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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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擊他們的一共有兩隻妖鵬,應該是一雌一雄,上官流霆一拳崩碎的那隻是雌的,雄的這隻妖鵬看到雌鵬碎滅掉入黑潭,大聲鳴叫,聲音如萬箭穿心。

    雄鵬疾撲而下,直衝著上官的頭頂,伸出利爪就要把上官的百會給挖出來!

    莫金樽在一旁大叫:“小師弟小心!我來助你!”隨即迅速騰跳而起,伸出右掌催動真氣,一招精妙絕倫的“鳳儀獸舞”便使了出來,眼見就要碰到那雄鵬。

    卻未料想雄鵬這一下乃是虛招,它靈智已開,心裏居然最記恨蕭延,因為它看得清楚,是蕭延喚醒了上官,又幫上官擋了一下,所以雌鵬才命喪在上官手中。

    在離上官的頭頂還有丈許的時候整個身體忽然向後一仰,不僅完全避開了莫金樽的“鳳儀獸舞”,在仰到一半的時候直接來了個仰角急轉彎,奔著蕭延就過去了。

    蕭延雖說左肩已經露出白骨森森,血仍然在拚命向外流淌,但是他的六感早已經能夠跟上這場戰鬥,強撐著左肩的巨大疼痛,雙掌迅速在空中劃了一個圓,把自己的修為幻化成真元護體擋在了雄鵬到來的方向。

    前麵其實已經說了,蕭延修為不弱,甚至可以說很強,他的真元護體一祭化出來,就散發著金屬般的光澤和轟鳴的聲音,屏障之內的蕭延渾身一圈一圈的金色漣漪,上官的真元護體現在還遠遠達不到這個境界。

    雄鵬心知複仇無望,雙翅一振,高飛入雲,盤旋數圈,悲聲哀啼,猛地裏從空中疾衝而下,直接一個猛子紮入了無盡黑潭之中。

    本來潭底就有莫名的古前妖獸的呼嘯之聲,結合著水氣更加詭異,就在雄鵬衝下去的身體即將碰觸到水麵的時候,黑潭忽然卷起滔天黑浪,裏麵有個白色的長滿長毛的,上麵密密麻麻鑲嵌著的數不清的怪異眼睛的碩大的妖獸頭顱露了出來!

    一眨眼的功夫,雄鵬就成了那玩意兒的口中餐,轉瞬之間那個惡心的巨頭又沉入了潭底,莫金樽看得直咧嘴:“這麽大的頭得有多大的身體?看來這黑潭深不可測。”

    潭底怪獸讓人驚懼,可眾人見這對妖鵬都如此重情重義,心內又感歎不已,均有些唏噓。

    “大……大師兄……”上官心內實在是頗費了一番踟躕才能叫得出這個稱呼,他的內心仿佛有兩個黑白小人在打架,上官一直對蕭延恨之入骨,恨不得能夠親手把他撕成碎片,可是蕭延居然在這個時代以血肉之軀幫自己擋了一下,從而左肩身負重傷。

    莫金樽喂蕭延吃了一顆療傷的神丹,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蕭延已經因為失血過多嘴唇有些泛白,他衝著上官無所謂地笑笑:“你無須自責,回護師門是任何一個門派都理應去做的事情,若是換做是你來做這大師兄,在小師弟出現危險的時候也會如此做選。”

    人有時候會有慣性思維,如果一個人對你來說是壞人,或者是仇人,你便希望他從頭到尾都是壞的,所做的事情越缺德陰損傷天害理越不奇怪,這樣就可以說服自己:你看,我所仇恨的人,是怎樣的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他沒有丁點可取之處。

    似乎隻要是這樣,就會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反襯己身英明神武,睿智聰慧。然而一旦發現你所仇恨之人的所作所為有閃光之處,有至誠至善的一麵,那種反差會讓你在懷疑自己的同時,加速對此人好印象的推進,比原本良善的做了一件好事還讓人感動。

    這可能是人類的劣根性,無解。

    在場的一眾人等都懷揣著自己的小心思,經曆了這樣一場變故,沒有人察覺到軒轅丘在旁邊站著,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此人方才那一拳幾可破除萬術萬法,拳頭上麵一閃即逝的,鍍著金色邊緣的玄墨色的神芒,是什麽稀奇古怪的功法?

    軒轅聖地的老祖啊,您可害死後輩了,上古荒魂天生就對聖魂異相有克製的作用,對軒轅聖地家的聖魂額外還有克製加成的作用,現下又親眼所見這個上古荒魂的肉身已然如此強悍,要想除掉難上加難,太難了啊…………

    站在上官肩膀上的金毛雞進來之後一直沒喔喔,一個是因為已經嚇傻了,再一個就是因為盤古陵的秘境是朱雀圖騰才能夠打開的,金毛雞的本體命魂本來就是朱雀,它在這個秘境之中的感知能力非常強大。

    所以現在它已經開始瑟瑟發抖:“本座……本座……喔喔喔~覺得要死了……”

    上官用餘光瞟了它一眼,也想到了這一層,馬上就意識到金毛雞的這句話不僅僅因為害怕:“不好,我們集體快些向上前進吧,盤古陵的六十四境恐怕有時間限製,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內我們出不去,怕是就要永遠地留在這一境了。”

    莫金樽看上官嚴肅的樣子,想了半天,從綠銅盆裏祭出了一個玄玉羅盤,遞給了他:“小師弟,你試試這個。”

    正在顫抖的金毛雞眼睛根本沒閑著,一眼就看到了綠銅盆,用翅膀指著綠銅盆道:“他怎麽偷本座的……”上官使勁拽了一下阿黃的爪子,阿黃瞬間噤聲。

    這金毛雞可真是……什麽東西到了它的手裏都變成了是它的,過去這麽久居然它就忘記了,綠銅盆這東西,本來就是在鬼門關結界的時候,莫金樽送給它讓它去吸感興趣的妖甲和玉質化的鱗片的。

    用久了居然連寶物的出處都忘記了,見到原主手裏拿著寶物,第一時間認為是偷了自己的。

    說話間的功夫,這幾人腳踩著的布滿黑色濃霧的盤旋之路已經開始震動了,腳下的路發出奇異的能量波動,好像這條路有著神秘莫測的生命力一般,那種湧動並不是毀滅式的湧動,而是一種複蘇式的湧動,所有的人都能感知得到。

    “這他媽的,這條路好像是活的??”莫金樽狠狠地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