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還有這種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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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直,子揚,你們說袁術這是何意?!”

    成德。

    城門樓上,劉琦望著身前二位謀士,頭上鬥大一個問號。

    袁術棄城他可以理解,守不住就跑嘛,公路兄又不是第一次幹這事了。

    想讓他和曹操相爭也不難猜,就算不棄城,他摻和徐州早晚也要和曹操對立,咱不在乎。

    可大張旗鼓讓紀靈歸降於荊州,咱可是來打你的

    還有這等好事?!

    “庶也一頭霧水。”

    徐庶眉頭緊鎖半晌,歎了口氣:“不過袁術北逃,多半是想求救於袁紹,曹軍精銳皆在徐州,留守豫州之軍恐難以抵擋,我軍想活捉袁術卻也不可能了。”

    “不錯,壽春城中乃是袁術最後的看家本錢,僅憑豫州那幾個郡國的守卒,是無論如何也攔不住的。”

    劉曄接過話茬,看向劉琦道:“曹操必會分兵阻擊袁術,而我軍士氣正盛,各部無不有奮勇爭先之心,不管袁術目的為何,此乃我軍取壽春之良機!”

    “子揚兄所言甚是,此機天予,不取反咎,郎君當盡快進占壽春才是。”

    徐庶出言附和。

    “謹遵兩位軍師之命。”

    劉琦嬉笑了一句,看向門外:“傳令下去,全軍開拔,攻占壽春!”

    下邳城外。

    曹軍大營。

    中軍帥帳內,炭爐旁正圍坐著三人。

    “公達,奉孝,長沙張羨不到半月就被平定,桓伯緒身死,豫章、廬江也被劉琦所占,此子怕不是又一個孫伯符,你二人有何看法?”

    曹操掰下一小塊鹽巴放入煮沸的茶鍋內,給身旁一位文士斟滿茶碗,又給自己斟了一碗。

    “主公,劉琦旬月之間平定長沙、連下兩郡,所圖定然不小,不可不防。”

    荀攸伸手接過茶碗,吹了吹碗麵兒道。

    “嗯,這個吾自然知曉,我軍在長沙的細作已然探得,劉琦克長沙並非天威相助,而是我等從未見過的器物,否則,吾都不知天命究竟在許都,還是在荊州了。”

    曹操笑了笑,看向右側一位身材單薄、麵露憂色的青年:“奉孝為何一言不發,少見你如此模樣。”

    “主公,嘉以為,劉琦此子,將來或可為主公最大勁敵!”

    郭嘉伸手從炭爐上取過酒壺,飲下一大口道。

    “奉孝何處此言?!”

    曹操麵色微變,沉聲而問。

    荀攸也放下了茶碗,扭過身來正色望著郭嘉。

    這位青年雖小他十餘歲,可卻是他叔父荀彧親口舉薦代替戲誌才之人。

    尤其是去歲,在眾臣皆以為袁紹不可敵之時,他卻提出對陣袁紹的十勝十敗之論,眾人無不歎服。

    可今日他如此凝重,顯然在他心中,劉琦的威脅已然超過了袁紹。

    “長沙之亂被平之後,嘉仔細看過每一封關於此子的情報,桓階一族男丁盡沒,皆是出自劉琦之口,比那坐談客劉景升殺伐決斷的多。

    計攻豫章,勸降廬江,華歆華子魚、還有廬江劉曄劉子揚,俱是天下聞名的賢士,據說還有一位姓徐的賢才,皆在此子麾下,再加之荊州地富民殷,還有那堪比天威的攻城之物咳咳咳”

    郭嘉大口飲著酒滔滔不絕,一口酒嗆住,不由涕淚四下。

    “奉孝!”

    “奉孝!”

    更近的曹操連忙起身,替郭嘉輕撫著脊背,輕歎道:“奉孝,你還不到而立之年,身子骨卻如此之孱弱,這酒水之物,就不要如此沉迷了,學學我和公達,飲飲這茶湯有何不好?”

    “多謝主公勸誡,隻是這茶湯鹹澀無比,實在難以入口,嘉與旁人不同,這酒反倒是越喝就越清醒。”

    郭嘉緩過氣來,坐回到座位上,帶著幾分精芒望向曹操:“聽聞主公與廬江太守劉勳有舊,不知是真是假?”

    “不錯,中平六年,勳為沛國建平縣長,吾逃出洛陽暫留建平時得他資助,不過如今已十年未見,他認不認得我這個舊識難說”

    曹操回想了一番,回望郭嘉。

    他明白郭嘉話中之意,可當初那點感情比起功名利祿來。

    一文不值!

    “有舊便好,劉琦以大勢迫使劉勳歸降,如今又讓他與孫策交戰,這便是我等機會,或許還能一探那奇物究竟。”

    郭嘉輕笑道。

    聽聞此言,曹操與荀攸眼前皆是一亮。

    “不錯,劉琦能否為主公勁敵暫且後看,不過奉孝之計,隻需一心思敏捷之士足以,無論成與不成,都值得一試!”

    荀攸大讚出口。

    “好”

    曹操正欲應下。

    大帳門簾突然被掀開。

    “主公,斥候來報,袁術舍棄壽春逃往豫州,還大肆宣揚讓揚威將軍紀靈率軍降於荊州。”

    一位身高八尺,壯如鐵塔的漢子走了進來稟報道。

    “袁術逃了?!”

    郭嘉和荀攸同時望向門口。

    眼前之人正是主公的新任親衛統領,有‘虎癡’之稱的許褚。

    “是啊,主公,軍師,袁術這廝放著堅城不守,去豫州那平原之地如何逃脫?還讓大將降於敵軍,你們說他蠢不蠢?”

    許褚甕聲甕氣說道。

    “仲康啊,袁術這次可不蠢,可以說難得聰明了一次。”

    曹操一聲輕歎,看著茫然抓了抓腦袋的許褚,揮了揮手道:“去告訴眾營將軍,來大帳議事。”

    “喏!”

    許褚應聲而去。

    曹操這才看向身旁二人,帶著些許急躁道:“袁公路逃竄豫州,是想讓吾與劉琦相爭,可如今下邳又未攻下,三難之選,兩位軍師有何教我?”

    “隻要主公願意放棄壽春,劉琦便找不到與王師開戰的借口,我軍以步軍圍城,繼續倔渠水淹下邳;讓夏侯將軍率虎騎支援豫州,一切皆可從容不迫,何來三難之選?”

    郭嘉微笑看著曹操道。

    “嗬嗬,奉孝莫要取笑與吾,袁公路倉惶而逃,多年搜刮所得的財物定不能盡數帶走,我大軍連戰經年,錢糧耗費頗豐,壽春不可棄也。”

    曹操笑了笑,渾不在意郭嘉的打趣。

    “主公,攸有一計”

    荀攸拱手正欲開口,帳外已傳來眾多盔甲碰撞之聲。

    “袁術這蠢貨,竟然被一稚子小兒嚇破了膽!”

    “那可是三萬大軍啊,眼睛眨都不眨就送給劉琦了,他怎麽不直接投劉琦算了!”

    一眾曹營武將憤慨不已的掀開帳簾走了進來。

    “兄長,袁術逃往豫州,汝南首當其衝,元讓隻有五千人守汝南,恐難抵擋,就讓某率騎兵去支援元讓吧,豫州尚在屯田,不能亂啊!”

    “主公,末將也請求前往!”

    兩員武將進帳便跪倒在地,望著毛氈大椅上身披紅髦的曹操。

    “子和,妙才,吾知道你們擔心元讓,勿要心急。”

    曹操走下坐位扶起曹純和夏侯淵,回頭看向荀攸:“公達,你有何奇計,道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