然後把木盒子朝旁邊一丟,也算是大功告成。

    回到花魁房間,恰恰爭端平息。最終花滿樓老板親自出麵,捐贈大額吉貝,再加賓客們各自湊點小額吉貝,完成預定目標。

    “不錯。”許硯朝尹雲彪豎起大拇指。

    “你這家夥跑哪去了,還好我英勇彪悍全都扛住。”尹雲彪喘著粗氣道。

    “咱們到花滿樓進行募捐,根本就沒有爆發大衝突的可能性。”許硯微笑。

    “原來,你早猜到會是這種結果。”尹雲彪皺著眉頭。

    “辛苦尹捕頭。”許硯輕輕拍著尹雲彪肩膀。

    他事前當然能預測,花滿樓老板肯定是個人精,否則不可能把事業做這樣大。既然叫人精,那肯定懂得處理關係和危機,麵對官府募捐,老板就認栽唄。

    可以說從最開始,許硯就曉得老板會出大頭,在花滿樓玩耍的客人出小頭。如此一來,無論官府老板或賓客,麵子與裏子上都還算過得去。

    “時間不早,兄弟喜歡就挑個姑娘。但花魁靈萱,今晚歸我。”尹雲彪浪笑。

    “行酒令你贏呢?”許硯驚問。

    “才怪!但花滿樓老板為了安撫我的情緒,就將靈萱姑娘交給我了。嘿嘿,兄弟是不是很嫉妒。說起來啊,還得謝謝那個酒糟鼻。”尹雲彪得意挑起眉頭。

    “所以不逮他呢?”許硯笑著問。

    “肯定,他陰差陽錯幫我一個大忙,了我心願,我請他喝酒還來不及,倘若逮他不是恩將仇報?”尹雲彪眼珠子骨碌碌轉。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請尹捕頭與靈萱姑娘早入洞房。”許硯說完轉身就走。

    “你幹嘛?你不喜歡這兒的姑娘嗎?”尹雲彪一把扯住許硯。

    “喜歡倒還蠻喜歡的……”許硯皺著眉頭,“但,我想還是算了吧。”

    “無趣!”尹雲彪搖了搖腦袋,摟著靈萱姑娘走向暗處。

    許硯並未過多停留,拔腿小跑著出了花滿樓。此刻夜深人靜,許硯催動靈源,在街道上飛奔,路旁黑燈瞎火的房子,幾乎一閃而過。

    ……

    蘇晴沒有休息,來來回回在客廳踱步。她的未婚夫去了窯子花滿樓,又是去尋找盼望已久的天下至寶,這種情況,換成未央國任何一個少女恐怕都睡不著。

    這家夥,不會在花滿樓睡下不回來了吧!

    蘇晴緩緩拉開房門,偷偷朝空曠黑暗的馬路望去,但眼前一片漆黑,莫名恐懼從四麵八方湧來,籠罩全身。

    “啪!”

    蘇晴趕緊關上房門,連續朝後退幾步,然後在餐桌前坐下。盡管她已經修煉為二星天元,可人類天生對黑暗的恐懼仍然難以克服。

    快點回來啊,再不回來就叫你跪搓衣板了!

    蘇晴單手撐著下巴,雙目無神看著剛剛關閉的房門。

    “嘎吱~”

    忽然門縫中響起拖長且輕微的聲音,由於夜靜,所以瞬間被放大。蘇晴一驚,渾身泛起雞皮疙瘩。她下意識握緊兩個拳頭,做好攻擊準備。

    “是我。”許硯模糊察覺到什麽,立刻壓低聲音說。

    “早知道是你。”蘇晴小小吹了個牛,旋即起身迎上前去。

    “東西我已經拿到了,還算有驚無險比較輕鬆。”許硯閃身走進出租屋。

    “切,還以為你在花滿樓不回來。”蘇晴壓著聲音嗔怪。這時候,邢鳳傑祖傳那件天下至寶,忽然顯得沒那麽重要了。

    “尹雲彪想留我,但我還是用最快速度跑回來。”許硯實話實說。

    “那些姑娘們沒有留你嗎?”蘇晴撇嘴問。

    “沒有,今夜代表新平郡衙門募捐,中途甚至起了衝突,花滿樓的姑娘們,當時應該都被嚇到了。”許硯微笑著聳聳肩膀。

    “哦。”蘇晴嘴裏蹦出一個字,也不曉得此時此刻她心中怎麽想。

    許硯走向餐桌,煞有介事從懷裏掏出九根銅針。燭火下,銅針熠熠生輝,看上去仿佛金子做的一樣。

    不過,許硯和蘇晴都清楚,銅針其實為好些金屬材料的混合物,銅隻是表象。

    倘若邢鳳傑沒有瞎說,那麽眼前製作銅針的材料比金子要罕見得多,它已經不能用昂貴形容,而是絕無僅有。

    “裏邊的銀針應該可以取出來吧。”蘇晴拿起根銅針,仔細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