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劉琦,字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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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連忙起身,拉回郭嘉坐下,回頭看向孫策:“伯符,你也口下留情。我等皆知今日坐在這裏為何,就不必逞一時口舌之快了。”

    “還是周郎明曉事理!”

    郭嘉又坐回到坐椅上,開門見山道:“劉琦軍中有一奇物名為火藥,相信二位郎君也深受其害,今嘉有一計,可使你我共得此物!”

    “火藥?!”

    孫策疑問一聲,立刻明白過來,這從未聽說過的火藥,顯然就是讓他大吃苦頭的巨響物,‘唰’的一下起身忙道:“郭祭酒真有奇計?!”

    “自然。”

    郭嘉望著孫策,滿眼都是調侃之色。

    “郭祭酒既然早有謀略,不去弄得火藥向曹司空請功,來我江東作甚?!”

    看著郭嘉那玩味報複神色,孫策的興奮勁頭頓時消減大半,話語中帶著幾分怒氣言道。

    一看兩人又有劍拔弩張之勢。

    周瑜隻得又做起和事佬,起身按住孫策肩膀讓其坐下,再向郭嘉道:“郭祭酒勿怪,伯符就是這般火爆的性子,祭酒言中之意,欲得此物,是需要我江東相助?”

    “不錯,嘉也不瞞二位,我已說服廬江太守劉勳歸順於朝廷,他可助我等從文聘軍中得到火藥,條件便是我等助他安全撤離,我身後這位劉君是劉勳府上的管事,他可為我作證。”

    郭嘉正色而道,指向身後。

    許褚頓時偏頭。

    “二二位將軍,小人確是劉太守府上管事,郭祭酒的確已與我家太守商議好,脫離荊州歸附朝廷。”

    感覺自己小命兒又有危險的劉五,忙小心翼翼陪著笑言道。

    周瑜打量了一眼劉五,又道:“郭祭酒希望我江東如何協助?”

    “明年四月,曹公出兵牽製壽春之敵,孫郎佯攻繁昌,讓劉勳趁亂奪得火藥突出重圍,事成之後,我等平分火藥,如何?”

    郭嘉說出心中之計,目光掃過二人再道:“無論成與不成,此計對江東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孫氏和荊州是死敵,劉勳無論叛與不叛,你們都是要打的。

    能策反劉勳削弱荊州實力,還能得到火藥這等利器。

    江東穩賺不賠!

    周瑜也點點頭目望孫策。

    “原來是策誤會祭酒了,孫某在這裏給祭酒陪個不是。”

    孫策聞言起身,向郭嘉拱手道。

    “孫郎客氣,那我等便這般說定了?”

    看到孫策服軟,郭嘉大為滿意擺擺手。

    “好,四月共擊劉琦。”

    孫策應下再度行禮:“郭祭酒,策有一個不情之請。”

    “孫郎請說。”

    目標達成的郭嘉大笑道。

    “祭酒,策脫離袁逆又舉義師討賊受封討逆將軍,晉吳候,今袁術敗逃,大局已定,策請以討逆將軍之職領揚州牧,可否請祭酒轉達司空奏報天子?”

    孫策笑眯眯而道。

    “領揚州牧?孫郎,袁術隻是敗逃,卻未敗亡,此時稟與曹公,隻怕曹公不會同意。”

    郭嘉斂起笑意,目帶疑色看向孫策,你這不情之請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若是曹公不同意,那便算了。”

    孫策一聲輕歎,走向原位提醒道:“還望祭酒莫要忘了我們的約定,四月共擊劉琦,曹公出兵九江,策進擊豫章。”

    “孫郎!你怎可不守約定?!”

    郭嘉臉色一變,正欲責問。

    卻見孫策已回過頭來。

    “郭祭酒,豫章已在劉琦之手,我攻豫章不算共擊劉琦乎?”

    郭嘉身子一僵,立在原地。

    一旁的周瑜也是恍然大悟看向孫策,啞然失笑。

    “好你個孫郎,嘉可是好心好意助你江東,你這可不仗義”

    郭嘉苦笑而道。

    一輩子打雁,今日卻被雁啄了眼。

    想不到他堂堂郭奉孝,竟然敗在了文字迷上。

    “郭祭酒,你我皆是各取所需,曹公恐怕也沒那麽大方,我這個討逆將軍可是雙倍朝奉換來的,反正揚州此地曹公之命也傳不到,這一紙詔書祭酒就請他賜於策如何?”

    孫策轉身大笑。

    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他笑了。

    “此事重大,嘉需稟報曹公作決。”

    郭嘉斂言正色到。

    “那就有勞祭酒了,還請曹公早作決議,隻要聖旨下來,策必然配合祭酒行事,明年三倍供奉於朝廷!”

    孫策又添了一把柴。

    眼下揚州已被孫氏占領大半,自領揚州牧並無問題。

    可多一道聖旨,那便是名正言順。

    會稽、吳郡那些世家們,就再沒有拒絕他征遣的理由了

    “嗯,此話倒是會讓曹公多幾分動心,嘉必如實轉達於曹公。”

    郭嘉神色稍微緩了緩。

    若真能換來三倍朝奉,那他這個失誤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哈哈,年關已至,祭酒書信一封派人回去即可,你就留在江東與我和公瑾共過必新年,隻待明年曹公令至,共擊劉琦於丹陽!”

    孫策拉住郭嘉的手,熱情如火。

    建安四年。

    正月十七。

    天尚還蒙蒙亮,襄陽城十裏之外的官道上,已經立了近千人眺目而望。

    為首者赫然便是當今荊州牧劉表。

    在他身後。

    黃承彥拉著一頭發須皆白的老者小聲道:“龐德公,吾這女婿稍後便歸,又恰是他及冠之年,你評阿亮‘臥龍’之名,又稱自家親侄兒龐士元為‘鳳雛’,今日你無論如何也得幫他取一表字,還得讓吾與劉荊州滿意。”

    “你這豈是名士之舉?不如鄉間一無賴兒,扯著我一老邁之人來此也便罷了,還將此難為人之事拋於老朽,若是劉郎不滿,看你這個做嶽父的如何交代?!”

    老者哭笑不得擺著手。

    “龐公言笑了,你乃荊襄名士,又是長者,我兒這字由你來取最合適不過。”

    劉表轉身衝老者行了一禮,霸氣而道:“龐公你放心取便是,有我在此,量我兒也不敢不滿!

    “那老朽便獻醜了。”

    龐德公拱手回禮,緩緩而道:“劉郎乃使君長子,伯仲叔季是為‘伯’;不及弱冠之年,便領軍征戰於外,所攻無不克,四方皆懾,可謂‘威’。”

    “劉琦,字伯威”

    劉表和黃承彥異口同聲,旋即眉開眼笑。

    “此字甚好!”

    “多謝龐公。”

    二人齊齊行禮。

    “不敢,使君滿意便好,老朽也算不負好友所托。”

    龐德公連忙推辭。

    “郎君回來了!!!”

    一名哨騎高聲呼喊狂奔而歸。

    三人忙抬頭而望。

    百丈之外,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緩緩而至。

    帥旗之下。

    不是劉琦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