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李嚴的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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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琦猶豫了瞬間,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吳又可的名字來,心中默默道了句抱歉。

    作為世界上最早發現瘟疫可通過空氣傳播之人,吳又可開創了瘟疫學說的先河,撰寫的瘟疫論更是領先西方二百餘年。

    但他此時不想說,萬一這位張仲景聽到吳又可的名字,滿天下去尋這位一千多年後的人物,那他想讓張仲景和華佗一內一外,發揚光大醫學院的計劃可就泡湯了。

    張仲景凝視著劉琦半晌,眸中的難以置信才漸漸散去,開口問道:“大都督如何發現這些雜氣亦可使人致疫?”

    “意外罷了,張先生可曾發現,當疫病出現之時,往往一片人皆已染上疫病,即使互不來往之家也會如此。琦也是在樹下乘涼之時,看到樹蔭中透過的這些雜氣有所感悟,此次得以證實屬實僥幸。”

    劉琦舉例而道。

    “如此說來,這方巾便是濾下雜氣之物,隔絕疫病染症之源頭。”

    “不錯,理是此理,不過雜氣之物實在過小,這方巾並不能完全隔絕,隻能說有有一定用處吧。”

    “聊勝於無也比沒有強,更何況知曉疫病雜氣傳播之理,我等總能給後人以警示,大都督功莫大焉,若能早些發現此理,我張家也不至於”

    張仲景歎息到一半,連忙致歉:“說遠了,大都督,我等還是去看看染疫的兵卒吧。”

    “多謝張先生。”

    劉琦伸手請道。

    這位舉孝廉的張神醫,正是因為全家二百餘口大半死於傷寒病下,才棄官從醫潛心研究傷寒之症的診治。

    世上少了一個清吏張機,卻多了一個流芳百世的醫聖張仲景。

    隔離病房內。

    不少病倒的士卒,正在齊明和堵陽醫匠的攙扶下服用湯藥。

    張仲景走到藥罐旁,掀起麵上的方巾聞了聞,皺眉抬頭望向眾醫匠:“這白虎湯是何人開的方子?”

    齊明正欲指向劉琦。

    劉琦卻已主動上前,對齊明使了道眼色開口:“張先生,這湯藥乃是軍中醫匠配置,有些兵卒服下可愈,有些兵卒服用卻不見好轉,不知為何?”

    在正主麵前,他又怎敢暴露自己那點偷師而來的東西。

    “大都督,這白虎湯雖有清熱生津之效,但並非可治其他傷寒之症,士卒行軍或有外感風寒,肺氣失宣者,服之無用,此症宜用麻黃、桂枝、杏仁、甘草煎製麻黃湯飲下。”

    張仲景急為劉琦解釋道。

    “那一切便有勞先生了。”

    劉琦連忙行禮,又看向齊明:“齊醫匠,今日起你便協助這位張先生診治士卒,聽從差遣。”

    “唯。”

    齊明看到這位大都督眼中的寒芒,頓知其意,連忙應諾。

    心知這黑鍋,自己是背定了

    “大都督放心,張機定全力而為。”

    張仲景抱拳應下,便走到染病士卒麵前號脈診治起來。

    已沒自己什麽事的劉琦,隻能帶著親衛走出房間。

    在門外恭候的李嚴立刻上前:“大都督,這位張先生可有醫症之法?”

    “正方,患病士卒由張先生診治應是無礙,這裏就交給你了,待將士們痊愈之後,我自會向襄陽稟報你的功績,調你去襄陽任職。”

    劉琦笑著對李嚴說道。

    他已經想到使用這位李正方的正確方式了。

    私心過重,讓他手上無權就好。

    在襄陽府堂上當一個有名無權的幕僚,給老爹提提建議總歸還是可以的。

    若是今後有所改變,再加啟用也不遲。

    “多謝大都督,嚴定不辱命!”

    李嚴神色激動,行禮而拜,他終於有了接觸荊州權利中心的機會。

    “元直,告訴無礙的將士們今日好好休息,明日開拔前往河南尹。”

    劉琦喊到不遠處的徐庶。

    對司隸之地,他還是不能放棄,哪怕去得晚一些,也要爭取一下這染指被地的機會。

    “大都督,嚴以為大都督無需如此這般匆忙,據嚴所知,襄陽陳軍師已然先行前往司隸,去見嗎司隸護軍鍾繇鍾元常去了。”

    看到急欲出兵的劉琦,李嚴再度稟了一句。

    “陳軍師?子方是說陳宮陳公台?”

    劉琦一愣。

    “正是,陳軍師難道不曾稟報大都督?”

    李嚴看著愣神的劉琦也有些發懵。

    “郎君,庶知道了。”

    走出沒幾步的徐庶,折返回來道:“陳公台恐怕也沒想到,郎君會經豫州前往河南尹,就算通知郎君,信使已是前往九江,這才錯過。”

    “若是公台已前往司隸,那我倒是放心不少,元直,我等還是明日出發,路上走慢些。”

    “喏!”

    徐庶離去。

    劉琦不由抬頭望向司隸。

    不知道這位性情剛直的陳軍師有沒有說服鍾繇,就算沒有,也要拖到自己到來才好。

    司隸校尉部。

    河南尹。

    雒陽城郡治府邸,正堂上正坐著兩位四十餘歲的中年文士,談笑風生。

    “元常兄,你以為這等清茶,比起那鹹澀濃稠的茶湯如何?”

    “不錯,別有一番風味,尤其在這夏日還能飲茶,實乃人生一大幸事。”

    鍾繇端起桌上的清茶呷飲了一口,伸手招呼對麵所坐之人:“公台兄也請。”

    今日陳宮討要茶葉,他還一時有些奇怪。

    這等天飲冰水都尚且嫌熱,搬個火爐放到麵前煮茶豈不是自討苦吃。

    不過現在,他閉嘴了。

    這清茶一時入口有些喝不慣,可也比白水喝著有滋味些。

    而且多喝幾口之後,他反而有些適應這種味道了。

    “那元常兄可知,這清茶飲用之法乃是出自我家郎君之手。”

    陳宮也不客氣,端起茶杯笑望著鍾繇。

    “這清茶之法也是出自那位劉郎君之手?”

    “這個也字,想必元常也注意到雒陽城內有人叫賣劉郎犁了,此犁本名曲轅犁,乃是我家郎君親口所起,不過荊州百姓使用之後,叫以劉郎犁以感念我家郎君恩德。”

    “此犁真有那般好用?”

    鍾繇放下茶杯,神色微微動容。

    “元常若是不信,不妨前往荊州一觀?”

    陳宮滿飲一杯,扭頭盯著鍾繇,眼中精芒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