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孫家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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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便是劉琦劉伯威?!”

    步騭愣住了。

    今日的意外和驚喜真是格外的多。

    自己給出最後的半塊饃饃,還在想著自己接下來怎麽活?沒想到這半塊饃饃沒救活人。

    自己壯起膽子攔軍求得食物和水囊,沒想到求來的食物竟會成為自己想救之人的催命符。

    最後更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攔的竟是最近風頭正盛的荊州牧長子!

    “如假包換,步君,你還尚未告訴我,願不願意做我的書吏呢。”

    劉琦嬉笑而問。

    “騭願為。”

    步騭帶著幾分驚喜和激動道。

    自己從淮陰一路逃難而來,今天竟然遇到貴人了。

    “好!來人,把那對父女接上馬車。”

    劉琦也有些欣喜。

    這麽小的代價便把孫吳的一位扛鼎人物撬了過來,還真是一件值得開心之事。

    如果說魯肅魯子敬是孫吳最重要的奠基人之一。

    那步騭步子山就是堪比魯肅的二代接班人,而且也是文能入堂為相,武可放外為將的那種。

    “喏!”

    幾名親衛下馬奔了過去,將那對父女扶了過來。

    “小人多謝將軍,多謝郎君。”

    “民女也謝過將軍,謝過這位郎郎君”

    被扶上的馬車的父女千恩萬謝,尤其那女子,謝到最後連頭不敢抬起望一眼步騭。

    劉琦不由好笑低聲問起:“不知子山可否婚配?我觀那女子倒是懂些禮數,不失為一良配。”

    “不曾郎君可否賜騭一匹駑馬代步,騭學過騎術,就不上車了。”

    步騭聽出了劉琦話中的調侃之意,連忙岔開話題拱手請求道。

    “來人,把我的備馬牽來贈與子山。”

    劉琦回頭吩咐,立刻有親衛往後而去。

    “郎君不可!騭初至軍營,寸功未立,怎可受此大禮。”

    步騭大驚,慌忙拒絕。

    “不必多禮,子山你上馬就是,我正好有幾個疑問要問於你。”

    劉琦不容拒絕道,接過親衛手中馬韁,親自下馬為步騭演示起來道:“荊州軍軍馬皆有馬鐙,與其他各地戰馬不同,子山務必注意些。”

    “郎君請問,騭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步騭不禁感激涕零,翻身上馬。

    “子山,臧霸為徐州牧可是施了暴政,為何徐州百姓紛紛南下江東?”

    待步騭上馬,劉琦便問了起來。

    “郎君,臧霸此人騭也有所耳聞,由他鎮守的下邳國尚可,但廣陵郡百姓是真活不下去了,廣陵郡新任郡守乃是乃是泰山四寇之一的昌霸,此人橫征暴斂,無惡不作,百姓多謂之‘昌豨’。”

    步騭又歎了一句。

    “昌豨?”

    劉琦重複了一遍。

    在腦海裏思索起來,還真讓他想起來一點。

    因為這貨至少三叛曹操,曹老板五攻不下的光輝戰績著實有些耀眼。

    “不錯。”

    步騭點點頭,忽又抬頭望向劉琦道:“這昌霸和臧霸本不是一路人,騭聽有消息傳言,是臧霸不知為何招降了昌霸,所以昌霸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原來如此,多謝子山。”

    劉琦拱手謝道。

    看來自己逛完吳縣是要去徐州看看了。

    任由臧霸這麽瞎搞下去,徐州恐怕守不了多久,曹操就會卷土重來。

    “郎君勿要多禮,都是在下本分。”

    步騭回過一禮,望著不緊不慢的軍陣看向劉琦:“郎君,若騭未猜錯,郎君應是要攻伐吳縣,可又何故行進如此之緩?”

    “哈哈,因為我隻帶了四萬兵,深入敵後又無後援,攻下吳縣也占不住,子山你可明白了?”

    劉琦輕笑而問。

    “郎君這是疑兵之計,欲讓江東不戰自亂?”

    “子山正解,也不知丹徒水軍兵敗的消息傳至吳縣沒有,我還等著他們給孫策傳信呢”

    吳郡。

    郡治吳縣。

    一騎快馬飛奔進城門。

    “駕!駕!駕!”

    “十萬火急,閑人閃避!”

    馬上的騎士死命抽著胯下戰馬,厲聲吼道,嚇得沿路百姓紛紛避讓。

    直奔到郡守府前,騎士翻身下馬,從背後取下卷軸高舉在手中,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前堂。

    堂前書案上,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握著紙筆寫寫劃劃。

    旁邊,已堆疊了不少卷在一起的書簡,那是吳郡各縣官吏呈上來公文,盡管上麵的標記都顯示已經批閱過,但他依舊看的一絲不苟。

    少年姓孫名權。

    破虜將軍孫堅孫文台的二子,當今討逆將軍孫策孫伯符的二弟。

    學習處理批閱公文,是大兄孫伯符交給他的任務。

    “報!前線急報,荊州軍偷襲了丹徒水軍大營。”

    騎士單膝跪地,雙手呈上卷軸。

    “什麽?!”

    “颯!”

    一頁書紙掉落在地,微微發黃的紙頁上,‘閱’字最後那一鉤被劃的老長。

    孫權驚聲而起,微微泛著碧光的眸子盯著傳令士卒。

    正欲下堂接過,剛剛走出兩步便又退回到原位坐下,眼神示意到身旁侍者。

    使者趕忙上前,接過騎士手中卷軸,抽出書信遞回書案前。

    孫權打開書信看了一眼,眸中神色一凝,沉聲而道:“速告郡守府長史張昭,郡丞顧雍,討賊校尉朱治,騎都尉吳景前來郡守府議事。”

    “喏!”

    侍者領命而去。

    孫權卻是拿著這一紙書信直奔後堂,看著一個頭發花白的婦人,和一位不過總角之年的少女正在庭院內促膝而談,不由高聲喊道:“阿母,出大事了!丹徒水軍兵敗,淩都督戰死,幼平正帶著靈柩返回吳縣,荊州軍尾隨而至,幼平讓我們加強吳縣防備。”

    “二兄,你說何事?荊州軍來吳縣了?!”

    少女登時站起,英眉一蹙。

    “不錯,城內兵卒不到三萬,周泰領著丹徒水軍殘卒尚未歸來,阿母,現在可如何是好?”

    孫權望向婦人,眉宇間盡是焦急之色。

    “權兒,你大兄前往丹陽征戰時,臨走前是如何囑托你的?”

    婦人麵色平靜望著孫權,冷聲而問。

    “大兄言:阿翁戰歿,你我兄弟二人最長,當齊心協力,為父報仇,吾在外征戰,你鎮守吳縣,遇事切勿慌亂,內事可請張昭顧雍,外事可問朱治周泰,我等舅父吳景亦可,吳郡定矣。”

    孫權神色一凜,顫聲而答。

    “如今你又是如何做的?!尚未知曉敵軍兵馬幾何,行進之處便如此驚慌,可曾對的起你大兄教導?!”

    婦人怒聲斥道。

    “是,阿母,孩兒知道了。”

    孫權穩了穩心神,攤開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