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天字九品,血療法(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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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廂裏黑的不正常,伸手看不見五指的黑,如同眼瞎了一樣,黑暗中響起詭異的咀嚼聲,那是骨頭和血肉在摩擦牙齒,還有咕嘟吞咽的聲音。

    林壽坐在座位上,被害怕的維多利亞死死抱住不撒手,他用耳朵聆聽著車廂的走道裏,好像有微弱的風動,還有他熟悉的拖行屍體的聲音。

    車廂裏黑下來的時間不長,大概也就幾個盞茶的時間,車窗上的百葉重新拉起來,車廂裏亮堂一片,麻袋掉在地上,乘客們被打劫走的財物都在裏麵,但是那幫凶神惡煞的響馬,卻是不見了蹤影。

    林壽若有所思的一轉眼球,踩了踩木頭的車廂地板,感覺了下震感反饋,眼睛又看了看頭頂的天花板。

    座位上的乘客們驚魂未定,不一會兒火車王出來安撫大夥兒情緒,說那些馬匪已經被解決了,火車上有最好的護衛,然後讓幾個服務生去組織大夥各自拿回自己的財物,繼續享受這趟旅行。

    前麵的碎石障礙物去人清理掉,火車繼續開了起來,這麽一個馬匪劫道的小插曲,雖然讓不少人嚇了一跳,但兵荒馬亂的年代也見怪不怪,就是有些人奇怪那些馬匪是怎麽沒的。

    兩個阿哥那車廂,大內侍衛淨剩擦汗後怕了,皇宮裏他們是一等一的高手,出來了接二連三吃癟,啥也不是。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亂世之下,朝廷式微,官家裏多是酒囊飯袋,但凡有點本事自己出來闖江湖都有一番作為,寧當雞頭,不當鳳尾,自然是形成如此局麵。

    林壽這邊的車廂裏,雖然悍匪沒了,周圍也亮堂起來,但維多利亞小姐還是緊張的抓著林壽的手腕子不敢放開,直到林壽拍了拍她說道:

    “阿私r,你這樣騷擾我想占我便宜可不行,我這年輕的大小夥子,多少家閨女心心念念牽掛著我,想著我,念著我,茶不思飯不想,找媒婆說我呢,你可別壞我清白。”

    絕了,不說摸人腿的時候了,得了便宜還賣乖,吃了人家豆腐還倒打一耙,老林把不要臉的氣質這塊拿捏得死死的。

    維多利亞滿臉震驚的指著林壽,氣的半天說不出話,趕緊把他手甩開,虧她剛才有一瞬間還覺得這個男人有點靠譜,在餓的時候給自己吃的,挺紳士的,在剛才那麽危險的時候還冷靜鎮定的安慰她,挺靠得住的,這一度讓維多利亞反思自己一開始帶著偏見對林壽了,是自己不對,這個人應該是個好人,結果…好個屁!這個不要臉的流氓!

    維多利亞發誓,她絕對不會再理這個人一句話,再回他一句話,自己就是小狗!

    維多利亞如此想著,胳膊一抱,別過了腦袋去,不看林壽,然後就聽見林壽說道:

    “你這衣服,洗不出來了吧。”

    林壽說維多利亞這身洋裝,剛才一個刹車,蘋果派整個拍在上麵了,弄的上麵滿是油汙,這衣服已經廢了。

    偏偏,這洋裝還是維多利亞父親送給她的,她格外珍惜的禮物,這讓她心裏本來就不好受了,林壽一語就戳中了她的痛楚。

    維多利亞咬著嘴唇差點讓林壽破防,又硬是別著頭,誰理你誰是小狗。

    “我能給你弄幹淨。”

    “真的?!”

    汪汪!金毛扭過頭來眼睛發亮的盯著林壽,背後好像有條尾巴在搖。

    社工的力量潤物細無聲,往往不像暴力那麽直觀,但三兩句話遙控人心的美學,其實像是握著至高無上的權柄,讓人上癮。

    “當然是真的,我騙過你嗎。”

    “那,那你幫我……”

    “我為什麽要幫你?”

    “……”

    維多利亞眼睛瞪圓了瞪著林壽,她心說你要是不打算幫我你提這茬幹什麽!但是她又不敢真說出來,怕得罪林壽,那洋裝就徹底完蛋了,因為聽他的語氣好像還有轉機。

    果然,林壽二郎腿一翹,也不從哪摸出把扇子來,往維多利亞手裏一丟。

    “天怪熱的,我給你把衣服弄幹淨,你給爺扇扇涼不過分吧?”

    嘶,維多利亞強忍著把扇子拍到林壽臉上的衝動,磨著牙恨不得咬林壽一口,但為了衣服,啪,打開扇麵,給林壽扇起風來。

    從下午到傍晚,天都擦黑兒了,維多利亞手腕都酸了,林壽這才允許她停了。

    你給我等著!你等我怎麽報複你的!

    維多利亞忍辱負重,臥薪嚐膽,然後就聽林壽又懶洋洋說道:

    “哎呀,到點吃晚飯了,你去趟餐車,給我帶兩隻烤雞十塊牛排來。”

    “我!……等著。”

    維多利亞忍了,去餐車給林壽買吃的。

    反正大概如此,維多利亞這半天被林壽用有辦法給她把衣服弄幹淨為由吊著,當了林九爺半日的金發小女仆,讓幹嘛就幹嘛,聽話的很,直到深夜月明星稀,人才被林壽折騰的累的癱坐在了座椅上,臉色潮紅的喘著氣,渾身無力,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你滿意了?”

    維多利亞喘著氣瞪著林壽道,林壽提了提褲子,露出一臉很欠揍的勉強。

    “湊合。”

    維多利亞已經被逼到爆發點了,伸手抓住林壽的衣領,狠狠的瞪著他,那意思你再耍我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林壽看著狼狽的維多利亞直樂,看在這小金絲雀兒打發了他一下午的無聊時間,也就不逗她了,說道:

    “眼睛閉上,我說睜開再睜開。”

    維多利亞狐疑道:

    “閉眼做什麽?你不需要拿去洗嗎?”

    “你哪那麽多廢話,不弄算了。”

    “別!”

    維多利亞立馬聽話的閉上了眼,不然她這一個下午白累了。

    林壽這才從貔貅手串裏拿出一張黃符。

    除塵符。

    林壽還不會正經的符籙之法,但目前這些簡單符籙都是貼上就能生效所以他也能用,兩指捏符,往維多利亞的洋裝上一貼。

    除塵符無火自燃,焚燒殆盡

    一陣清風過,汙穢悉數被帶走,維多利亞的洋裝,潔淨如新。

    林壽讓她睜眼,維多利亞睜眼一看,洋裝上的汙漬居然真沒了!這一下就讓她覺得這下午的委屈都不算什麽了,她驚喜的追問林壽怎麽做到的,林壽也不理她,就指指外麵說天黑了,睡覺,撇過頭去,睡著了。

    維多利亞切了一聲,小氣。

    不過現在確實天色不早了,車廂裏多數乘客經過一白天的折騰也乏了,都靠在座椅上睡覺,維多利亞便也靠著椅背睡下了。

    夜色下,整列火車安靜了下來,隻有車輪和鐵軌之發出間有規律的哐切聲。

    這時候,早說睡下的林壽睜開了眼。

    車廂裏已經熄燈,漆黑一片,林壽看了看睡著之後,身體自動側倚頭枕在自己肩膀上的維多利亞,從貔貅手串裏掏出個大抱枕替換自己給她靠著。

    然後伸手靈活的一撐座位,越過維多利亞,翻了出來,穩穩落在走道中間。

    天黑了,他也該解決些事了。

    首先,林壽抬頭看了看車廂的天花板,白天的時候,有一夥響馬劫道,然後離奇的失蹤了,當時林壽踩了踩車廂底,實心的,現在,他又敲了敲車廂的天花板,咚咚的聲響回震,顯然,車廂的天花板上有空間。

    林壽從聲音判斷,應該有半米左右高。

    他沿著走道走,抬頭看著天花板尋找,不一會兒,找到了一圈縫隙,這應該是通向天花板的門,他伸手一頂,哢嚓天花板上的門被拉開,露出裏麵黑洞洞一片。

    正當林壽要伸頭進去看時。

    哐當,裏麵一顆死人腦袋掉了下來。

    呼嚕嚕沿著地上滾。

    這要擱一般人得嚇死,黑燈瞎火的,天花板上掉下一腦袋來,差點砸頭上,你擱這演恐怖片呢。

    當然,林壽這玩意兒見多了,不怕的,何況地上軲轆的這腦袋,看麵相他還眼熟的很,認識呢,這不就是白天說打劫呢嚴肅點林壽還給加油的那個響馬麽。

    林壽的一句加油,看來成了一口毒奶,這不,現在就剩下個腦袋了。

    “哎,那下輩子加油吧。”

    林壽小聲說道,手扒著天花板上的窟窿,一個縱雲梯拉竿兒,翻身上去了。

    剛才在下邊不覺著,這一上到天花板上的空間,林壽當時就聞見一股子濃鬱的血腥味兒!烏漆麻黑的動動手腳,就能碰到濕漉漉滿是血跡的斷臂殘肢,跟進了停電的屠宰場一樣,而且半米多高的空間,隻能毛腰蹲著,更顯得壓抑恐怖無比。

    林壽稍微一辨認,這裏麵的斷臂殘肢,可不就是白天那些失蹤的響馬麽,當時車廂裏黑下來那麽一會兒功夫,就都被拆成零件丟在這來了。

    誰幹的呢?

    林壽翻看屍體,不少屍體都是殘破的,胳膊腿身體上都有許多啃咬過痕跡,這跟當時聽到的咀嚼聲對上了。

    林壽翻著附近的屍體,基本都是白天那群響馬,連那個響馬頭子,什麽小闖王李三彪的屍體都找到了,一個武學大師,死的和其他嘍嘍沒什麽區別,在林壽麵前出場沒幾秒就掛了,算了,你好歹留了個名,不虧,那個被林壽毒奶的響馬,連名字都沒留下。

    林壽這正對著一堆屍體沒溜呢,突然敏銳感覺身後一股幾乎微不可查的風動,這感覺白天響馬被襲擊時他也有過。

    是那個玩意兒!

    林壽在狹窄的空間裏一個騰挪閃身,扭頭就在黑暗裏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擦著自己飛過,要是林壽剛才反應慢半拍,那就要被撞中了。

    好家夥,這是白天襲擊響馬的玩意兒,被林壽在天花板上找到了,原來是藏這了。

    怎麽?如今這玩意兒還想吃自己?

    林壽看著周圍漆黑一片,找不到隱藏在黑暗裏的那玩意兒,那玩意兒似乎也在一次自己不成後,發覺林壽不好惹,藏起來再不出現了,但是,剛才那一瞬間的接觸,林壽卻是大概已經心裏有數。

    林壽伸手捏了捏嗓子,社會工程學前一陣剛用解密藥開出的新功能,萬能聲線,林壽張開嘴發聲,卻並沒有聽到他發出人耳可聞的聲音,但是,片刻後……

    咚!一聲沉悶的聲響撞到林壽旁邊的牆上,林壽眼疾手快,伸手就抓住一個毛茸茸的玩意兒,一把薅住!逮住你了!

    那玩意兒劇烈的掙紮,好像有鋼筋鐵骨一樣,輕易戳穿木頭般的天花板,恐怖的巨力,居然能在林壽這個鬼門關手裏掙的動。

    林壽想著在車廂裏折騰不開它,天花板的空間往上就是列車頂,林壽一拳頭轟開鐵皮,人上去了。

    明亮的月色下,林壽手裏舉著的怪獸展翅,滿嘴的血腥,如同惡鬼,豬臉膜翼,展開得有快五米

    這是個什麽玩意兒?

    東北老話叫燕巴虎,學名叫,蝙蝠。

    這就是列車裏滅了一幫響馬,吃人飲血的那個怪物的真麵目。

    黑暗裏,這玩意兒能發出超聲波聽聲辨位,靈活的很,但成也聲波敗也聲波,林壽剛才逮它的方法,就是通過萬能聲線發出超聲波來幹擾它,讓它自己撞進林壽手裏了。

    不過有一說一,林壽看著月色下展翅的這燕巴虎全貌,一個感覺就是,大。

    怎麽還能有這麽大的蝙蝠?這是什麽品種?哪變異來的?成精了?

    這大蝙蝠是要變妖怪?

    而且,林壽感覺著手裏掙紮的巨力,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麽猛的動物。

    這力量也就是他現在有鬼門關,若是大師的他,還真不好說能不能拿住。

    你還是個妖修?林壽給這生猛的小動物開始亂琢磨,扣帽子。

    難怪那群響馬裏明明有個大師,卻都被這蝙蝠給弄死了,這一般大師還真頂不住,而且黑暗裏還是這玩意兒的主場,火車王也不從哪弄來的給他守列車。

    當然,以後就沒了。

    林壽手裏捏著掙紮的這大燕巴虎,手上一用力,嘎巴,倆翅膀子一耷拉,死了。

    如此,林壽把火車王列車裏的這動物守衛給拆了,站在小風呼嘯的列車頂上,林壽往最後那節車廂看去,火車王就在那。

    當然,在那之前,林壽鬼使神差的試著賣了下手裏燕巴虎的屍體,按說動物屍體一般都不能賣,但是這次……

    屍體定價,天字九品。

    賣屍錄獎勵,血療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