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神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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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敗的幹淨利落的宋遜,周圍立刻騷動了起來,雖也有些人想過楚皓哪怕被廢,也依然爛船有著三斤釘,有著那三成勝算,但卻完全沒有想過楚皓能贏的如此幹脆利落,而那些一開始就看好宋遜的人就更不必說。

    隨著宋遜的吐血,一股震撼緩緩的翻騰了起來。

    而藏身在人群之中,同屬年輕一輩之人更是目瞪口呆的望著吐血的宋遜和一副雲淡風輕的楚皓。

    作為同輩人,他們自然非常清楚宋遜的實力,作為年輕一輩中的前十,可以說對手渺渺無幾。

    雖然曾經作為年輕一輩中第一人的楚皓可以以壓倒性的實力打敗宋遜,但是可別忘了,那隻是曾經,現在的楚皓早已被廢,實力遠不如以前,甚至連那道分水嶺都沒有過,然而現在,對上已越過分水嶺的宋遜,隻僅僅一個照麵,便把對方打的落花流水,如此變故,實在讓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甚至那楚皓連氣轉鏡的修為都沒有使出,隻是一拳,便讓對方癱軟,若非親眼所見,哪怕是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竟有人能越過分水嶺,僅一擊便讓一名轉氣修者倒地不起。

    分水嶺的戰力之差,絕不是一星半點,這是常識,無數年無人能夠打破的常識,但是今天,恐怕一切都將重新定義,當看著從護衛手中拿過外袍的楚皓,在場所有人心中不由冒出了這個想法。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當一雙雙猶如見到妖怪的目光望著楚皓的時候,宋遜已經脖子通紅,兩眼充滿血絲,神情激動地喃喃著,而正當他努力站穩身體的時候,原本捂著腹部的手突然在全身一通亂摸,然後仿佛意識到了什麽,對著楚皓大喊道:“還我發簪!”

    “是這個嗎?”理了理衣袍上的折紋,楚皓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一根發簪,麵無表情道:“你不提,我還差點忘了,這是你失敗的賭注,我取了。”

    看著楚皓手中的發簪,宋遜原本已經通紅的脖子赫然一下子爆紅,那發簪明顯就是一開始他拿出來炫耀淩欣語交與他的那根,沒想到竟被楚皓這個卑鄙小人奪了去。

    雖然這發簪原本就是淩欣語托自己交予楚皓,而他這幾天一直在大街上轉悠,找尋楚皓的原因也是如此,但是他並不是為了完成托付,而是他想讓心上人知道,唯有他才能配不上她送的東西。

    不!絕不能給他,唯有我宋遜才配的上欣語!

    “還給我!”

    宋遜怒吼,青筋暴露,原本已經搖搖欲倒的身體不知從哪來了一股力量,讓他往楚皓那邊走去。

    “你要幹嘛!楚皓!”隻是當他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頓住,臉上露出了驚恐和難以置信的表情,眾人看去,皆都露出了疑惑,期待,還有不可思議的神情。

    隻見楚皓不知從哪取出一把削木小刀,此刻正將刀尖放進那發簪頂部鑲嵌著元石的縫隙之處,作勢欲撬。

    “這是利息,多謝了。”瞥了一眼宋遜和人群中的某個身影,楚皓手中的小刀輕輕一動,對於發簪,楚皓並不感興趣,倒是上麵鑲嵌的元石,對於楚皓將來卻是有大用處,雖然自己擁有豐富的經驗,但是並不代表能順利的按照自己設想的發展下去,因為若沒有資源支撐自己的想法,計劃再多,也是枉然。

    元石,晉級秘法鏡不可缺少之物,雖然手中這枚元石略小,但卻並不妨礙楚皓想要得到的想法。

    畢竟蒼蠅再小也是肉,更何況是平時難得一見的東西。

    “不要!!”

    “你敢!住手!”

    楚皓手剛一動,除卻宋遜的大喊,人群中也傳出一聲嗬斥的聲音,隻是相比與宋遜怒喊中的哀求之聲,那聲音卻充滿著不容置疑與陰冷之感。

    那聲音發出的同時,楚皓臉上也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情,同時手中動作未停,“叭”的一聲,一枚赤紅色的物事在刺眼的陽光底下彈上天空,然後又立刻被楚皓抓住,攤開手掌,正是那枚元石。

    “不!”

    宋遜大吼,然後一口鮮血再次噴出,然後癱軟在地,而同時,剛才製止楚皓之人也從人群中走出,站到宋遜麵前,先是蹲下看了一眼宋遜,然後起身臉色陰沉的看著楚皓,沉聲道:“楚皓,你真是好樣的,剛才沒有聽到本少的話嗎?”

    頤指氣使,那人剛站出來,便是如此口氣,而當所有人看清楚此人之後,頓時一片寂靜。

    那人年紀不大,有著頗為英俊不輸於宋遜的長相,眼神之中,露出的盡是桀驁與難掩的傲氣,隻是加上眼角邊的一顆淚痣,讓其多了三份陰柔的寒冷。

    “不好意思,沒聽到。”

    楚皓笑笑,看著那名在出現以後受到眾多畏之如虎目光的青年,將手中的元石放進袖間內的袖袋之後,便隨手將那失去鑲嵌之物的發簪扔了過去:“這好像是令妹的東西,那就還給淩兄吧,。”

    “不要……!”

    “閉嘴”

    發簪掉落在地,發出了“鐺”的一聲,同時已然癱軟在地後被護衛扶起的宋遜悲憤的大喊一聲,但卻很快被身邊的青年嗬斥打斷。

    而原本眼高於頂的宋遜竟在聽到嗬斥聲以後下意識的停住了喊聲,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畏懼之色。

    “淩兄。”甩開護衛的手,宋遜強撐著不看掉落在一邊的發簪,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後,對著那青年稱呼了一聲,然後再看向楚皓的目光時,已多了幾分凶光與得意。

    雖然楚皓一招將他擊敗,讓他有種失魂落魄和三分的莫名其妙,但是當眼前的這名青年出現以後,他便立刻恢複了幾分理智,再看向楚皓眼神也多了幾分的幸災樂禍。

    因為眼前這人的身份,如果說曾經的楚皓是王城年輕輩中實力第一人的話,那麽眼前之人,便是真正的王城年輕一輩中身份第一人。

    淩銘,王城城主之子,淩欣語之兄。

    看了一眼狼狽的宋遜,淩銘眉頭皺了皺,目光泛冷道:“你給我退到一邊,待會再找你算賬。”

    “是!”宋遜麵露驚恐之色,急忙退到一邊,同時看向楚皓的目光之中,簡直有種吃了楚皓的衝動。

    廢物!

    看著宋遜臉上的誠惶誠恐,淩銘的心裏不由的冒出了這兩個字,原本是想借宋遜之手給楚皓一些苦頭,卻沒想到最後居然功虧一簣。

    早知道就應該把發簪交給其他人,也不應該交給這個廢物,再次恨恨的看了一眼宋遜,淩銘不由眉頭皺起的看向楚皓,想起剛才楚皓打敗宋遜那幹脆利落,心裏不由有些嘀咕了起來。

    但當想到父親的計劃和那名看上妹妹的貴人時,淩銘不由更加堅定了讓楚皓退婚甚至消失的想法,想到這裏,淩銘盯著楚皓,指著丟棄在亂石之中的發簪,沉聲道:“楚皓,我需要一個交代。”

    “交代?”

    望著眼前這名義上的未來大舅子,卻是一笑:“我未婚妻的貼身之物,卻是出現在另一個男子身上,恐怕這事,應該是你給我交代才是。”

    周圍之人見兩人對峙,不由暗暗咧嘴,兩人之名,可說是如今王城年輕一輩中最風頭正盛的,而且加上那未來的親昵關係,可說是注定成為一家人無疑,卻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麽一個變故,也實在太過戲劇化了些。

    “你配不上我妹妹。”

    淩銘一言驚人,嘴角揚起的弧度盡顯嘲諷:“雖不知你為何能一招擊敗宋遜,但是觀你臉色潮紅,經脈受損之事已成事實,既然你已然被廢,將來注定是個廢人,我家欣語對你來說已是高高在上,你憑什麽娶她。”

    “是嗎?”對於淩銘的言語,楚皓並沒有任何過激的表情,反而隻是輕笑道:“那淩公子的意思?”

    楚皓的回答顯然是在淩銘的意料之中,但是那淡然的表情卻依然讓淩銘感到一絲不舒服,當即瞳孔一縮,口氣逐漸冷了下來:“你若乖,以你身份還能娶個門當戶對的庶女,作為凡人過完一生,也比起這在場之人們來的榮華富貴。”

    “哼,這些人,整天思想褻瀆欣語,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女神,永遠不是凡人能夠染指的,哪怕想都不能。”

    淩銘單指一點四周,一言驚人,當即讓周圍喧鬧起來,但卻無人敢出來反駁一句,雖也有幾個家族的嫡係存在,卻也不想就此與淩銘交惡,強權之下,人心立刻顯而易見。

    “嗬嗬……!”

    楚皓繼續輕笑,仿佛對於淩銘的驚人之言無任何反應,隻是那眼神之中卻藏匿著一絲輕蔑之色,淩銘雖在此時高高在上,但是天下之地,人外有人,上一世楚皓見過的卻已是如過江之鯽,有些人出身平淡或貧苦,卻最終笑傲九天,叱吒風雲。

    莫欺少年窮,這是一個大世,今日有人在此聽你嘲諷,但是十年之後,或因今日少年狂妄而遭受滅頂之災,單單這人群中,楚皓已見到了一個他日將會名動天下之人。

    瞥了一眼人群中此時略顯平淡的某人,楚皓腳步,往前一踏,言道:“若我不識趣呢?”

    “不識趣?哈哈。”

    淩銘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但是很快消失不見,聽著周圍的喧鬧卻無一人敢出來反駁的情景,淩銘突然大笑,轉手一指人群之中一風塵女子打扮的女子道:“等你家破人亡之時,以你凡人之軀,莫說找個當年那門當戶對之人,哪怕連這路邊那激女也看你不上。”

    淩銘言罷,也一步上前,用略微比楚皓高半頭的姿態對著楚皓,嘴角上揚,盡是滿滿傲氣:“莫要執迷不悟啊,楚皓!”

    略微抬頭,看著那此刻可笑加討厭的臉孔,楚皓沉默了一會,突然咧嘴一笑,還沒等他人回過神來,楚皓突然笑道:“你是不明白我何為能夠一招打敗宋遜啊?我現在告訴你吧。“

    楚皓此言一出,不僅是淩銘,就連宋遜和其他人都一下子將耳朵豎了起來,喧鬧聲立刻不見,然後隻聽見楚皓那處於發育期的聲音緩緩傳開:“我得到了一個秘藏,王者修士的寶藏,裏麵有王者修士一身的功法以及記憶傳承。”

    “什麽!”

    王者修士,人間巔峰!

    淩銘和所有人大驚,若是一開始還有人忌諱楚皓的背景,覺得隻為一招不足以動手的話,那麽此刻楚皓的話若是真,哪怕是王城城主,恐怕都會有人不惜鋌而走險奪取,若是晚了,恐怕幾日之後,消息傳出,天下各族大能都會紛紛而至。

    正當有人運轉靈氣準備動手之時,楚皓的聲音繼續傳到了人們的耳朵裏,隻見瞥了一眼周圍後,繼而盯著淩銘,笑道:“可惜我不才,目前隻學會兩招,一招便是剛才的,還有一招就是測算天機之術。”

    測算天機,卜算吉凶,這便是晉升王者以後開始出現的神通,雖不明白為何一個肉身鏡的小子能學會此等逆天神通,但是當即有人開始一步跨出,準備擒拿楚皓,隻是楚皓接下來的話,卻讓對方腳步一頓,立刻收了回去,然後嘴角出現一絲似怒非怒,似笑非笑之色。

    隻見楚皓理了理衣角,拉了拉袖口,對著腦海中百般思緒,已然轉不過彎的淩銘施施然笑道:“我早已為淩公子測算命理,你的性命,將會結束在你最看不起之人的手上,也就是你說的無用之人們,至於是誰,想必淩公子明白,自己最看不起的是哪位。”

    “你!你找死!”

    淩銘當即明白,楚皓所謂的寶藏恐怕是假,嘲諷自己卻是真,不僅是他,周圍之人也皆立刻明白過來,畢竟王者神通不是功法,隻有修為到了,才能出現,想通此處以後,一邊是看向楚皓眼神的惱怒和欣賞,一邊又是對於淩銘的幸災樂禍。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淩銘再次一步上前,身體幾乎貼著楚皓,低頭看下,臉色猙獰。

    “嗬!那淩公子信不信我現在也一樣能廢了你,讓你也成為所謂的無用之人。”引麵向上,楚皓直對淩銘眼神,淡淡一笑。

    “——你!”

    ”你什麽!“

    “我要殺了你”

    “你試試!”

    唇槍舌劍,殺意漸濃,正當楚皓的護衛拿出一根煙花訊號準備發射時,淩銘眼神一縮,轉而一笑,隻是那說話之中,咬牙切齒之色明顯:”很好,真的很好!楚皓,聽說幾日之後,便是你的年滿十六的生辰,將要少冠之禮,到時本公子定會送上一份讓你終身難忘之禮。“

    “是嗎?那我很期待。”楚皓示意護衛不要點燃訊號之後,同樣一笑回應道,他清楚為何淩銘突然的退步,畢竟他雖為城主之子,但是所處之地,卻是楚家領地所在的妨市,而若是真發生衝突,也完全討不到半分好處。

    同樣,哪怕自己真能擊殺淩銘,此舉過後,也會為自己引來無數麻煩,至於淩銘口中的大禮,楚皓卻無半點印象,但心中卻出現一絲興奮之色,因為他知道,一隻小蝴蝶煽動了翅膀之後,反應終於開始。

    所以他真的非常期待,所謂的蝴蝶效應終究會讓未來發生怎麽樣的反應,當然無論什麽反應,他楚皓都有信心,盡數接下。

    “我們走!”

    瞪了一眼楚皓,淩銘轉身而走,同時嘴角上揚,猙獰臉色,笑容十足!

    夕陽出現,天色將黑,楚皓抱拳一笑:“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