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眾家劉蟒 第四十七章 隨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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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想太多,師父說這天下很大,不能坐井觀天以前我還不信,不過以後我想我應該會多謹慎小心一些才是。”張廷浩走之前也是有些惆悵。

    同道們常說到了日玄師就算是一代宗師,可張廷浩現在對於這半步的執著已經弱了不少。

    師父說得對,很多事很多東西得見識過之後才知道,而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碰到的事情,恰恰證明了他距離那真正的一代宗師還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下次我出手的時候不準攔我。”看著握手的時候指尖被小醫仙戳出的兩顆血珠,劉蟒無語,這女人還真心記仇。

    他們走了,都有著自己的路要走。回到眾家小院劉蟒對於這突然清淨不少的家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這段時間四個人在一起,同吃同住之下的那種氛圍是劉蟒以前很少感受得到的。講真,他是一個討厭孤獨的人,但現實卻隻給了他冷清

    “胖子,我怎麽覺得你最近氣色好了之後,跟一個人長得有點兒像?”看著同樣麵露不舍的喬陽,劉蟒微微一笑打趣道。

    “誰?”喬陽哼哧一聲看著他道。

    “最近那棒子國不是出了個壯漢麽?我感覺你現在頭發長了點兒出來,跟那家夥忒像了。”劉蟒哈哈一笑,這家夥自打跟了自己之後吃得飽了臉上紅光滿麵的,原本就有些爆炸的力禪身形又再多了三分圓潤。

    還甭說,真有那棒子電影裏巴掌超人的味道,醜帥醜帥的。

    “你說那個神馬東西?”喬陽脖子一挺鄙夷道:“可別亂說,按那棒子國的習慣,要是他們學了力禪還不得馬上打上個商標,分分鍾成為他們上下五千年的傳統武學啊!”

    “誒?你怎麽突然這麽說?”說到這兒喬陽臉上猛地升起一絲警覺,道:“難不成是覺得我吃得多,想把我掃地出門不成?東家你可別這麽殘忍!”

    “滾犢子”劉蟒沒好氣的懟了他一拳,這麽好的肉盾哪兒找去?陪吃陪喝陪聊不說,還能陪打,劉蟒可舍不得趕他走。

    笑著鬧著,心中那抹惆悵也逐漸淡去,還好,沒有隻剩他一個。

    正午陽光下,劉蟒靜靜的盤坐在打坐石之上凝神閉目中眉頭緊皺。

    這時候靈氣淡且灼,並不適合修行,但自泰嶺回轉之後他便時常在這個時間盤膝閉目,誰都不知道他在練什麽。隻有他知道,這下子貌似事情有些大條了。

    眾家氣種可以傳承自然也是能夠移出氣門的,想當初陳昌河將氣種傳給他的時候就一並把這氣種引出之法傳給了他,以便今後傳於後人。

    之所以一直傳承氣種,這第一自然是眾家那代代相承的毒誓,而第二,便是那眾家代代傳人都來自棄兒的緣故,越是棄兒意誌就越傲越要強!誰都想把先祖未完成的事情給辦了。

    可事到如今劉蟒發現這氣種好像有太多的秘密,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個中皮毛之後,劉蟒就覺得有些不寒而栗。仿佛,眾家人就像是被人豢養的容器一般,這無數代傳承隻不過是某些人眼中冰冷的載體。

    他甚至猜測,那把氣種交予第一代眾家老祖的人就是那徐聖師!大隱隱於市把這氣種直接變為玄道中的一環,再派人嚴加看守,當真是好手段!

    他不信上次那關鍵時候出現並救了他的神秘人是偶然出現的,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巧合!之所以能夠及時出手,應該是早就在暗中觀察著劉蟒的一舉一動。

    甚至,有可能每一代眾家人都是這樣被人悄然監視著還有什麽比這種身為小白鼠卻不自知更恐怖的事麽!

    回來之後他便有意想要把這氣種從他的氣門中引出來,不管他的猜測是否正確,起碼他知道這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麽恩惠!也許它的確是救了初代老祖一條命,但它卻騙了無數代的眾家人。

    為了一個緣字,眾家人奔波了上千年!從他在那莫名幻境中看到的片段來看,這份緣根本就不是他們努力就能出現的。

    這緣,是那始龍之氣!這緣,是屬於那群人的!從來都不屬於眾家人

    然而讓他頹然的是,這氣種經過上次對付薑世龍激發過之後仿佛蘇醒了一般。而經曆了這次他的再次激活,也不知是那長戟老者是否對他使了什麽手段,任他如何做,氣種就是穩穩的在他氣門當中,絲毫不會動彈。

    仿佛,它真的就是一顆種子,經曆了兩次喚醒儀式之後已經開始生根發芽!那看不見的根須已經牢牢的紮進了劉蟒的道道玄氣當中。

    “已經試了那麽多遍看來是徒勞了。”劉蟒緩緩睜開眼歎息一聲,仔細的確認之後,方法肯定是老爸教他的那種沒錯,當初陳昌河也是這麽將氣種取出來的。

    如果說現在氣種在他的精氣神之中起了變化,那就憑這無法再次轉移傳承的特性,這詛咒從此以後便與眾家無關而是,成了他劉蟒一個人的詛咒。

    但是想到這裏,劉蟒反而感覺有些輕鬆。原本他就有這一代之後不再傳眾家的打算,如此一來,倒是堵上了他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反悔的退路。

    至於那神秘人,他很清楚,他們短時間內不會對他造成威脅,甚至還會在暗中保護他,如果他出事的話他們還得把這其中重新安置,得不償失。

    隻不過讓他心裏鬱結的是,當突然發現那份要等的緣夢碎了之後,一股空虛感充斥著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今後,他將何去何從?

    “東家!你電話!”正當他有些頹然的曬著太陽的時候,喬陽拿著手機從堂屋裏出來了。

    “你這什麽鬼稱呼,叫得我跟個地主老財似的”劉蟒無語,自打給這家夥整了幾天的跑山雞之後,這詭異的稱號就冒出來了。他自己的身份擺的還挺正,就把孤家寡人的自己當做長期飯票了。

    “何子清?”劉蟒接過電話一看來電顯示就是一愣,這女孩兒還沒死心麽?其實他心裏也挺喜歡這主動大方的何子清,可唉!

    “劉蟒麽?”電話那頭傳來了何子清那輕柔甜美的聲音。

    “嗯。”劉蟒應了一聲。

    “你,最近好麽?”聽得出來電話那頭的何子清有些羞澀,劉蟒微微一笑,他已經猜到何子清肯定又慣性的臉紅了。

    第一次見麵時那傻白甜式的執著他仍記得清楚,到了現在,雖然她的行動頗為偏向主動,但一旦和劉蟒交談,她那股按捺不住的嬌羞就會暴露無遺。

    “還好,沒什麽事兒。你呢?”聽到她的聲音劉蟒也是心裏一甜,暖暖的。

    “我”何子清頓了頓,隨即道:“我有個朋友碰到點事情,想請你到蓉城來幫個忙。可以麽?”

    她那絲毫沒有夾帶半分掩飾的期待語氣倒是讓劉蟒一愣,他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好。”

    而話一出口劉蟒自己都想給自己一巴掌,說要離人家遠點的是自己,結果別人一開口連猶豫都沒有一絲的應下也是自己。也許他自己都不清楚,打心底裏,他還是想見到何子清的吧。

    “真的?那我回來接你!”電話那頭的何子清一聽劉蟒答應開心的跳了起來,連忙說道。

    “不用,我自己知道坐車,你來回跑不方便。”既然答應下來,劉蟒也就懶得想其他了。

    反正何子清就算再怎麽恐怖能夠比那長戟老人凶殘麽?隻不過,聽到何子清用了‘回來’兩個字他的心裏又再蕩起一絲異樣。這兩個字,貌似有點兒曖昧了。

    “那我把地址發給你,到時候你提前給我來電話。”何子清好像也發現了自己的言行有些不妥,匆匆說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嘟嘟嘟”突然變成忙音的電話讓劉蟒有些哭笑不得,要不說女人心海底針呢。

    “啷個兒哩個兒啷~~~~~”搖頭失笑中他搖晃著腦袋竟哼起了小曲,仿佛先前的憂慮什麽的全都讓他忘了個幹淨一樣,臉上蕩漾著的盡是波濤洶湧的紅光春色。

    “東家你怎麽了?中午吃春藥了?”喬陽提著一口袋的東西從堂屋裏出來正好看見劉蟒笑得浪蕩。

    “去去去,春什麽藥!咱這是在迷茫中找到了方向!”劉蟒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既然迷茫,那就隨著自己的心走,想幹嘛幹嘛!

    “那也是朝著春天的方向”喬陽雖然粗線條,但他又不是傻子。原本愁眉苦臉的劉蟒接了個何子清的電話就成這模樣,用腳指頭都知道被啥東西滋潤了。

    “對了東家,你說人何小姐這麽好條件還主動那啥你,你要不幹脆就順水推舟,從了人家嘛!”喬陽嘿嘿笑道。

    “從你個大頭鬼,我什麽情況你不知道?想我死了繼承我的遺產?你又不是我兒子!充公都輪不到你。”劉蟒氣不打一處來罵道。

    “我看電視裏那古代的太監不是都能娶媳婦兒麽?叫什麽來著?哦,對食!”喬陽摸了摸腦袋,道:“為啥你們就不能純淨點兒?非要那啥”

    “你想死就明說!”劉蟒麵色不善,道:“收拾收拾,咱去蓉城。”

    “現在就走?”喬陽抬了抬手,道:“可我這一隻雞已經拿出來解凍了呀!要不,吃完了再走?”

    “臥槽!不是剛吃過午飯???”劉蟒抬手看了一下表,才下午一點過,這家夥已經開始盤算晚飯了?這要不是財源滾滾,怎麽養得起這吃貨!

    “能吃別浪費嘛。雙椒仔薑雞?還是幹鍋雞?”喬陽晃了晃手裏另一個口袋的配料。

    “我都說了雙椒仔薑吧”劉蟒正準備懟這家夥,可腦子裏不自覺的就腦補出了色香味

    “好嘞!”喬陽笑著跑向廚房。

    唉!墮落了這家夥做飯怎麽就這麽好吃

    算了,就當是喝個重口味的下午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