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陰險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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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紀羨看來,錢水閑的做法無異於作死,遊走在危機邊緣,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人當街群毆,送進醫院。

    別人都走了,你還嘴欠的去挑釁,有點腦子行嗎?羅光可是天府道上的老大哥,在天府這一塊,屬於地頭蛇的存在,錢水閑在本地是有勢力,但是也不看看現在的場麵,自己一方隻有三個人,對麵十幾個不說,還全是壯漢,萬一真動起手來,誰能幸免遇難?

    即便是紀羨都沒把握全身而退,他是練家子不假,功夫高強,一個人打好幾個都不是問題,但錢水閑和鄧遠呢?他們可不會武功,被揍得鼻青臉腫怎麽辦?

    “我這不是不爽嗎?想發泄一下。”

    錢水閑埋著頭嘀咕,他和羅光的梁子結下快半年了,再不解決掉,以後會是一個很大的後患。

    現在的他已經決定金盆洗手,不再參與道上的紛爭,奈何仇家找上門,他不得不重出江湖,隻能說,被逼無奈。

    鄧遠把錢水閑的手給拿開,道:“你靠夠沒有,我的肩膀都酸了。”

    為了讓錢水閑裝逼,他算是做出了犧牲,給足了麵子。

    錢水閑訕笑道:“不好意思,沒注意到。”

    紀羨歎了口氣,半仰著頭看天空,道:“運氣真差啊!出來逛個街都會遇到這種破事。”他斜睨著鄧遠的,笑道:“可憐老鄧了,才來天府還沒得到玩,就要被迫參與一場紛爭。如果你要怪就怪小錢吧!都是這家夥沾染上的破事。”

    錢水閑有苦說不出,這怎麽能怪他呢!他也是受害人好吧,真要怪也要去怪羅光的女人,沒事幹嘛迷戀哥,哥是你永遠得不到的男人,難道不知道嗎?

    鄧遠抽出煙點上一根,麵露滄桑,感慨道:“人紅是非多,小錢,我窮你趕緊退隱江湖吧!江湖沒什麽好的,也就酒還行。”

    錢水閑撇撇嘴,不想鄙夷,你一個在道上連入門都沒混到的人,好意思來教育我這個老人?江湖亂不亂,錢哥說了算,區區羅光,遲早拿捏。

    三人心事重重的逛街,全程沒咋說話,這次的街逛的,很糟心。

    回家的路上,紀羨突然道:“你想好應對辦法了嗎?”

    錢水閑害了一聲,無所謂道:“沒有。”

    車內陷入了安靜,幾秒後,紀羨氣極而笑道:“你特麽還好意思說了?大哥,出事的人是你,你再不想點辦法,是想等著晚上去送死嗎?還是說,你壓根沒想過去赴約?”

    “不去赴約,這個貌似可以。”錢水閑開起了玩笑,活躍氣氛,“不逗你們了,辦法我早就想好了,羅光無非就是和我約架,那就約唄,誰怕誰啊!”

    鄧遠狐疑道:“聽你說話的口氣,貌似很有底氣啊!”

    眾所周知,羅光是道上老大哥,手底下的人肯定很多,百十號是有的,錢水閑認識有這麽多人?

    “底氣多少是有的,我好歹在天府生活了二十年,人脈不差,一個電話,叫一卡車的人不是問題。”

    錢水閑信心滿滿,紀羨發問道:“所以,你準備和羅光硬碰硬打一場?”

    靠打架來解決問題,他是不讚同的,有些事能通過坐下來談解決再好不過,打架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打贏了要賠錢,沒打贏要躺病床,忍受皮肉之苦,何必呢?

    錢水閑忽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道:“不不不,最開始我是想和他打一架,但現在我不想了。”

    鄧遠來了興趣,好奇道:“你想怎麽做,說來聽聽。”

    “我們可以這樣,我一個人獨自去赴約,然後你們打電話報警,讓警察把羅光抓起來。這個辦法如何?順便替天行道,掃黑除惡,為人民謀幸福。”

    錢水閑的笑容漸變陰險,鄧遠倒吸一口涼氣,道:“你特麽的心好黑,竟然想坑人家一把。”

    羅光要是被警察抓住,想出來肯定就不容易了,根據錢水閑跟著他混的時候的了解,羅光為人謹慎,做事從不留下把柄,為的就是不留給警察機會抓他。

    紀羨附和道:“你一個人去赴約,可能等警察趕到,你都被人打死了。”

    錢水閑不慌不忙道:“所以,這需要我們提前計算好路程時間,盡量把我赴約的時間跟警察趕到的時間放在一起,這樣我的話,我前腳剛到,羅光後腳就進去了。”

    他算無遺策,已經把計劃規劃好了,紀羨沉默,三五秒後開口道:“真坑。”

    “跟你比,我這不過是小把戲,你坑起人來,都不帶臉紅。”

    紀羨坑人,不管你是誰,親朋好友,還是生意夥伴,隻要想坑就能坑到,老謀深算,形容他再好不過。

    鄧遠嗯了一聲,認同錢水閑的觀點,“沒錯,他才是坑人界的祖師爺,我們隻能望其項背。”

    跟著紀羨混,他其實是很害怕的,生怕哪一天被紀羨賣了還幫著紀羨數錢,得不償失。

    紀羨開著車,搖了搖頭,不想發言,世間流言蜚語那麽多,走好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回到家,紀羨為父母介紹了鄧遠,李淑芬熱情的招待,紀衛國依舊板著一張臉,冷不伶仃。

    “你老爸,看上去好像很凶啊!”

    鄧遠注意到了紀衛國,小聲和紀羨交談。

    “請把好像去掉,他是真的凶,這個家裏,我最怕的人就是他,從小到大,我被他打過不知多少次了。”

    紀羨訴苦,紀衛國給他留下的童年陰影可不在少數,在他的記憶裏,老爸一直是個嚴厲,不苟言笑的人。

    鄧遠同情道:“你真可憐,我的老爸在家對我可好了......”

    “你媽呢?”紀羨見不得他裝逼,打斷了他後麵的話。

    鄧遠如語凝噎,尷尬了。

    他的媽......算了,不提也罷,說多了全是淚。

    紀羨背地裏偷笑,在魔都做保安那段時間,他和鄧遠住在一起,鄧遠曾無意間提到過自己的家庭狀況,因此他很清楚,鄧遠不怕自己老爸,但怕老媽。

    畢竟,每個人在家裏,基本都有一個特別害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