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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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釣到晚上十點過。

    陳放他們的收獲還不錯,鯉魚、鯽魚,還有雜魚,釣了十來斤。

    陳爸和趙叔奔著大物去的,卻隻釣到幾條鯽魚,收獲不多,但有兩條一斤多的大板鯽,特別漂亮。

    一斤以上,野生大板鯽,身上魚鱗特別漂亮,宛若龍鱗。在他們這個地方,管這類特別大的鯽魚叫‘龍鱗鯽’。

    清晨。

    陳放習慣了早起,天亮,自然就醒來了。

    趙吉陽還睡著,陳放看了下時間,快七點了,輕輕掀開被子,穿上衣褲起床

    陳爸和趙叔早一些起來。

    陳爸穿著一身舊的長衣,長褲。陳放剛去打開側門,就看到了二位:“爸,叔。”

    陳爸‘嗯’了一聲:“去喂魚?”

    陳放點了下頭

    “吉陽起來了沒有?”趙叔問。

    “還睡著。”陳放道。

    “趙吉陽!”趙叔進去院子,大喊了一聲:“懶豬一樣,起床了。”

    陳爸轉過頭,看著陳放的背影,嘿嘿笑著。自己的兒子,終於長大了。

    山裏晝夜溫差大。

    清晨,小竹溝這條狹長的小山溝,朦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陳放端了魚食出來,將鹵蟲潑灑出去。西廂房院子外麵一條紅岩石板路,周柏做著擴胸運動,慢慢悠悠走了過來:“早。”

    “早。”陳放笑著道。

    周柏從石梯上下來,在房子的排水渠旁邊,摘了個大大圓圓的梨,咬了一口:“甜,真甜。這是什麽品種的梨?”

    “不知道老品種了。”

    一種圓圓的梨,特別甜,口感卻不好。另一種,長得像葫蘆,梨皮更黃,特別酸,但口感,卻是特別好果肉細嫩。

    一顆梨太大,周柏隻吃了一半。剩下一半,丟山坡的林子裏了。

    “這個梨,甜到發膩了,怎麽沒摘下來拿去賣?”周柏走了過來,問。

    “已經有人預定了,過幾天就來摘。”

    陳放三兩下喂了魚,回屋

    陳爸和趙叔在做早飯,酸菜鯽魚湯。

    趙吉陽已經起來了,她沒睡好,眼睛有些腫,在逗著小白。

    李雪也在,在屋簷的沙發上坐著,玩著手機。

    陳放打水來洗臉,刷牙回屋換了身衣服,是昨天打穀子穿的那身

    早飯已經做好了,兩大盆魚湯,還有一盤酸菜。

    “你今天有啥安排?”吃著飯,陳放看向周柏,說:“我待會兒去給張晨打穀子,你們倆,自己開車出去到處轉轉。”

    陳放並不是真要拉著周柏給張晨打穀子。

    打穀子這個事,陳放自己都吃不消

    昨天在田裏幹了一個早上,現在還沒恢複,大腿、小腿,小腹,胳膊的肌肉,酸疼的厲害。

    現在走路,步子都不敢邁得太多。

    “昨天不是說過了麽,給張晨打穀子去,順便抓油蚱蜢。”周柏憧憬著,他還從來沒有打過穀子。

    “打穀子很惱火,今天又是大太陽,你去?別中暑了才好。還是別去了。”

    “看不起我我今天就證明給你看。”

    李雪斜視著周柏,一臉嫌棄

    陳爸和趙叔相視笑了一下,再喝碗湯,慢條斯理吃著魚肉。

    早飯過後,趙叔去茶山了。

    “你真要去打穀子?”陳放看著周柏,再次確定道。

    “真去。”

    “穀葉子有毛刺,你回去換身長袖長褲。”

    “不用,就這身”

    “聽哥一句勸,就你這身短褲短袖,去到穀田裏,把握不住的。快,回去換身衣服。”

    周柏這才回去換了衣服。陳放也拿了昨天穿過的衣服換上,再拿了網箱,大抄網

    來到葛林坡,三嬸她們已經割了兩分田的穀子。

    葛林坡,張晨家有兩塊田,一塊一畝一,另一塊四分。四分田,已經割一半了。

    三叔他們剛過來,在擺弄機器。

    陳放過去張開網,讓三嬸她們幫著趕了蚱蜢。

    山上的穀田,蚱蜢更多。

    蚱蜢多,說明整個區域沒怎麽使用農藥

    早些年,人們是害怕蚱蜢多。這幾年,雲溪鎮在發展生態、綠色,人們是害怕田裏的蚱蜢少。

    大竹村這邊的穀子,有糧站收購。每年打穀子之前,就有人到田間地頭逛。哪個地方的蚱蜢多,當地的穀子價格,就貴。

    當然,大竹村這邊的穀子產量,也比其它地方的要少。

    李雪和趙吉陽抓油蚱蜢去了。

    陳放給周柏拿了一把鐮刀,讓他跟著張晨學如何割穀子

    沒一會兒,他就受不了,渾身刺撓,癢得很。

    五個半人割穀子,一畝五分田,十點半全部割完。

    半個人,說的是周柏。這家夥,也不是偷懶耍滑,而是他的速度,就那麽快。估計隻幹了張晨一半的工作量

    將穀子割完,陳放本來還要留下來打穀子的,看周柏滿臉通紅,脖頸也通紅便喊了趙吉陽她們一聲,回去了。

    走進竹林,到張晨家的小水塘邊,周柏過去洗了手,使勁撓著手腕,脖頸

    “別撓,越撓越癢。”陳放喊住了他。

    “我勒的去,身上好癢。我周某人發誓,以後再也不打穀子了。”周柏強忍著癢癢,催促陳放走快點。

    李雪在旁邊笑著,對周柏,也是刮目相看了。七點半出來,現在十點半了

    都是大家休息,他才休息,期間沒有一句抱怨。

    今天又是大太陽,八點過,就挺熱的了。

    “沒事的,回去洗個熱水澡,噴些花露水,就不癢了。”陳放笑著拍了拍周柏的肩膀。

    回到家,陳放先去洗了個熱水澡,換上幹淨的衣服。

    趙吉陽在外麵處理蚱蜢,看陳放出來,洗了洗手,回屋拿上換洗衣服,去了浴室。

    趙吉陽她們抓了很多油蚱蜢,比昨天多了將近一半。

    張瑤今天沒過來,抓的油蚱蜢,就都帶了回來。還帶了兩三盤普通蚱蜢

    陳放抬了個凳子坐到洗菜池旁邊,處理起蚱蜢。

    “陳放”周柏也洗完澡了,急急忙忙跑過來。

    “幹啥?”

    “身上還是癢,癢的厲害,給我噴些花露水。癢死了”

    陳放起身去了客廳,拿了花露水,在他手腕、脖子、小腿等部位噴了一些:“看你細皮嫩肉的,今天就幹了三小時,便受不了了。”

    “以前沒打過穀子。”周柏搖搖頭:“真滴惱火。”

    噴上花露水,身上就沒那麽癢了。周柏也抬了個凳子過來,幫著陳放處理蚱蜢忽然‘嗷’的一聲叫喚,周柏差點跳起來。這是被尖頭蚱蜢咬了

    陳放坐在一旁,幸災樂禍:“跟你說了小心一點。”

    “你什麽時候說了我去,咬出血了。”

    “沒說麽?應該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