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告一段落(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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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不僅是淩銘這邊還是王城的眾強者,就連楚家這邊,包括楚家神通和楚穆這邊的人都是全部驚呆。
若說楚皓動手,細想之下還能理解,那是楚皓的聰明所在,料定了淩銘這邊無法還手。
但是此次,當楚皓寫出這貶書的時候,已然是真正的撕破了臉皮。
或許,撕破臉皮這四字還算是輕的,這一次,無論是任何人都已經知道,今日的局勢,縱然是誰都已經無法挽回。
一瞬間,整個宗廟廣場竟是出奇的平靜,靜的就連樹葉上滴下水珠都仿佛聽得一清二楚。
若是這事發生在一開始,也許早已鬧成了一鍋粥,畢竟這可能就是代表一場席卷王城的暴風雨即將來臨,或許此刻早有人將楚皓擒拿,哪怕冒著得罪楚家的危險,也要阻止這場不知道哪些人能夠幸存的暴風雨的到來。
但是當今日那少年的種種表現之後,卻變成了出奇的平靜,因為那少年早已變成了他們心中一種平等,甚至覺得將來或許會變成仰望的存在。
隻是,他為何要這麽做?
“哈哈哈!”
可惜那少年還未給一個滿意的答案來安撫此刻他們那早已飛速跳動心髒的時候,那淩銘卻是大笑起來,隻是那笑聲之中,卻無他們意料中的怒火滔天。
但雖無怒火,卻是瘋狂。
“哈哈哈!楚皓!”
這一刻,淩銘好似肚也不痛了,腳步也穩了,那瘋狂的笑聲之中,除了帶著一種莫名的張狂之色外,似還帶著一種爽快,一種好似終於贏了對方的快感。
“楚皓!你將承受淩家的怒火,還有那賀家的怒火,無論你,還是楚家,還是今日在場,一切站在你楚家這邊的人,都將承受那來自九天之上的怒火。”
“哈哈!虧我還以為我輸給了你,虧我還說你是淩某生平見過,那年輕一輩中的智謀第一人,原來,你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和白癡罷了。”
“哈哈!可笑,當真可笑,什麽楚家,什麽王城,不過皆是一個笑話而已,一個即將消失的笑話。”
在那近似瘋癲的笑聲之中,這場妖異的大雪竟再次變大,更有一種似乎要將一切掩埋的趨勢。
那風雪之中,那笑聲之中,眾人臉色極為難看,甚至有人已經下意識的忘記運功去抵禦風雪,已讓那變大的雪花,片片沾身。
而此時的淩欣語也是同樣的看向了楚皓,眼中皆是憐憫。
“可惡!”
終於有人堅持不住,一把起身,抱拳對著淩銘喊道:“淩公子,今日種種,完全與在下無關,在下隻是受到邀請,來參加……”
“淩公子……”
“少城主!”
“淩仙子!”
那人一開口,還沒有等他說完,立刻便陸續的出現了起身說話之人,而看其裝扮,大部分皆是一些知名的散修,比如那一身秘法巔峰的宵動老兒。
雖一些家族礙於楚家和貴賓席上的宋唐兩家不敢起身,但是從一個個向貴賓席上投去質詢的眼神來看,恐怕隻要是宋唐兩家有一家動了,他們也會紛紛效仿。
因為楚皓今日的表現,讓所有人再次對楚家開始高看一眼,但也是因為今日楚皓的表現,或許會使楚家那八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
當然,縱然如此,但依然沒有人在心裏去怪罪楚皓,因為不知為何,對於這個少年,他們的心裏竟同樣有了一絲忌憚,雖荒謬,但這絲預感竟是那般的真實。
不過雖然不怪罪,但並不代表他們會繼續站在楚家這邊,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此刻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或許此前在現場三大家的態度,得罪城主府還有那麽一絲的便宜可以占。
但是那賀家……
想到這兩字,所有人不禁都打了個寒磣,凡是生在南域,皆都會覺得這兩字就如九天上的神明一般,太高高在上。
所以,那種怒火,他們真的承受不起。
在形勢完全一邊倒,甚至無法逆轉的時候,楚家這邊臉色也是越發難看,就連那名楚家神通也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輕歎了一口氣。
可惜他始終沒有看見,無論是貴賓席上的幾人,還是宗廟門前的楚穆,皆是把目光都看向了那名嘴角還是嫣紅的少年。
“嗬嗬!”
少年輕笑,聲音雖輕,卻好像有種魔力一般,頓時讓所有的聲音再次寂靜了下來,就連楚家神通也是睜開了雙眼,再次看向楚皓。
那背,依然還是那般的孱弱,卻依然還是那般的堅毅的挺著,好像永遠打不倒一般。
“你笑什麽?”淩銘眼中嘲諷意味十足,此時的他,已是認定,端是楚皓再是口舌生花,也無法再逆今日的局勢。
隻是那笑聲,雖輕,卻真的是那般的不爽,總感覺笑完之後,便是不妙。
“我笑什麽?”
楚皓輕聳肩膀,眼神之中也一樣嘲諷十足,似乎完全沒有因此刻發生的事情而方寸大亂。
看著淩欣語眼中的憐憫之色,和那淩銘眼神中的十足自信,楚皓搖頭,卻是(且)言道:“隻是笑某人總是拿一些高上之物來壓我等**絲而已。”
“哦!抱歉,知道你不知道**絲是什麽意思,反正就是高上的反義詞而已。”
輕聳肩膀,隨意無比,楚皓走下台階,看著那一個個站著,方才不斷對淩家獻媚的眾人,卻是說道:“修界有三大鐵律,八大鐵則,違背者,當受全體人族追殺,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千百萬年來,無人敢違背。”
“若是違背,別說是人族,就連妖族,還有人族的宿敵寶士,都會對其追殺一生,甚至天道也容其不得。”
“甚至,那一種,在所有生靈的心中,就算是天道與之相比,也為至高無上,輸其一分,那一種,無人敢違,無人敢褻,無人敢非議一句。”
聲音越來越大,言語之中,卻無加任何氣勢,隻是隨意說出,但是卻讓淩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也讓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站了起來,臉色肅然。
“上古年間,寶物通靈化形,自稱一族,欲自宰命運,一瞬間,戰火連綿了萬古,燒毀了一切的輝煌,別說是血肉生靈,就連那些匠之器,都無法阻止,仿佛世間的一切都將從此歸於混沌,從此消弭。”
“若非天驕出世,獨宰沉浮,逼其天道都讓其三分,方將一切扛起。”
“天驕是誰?天驕代表著生命?天驕又意味什麽,爾等理應比我更加清楚才是!
“天驕!除去戰力是那當世無匹之外,那魅力更是讓後世都為之傾倒,所以才有了,天驕便是那動靜之間,獨領風-騷,絕代風華無人敢掩蓋一詞。”
“所以!天驕之言,無論他已逝去多久,也無人敢違背那生前之言,這是一種尊重,更是一種承認,這是淩駕於帝皇之上的承認,縱然不在,也無人敢違。”
“所以!你應當懂的我說的是什麽意思。”
最後輕輕一問,楚皓眼神瞥過,隻見淩銘已是臉色發白,那淩欣語更是低頭不語,而眾眾強者除了眼神中濃濃的尊重之色外,有的,更是與楚皓對視時的羞愧。
“你不知道?!”
看著淩銘不語,楚皓更是上前一步,而這一步,竟讓淩銘身後的兩名神通都為之退後,眼神之中,已是滿滿的絕望。
“百萬年前,人族天驕一掌劈天裂地,呼吸之間將大陸分成五域,重鑄次序,定下守護之則,便是現在的州主,以及其上的各主之位,更有言,凡成守護之者後,除去他人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否則隻可守護,不可殺戮,以換取全族一心,讓其調配統領。。”
“也因如此,所以無數年來,凡任州主以及域主者,皆是以守護人族為己任,從不以權壓人,也因這樣,我人族才在這些守護者保護和統領下,繁衍生息,未被那些匠之器所滅。”
“嗬嗬!”
散去眼中那同樣濃濃的崇敬之色,楚皓嘴角上揚,滿是諷刺,對著那淩銘反問道:“為何到了你等嘴裏,守護者卻變成了獨裁者,隻因婚姻之事,卻要將我,甚至整座王城都為之所滅?!”
“莫非!?現在的賀家,現在的南域守護者早已變味?”
楚皓繼續往前,淩銘後退:“還是你自覺得你會是那個預言中的名號不成,可連天驕之言,都視同無物,將萬古以來的一切規則重訂?!”
“啪!”
終於再這一問之後,淩銘腳步不穩,直接坐在了身後的一把椅子上,然後看著楚皓,臉色猙獰,卻是無言。
他生氣,非常生氣,卻是無法反駁,就像是一開始所有人因為賀家兩字而無言的時候,此刻的天驕兩字,相比於賀家,那是直接讓萬古無言和寂靜的存在。
天驕之言,無人敢違,那是萬古不變,萬古恒在的存在。
所以,他真的無法言語。
不過當他看著那不遠處抬起頭看著自己,眼神之中還是希望一片的淩欣語時,淩銘仿佛好像再次有了力量,然後隻見他再次坐起了身子,開口欲言。
“哥!”
不過他還沒有說話,那淩欣語已先是開口,隻見她走到淩銘身前,輕抓著淩銘的胳膊,搖動片刻,想到那一直傲氣非常的淩銘在方才仿佛一瞬間變老的時候,心中閃過一絲黯然,繼而看著楚皓,再次開口。
隻是這一次,那聲音除了還是那般好聽,卻已無清冷之感。
“今日的事,的確是我兄妹莽撞了,在這裏,我表示再次道歉,隻是那人對我極為重要,甚至不惜為我,屈尊降貴,參加那百年總比。”
“然後呢……”楚皓看著淩欣語,嘴角弧度不減,
“反正,千言萬語,對你造成的傷害,對楚家造成的傷害,我表示,真的對不起。”
淩欣語躬身低頭,聲音顯的十分誠懇。
“再然後呢?”楚皓淡淡說道。
“再然後,自然還是那句話,實力為尊。”
傳來的是淩銘的聲音,落雪之中,淩銘好似已經恢複,隻見他輕拍淩欣語的手背,站起身來,看著楚皓,嘴角溢著一抹冷笑:“楚皓,今日我的確敗了,敗的心服口服,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多口舌,就像你說的。”
環顧一圈,看著那些嘲諷的眼神,他笑道:“不想再被人當小醜了,所以,我們來個賭約如何。”
“什麽賭約?”楚皓皺眉,眼神不悅。
“此州,有十年大比,百年總比,贏者可直接賜於一城之主之位,而兩年之後,便是那百年總比,到時無論是我,還是此州五城的所有精英都會參加,包括賀家之人。”
“所以呢?”楚皓繼續皺眉,他想不出,到了如此地方,這淩銘還想弄什麽幺蛾子,莫非是拖延時間,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你既覺得自己不廢,仍是那個贏盡王城年輕一輩的第一人,那麽想必這種盛宴,你絕不會拒絕,畢竟這可是你可以為家族做的一件大事,據說楚家主似乎出了一點什麽麻煩。”
“直接說結果,你想幹嘛。”楚皓臉色不悅。
“兩年以後,你若能贏盡五城精英,那麽美人配英雄,舍妹,自然繼續歸你,你若輸了。”淩銘嘴角冷笑十足:“那麽便在五城精英麵前,解除婚約,然後磕頭認錯。”
“你!”
楚皓一怒,正欲開口,淩銘已然獰笑而道:“而且,你要承擔由此造成的一切後果,無論是什麽,無論你願不願意,無論你楚家願不願意。”
“怎麽樣,這賭約,你敢接下不?”說完賭約,淩銘激將道。
“嗬嗬!!有何不敢。”楚皓笑道
“好——”
“隻是……”
就在淩銘聽到答案,笑意充滿臉龐的時候,倒是楚皓變成了臉上冷笑十足:“你一直說我輸了以後怎麽樣,為何不聽你輸了以後怎麽樣。”
楚皓冷笑,心中卻是怒火十足,因為淩銘這招確實夠狠,看似光明磊落,但是說來說去,隻有他楚皓輸了,今日之事傳出去,這賭約的內容傳出去,凡是聽到的眾人心中會受到心理暗示是他楚皓輸了便會如何如何。
隻要這樣過一段時間,傳來傳去,無論他楚皓是贏還是輸,但是在眾人心裏,他已經輸了。
“你!”
看著楚皓滿是譏諷意味的冷笑,淩銘先是一楞,轉而露出遲疑之色,但是當他看見楚皓那留下點點斑斑血跡的衣服時,瞬間大笑:“我若輸了,由你。”
“是嗎?”楚皓冷笑。
“不錯!”淩銘繼續笑,好似豁達無比。
“好!”楚皓點頭,繼而轉身,再次走上石階,來到了宗廟門口,指著那裏麵的牌位,大聲問道:“你說我辱我淩家,輸了便是我磕頭,那麽!今日你辱我楚家,更是在我楚家宗廟門前,所以你輸的話,便給我列祖列宗磕頭認錯,可敢?!”
“你!”淩銘瞳孔一縮,卻是遲疑。
“可敢!”楚皓踏前一步,居高臨下,俯視淩銘,再次一問。
或是傲氣,或是自信,又或是在更多的嘲諷眼神到來之前,淩銘同樣一步踏出:“有何不敢,若我輸,你楚家有多少牌位,我就磕多少頭!”
一言出,全場驚,然後在整個山巔陷入議論和喧鬧的同時,淩銘接過淩欣語手中的外袍,一把披上,繼而臉色森然,對著楚皓抱拳一言:“既如此,那淩某留下來也沒有什麽意思了,告辭!”
“我們走!”沒等楚皓回應,淩銘就已經拍了拍眼神之中俱是苦澀的淩欣語肩膀,轉身便走。
看著淩家一行人消失的背影,看著那繼續不斷落下的飛雪,聽著那周圍不斷傳來的喧鬧聲,楚皓轉身,對著楚家老者,躬身言道:“族老,那我們繼續少冠吧,皓兒都快凍死了。”
說完,聳肩一笑,俱是少年之態。
“但是,這時辰,這天氣……”看著眼前的少年,楚家老者眼中盡是讚賞和欣慰之色,但是當聽到楚皓的要求時,卻是遲疑。
“沒事。”
楚皓仰起頭,看著漫天的飛雪,抬手接住一片,繼而說了一句今日之後,不斷流傳與世間的一句話。
“此天,此時,我會讓後人……”
“爭相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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