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悲慘的何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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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羨被何瑜嚇了一跳,我去,老板這是遭人揍了?

    嘖嘖,瞧瞧這紫青色的眼睛,細長而優美的傷痕,不得了啊!

    “老板,你這打扮是……”

    他小聲詢問,眼中帶笑,典型的幸災樂禍。

    何瑜不爽道:“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老板,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這跟我有啥關係?”

    紀羨懵逼,我這麽老實的人,怎麽可能會謀害自家老板,這對我有什麽好處。

    我的工資還要你來發呢!

    何瑜火氣不小,說起事情的前因後果。

    “你之前不是讓我奪回一家之主的位置嗎,於是我回家後,就和你嫂子大吵了一架,結果她還動起手來了,你看我臉上這些傷,全是她打的。”

    何瑜伸手去摸眼睛,手指才碰到,立刻疼的麵目扭曲,大口吸涼氣。

    紀羨看得心驚膽戰。

    嫂子和老板是有多大仇啊!下手這麽狠,換做我被打,怕是在醫院躺著了。

    “老板,我冒昧問一句,你還手了嗎?”他轉念一想,嚴肅道。

    何瑜還在為家庭暴力而難過,聞言怨氣十足道:“還手?我哪裏敢還手,那娘們瘋起來比怪物還可怕,我要是還手,他肯定會兩刀把我砍了。”

    回想到當時的場景,他打了個寒顫,心裏一陣後怕。

    接著,他從衣袋裏拿出一個雞蛋,這是他離家出走時從家裏偷出來的。

    對著雞蛋吹口氣,他小心翼翼拿去敷發腫的眼睛。

    紀羨聽何瑜說的那麽嚇人,搞得像嫂子要吃小孩似的,冥冥中對這個素未謀麵的強勢女人多了分敬畏。

    事到如今,老板算是徹底折了,嫂子把他吃的死死的,想翻身做一家之主,比登天還難。

    “老板,沒事,男人嘛,要有海納百川的胸襟,別把這種小事往心裏去。”

    紀羨化身懂王,開導何瑜:“夫妻間小吵小鬧是在所難免的,這才是真正的愛情。你換個角度想想,如果一段感情從開始到結束都平平淡淡,有啥樂趣?”

    何瑜齜牙咧嘴,拿雞蛋在臉上滾,用懷疑的目光看著紀羨:“我咋覺得你小子在忽悠我。”

    紀羨不苟言笑,搖頭晃腦道:“沒有,我忽悠誰也不可能忽悠你,你是我老板,頂頭上司,欺騙你我還要不要工資了?”

    他背負著手,在酒吧門口來回踱步,四十五度抬頭看天:“轟轟烈烈那才叫愛情,老板你和嫂子就是愛情模範,你要用心去感化她,遲早有一天,你會成功的。”

    何瑜內心受到觸動,眯著眼沉思了良久,這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

    紀羨默不出聲,沒打擾他想事,自己這次說的都是真的,沒忽悠人。

    愛情是種玄妙的東西,說不清,猜不透,需要雙方的共同的努力與維護,一方無謂的付出,換來的終究是意難平。

    凋零了的愛情就像富士山上欲落的櫻花,落得悄無聲息,想留你也留不住。

    它讓我們接受了逝去的意義!

    有人說即便是刻骨銘心的愛情,也躲不過命運的散場,紀羨不那麽認為。

    彼此真的相愛,命運算什麽東西?

    你要相信,哪怕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紀羨拿出煙盒打開,恰好剩下兩根,和老板對半分了。

    煙還是老樣子,利群。

    何瑜不大喜歡這種煙,倒不是它便宜,是燒不習慣。

    “你就不能換個牌子的煙嗎?每次都燒這個。”他吐槽了一句。

    紀羨攤攤手,一個二分線投球把煙盒扔進垃圾箱,笑的沒心沒肺道:“利群勁大,能壓住我心裏的事。”

    何瑜麵露驚奇,“呦嗬,你小子還挺非主流啊!燒煙都燒出情緒了,佩服。”

    紀羨扯扯嘴角,我這不是非主流,是深夜網抑雲。

    兩個男人吹著牛,在外燒完煙,回到了酒吧。

    酒吧裏各色各樣的燈光閃來閃去,仿佛亂花叢一般,使人眼愈迷離。

    餘敏守在吧台,見到何瑜來查崗,忙著起身問好道:“老板。”

    這時,她發現了貓膩,多留意了何瑜的臉幾眼。

    何瑜頷首,走向舞池。

    “羨哥,老板和人打架了?我看他臉上受了傷,挺嚴重的。”

    餘敏叫住紀羨,八卦道。

    紀羨重重點頭:“床上打的。”

    言罷,他追了上去。

    “床上打的?”

    餘敏不斷重複這句話,突然明悟,臉唰的一下紅了,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老板娘功夫真了得,老板……算了吧!”

    身在舞池的何瑜打了個噴嚏,東張西望的看一眼,納悶道:“誰在背後說我壞話?缺心眼。”

    紀羨拿了兩瓶開好的啤酒過來,還端了一盤瓜子,搞的跟酒吧是自己開的似的。

    何瑜似笑非笑道:“你是一點都不客氣,酒和瓜子可是我花錢買的。”

    紀羨往杯中倒酒,厚著臉皮道:“我這不是想讓你放鬆一下嗎?純粹為你好,換別人,我才懶得。”

    他又開始胡說八道。

    何瑜撇撇嘴,你的鬼話留著說給鬼聽吧!我才不相信。

    放下雞蛋,他喝口酒,問道:“你今天真上去當dj了?”

    他指了指舞台。

    說起這事,紀羨就心累,埋怨道:“不然呢!我人都差點犧牲了,老板,以後這種事別找我,我還想多活幾年。”

    “你確定?dj的工資可是400一天。”何瑜反問道。

    紀羨遲疑,400塊,比自己的工資多了150……

    但考慮到小命,他狠心拒絕了:“確定,非常的確定。”

    何瑜詫異。

    這小子不是見錢眼開嗎?怎會拒絕這麽高收入的職業。

    他沒有再問下去。

    兩人喝著啤酒,磕著瓜子聽音樂,中間有好幾個女生來問紀羨要聯係方式,何瑜幾度冒火。

    夜晚的時間過得總是很快,淩晨四點,酒吧人已走光,何瑜提前讓員工下了班。

    紀羨超級不開心。

    我的家住在郊區,大晚上的你讓我怎麽回去?

    “老板,你公報私仇,存心坑我。”他找到何瑜,憤懟道。

    “去去去,張口說瞎話,我送你回去還不行嗎?”何瑜不耐煩道。

    “果真嗎?”

    “嗯,順便借宿一晚。”

    紀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