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血肉之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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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嚓的一聲響,一個敵兵剛剛衝刺到陣地前沿,腦門端巧被鋼槍砸中,頭顱登時碎裂,摔了個仰八叉,順著斜坡骨碌碌地往下滾去。

    鄧建國低頭矮身,避過側麵來襲之敵的鋼刺,乘敵人一刀刺空,來不及收勢的當口,他電閃撲至,左手猛探,五指如鋼鉤般掐住敵人脖子,狠狠一捏。

    嘎吧一聲,敵人的喉骨頓時被鄧建國捏碎。

    鄧建國鬆手之際,左腳暴起,狠狠地踹在那敵人的肚腹上,將其踹得飛起來,嘭的一聲,撞在另一個敵人身上,兩人摔成一團。

    鄧建國連眉頭都不皺,右手刷地抽出大砍刀,聲如裂帛般對戰士們吼道:弟兄們,不能讓無名高地落到這群龜孫子的手裏,讓他們嚐嚐刺刀見血的滋味,給我殺呀。

    人隨吼聲,鄧建國猱身疾撲,大砍刀橫向揮斬,血光迸現,有個敵兵甫始衝到戰壕上沿,左腳齊踝被鄧建國削掉,套著解放鞋的腳板飛到空中翻起跟頭來。

    鄧建國左手搭在戰壕上沿,猛力一按,側身躍起,一個漂亮的大鵬展翅,縱出壕塹,大砍刀貼地橫斬,又有一個敵兵的腳板同身體分離。

    兩個敵兵仰麵栽倒,滿地打滾,哀呼號叫,鮮血從削得平滑的創口裏噴射而出,澆染著他們滾過的地麵。

    弟兄們各人怒目噴火,血氣上湧,齊聲嘶喊著:殺呀!給小鬼子拚了。

    喊殺聲當真響遏行雲,一條條虎威男兒從掩體壕裏一躍而起,似猛虎出籠那般,雄厲地衝向同樣悍不畏死的敵軍。

    一場人世間最原始,原野蠻,最殘暴,也最狠酷的肉搏戰拉開了帷幕。

    一名敵兵上步猛刺,三棱槍刺紮進中國健兒的左肩,刀身卡在肩胛骨裏,他正想奮力拔出槍刺,對方的右手揮起大砍刀,呼的一聲,直奔他脖頸斬來。

    嚓嘎的一聲脆響,人頭離頸而飛,血漿衝天****。

    中國健兒右腳前踢,正中那敵兵的腹部,將其踢得橫飛出去。

    槍刺還留在中國健兒體內,無頭屍身卻灑揚著鮮血,順著斜坡骨碌碌著滾下。

    中國健兒俯身蹲下,把大砍刀插進地麵,咬緊牙關,想要拔出槍刺,冷不防背後有來襲之敵,便聽得噗哧一聲響,他那虎實身軀猛然抖縮起來,胸前竟然透出一截槍刺。

    有個敵人出現在他背後,三棱鋼刺深深地戳進他背心。

    在他的附近,還有兩名中國健兒正在狠搏五個形態凶暴的敵兵,對陣雙方皆是渾身染血,麵目獰厲。

    其中一名中國健兒體力不支,趨避動作遲緩,敵人的槍刺就紮入他的腹部,而他的大砍刀也切進對方的左肋,嵌在兩根肋骨間。

    對方仰麵栽倒,槍刺從他腹腔內拔出的刹那間,大蓬鮮血狂噴濺射。

    他隻覺得腹部痛楚難當,本能地用雙手去捂住創口,第二個敵兵的槍刺乘隙將他穿了個透心涼。

    另一名中國健兒右腳前跨,雙手揮刀上撩,格開正前方直逼脖頸戳來的三棱鋼刺,旋即翻轉刀鋒,雙臂倏伸,由上直下,豎劃一刀。

    噗的一聲輕響,血光迸現,正前方的敵人收勢不及,額頭至下頜裂開一條細長血口子,皮肉翻卷,鼻梁骨外露,臉孔登時血肉模糊。

    中國健兒陡然覺得背心劇痛,體內五髒六腑猛烈搐縮,逆血翻湧,喉頭一甜,稠血脫口噴出。

    他明顯感到肚腹熱乎乎的,有大股液體流往襠部,低頭瞧去,小腹不知何時透出一截刺尖。

    他甫始意識到死亡的來臨,腰左肋又被敵人刺中,三棱鋼刺從兩根肋骨中縫插進去,直接捅穿了心髒。

    鄧建國右臂斜揚,手腕翻轉,刀背擋開敵人紮往頸右側的槍刺,上身傾斜向左,右腿側踹,踢得右首的敵人踉踉蹌蹌。

    呀的一聲暴叱,有個敵兵衝刺到鄧建國前方伸手可及之處,三棱鋼刺借助衝力前送,狠狠地朝鄧建國胸膛戳來。

    電光石火間,鄧建國的身子順著斜傾之勢,側身倒地。

    嗤的一聲,對方的三棱鋼刺貼著他右脅擦過,刺尖紮破了衣襟。

    他在左肩觸地的瞪瞬間,左手疾伸,撐在地麵,身子跌向左手,他順勢一按,借力彈起身形,乘著敵人一刀刺空,收勢不住的空隙,右臂前伸,大砍刀橫割敵人的肚腹。

    噗哧的一聲,那敵人發出尖厲號叫,拋掉兵器,雙手捂著肚子,顫顫巍巍地倒退數步,大量鮮血從指縫冒出。

    鄧建國身子旋轉,堪堪避過斜刺裏襲來的槍刺,右足暴起,巧借腰腹力量,猛踢一腳,將來襲之敵踢飛出去。

    腹部冒血的敵兵一交跌坐在地,雙手突然鬆開,腸髒登時從創口裏流出來。

    他上身頹然歪倒下去,四肢微微搐動,號叫聲已變成有氣無力的"shen yin"。

    鄧建國刷地抽出三棱鋼刺,反握在左手,而右手向右側斜伸,大砍刀映日生光,刀刃上血珠子滾滴。

    撲通一聲沉響,被鄧建國踢飛的敵人跌進附近的塹壕裏,摔了個七葷八素。

    鄧建國瞥向右首,見一個中國健兒被敵人捅破肚子,挑出大把腸髒來,情狀慘不忍睹。

    他當下極度悲憤,剛欲箭步衝過去,一刀斬飛那敵人的頭顱,替戰友報仇,眼角餘光忽然隱隱約約地瞥見背後有人影迫近,腦後冷風颯然。

    他立時知道有敵人來襲,身體搶在意念調轉之前展開動作。隻見他身子側倒,左手撐地,借力一個鷂子翻雲,竟然縱出兩米之遠。

    他轉過身體,定神細看,來襲之敵站在五米以外,正端著一支AK-47衝鋒槍,槍管前端的三棱鋼刺上還沾附著血絲。

    那是一個肩扛少尉軍銜的敵軍排長,兩眼凶光灼灼,直瞪瞪地盯住鄧建國,嘴巴裏的牙齒咬得格格直響,鼻孔喘氣急促,顯然憤怒之極。

    鄧建國臉龐粘滿了汙垢和血漬,隻剩兩隻煞光閃射的眸子露在外麵,形容猙厲可怖,與他原本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玉樹臨風的美少年形象,可謂判若兩人。

    隻見他左手伸到臉龐,用袖子抹了抹汗珠,對敵軍排長咧嘴冷笑,形態顯得甚是不以為然。敵軍排長五官扭曲,發出野獸般的咆哮,箭步躥將而出。

    鄧建國麵對凶神惡煞的敵人,不但沒有絲毫慌促,反而泰然自若,索性不閃不避,紋絲不動地卓立在原地。

    轉臉之間,敵軍排長撲到鄧建國跟前,不足兩米遠的位置,他左腳向前邁出,借助衝力,對準鄧建國胸膛猛刺一刀。

    生死之間的一刹那,鄧建國疾如流星飛電那般斜轉身形,對方的三棱鋼刺擦過胸襟,他****的肌肉頓然感到有股罡烈勁風刮過。

    敵軍排長一刀刺空,身子順著慣性向前搶出幾步,瞬時間根本來不及收勢。

    鄧建國乘機展開狠猛反擊,瘦削身形晃了兩晃,似鬼魅那般輕捷,如狸貓那擇靈動,繞到敵軍排長背後,大砍刀橫向揮斬。

    嚓吱的一聲響,血雨暴灑,敵軍排長被攔腰斬為兩段,上半塊軀體飛落到尋丈外,腸髒灑得到處都是,隻剩兩條腿的下身狂噴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