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詭異敕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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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幾乎快要笑得滾到地上的莫金樽,上官流霆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莫老頭就是不靠譜,年輕的時候不喝酒,但是也沒靠譜到哪裏去。

    任千殤讓他和蕭延教敕封的仙術,莫金樽搶著跟自己進試練塔做啥?玩一個叫“在耳邊嚇唬你”的孩童遊戲嗎?玩得不亦樂乎笑成這個樣子,幼稚!

    莫金樽笑了好一會兒,才憋住了笑走到上官麵前:“你……咳咳,學會了沒?”

    上官點了點頭:“多謝師兄賜教。”上官重重地強調了師兄兩個字,心裏腹黑地念叨著:讓你做不成師父,我在這個時代狠狠地占你點便宜。

    “好!!叫我一聲師兄,我可就認你這個小師弟了!你來施展我方才教給你的馴靈之術,師兄我在旁邊守護你!”

    上官流霆收起玩鬧之心,學著莫金樽的樣子,口中念念有詞,雙掌攤開,將一百隻鵸鵌收攏在胸前四尺之內,左拍右收,讓這些鵸鵌在雙掌之內的空間裏波浪起伏,井然有序。

    “起!”上官把敕封派的馴靈仙術悄悄地跟命魂之內的蚩尤殘念嚐試著結合了一下,催動真氣開始控製這一百隻鵸鵌。

    鵸鵌們的眼神陡然充滿了凶煞之氣,紛紛朝著莫金樽飛了過去,每隻三個頭的鵸鵌亮出了尖銳的嘴巴,個個都衝著莫金樽的上星穴打算猛啄一番。

    “哎哎哎?怎麽個意思?”莫金樽並沒想傷了這些鳥兒,袍袖一揮,他遁塔出去了,臨出去之前呼號了一句:“妖獸就是妖獸,妖性未除的沒法做朋友!”

    上官嘴角掛笑,邁著流星大步也跟著走了出去。

    莫金樽指著上官對蕭延告狀道:“這小子邪得很,馴靈仙術剛教他,咱們兩個都得練習個兩三年,他不僅一學就會,還指揮那些蠢鳥來啄我!”

    上官低著眉眼,淡淡地回了一句:“你還指揮那些蠢鳥在我耳邊聒噪呢!”

    莫金樽一瞪眼睛:“你看看你看看!什麽時候敕封派都輪到師弟跟師兄強嘴了!我僅僅是跟你開個玩笑,讓他們叫,是你讓它們過來攻擊我的吧?你承認了是吧?”

    上官繼續低著眉眼:“敕封派師弟跟師兄頂撞的傳統,我這不是跟您學的嗎?”

    蕭延被這句話逗樂了,拍了拍莫金樽的肩膀對上官說:“好了好了,你這位師兄就是比較喜歡玩玩鬧鬧,但是他是認真歡迎你,也認真教習你仙術的,平日裏你無須跟他太過於計較。”

    莫金樽氣得不行,但是轉念又一合計,這會兒如果反駁師兄,就恰恰印證了上官剛才所說的“跟師兄頂撞的傳統”來自於自己,一時語塞,瞪著上官竟言語不出來了。

    上官看著莫金樽少年英俊的臉龐,腦海中重疊成那個吹胡子瞪眼睛的莫老頭,如果是那個莫老頭,他一定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數落自己和師哥不孝順,然後順帶拿師姐做對比,說師姐貼心,師姐是小棉襖,師姐才是好徒弟。

    想著想著,上官的眼神中充滿了眷戀:師父啊,您再數落我一次啊,再說一次我不孝順,好像那樣的數落如今想起來,在這個陌生的時空,都是一種難得的奢侈。

    “你這什麽眼神看著我!你這小子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我告訴你啊!本師兄喜歡女嬌娥,不喜歡糙漢子,你有什麽念頭都趁早打消在萌芽裏!我跟你蕭延師兄可不一樣!”???莫老頭這是說啥呢??剛才我聽到了個啥??上官猛地望向蕭延,發現對方也十分錯愕地看著師弟:“你胡謅些什麽!”

    莫金樽摸了摸鼻子:“本來嘛,我又沒說錯,小師弟現在也不是外人,就好像誰看不出來你對師父格外那個啥一樣。”

    蕭延立起了眼睛:“平日裏慣得你無法無天,你怎麽跟我玩笑都沒甚大關係,如今居然拿師尊清譽當做尋常,今日非要罰你不可!”

    莫金樽早一溜煙地跑沒影了,蕭延冷著臉從另一個方向也走了,留下了上官,滿腦子都是莫金樽的那句“我跟你蕭延師兄可不一樣!”

    莫老頭自己說喜歡女嬌娥,他不說上官也從饕餮嘴裏早就知道了,他畢竟跟饕餮的養女好過一陣子,那麽既然蕭延不一樣,蕭延喜歡男的???

    蕭延對任千殤有不一樣的感覺??就是超越師父對徒弟的感覺??

    上官一個冷戰,渾身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要知道自己現在這副身體就是任千殤的,換位這麽一思考,簡直可以用驚悚形容現在的感受。

    並且,如果蕭延對任千殤有著更深一層的感情,這個事實成立的話,那他幾乎不可能是整個事情的幕後黑手啊,難道是因愛生恨所以走火入魔了?這不符合邏輯。

    上官仔細想了想,否定了因愛生恨這個選項。任千殤是蕭延的師尊,平日裏待他跟莫金樽如父如兄,蕭延就算有什麽特殊的想法,也一定摻雜了敬重在裏麵,就憑剛才他反駁莫金樽的那句話,明顯是把任千殤的清譽放在了自己的前麵。

    那麽他也定然知道,那種特殊的想法是不容於世俗會“有損師尊清譽”的,這個大前提不變,就隻能因為不同的立場而徹底崩裂,但是從五百年之後任千殤所布下的種種局中局來看,任千殤抗魔,有人族大義這點,自始至終都沒變過。

    所以不同立場這個選項也被排除了,這中間一定有什麽是被忽略,或者被誤讀,再或者是被人為誘導或牽引著誤讀了。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上官落入深深的思索中。

    春盡夏來,日有進境,上官在練習不輟的狀態中於敕封派待了差不多有半年的時間,一直沒能摸到可以光明正大進青玉壇秘境的機會,但是他卻額外發現了許許多多的秘密。

    直到這一日,任千殤忽然傳他們三個去敕封派最高處的正殿,說軒轅聖地的軒轅少主來訪,請求聯合進青玉壇秘境。

    上官意識到,能夠進秘境的機會,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