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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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花幼兒園的宿舍分為學生和教師區域,  學生四人一間,教師一人一間。

    由於學生們的年齡都小,所以為了方便照顧,  教師宿舍不會離學生宿舍很遠,  同住在一層,大概隔著三個學生房間。

    宜圖被分配到的宿舍在二樓的最邊上,他班上負責的幾個孩子的宿舍,走幾步路就能到。

    安撫好一個想父母總是哭泣的小姑娘後,宜圖又檢查了一圈班上的四個宿舍。

    早就習慣幼兒園作息的孩子們,到點便困了,自發的上床睡覺,  這倒沒讓宜圖怎麽操心。

    宜圖回頭看了一眼他身後幽幽的走廊,  時不時還傳來孩子鬧脾氣的哭喊聲,  不知是哪個新手老師在努力挽救。

    宜圖回到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習慣性的想要將門上鎖,但突然想起了園長師敏白天提醒過他們的話。

    幼兒園宿舍的房門嚴格要求上,  是不允許教師長時間鎖起來的。

    主要是為了防止學生起夜找老師,卻被攔在門外這種情況的發生。

    而學生宿舍的房門上設有感應裝置,  對應的教師房間內有報警器,  以免學生走丟。

    宜圖想了想,  還是將門鎖打開了,隨後將一串銀色的小鈴鐺掛在了門把上。

    這串小鈴鐺是他用白色五階碎片隨機換出來的小道具,沒有什麽大的作用,就是掛在那裏,  有點風吹草動,  就響個不停。

    宜圖前幾座牌場用過幾次,  次次都被這噪音吵的腦袋嗡嗡響。

    他在入睡之前特意調了一下報警器的提醒模式,  隻要夜晚有人進出學生的宿舍,他這邊的報警器都會響。

    畢竟初來乍到,混在他們其中的殺人犯難以找出,宜圖不得不警惕一些。

    這一晚過的意外平靜,風鈴和報警器沒有響過一次,宜圖一覺睡到了天亮。

    就在他起身,打算去學生宿舍看看時,樓下卻傳來了女人驚恐的尖叫。

    宜圖一愣,想也沒想的下了樓。

    樓下大廳裏隻站著園長師敏和紮馬尾的姑娘小滿兩人,看樣子也是剛從樓上下來。

    此時此刻小滿麵色蒼白的看著那被吊在半空,肚子上劃了一條長口子的女屍。

    那聲尖叫就是她發出來的,而她身邊站著的園長臉上卻沒有什麽表情。

    不知是受驚過度,還是真的毫無反應。

    此時掛在牆上的貓咪電視播放著的兒歌閃了又閃,卡頓幾下後跳出女主持人的臉。

    “插播一條緊急通知,xx月xx日下午四點四十分,一名多起案件殺人犯從醫院逃出,最後消失地點在太陽路1號附近”

    “警方已緊急出動”

    電視屏幕很快又花了,信號中斷,存儲在本地的兒歌再次播放。

    “殺人犯真的、真的在我們之中!”

    小滿在看見宜圖的刹那,忍不住跑過去驚恐的說道。

    很快其他玩家在聽到動靜沒多久,相繼來到大廳,看見了眼前的這一幕。

    原本要給實習老師辦入職手續,唯一知道他們相關信息的溫老師,被吊死在電風扇上。

    她先是被人拿刀子捅穿了腹部,隨後殺人犯搬來了桌子,拖動著已經涼掉的屍體,掛在了其上。

    而溫老師帶來的資料紙全部染上了鮮紅刺眼的血,它們被糊在粉色的牆上,血順著牆麵劃出道道痕跡。

    一共十一張紙。

    而在他們身後的那麵牆上,則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血字。

    猜猜我是誰。

    一股驚悚恐怖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一次來太陽花幼兒園實習的老師,隻有十一位。

    而站在師敏麵前的老師們,卻憑空多出來了一位。

    “很不幸的告訴各位一個壞消息,那名從醫院逃出來的殺人犯,就在你們十二位實習老師當中。”

    園長師敏一臉沉重的說道。

    “園長,發生這麽大的事,這個時候我們不應該報警麽?”這時有人奇怪的開口問道。

    說話的這人是一名年輕燙著小波浪卷的女生,填寫工作牌的時候,宜圖看到她在名稱一欄上寫了桃子兩字。

    “桃子老師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應該先報警。”師敏轉過頭看向她,臉上帶著一絲僵硬的微笑。

    “但是我想,報警電話恐怕是打不通了。”

    師敏舉起手機,屏幕右上角顯示的是無信號服務。

    太陽路由於地區較偏的緣故,信號一直很弱。

    而最近周圍的電纜因為施工原因,不小心被工人挖斷了,這就導致幼兒園的無線網也開始連接不上。

    所以掛在大廳裏的電視才會出現反複跳動的情況,一會播放兒歌一會播放新聞。

    師敏解釋完之後,又建議道

    “也許我們之中應該立即有人出去,尋找幫助報警。”

    “但是還請各位老師不要一起離開幼兒園,我們的學生年紀都很小,沒有老師看著會出危險,尤其是殺人犯就在我們中間”

    “我們在找出殺人犯的同時,盡量保證學生的安全,否則孩子們出了事,幼兒園沒辦法向家長們交代。”

    師敏說這番話的時候,整個人冷靜的近乎沒有了人情味,盡管她在努力的笑著。

    大抵是低級場的緣故,npc沒有中高級場來的真實,師敏表現的更像是個任務發布人,而不是一個關愛孩子的幼兒園園長。

    師敏說完這些話後,她便自顧自的朝門口走去。

    隻剩下十二名玩家在原地,互相打量對方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猜忌。

    “是誰殺了溫老師?能起這麽早的人,明顯就是殺人犯。”

    穿著一身正裝的中年男人名叫阿成,他捏著手帕擦了擦額頭上沒有的虛汗,臉色蠟黃,看上去身體不太好。

    “大家的宿舍都不在一起,誰也不知道誰是第一個起床的好吧。”桃子皺眉道。

    “那什麽,第一個來到大廳的人是他!”

    這時,站在宜圖身邊的小滿突然指著他開口道。

    眾人的目光瞬間移到了宜圖的身上,宜圖也略顯意外。

    他看向紮著馬尾辮麵相普通的小滿,這人的目光略微閃躲,看上去很弱小的模樣。

    “第一個站在大廳裏的人,是你吧。”宜圖笑道,“我沒來之前,你就在這了不是麽。”

    小滿咬了咬嘴唇,“我是和園長一起來的啊,根本沒有作案時間,不信你去問園長!我一起床就和她呆在一起”

    “你找園長做什麽?標新立異,還是討好關係?”許蘅衝她微微一笑。

    小滿愣了一下,趕緊解釋道

    “怎麽可能!我找園長是為了更詳細的了解班上孩子的情況,我連他們叫什麽都不知道啊。”

    “不信你們看!”

    小滿連忙從一旁的凳子上拿起園長放下來的資料,示意給其他人看。

    那確實是各個班級學生們的個人資料,詳細記錄了學生的班級姓名,甚至是家庭住址。

    “我們要通過實習考核,學生不是個重點麽”

    小滿越說聲音越小,一幅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的樣子。

    宜圖微微皺眉,這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第一天初來乍到時,小滿說的話、表現的模樣,都給人一種新手玩家的感覺。

    但現在宜圖並不這麽覺得了,這人一上來就抓住了通關牌場的關鍵,那就是通過實習考核必須保全學生的安全。

    至於到底存活多少名學生,學生什麽樣的狀態才算考核通過,他們現在無從得知。

    但小滿第一時間去問園長要了學生的資料,她想幹什麽?

    要知道這些資料裏,並不僅僅是她一個班的,而是所有十二個班級加在一起的。

    “你很聰明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許蘅認同的點點頭,給予了肯定的表揚。

    小滿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沒有再接他的話。

    而其他人卻因為許蘅的這一句,看向小滿的目光中摻雜了幾分審視。

    “能把一個成年人吊在電風扇上,殺人犯的力氣很大。”

    丁容開口道“我不覺得一個女性能做到這一點。”

    “女性怎麽了?”有的男性玩家不滿道

    “你真以為在牌場裏被係統選中的玩家,會表現的和現實中的普通人無異?”

    “別說牌場賦予殺人犯的特權了,光是正常的玩家誰身上沒幾個道具和技能牌?”

    “女玩家也能把人掛上去,你這定論還尚早!”

    丁容被那人懟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反駁,許蘅就站在對麵看著他的糗樣,笑的有些囂張。

    胡早早有心替他解圍,“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殺人犯到底是npc還是玩家扮演的,如果是玩家扮演的,女性的可能性確實不大。”

    “畢竟我是做不到把一個成年人拖上去的。”

    小滿聽到這話後,也跟著在旁邊附和。

    眼下大家都急著證明自己,哪怕能排除一些人選都是好的。

    這時,許蘅突然宛然一笑,開口道

    “你們說殺人犯知道自己是殺人犯麽?”

    聽到這話的幾人麵色一僵,捏著帕子的阿成沒忍住低罵了一句髒話。

    如果殺人犯不知道自己就是殺人犯,那麽他和其他人有什麽區別呢?

    除了無意識殺人之外,那肯定是一點區別都沒有啊。

    因為他從內心深處就認為自己不是殺人犯,不會心虛不會緊張,這種偽裝才是最完美無法辨認的偽裝。

    “狼人殺遊戲?”另一位男老師天天臉上露出一抹古怪。

    沒人回答他的話,各自都陷入懷疑別人的同時,也懷疑自己的困境中。

    隻有許蘅沒有顧慮的翻看著小滿遞來的資料。

    這人的技能牌很強,無論殺人犯是誰,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區別。

    因為他的卡牌早就決定了,他本就是他們之中的背叛者。

    宜圖收回落在許蘅身上的目光,斟酌著開口道

    “我們先去門口看看情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