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第 1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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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圖從凱斯身上收回意識後, 已經是夜裏□□點了。
狹小的客廳內隻點了一根白蠟,燭火幽幽,光線昏暗。
宋景琛就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 撩起衣服,手裏拿著白紗布, 正在給自己換藥包紮。
見宜圖睜開眼睛,便開口詢問道
“圖哥, 怎麽樣?飛鴉他們還打算動手麽?”
宜圖站起身走到他麵前, 接過宋景琛手裏的紗布,蹲下幫他包紮。
“這兩天他們不會再動手了,疼麽?”宜圖問。
宋景琛搖搖頭,“不疼, 已經習慣了。”
宜圖沒說話, 隻是歎了一口氣, 催動疼痛牌將宋景琛的疼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習慣受傷又算什麽好事。”
聽到這話的宋景琛笑了,“但是我這些傷可並不是白受的,再說這不是還有你在。”
宜圖點點頭, 無奈道“還好有我, 不然花傘殺了我的心都有了。”
宋景琛臉上閃過一絲窘迫, “關他什麽事!”
宜圖隻是笑笑沒說話, 專心的替他包紮。
在春季賽沒有開始之前,宋景琛通關了一座偽神級牌場。
隻不過帶他通關的人不是沈月舒,而是他的舊情人花傘。
以花傘的手段與閱曆, 確實要比沈月舒帶著過場容易許多。
而宋景琛從偽神牌場裏獲得的獎勵補天石,則被他用在了一張名叫借閱天賦的一階使徒牌上。
這張牌,就是宋景琛經常用來複製其他玩家道具的一張借閱牌。
借閱天賦不僅能複製花傘的神階骨傘武器,也能複製宜圖的神階卡牌風神之縛。
隻不過因為一階和神階之間的差距, 導致借閱天賦複製出來的道具,隻能繼承百分之三十不到的威力或功能。
而現在,被補天石升階到神階的借閱天賦,直接變名為賜予天賦。
意思就是說,隻要宋景琛在釋放這張牌的有效時間內,遭受到任何卡牌類道具的攻擊,都會被承受天賦記錄下來。
承受天賦記載完畢後的下一秒,賜予天賦出現,一比一的複製在此期間內記錄過的所有卡牌功能。
並且沒有數量限製。
這就意味著,如果宋景琛能擁有夜王的不死之身,再結合賜予天賦這張牌,那麽即使是江寒嶼本人,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他承受的傷害越多,承受天賦記錄就越快,賜予天賦也就複製的越迅速。
而那時,宋景琛身上所擁有的天賦數量,已經相當恐怖。
盡管這些複製來的天賦有時間限製,但這並不妨礙宋景琛已經成為眾多玩家較為忌憚的存在。
宜圖替他包紮好後,屋門從外推開,沈月舒比其他幾人提前一點回來了。
“隊長,我的任務完成了。”
沈月舒放下手提燈,衝宜圖笑道
“明天還有安排麽?”
宜圖想了想,開口道
“獵奇的四隻附屬戰隊,一隻都沒有被淘汰麽?”
宋景琛笑了,“獵煞、獵城兩個戰隊好歹還有五人以上,但獵影和獵星他們都快成光杆司令了,還不算淘汰?”
“那不如明天一起打包好了。”沈月舒笑眯眯道。
宜圖但笑不語,既然他夜王想靠附屬戰隊翻盤,那就先斷掉他的左手右臂好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一道欣長的身影倒映在光滑的玻璃窗上。
獵影的隊長龐瞻立刻感應到了監視道具發出的警告,猛的從床上坐起。
在看清來者的麵容後,龐瞻眼裏閃過一絲驚恐,他尚且來不及反應,而下一秒玻璃窗應聲碎裂。
“早上好,龐先生。”
宜圖半蹲在窗台上,微笑的看著被困死在風圈內逐漸窒息、瀕臨死亡的龐瞻。
男人雙手在空中舞動,瘋狂掙紮,他想要催動卡牌,卻發現自己的意識已經不受自己的控製了。
“抱歉,我出門忘記帶刀了,不能給你一個痛快。”
宜圖發紅的眼眸恢複正常,而龐瞻已經窒息而死,身體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隊長,獵奇的人來了!”
“他們內部有通訊!”
宋景琛的兩隻千紙鶴扇著翅膀飛到了宜圖的肩頭,他皺著眉捏住了其中一隻。
“你們視情況分頭走,小宋你不要再去主動承傷了,聽到了麽?”
紙鶴一被放開,就迫不及待的飛了出去。
宜圖這才回頭,誰想迎麵飛來金針暴雨,他來不及躲閃,隻能筆直的向窗外倒去。
而那名突然出現在屋內的獵影成員,果斷的追上釋放技能牌,兩道粗壯的金色閃電猛的從掌心迸發而出。
“去死吧你們這群賤——”
他的話並沒有來得及說完,麵容便在炙熱的龍焰下變的扭曲猙獰,眨眼間便化為灰燼。
宜圖控風落地後,不得不左閃右躲,這才免於被雷劈死的慘劇。
“天天,走了!”宜圖喊道,寒天便興奮的嘶吼一聲,猛的躥上了天。
宜圖連忙拍了拍孩子的腦袋,“噓,噓!別叫!”
“你這可把人全都招來了。”
果然,等宜圖再回頭看去時,除了不能飛的,能上天的玩家都已經追上來了。
黑鴉戰隊的老成員死神,在江寒嶼沒有退隊之前,兩人就是關係挺好的朋友。
死神成名的道具並不是他身後的那對骨翼,而是他手裏那把絕對收割性命的死神之鐮。
而成名很久之後的死神卻還是費了好大的勁,就為從賭神神殿裏換出來這麽一件飛行道具,因為他羨慕江寒嶼的墮神之翼。
於是,宜圖騎著龍神,屁股身後卻跟著一個實實在在死神扮相的玩家,尤其是這家夥今天還穿了一件黑色長袍,別提感官上的衝擊有多大了。
最起碼,死神已經在心理壓迫上取得了第一步的勝利。
宜圖笑了笑,慢慢的站起身,衝身後的死神揮了揮手。
以龍神的速度,死神不可能追得上他,即使追上,隻要不進入死神之鐮的鎖定範圍,他就不可能被定向收割頭顱。
而他這一挑釁動作剛做完,死神的臉色一黑,裏麵提高了速度。
宜圖這邊盡力帶著死神遛彎,而另一邊沈月舒幾人還是貪多,直接團滅了獵煞戰隊。
而這樣做的後果無非是,他們被團團包圍,難以脫身。
“現在怎麽辦?不太好走了。”許蘅皺著眉低聲問道。
“盡量拖。”花傘簡潔道“阿景,給宜圖傳紙鶴。”
宋景琛點點頭,然而紙鶴傳出去的下一秒,就被一把通體漆黑彎月狀的刀刃戳穿,瞬間侵蝕成灰。
“呦,這不是咱們花名在外的黑桃queen花傘麽?”
煞女百獵慢悠悠的收回夜煞之牙,圓潤可愛的臉蛋上,卻掛著與其完全不符的惡劣笑容。
“怎麽幾個月不見,這是打算收心當情種啦?”
她的目光一一略過站在一片狼藉屋內的眾人,目光在沈月舒的身上停頓了一下,百獵咧嘴笑了
“黑桃jack血刃,又是一位老熟人。”
“如今和利命分開的你,還有什麽資格做我的對手?”
站在右側的許蘅有些不耐煩,出聲打斷道
“妹妹,你的廢話是不是有點多啊。”
百獵一愣,剛想說什麽,而這時,花傘一聲令下
“動手!”
一瞬間,四人同時動身,百獵冷笑一聲
“找死。”
花傘的骨傘在半空中撐開,飛快的與百獵糾纏在一處。
即使百獵的刀再快再準,防禦兼備的花傘都能將其規避掉。
這無疑惹怒了百獵,兩人越鬥越凶,一時之間不分上下。
而另一側,沈月舒一馬當先,化刀攔下俯衝而來的兩名獵奇隊員,許蘅和宋景琛緊跟其後。
許蘅的神階是用來控製npc的,顯然這種場合他就十分吃虧,隻能用一些低階牌進行彌補。
而宋景琛的複製天賦卻讓兩人好受很多,不間斷的釋放技能牌,且每一個都能讓對麵的人十分頭疼。
因為這些牌,都是宋景琛從他們身上複製過去的。
事情在罩在兩人身上的護盾被獵奇的神箭手一箭射碎後,開始變得焦灼起來。
眼見著加入進來的平民玩家越來越多,沈月舒逐漸招架不住,而另一邊與百獵廝殺在一起的花傘身後,卻突然出現了另一道身影,獵奇戰隊的剝奪者。
宋景琛瞳孔猛得一縮,到嘴提醒的話下意識變成了一句喊牌。
“剝奪你的終身!”
當他話喊出的一瞬間,複製天賦釋放剝奪終身牌。
下一秒,剝奪者臉上閃過一絲錯愕,渾身不能動彈的被控在原地。
他被自己的技能牌按在了地上,無法使用任何一張牌,任何一個道具,完完全全被剝奪了身體的控製能力。
“宋景琛!你個臭兔爺怎麽敢——”
剝奪者的怒罵隻罵到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因為麵色冷峻無比的花傘正不管不顧身後糾纏的百獵,朝他刺穿而來。
完全撐開的骨傘將剝奪者身後那麵牆硬生生的戳出了一個十寸深的大洞,而擁有位移能力的夜遊者,險險的將剝奪者救下。
“阿澤,不要攻擊他!”
夜遊者剛一抬頭,便見一隻暗青色羽箭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射向愣神的宋景琛。
然後他的話到底還是晚了一步,那隻箭躲無可躲,眼見著就要射穿宋景琛的心髒。
這時,沈月舒後背飛出一枚利刃,幾乎險險擦過那隻羽箭,並沒有成功攔下,卻使其偏離了原本的位置。
“操!”
許蘅痛的想罵娘,他也是腦子抽,居然伸手替宋景琛擋了一下。
然後那隻羽箭穿過了他的掌心,仍然射進了宋景琛的胸膛裏。
兩人同時吃痛,許蘅咬著牙狠心的將箭拔下,顫抖著聲音道
“小宋,你可以的吧?”
宋景琛小口小口的抽氣,眼眶都疼的發紅,依舊咬著唇點點頭。
他抬起手的下一秒,一隻一模一樣的青色羽箭出現在半空,明顯蓄勢待發。
“還給你!”
羌澤瞪大了雙眼,瞬間被羽箭釘穿在樹幹上,不一會兒身體便消失在了原地。
百獵幾人看著這一幕,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羌澤的羽箭並不是所謂的武器道具,而是由技能牌產生的。
這就導致宋景琛剛一受傷,就被複製天賦完美複製,達成致命反擊。
“原來必須要死的人是你!”
百獵的話音剛落,身形猛的朝宋景琛撲來。
而就在這時,所有人的頭頂上方傳來一聲響徹天際的嘶吼聲,龍神寒天來了。
“走!”沈月舒想也不想,就要衝出屋內。
但百獵幾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會盡全力攔在麵前。
然而誰知下一秒,他們頭上的屋頂突然被席卷而來的風暴掀起,所有人表情震驚的在風中淩亂。
剝奪者與百獵一個沒注意,直接被風吹飛了出去。
“還不走麽!”
宜圖的一聲令喝,終於驚醒沈月舒他們,連忙抓住寒天的爪子,幾人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範圍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宋就是草船借箭的那隻小船~越打我越厲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