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他不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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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鹿公等軍方重要人物,看到這番場景,都不住點頭,表現的極為讚賞。
    這時代極重戰爭,一隊如臂使指般靈活的軍隊,自然令他們動容。
    趙致探頭過來興奮道“烏俊還真叫人刮目相看呢。”
    忽然,場上百多人分成兩軍,互相衝刺,有模有樣的打了起來,雙方來回衝殺幾次後,觀眾都喊的聲音嘶啞了。
    足見氣氛的熱烈了。
    最後一次互相衝刺,兩股人再次合在了一起,奔至看台前,倏地停了下來,帶頭的烏俊持著槍盾,雙腳先立到馬背上,淩空一個翻騰,越過馬頭,人還在空中時,左盾在身前迅速移動護著身體,右手的長槍虛刺幾招,這才落在地上,跪拜在莊襄王下的看台邊。
    動作如流水行雲,極為流暢,不見半分阻滯。
    此刻,全場爆起自晚會以來,最是激烈的喝采聲,連坐在紀嫣然旁一直冷若冰霜的琴清,也不住拍手叫好。
    嬴政見是烏家子弟,身手又如此驚世駭俗,興奮的跳了起來,竟拔出佩劍,拋下台去。
    烏俊大喜執劍,大喝一聲,百多人逕自奔出場外,他則到台上領賞去了。
    陳樂見場內的人對這次表演仍餘興未了,轉頭朝身旁的趙致道“你如果肯到場中去表演劍法,喝采聲絕不會遜於烏俊。”
    他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趙致先前看表演看的很是激動。
    紀嫣然和琴清同時別過頭來看他,兩張絕美的臉龐同時的擺在眼前,陳樂不由心顫神蕩。
    如果是兩個白皙滾圓的翹臀…劃掉,沒事。
    趙致白他一眼道“我隻須夫君你的讚賞就夠了,何須眾人的喝彩?”
    陳樂衝她笑了笑,又將目光移到琴清的俏臉上,後者私是有意無意的橫了他一眼,之後才把注意力放回到場內去。
    這之後,又有幾批分別代表禁衛和都衛的武士出來表演後,很快輪到了嬴盈的娘子軍。
    論身手她們遠遜於烏俊的都騎,但二百名訓練有素的年輕美人,策騎布陣,彎弓射箭,卻是無疑十分賞心悅目。
    旁觀者中,女的固然捧場,男的卻才是鼓掌的主力軍,這支娘子軍甫一登場,就贏得了比烏俊更熱烈的鼓勵。
    鍾聲響起。
    鹿公站了起來,先向莊襄王等人施禮,隨後以他洪鍾般的聲音宣布晚藝會最重要的環節,就是以劍技論高低。
    在全場的屏氣凝神之下,他神采飛揚,捋須喝道“凡能連勝三場者,大王均賜十塊黃金,酌情封升,我大秦的兒郎們,拿出你們的真功夫吧。”
    他的話音一落,場中頓時歡聲雷動,有兩人迅速搶了出來。
    昌平君和十多名禁衛,立時上前為這兩人穿上甲胄,每人發了一把木劍。
    這些都是大秦的精銳力量,刀劍無眼,還是用木劍更為妥當。
    兩人致禮後,俱都運劍搶攻,不到三招,其中一人便中對方了一劍。
    鍾聲再響,由負責作公正的徐先宣判勝敗。
    十多人下場後,隻有一個叫桓奇的年輕人能連勝三場,得到了全場的掌聲。
    陳樂一邊找尋呂貴的身影,一邊向烏延道“你是否打算下場?”
    烏延微笑道“若是呂貴登場,我就去探探他的虛實。”
    聞言,靚仔樂很想說,放輕鬆,沒有這個必要,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他對烏延這些學了墨子劍法的烏家子弟的劍法,還是很有信心的。
    去給呂貴一個教訓,也誤傷大雅。
    接下來出場的,都是高手,分別代表都騎和禁衛,連番比拚後,最後由大將王陵的副將白充連勝兩局,隻要再勝一場,就可獲賞了。
    陳樂見出場的人越發有身分,嚇的原本躍躍欲試的小子們都打消念頭,向烏延道“呂貴應當快要出手了。”
    不知道何時從場上回來的烏俊道“姑爺,呂府的家將之中,劍法不弱於呂貴的還有好幾人,徐魯就是其中之一。”
    呂不韋的八千家將,幾遍被殺了一半,其中依舊有很多高手。烏俊說的這個徐魯,陳樂還真的沒有聽過。
    不得不說,他對呂不韋的關心實在太少了。
    但這能怪陳樂嗎?
    靚仔樂覺得這隻能怪呂不韋不爭氣,不能引起他的重視。
    呂不韋“???”
    烏俊的話音剛落,一個體型遠不如白充高大,但粗壯猶有過之的人,走到了場中。
    “姑爺,他就是徐魯。”烏俊出聲道。
    陳樂雖然不通麵相,但看徐魯“凶神惡煞”的模樣,也能猜出此人平日裏多半不好相與。
    眾人見白充輕易連敗兩人後,這默默無名的人仍敢出戰,都報以喝彩聲,把氣氛再次推上了。
    在眾人注視下,徐魯拿起木劍,在手上掂了掂,忽然拔出匕首,運力猛削,木劍近鋒的一截立時被斬斷,隻剩下尺半的長度。
    眾人看得一陣錯愕,驚奇的不單是因為他用上這麽短的劍,更重要的是,他那麽一刀削斷堅硬的木劍,縱是匕首鋒利,所須的力度也非常駭人。
    徐魯向莊襄王請罪道“請大王饒恕小人慣用了短劍。”
    混賬,拖下去斬了…嗯,這隻是陳樂的想象而已,莊襄王雖然是他的人,但卻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
    莊襄王輕輕點頭,示意他開始比武。
    白充露出凝重之色,擺開架勢,嚴陣以待,一反剛才的瀟灑從容,美美搶攻的神態。
    看樣子,徐魯之前的下馬威,卻是起到了不小的震懾作用。
    所謂一寸短一寸險,徐魯敢用這麽短的劍,劍法必定走的險奇的路子,叫人難以防範。
    呂不韋的四千家將,數量還是龐大,哪怕沒了管中邪等人,隻是矮子裏挑將軍,亦不乏這樣的高手。
    場中傳來徐魯一聲悶哼,隻見他迅速上前,木劍化作一團黑影,硬往白充撞去,如此以身犯險的打法,眾人還是初次見到。
    白充似也不知如何應付,大喝一聲,先退半步,避其鋒芒,才橫劍掃了過去。
    當的一聲,徐魯手中的短劍,把白充長劍架住,同時整個人撞向白充的胸口。
    白充猝不及防之下,被他的肩膀撞在胸口,登時長劍脫手,跌坐地上。
    誰都想不到雙方的比鬥,僅一個照麵下就結束了,恍惚間,眾人連鼓掌都忘了。
    王陵和白充俱都感覺顏麵無光,鹿公等也不好受,氣氛一時尷尬之極。
    就在這時,呂不韋帶頭拍掌叫好,場中頓時響起陣陣掌聲。
    白充像鬥敗公雞般離開的比武場。
    見烏延看的眉頭緊鎖,陳樂朝他寬慰道“隻是被擾亂了心神而已,以你的劍法,哪怕不用全力施為,他也近不了身,無法勝你。
    烏延點了點頭
    全場都靜了下來,獲勝的徐魯傲立場心,等待下一個挑戰者。
    過了好半晌,仍舊沒有人敢出場,陳樂看到呂不韋不住對朱姬說話,顯因自己手下大顯神威而意氣風發,看向身後道“烏俊在哪裏?”
    烏延原本準備自己上場的,但想到烏俊的身手比他更為靈巧,應對徐魯這行險的打法,更容易應對。
    “這家夥先前還在這裏,一轉眼的功夫,又不知溜到那裏去了。隻怕沒有我們點頭,他不會出站的。”烏延苦笑道。
    此時,徐先在台上大聲道“還有沒有挑戰人,沒有的話,就當呂相家將徐魯連勝三場了。”
    場內外立時靜的落針可聞。
    如果讓徐魯以這樣的方式連勝三場,都騎和禁衛兩軍以後見到呂不韋的人,大概也就休想抬起頭來做人了。
    就在此時,人群裏有人叫道“陳統領在哪裏?”
    一人發聲,萬人應和。
    自陳樂與王翦一戰後,他在秦人心中已穩坐西秦第一劍手的寶座,而更因他“秦人”的身分,在這種外人揚威的情況下,自然人人都希望他出來扳回此局,把麵子掙回來。
    一時“陳樂”之聲,叫響徹山穀。
    看台上的呂不韋一方的人馬,均露出不自然的神色,他們沒有想到,陳樂竟然如此受到擁載,而呂不韋此刻更是深切感到秦人仍當他和家將是外人的排外情緒。
    先前與他說話的朱姬,聽到眾人呼喚陳樂的名字,轉頭一眼看到那個如同夜空中皓月一般璀璨的男人,眼裏的崇拜愛慕等情緒,一閃而過。
    她身上的羅裙足夠寬鬆,哪怕是坐在一邊的莊襄王,都沒有發現她夾腿的動作。
    其實就算被莊襄王看到了,他也不會在意,說不定還會在心裏為主人瘋狂打a。
    忽然間,呂不韋心中湧出一些悔意,如果他沒有與陳樂弄到如今如此緊張的關係,陳樂在他麾下,說不定秦人會容易點接受他。但這念頭又迅速被他壓了下去,陳樂隻有兩天的命,想這些隻是徒增煩惱而已。
    他出到秦國時,麵對的局麵比眼下還要困難許多,他何時退縮過?
    琴清見陳樂在這些兵將和年輕一代中這般有地位,穩壓著呂不韋,自是心中歡喜,但卻擔心陳樂因肩膀無法出場,會叫他們失望。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一雙美目裏,寫滿了驕傲與擔憂並存的複雜神色。
    一旁的紀嫣然看的搖頭歎息,自己這位好姐姐,看來是徹底淪陷了。
    回過神來的琴清,注意到紀嫣然打趣的眼神,俏臉頓時有些發紅。隻可惜這一幕並沒有被陳樂看到。
    在這人人期待呐喊的時刻,一道身影,忽然從場外連翻十多個跟頭,躍到了場中,眾人雖未看清他的長相,卻是無不被他這一手,看的目瞪口呆。
    “都騎副統領烏俊,願代統領出戰,請大王恩準。”一個後空翻落定,終於讓人看清他是誰的烏俊,朝莊襄王施禮道。
    “準烏副統領所請。”莊襄王毫不猶豫道。
    一片寂靜,人人屏息凝神,想看看烏俊如何應付徐魯那種怪異淩厲的打法。
    雖是被眾人注視,勝負關係到無上的榮譽,但烏俊卻仍是那副吊兒郎當,懶洋洋的模樣,木劍抗在肩上,似是對徐魯毫不在意。
    忽然間,兩人一齊動了起來。
    是徐魯先動的,他倒不是不如烏俊沉得住氣,純粹是想快點拿下這第二場而已。
    他不管烏俊是真的不把他放在心上還是戰術,但他是真的沒有把烏俊放在眼裏。
    可是他一動,烏俊就動了,他木劍剛舉起的刹那,烏俊肩上的劍也著揮上了半空。
    徐魯人朝烏俊搶出,卻見烏俊一個勒鬥,翻上半空。
    徐魯大感愕然,那有這種怪招式,他的實戰經驗豐富無比,感受到烏俊的靈動詭奇。他再不敢有絲毫猶豫,立即改變戰略,就地一滾,陀螺般轉到烏俊的落足點下方,隻要對方一落,他便立施以狠手,掃斷他腳骨,拿下這場比試的勝利。
    如此詭異的打法,看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烏俊打了個三帶二,就接不上的人。他在徐魯上空淩空兩個翻騰,整個人倒轉過來,手中長劍閃電般往下麵的徐魯刺過去。
    見狀,徐魯雖有些錯愕,反應卻是絲毫不慢,瞬間借腰力彈了起來,反手握著短劍,重擊在烏俊的長劍上。
    這幾下交手,眾人不像是在看比武,倒是像是在看雜技。
    烏俊知他是想震開自己的長劍,好斬斷自己的攻擊,大喝一聲,烏俊一劍撐地,身形再變,選在上空的雙腳回落,與徐魯一般借助腰力,一腳踢向徐魯的麵門,又快又狠。
    徐魯想不到他的身手如此靈活恐怖,顧不上再去蕩開他的長木劍,回劍往他的腿砍去,同時側身退了半步,用以避過烏俊踢來的腳。
    烏俊有一瞬間,想要拚著腿被擊中,一記橫掃,踢在徐魯的臉上。但念頭一閃而過,他便迅速收腳,就在眾人以為他忽然卸力會無法支撐的時候,他根本沒撐,落到地麵,借力一滾,攻向徐魯的下盤。
    場上的叫好聲此起彼伏,烏廷芳看著焦灼的戰局,忍不住朝陳樂問道“烏俊能贏他嗎?”
    “他的身法不如烏俊靈活,劍又沒有烏俊手中的長,如何能贏?”陳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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