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敲定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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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聲漸漸遠去,警車消失在路的盡頭,四野昏暗,明月懸在群星璀璨的夜空,紀羨收回視線,拍了拍背過身的好兄弟的肩膀,好笑道:“不用遮遮掩掩了,人都走了。”
錢水閑哆哆嗦嗦的轉過身,踮起腳尖遙望,確認看不見警車的影子後,長舒一口氣,心頭的巨石放下,手心裏因為過度緊張全是冷汗,可見嚇的不輕。
“嚇死我了,羅光那家夥如今被警察抓去,要是剛剛他在警車上看見我,指不定要舉報我,把我拖下水,跟著他一起去蹲局子。”
在他的印象中,羅光是一個仗義之人,即便自己出了事,也不願意牽連到弟兄,但今時不同往日,羅光和他已不再是兄弟,兩人恩斷義絕,是不共戴天的仇敵,很多事說不準。
鄧遠坐在越野車車頭上,抖了抖手裏的煙灰,似笑非笑道:“你還會怕進局子?我記得某人曾經跟我說過,他進局子都進習慣了,局子就是他的第二個家,警察叔叔也沒什麽可怕,對人老好了,有時會請自己吃飯來著。”
他把錢水閑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這讓錢水閑一時間無言以對,絞盡腦汁都憋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老鄧,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存心針對我,夠不夠兄弟?”
良久,他陰沉著臉質問鄧遠,目光不善,覺得老鄧不是人,他今天險些遭劫,被羅光等人亂棍打死,亦或是坐上警車,戴上銀手銬,去吃國家飯,這不用說都是淒慘的。
結果呢,老鄧你不安慰我兩句就算了,還陰陽怪氣的嘲諷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氣的渾身發顫,想一躍而起給鄧遠來上兩拳,但理性終究壓製住了脾氣,他放棄了,歎口氣,蹲在在地上重新點燃一根煙,神情鬱鬱寡歡,像有人欠了他幾個億不還似的。
鄧遠想了想,覺得自己話說過頭了,改口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這次逃過一劫,擺脫了因果,今年一定一路長虹,賺的盆滿缽滿。”
錢水閑眉頭稍動,目光有意無意的瞥了瞥坐在車頭上的鄧遠,嘀咕道:“這還差不多,不過隻是今年怎麽夠,我要一輩子。”
他長得不美,想的倒是美,旁邊的紀羨笑了笑,深吸一口煙,旋即把煙頭踩滅,一邊吐著青煙,一邊打開車門上車,喊道:“趕快些,把煙抽完好回家。老鄧,你別坐在車頭上行嗎?我怕車子承受不住你的重量。”
鄧遠雙手一撐跳下,笑罵道:“你說誰重呢!我不到一百五十斤,又不是三百斤的大胖子,壓不壞你的車。”
他第二個上車,上車前不忘提醒錢水閑:“你趕快點,大不了別抽了,一根煙而已。”
錢水閑切了一聲,反諷道:“你懂個屁,這是最後一根煙,俗稱發財煙,必須抽完,不然財運會溜走。”
發財煙,是他在道上學來的說法,新煙買來後,不忙著抽,先隨意取出一根倒過來重新放回煙盒,留著最後的時候抽。
雖然挺迷信,甚至毫無科學而言,但是在道上混的人偏偏麽吃這一套,打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理論,對一些玄學東西深信不疑。
他也是其中一員,堅定用這種方式抽煙,終有一天會發大財。
紀羨在車內聞言,吐槽道:“這都是什麽歪理,我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唯物主義者,他說的那些,完全是空談實際,白日做夢。”
鄧遠點頭,跟紀羨一樣,他也是這麽想的。
如果真有那麽神奇,他每天都這麽做,會不會每天都日賺幾百萬?顯然不可能。
錢水閑上車,嚷嚷道:“走了走了,我快累死了,回家洗完澡睡覺。”
三人到了市區已是臨近晚上九點,紀羨把好兄弟送到家樓下,道:“你回去記得收拾好行李,不出意外,我們明天就出發去旅遊,旅遊完就直接回魔都,知道了嗎?”
錢水閑詫異道:“這麽急著走?不多待兩天?羨哥,你不怕你爸媽生氣?”
紀羨第一次出遠門,屬於離家出走,一走兩年,差點沒把紀衛國和李淑芬兩夫妻氣個半死。
“怕啥,我之前就跟他們說過,我過完年可能就會走,沒問題的。”
“行吧!走的時候記得打電話給我。我先回家了,你們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了錢水閑,紀羨開車和鄧遠回了遠在郊區的自己家,他沒讓鄧遠去外麵住賓館,兩人認識,交情不淺,幹脆就在他家住得了,何必花冤枉錢。
再者,讓鄧遠去外麵住,多少顯得自己薄情寡義了些。
把車子在院中停放好,紀羨一抬頭就看見了站在屋門口的紀衛國,問道:“你們還沒休息?”
紀衛國道:“還早,你媽還在追劇呢!等她看完了再睡。”
李淑芬霸占了電視機,就為了一個破電視劇,他沒看的,隻好站在屋門口發會神,吹吹晚風。
“天涼,進屋吧!別被風吹感冒了,你年紀大了,要照顧好身體啊!”
紀羨來到紀衛國身邊,手搭在老爸肩膀上,頓了頓,又道:“明天我可能就要走。”
紀衛國揚了揚眉頭,“不是說要多待兩天嗎?這麽急幹嘛。”
“沒辦法,今年工作緊,有好幾部電影要拍,早點動工好些。”
紀羨解釋,他不是不想多待兩天,主要是有天夜裏他接到了何瑜打來的電話,何瑜想今年就拍攝王者動漫大電影,請他去當導演,順便再當另外一部電影的監製,他不好拒絕,答應了下來。
何瑜幫過他很多忙,有恩必報是他做人的準則。
鄧遠沒插話,他自來熟,徑直走進了屋內,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玩起了手機。
“隨便你吧,反正你現在也是一個成年人了,該對自己的未來有個規劃。”
紀衛國沒再多問,通過窗戶看了眼屋裏的李淑芬,道:“你最好跟你老媽仔細說清楚,你知道的,他向來疼你,你這一走,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