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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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深處。
紅雲正在緩緩的,以一種類似潛意識的狀態,心無旁騖的運轉著自己的以身種劫之法。
他並沒有去主動的駕馭,或者操控自己的縱雲翅,沒有去施展自己淩空的手段。
但是他現在卻不受控製的漂浮在半空當中。
在他縱雲翅之上,附著著一雙密密麻麻的白骨翅膀,正在不由自主的輕輕煽動,輕輕傳來骨骼碰撞的聲響。
在他麵容上,沒有半分變化,但是他的肉身,特別是他後背上,被烙印出一個輪廓。
那像是一個心髒。
它早就已經進入到了紅雲這宿主的身軀當中,輕微的起伏著。
但是現在紅雲的狀態並不好。
從外形看去,讓周身一直有一股熱氣在鼓蕩,在沸騰;而他的身軀,也是近乎化作了一具幹屍。
這是他承受那顆心髒最初帶來的代價。
向著他麵容上看去,此時的他瞳孔略微有些渙散無神,嘴唇微微顫動。
似是想要去說什麽,但卻是沒有辦法張開。
這種狀態似乎成為了一個定格,一刻鍾,一個時辰,一天,十天,皆是沒有出現半分的變化。
唯一能夠看出的,就是那雙眸子,正在一點點的恢複神采。
再到了後來,在其身上,竟然傳來了一陣不知從何處響起的流水聲。
嘩啦啦--
這種靜謐的環境下,幾乎沒有什麽能夠打擾到他,隻有下方對方岩漿在緩緩的流動,隔上一陣,便有氣泡冒出。
嘩啦啦--
流水聲越來越大了,這是紅雲身上傳來的。
他原本已經是逐漸幹涸的肉身上,一點點的變得飽滿起來,變得充滿生機與光澤。
很潤。
等到流水聲傳來一陣之後,竟然是越發的響亮了,逐漸化作了一種大河滔滔的奔騰之感。
到了最後,聲音壯闊波瀾,似是那洶湧的海浪,正在拍打那礁石。
至了此時,原本籠罩在縱雲翅上的一層密密麻麻的白骨,逐漸的褪去,在那雙潔白無瑕的翅膀上,留下了十二個十分清晰可見的紅點。
那是一雙雙眼睛。
等到翅膀不由自主的收回到紅雲體內的時候,他終於是睜開了雙眸,那其中,沒有多少的鋒芒,滿是滄桑。
他張開手虛握了一下,感受到那種像是攥著一塊抹布的感覺,又重新將手掌舒展。
至了此時,感受著那有力心髒傳來的的換換跳動,方才讓他那麵無表情的麵孔上,傳來了些許莫名的意味。
自己這宿主肉身,在他將那心髒融合之後,又變強了。
在這個過程當中,他似是經過了烈火焚身,欲火焚心,還有數不清的躁動與那不知自何處而來的記憶,向著他腦海當中瘋狂灌輸。
但是這都被自己擋下來了。
他是誰?
他是洪荒當中,一等一的大羅金仙紅雲老祖,的一縷心神。
雖說這個過程難耐,但是對於他來說,都不算是太大的問題。
是時候出去了。
他抬頭看了眼,似是能夠一眼看穿洞穴之外的景象,麵無表情的向著洞穴之外走去。
雖說他很想直接自此地衝天而起,將這裏撞個稀碎,但是對方畢竟沒有對自己有太多的阻攔,哪怕是對方這居心不良。
沒錯,通過這火紅的心髒進入到自己身體當中之後,他便是多了不知多少的雜亂的記憶。
此地的心髒,遠比自己之前得到的腎髒活躍的多了。
它不僅僅能夠擾亂心神,產生很強的自主意識之外,它還有個不成文的條件,或者說,是將其留在這個洞穴之中的前提。
它需要供奉。
或者說,它很寂寞,渴望能夠找到一個主人。
在這其中,他找了些許不同尋常的記憶。
這枚心髒,每過百年,便是如果沒有找到能夠駕馭自己的宿主,就必須要找尋一位蝶變境界的妖王,或者說人族修士,至此供它擇主。
擇主成功,對方會留一道印記,然後重新在此地沉睡。
若是失敗,其所有的一切,包括修為,記憶,全然化作鏡花水月,被其一一取代。
眼見著百年時間將近,鸞鳥一族,要不就要去捉一位妖王前來,滿足這心髒的要求,要不隻能夠是祭獻自己族中的一位妖王。
但是任誰也不清楚怎樣才是滿足讓其擇主的條件,他們恐捉來一但成功,很有可能招來滅族之災。
若是再沒有合適的人選,他們隻能夠是族中尋一位妖王來,去滿足這心髒的需求。
而就在這時,紅雲送上了門來。
此事講究個你情我願,紅雲既然是願意進入其中,那他們還當真是巴不得。
不僅如此,紅雲還在這心髒最為深處的記憶中,找到了些不同尋常的記憶。
這心髒當中的烙印,乃是突破蝶變之上的秘密。
但凡想要成為此界的皇者,此界的‘天’,就必須要接觸到其中的一種烙印。
這是得到承認的一種肯定。
鸞鳥一族曾經出現過六位妖皇,其成為皇者的方法,皆是從此處得來。
那六首骨鸞,便是約束,禁錮,又可以是當做一種平衡,六位妖皇的屍骨所化的一種契約。
而鸞鳥一族當中的最高蛻變,其天賦與當今妖皇一族當中的八臂金猿相當,其異獸之名,被稱之為心火鸞鳳!
但是自鸞鳥一族的妖皇老死之後,便是再也沒有出現過。
至於說這烙印......
紅雲在自己身上仔細感受了一陣,發現自己除了劫氣更加濃鬱了些之後,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一時間,他稍加推敲,目中露出些許的驚訝之色。
他好像明白了,成為蝶變境界之上,妖皇的前提。
那就是,肉身也好,神魂也好,能夠容納劫氣,得到承認。
但是劫氣這東西.....
紅雲抬手摸了摸下巴,麵容上浮現些許的耐人尋味:
他那一雙堪劫之瞳上的劫氣,本身就是不少,比自己得到的腎髒,心髒上,都猶有過之。
隻不過是沒有辦法去過多開發罷了。
此時他隻是不緊不慢的走著,幾步的光景便是已經至了那洞穴出口。
稍加打量,他心中便是生出了些許玩味:這出口是不可逆的,是算準了自己沒有辦法活著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