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第 1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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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用餐的時間, 沈月舒本想隨便找個借口離開,也就省得和危洲相處,彼此互相尷尬。
但宜圖的一句話, 卻還是把人留下來了。
沈月舒現在的精神狀態並不好,一個人回去八成是不會好好吃飯的。
他和危洲之間的問題, 並不是僅僅這一頓飯就能避免的。
沈月舒自然也知道,但他就是不知道該怎麽再去麵對陌生又熟悉的危洲。
阿姨做好飯後, 許蘅便手腳勤快的去幫忙端菜盛飯。
宜圖沒什麽事, 也跟著進去幫忙。
“圖兒,你有沒有覺得沈哥和危哥之間有點奇怪?”
許蘅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的沈月舒,小聲的詢問道。
“他倆從進門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搞不好是吵架了, 我還以為他們不會發生矛盾呢。”
許蘅不知道事情的輕重, 又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反而不怎麽擔心。
畢竟隻要是聽說過利刃cp的玩家,都知道這兩人是情比金堅,默契的如同彼此身體裏的一部分。
尤其是許蘅又經過了這麽多天的相處, 就更加不懷疑這兩人感情的深厚程度了。
“你上去喊他們下來吃飯吧。”宜圖不好接他的話, 隻好轉移話題道。
“我讓歐騁去喊了。”許蘅說。
宜圖點點頭沒多說, 轉身將菜端上了桌。
他有心留意沈月舒的情況, 便朝沙發那邊看了一眼。
穿著淺藍色居家服的危洲,不知什麽時候從樓上下來了。
他正坐在沈月舒的身旁,兩人之間隔有半個座位的距離, 顯得倒是有些刻意了。
宜圖聽不到兩人之間說了什麽,隻看到危洲想要拍拍沈月舒肩膀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他看得認真,壓根沒注意到自己的身後突然多出來一個人。
直到江寒嶼的聲音幾乎貼著耳畔響起, 宜圖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
“看什麽那麽認真呢?”男人低頭看向他,眼眸含著淺淺的笑意。
“沒什麽。”宜圖推了一下他結實的胸膛,笑道
“你快去拿筷子,要吃飯了。”
江寒嶼沒動,手掌摩挲著他白嫩的後脖頸,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了客廳裏的兩人。
“是不是有事?”
盡管江寒嶼對沈月舒和危洲之間的微妙變化感知不深,但他卻關注宜圖的一言一行。
即使是一個眼神,他還是察覺到了什麽。
宜圖原本也沒打算隱瞞,便開口道
“吃完飯,我再和你細說好麽。”
江寒嶼點點頭,“好,我去拿筷子。”
他們六人之前一直有自己的習慣固定座位,但今天沈月舒沒有挨著危洲坐,而是坐在了宜圖的旁邊。
被擠走的江寒嶼微微皺眉,隻好坐到了危洲的左手邊,兩人彼此之間互相嫌棄。
許蘅瞧見了,偷偷在一旁笑,也不說話。
沈月舒倒是挺淡定自若,像是沒看見一樣,邊吃飯邊和宜圖搭話聊幾句。
“聽說偽神級的牌場,獎勵一般很豐厚。”
“不出意外的話,你和隊長誰是評分第一名?”
宜圖沒說話,倒是江寒嶼笑了一下,開口道
“第一名是圖寶。”
他這隨口一喊,倒是把飯桌上的幾人都喊震驚了。
“咳咳!”許蘅成功被嗆到,連忙擺擺手解釋道
“哎呀!今天的鰱魚刺有點多,我去廚房喝點醋再來。”
許蘅站起身,故意衝宜圖弄眉擠眼,走之前還不忘和危洲說
“危哥,這鰱魚還得是你來才行,我們真的是誰吃誰卡喉。”
他說完便真的去廚房了,給阿姨整得有點哭笑不得,在後麵追著喊。
“傻孩子,你可別真的喝醋呀!實在不行阿姨給你拿個大饃饃衝一下!”
“沒事的阿姨,我從小就喜歡喝醋。”
“許蘅這孩子真是聰明。”宜圖幽幽的開口道。
歐騁笑了一下,提到許蘅,眼裏閃過一絲柔情,跟著調侃道
“確實,他打小就聰明。”
有了許蘅這一出,飯桌上的氣氛明顯緩和了不少。
沈月舒也跟著笑了笑,隨後也夾了一塊鰱魚,仔細的將刺全部挑出。
隻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向往常一樣,將魚塊遞給危洲,而是一直放在了碗裏。
沈月舒不喜歡吃魚,但卻特別擅長剔魚刺。
他和別人的解釋總是說,他有一點強迫症,喜歡剔魚刺是因為容易獲得別樣的滿足感。
然而事實卻是,危洲喜歡吃魚,尤其是肉質鮮美卻小刺特別多的鰱魚。
沈月舒的強迫症是假,獲得的滿足感卻是真的。
隻不過他的滿足感是來源於為愛的人無私的付出,可惜危洲從未識破過他的偽裝。
他甚至真的相信沈月舒隨口一編的理由,然後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份被愛。
直到今日,一切都被揭穿,他們之間不再需要掩飾。
沈月舒的愛如同那塊剔好的魚片,它被靜靜的擱淺在碗裏,隨著午飯的結束,等待收拾倒進垃圾桶裏。
危洲的目光很沉,幾乎沒有離開過沈月舒半步。
他瞧見了那塊被丟棄在一旁的魚片,心裏像是被紮滿了尖銳的刺,疼痛難耐。
不知是不是危洲盯得時間太長了,沈月舒不經意的抬頭,正好卻和他的目光撞上。
沈月舒愣了一下,隨後很快便恢複自然。
“要吃麽?”他問危洲。
危洲怔了怔,心裏想說要,但到嘴的話卻變成冷漠的拒絕。
“不了,你吃吧,最近喉嚨不舒服。”
沈月舒心髒微微一顫,強忍著湧上鼻頭的酸意,點點頭道了聲好。
被剔幹淨的魚塊沒有刺,危洲卻還是怕傷到喉嚨。
他們都心裏清楚,危洲不是不要這塊魚,僅僅是不想要他的愛而已。
以至於連借口都用得如此糟糕。
沈月舒麻木的將魚塊塞進了嘴裏,嚐不出肉的鮮美,隻有魚淡淡的腥味。
看著沈月舒僵硬的麵容,危洲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讓沈月舒產生了誤會。
他並沒有嫌棄沈月舒的一絲一毫,隻是不得不強迫自己保持距離。
都是以前太過親密,他沒有絲毫的設防,這才導致沈月舒的感情產生了偏差。
想到這,危洲的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
“對了寒嶼,一直忘記問你。”這時,宜圖不著痕跡的轉開話題,好奇的問道
“闞星淵的強製任務到底是什麽,殺死鍾情?”
江寒嶼搖搖頭,“不,他的強製任務是不能愛上鍾情。”
聽到這,宜圖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闞星淵的強製任務確實和鍾情有關,盡管闞星淵為人變態,但某種意義上,他和鍾情算不上對立。
所以鍾情和闞星淵的任務並不衝突,衝突的是後來的劇情發展。
闞星淵對鍾情沒有感情,像是對待寵物一樣監視著他,掌控著他,甚至很有可能屠殺他。
但唯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愛上身為觀察物的鍾情。
而戲劇性的是,鍾情就是宜圖,江寒嶼從一開始就注定不可能完成任務。
除非兩人一直無法恢複記憶,這樣劇情的發展才不會偏離軌道。
可宜圖卻早早就恢複了記憶,想想十之八|九也很有可能是係統故意操作。
“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宜圖輕歎了一口氣。
其實仔細回想一下,千相牌場看似簡單,實則越是表麵看上去風平浪靜,內裏就越注意不到暗潮湧動。
係統賦予了他們每一個玩家不同的角色,甚至製造了一模一樣的真實生活。
無論是鍾情還是闞星淵,他們都需要在各自的領域裏上班下班。
玩家被故意分散,隻有到了夜晚,他們才短暫的聚集在樓裏,以至於很難注意到每個人的劇情走向。
而隨著遊戲的展開,每一個人都在產生劇烈複雜的情緒,全部都是千相所喜愛的。
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千相的複活是偶然也是必然。
而牌場真正的難度,則在於擊敗不死不滅的千相。
如果不是小噩夢季蕾的存在,給宜圖提供了便捷的突破口。
就算江寒嶼再所向披靡,也不可能打敗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
這才是千相真正恐怖的地方,不死不滅是它的特征,洞悉意識是他的能力。
而複製眾生,顯然更是無解的一環。
江寒嶼難得願意把牌場的經曆說給別人聽,確實是這座牌場存在意外的巧妙性。
“你們之中如果少掉任何一個,恐怕都未必能活著出來。”沈月舒感慨了一句。
蕭裕弄出來的雪域是限製也是製衡,他製衡了血海裏的魔鬼圍剿,卻也限製了其他玩家的行動。
尤其是身為小噩夢的季蕾,差點硬生生的凍死在那裏,更別提進入睡夢中使用自己的技能牌了。
就怕眼睛一閉,就真的睡過去了。
而宜圖的存在,看似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可他卻利用小噩夢破了千相製造的局。
如果沒有他在暗中操作,等雪域一消融,其他人全部隻能等死。
江寒嶼也不會是例外。
“是啊,如果寒嶼沒有被強製任務坑死,評分第一的應該是他。”宜圖點點頭。
江寒嶼在牌場裏的表現並不比他低,隻不過因為強製任務沒有完成,是靠著配偶關係才走出的牌場。
所以,除了可以得到基本的遊戲獎勵之外,他個人的遊戲得分都被清零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九點半之前應該還有一章,反正還有三千字,時間或早或遲,等我呦!感謝在2021-09-05 23:06:09~2021-09-07 18:06: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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