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 1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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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桃塔的第五十層是一座廢棄的化工廠,  占地麵積與規模很大,周圍環境的汙染情況也很嚴重。

    剛被傳進來的玩家還沒有弄明白這一層的遊戲規則,就被一個渾身雪白高大的詭異怪物咬掉了腦袋。

    沈月舒和他是同一批傳入進來的玩家,  前後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差。

    伸手不見五指的高濃度白色毒霧,致使他們根本看不清三米之外的景物。

    盡管如此,  沈月舒並沒有浪費時間停留在外圈,萬分警惕的朝濃霧裏走去。

    黑桃塔可以說是四座塔裏最簡單的塔層,  也是最難的塔層。

    它簡單就簡單在直接明了的主題以及遊戲規則,  而難就難在沒有真本事的玩家,很難在這裏存活。

    黑桃塔的玩家崇拜強者,當殺戮與暴力成為一門美學,足以使任何人變得瘋狂。

    經曆過前五十層的廝殺,  走到這裏的玩家大多數都是狡猾凶殘之輩。

    沈月舒到不怎麽在意白霧裏的怪物多難解決,  反倒是擔心有瘋子會對同類下手。

    黑桃塔鼓勵玩家們自相殘殺,  殺的人越多得到的獎勵越多。

    不僅如此,屠夫的那一方還能獲得死亡一方的全部爬塔獎勵值。

    遊戲規則如此,黑桃塔就像一座巨大的修羅場,  無時無刻不上演著血腥的一幕。

    饒是沈月舒血刃的名聲在外,  依舊有不少不怕死的瘋子盯上了他。

    盡管他們都毫無例外的被沈月舒的利刃劃破喉嚨,  但他也被濺了一身的血。

    沈月舒愛幹淨,  看著自己髒掉的衣服心情很是鬱悶。

    如果以前有危洲在,沈月舒就算是從底層殺到頂層,身上都不會染上一滴血漬。

    不過挺可惜的是,  以後再也不會有那樣好的待遇了。

    沈月舒收起複雜的情緒,順著角落摸索著進去,這才發現這裏是一座廢棄的化工廠。

    他的運氣不錯,一路上沒有碰見什麽變異的怪物,  遇到的幾名玩家顯然也很忌憚他,隔著濃濃的霧隻是匆匆一瞥,便消失不見。

    而不遠處傳來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依稀還能聽見咳嗽聲與悠閑的談話聲,沈月舒止不住皺眉。

    這隻是化工廠的外圈,已經有人開始聯手,進行肆無忌憚的圍剿了麽?

    黑桃塔裏沒有永遠的朋友,卻有短時間的利益關係。

    他們可能是某一戰隊的成員,或是彼此認識的玩家,運氣好傳到了一起便組隊清場。

    沈月舒思索了一下便決定繞路,倒不是他打不過,而是不想多冒一份險。

    與危洲分開沒多久,很顯然他還在努力適應成為孤狼的感覺。

    在擊殺幾隻雪白無毛的變異怪物後,沈月舒進入了化工廠的中圈,整個工廠到處都是暗紅色的血跡。

    牆壁與地麵上還有一些奇怪的動物腳印,混著幹掉的黏液一起。

    沈月舒看了一眼倒計時,五十層的塔層是有時間限製的,必須在半小時內找到石門並離開。

    還剩下十五分鍾不到的時間,沈月舒想了想便朝著化工廠的中心圈走去。

    玩家在外麵遇到的雪白無毛的怪物,很有可能是化工廠未發生泄漏之前的工人,不知什麽緣故變異成了怪物。

    它們速度敏捷,嗅覺異常靈敏,即使在白霧的遮掩下,依舊絲毫不影響它們的獵殺。

    而這些東西隻不過是外層最弱的生物,越往裏走,出現的變異怪物不僅體積龐大,還具有很強的防禦能力。

    沈月舒的利刃僅僅隻能劃開一層粗糙的表皮,綠頭蜥蜴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興奮的衝他吼叫撲來。

    沈月舒麵無表情的委身躲過,整個左臂變成一把長刀深深的紮入蜥蜴柔軟的下腹。

    一瞬間的開膛破腹,湧出的綠色黏液差點將身材纖細的男人淹沒。

    不過好在沈月舒躲的快,神情略顯狼狽,嫌棄的擦了擦粘到一點液體的臉頰。

    進入化工廠的中心後,反倒看不見有什麽怪物的出現,通關的石門就放置在樓梯右側的平台上,周圍安靜的有幾分詭異。

    沈月舒警惕心高,他知道附近一定藏著躲在暗處等待捕獵的玩家。

    而且在他來之前,這名獵手已經清理過了現場。

    地上見不到一具怪物的屍體,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做到的。

    沈月舒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靜靜的等著,在他之後一定還有人會過來。

    果然兩分鍾後,一名身材高大、模樣英俊的男人步伐沉穩的走了進來。

    他神色淡然,表情輕鬆,根本沒有打量周圍的情況,也沒有意識到有什麽地方不對勁,而是直徑朝那道石門走去。

    沈月舒一愣,這人如果不是絕對自信的頂尖玩家,十之八|九也是蠢貨一枚。

    而這人的臉如此陌生,不太像是排行榜上有名的玩家,很有可能是第一次進入a字塔的新人。

    而布置這一切的獵手顯然也是這樣想的,所以男人還沒能靠近石門,便表情一凜猛得側過頭。

    眨眼的功夫,男人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痕,他微微蹙眉將血跡擦掉,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

    “自己出來,還是讓我親自找到你呢?”

    周遭寂靜一片,背後的獵手顯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然而下一秒,男人臉上的笑意收斂,再次睜開雙眼,沈月舒渾身一震。

    男人原先棕色的瞳孔,居然分裂成了雙瞳,正發著不可直視的金光。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沈月舒所在的方向,眼裏閃過一絲古怪,很快便將目光投向了化工廠的鋁板頂上。

    被異瞳直視過的那名玩家,身形立馬在空中顯現。

    他詫異的看著下方的男人,收起了掛在鋁板上的鉤索。

    “你是什麽人?我怎麽沒見過你。”唐涵冷聲問道。

    他的隱身牌等級並不低,不至於被這人看了一眼就到了現形的地步,這也太古怪了。

    “我隻是借過,你擋著路了。”

    男人表情淡淡,言語之間絲毫不留情麵。

    這讓唐涵頓時惱火無比,“不知好歹的東西!”

    他的話音剛落,便毫不客氣的動起手來。

    無數把柳葉般的飛刀直衝男人的門麵,與此同時男人身後的其他三個方向也傳來了動靜。

    唐涵竟然敢在這裏捕獵其他玩家,那麽勢必還有同行的人,這樣才會有恃無恐起來。

    四人同時圍攻男人,即使沈月舒躲在暗處,依舊感受到一股很強的壓製力。

    三人之中,有一人使用了禁錮類型的卡牌,短時間內足夠使玩家無法動彈。

    而另外兩名,一人速度極快手持悍刀,眨眼的功夫就逼至身前。

    剩下那一人雙手朝地上一按,不一會兒男人的腳下便長出一雙鐵手,死死的抓住他的雙腿。

    男人微微吃驚,試圖掙紮,卻根本無法撼動那雙鐵手分毫。

    而此時悍刀已直逼喉嚨,速度稍次一些的柳葉刀也隨之而至。

    沈月舒忍不住皺眉,事發突然,這人不太可能躲過了。

    然而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悍刀被一道飛來的金光猛的撞擊改變了方向,而柳葉刀卻直接在半空墜落化為鐵水。

    變故不過是眨眼之間,就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刹那,男人已經從身後抽出一把銀鏈節鞭。

    他朝那名站在遠處釋放鐵手的玩家輕輕一笑,鞭子在空中揮舞而過,斷開的銀鏈瞬間刺穿了他的喉嚨。

    主人一死,鐵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得到自由的男人卻猛的轉頭,那名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手持悍刀的玩家,在對上異瞳的瞬間,動作明顯的停滯了一秒。

    而就是這一秒,卻足夠死神收下他的性命。

    直到唐涵的脖子被扭斷,他依舊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本應是新手的男人。

    “都死光了,可以出來了麽月月?”

    沈月舒渾身一震,麵色複雜的從暗處走了出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上,他緩緩的吐出了一個太久沒念起的名字。

    “楚惜隱。”

    楚惜隱恢複正常的雙眸含著淡淡的笑意,“月月,真是好久不見。”

    沈月舒想了想,很認真的給出了一個答案。

    “快有十五年了吧。”

    如果當年楚惜隱沒有被父母帶去美國,哪還有他和危洲的那些破事。

    他們三個是從幼兒園就認識的朋友,楚惜隱更在危洲之前,就認識沈月舒。

    當時沈月舒的父母與楚惜隱的家裏有著密切的合作關係,以至於兩個小家夥經常聚在一起玩耍,關係要好的不行。

    後來楚惜隱家裏的生意做大,便舉家移民去了美國。

    即使這樣兩家一直保持聯係,楚惜隱讀初中的時候還回來找過沈月舒,隻不過那次危洲也在。

    或許是太久沒見,彼此之間過於生疏,而沈月舒又有了更親密的玩伴,楚惜隱隻在沈家呆了兩天就離開了。

    也就是那次之後,兩人漸漸的便斷了聯係。

    “惜隱,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沈月舒眼裏閃過一絲擔心。

    按理來說,楚惜隱一直居住在美國,即使進入賭徒遊戲也不是華夏地區。

    “我早就回國了,有一年多了。”楚惜隱淡淡開口道

    “原本一回國我就想去找你的,誰知道那麽巧,沒多久我就進入了賭徒遊戲。”

    沈月舒一愣,“你為什麽要回國”

    楚惜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月月,你和危洲分了是麽?”

    沈月舒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問,而很顯然楚惜隱早就知道他和危洲的遊戲身份,隻是彼此一直沒有聯係而已。

    “分了,惜隱你怎麽不來找我和危洲呢?”

    楚惜隱眼裏閃過一絲晦色,他朝沈月舒靠近了一點,抬手抹掉了沈月舒下巴蹭到的一點灰塵。

    盡管沈月舒感到一絲不自然,但並沒有躲開。

    楚惜隱笑了,“月月,你的警惕性不該這麽差啊。”

    “萬一我要殺你呢?”

    沈月舒搖搖頭,平靜道“你不會。”

    楚惜隱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後開口道

    “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你和危洲就是榜上有名的利刃,隻是後來無意間點進了觀看區,才發現你們兩個很是熟悉。”

    “我沒來找你,不是我不想,而是沒有必要。”

    楚惜隱輕歎了一口氣,“月月,危洲取代了我之後,你過的很好不是麽。”

    “我不想自己的出現,成為彼此尷尬的存在。”

    沈月舒怔了怔,下意識開口道“怎麽會”

    “我當年太小不懂人情世故,真的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楚惜隱笑了一下,“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說不想讓你為難嘛。”

    “不過既然你和危洲分開了,接下來的路要不要一起?”

    沈月舒有點意外,眨眨眼笑道“為什麽不行呢?”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了石門,並不知道暗處還有一人躲過了異瞳的偵察。

    危洲麵無表情的從巨大的儲液罐後方走了出來,雙眸死死的盯著那兩人離開的身影。

    胸腔裏憋著一團無法言說的怒火,不知何時就能將其燒成灰燼。

    作者有話要說  生理期來了,昏睡了一天orz,不敢請假怕你們吃了我,連忙趕出來一章,嗚嗚嗚感謝在2021-09-18  22:30:24~2021-09-19  23:13: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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