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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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無可無不可的留下同她們一起用膳,三人坐在池塘邊的亭子裏, 邊吃野味邊賞美景也別有一番趣味。席間並未怎麽說話, 但衛明珠完全充當了吉祥物的角色。麵對從未嚐過的美食, 她十分捧場地吃了不少,而因為她吃得香, 二皇子和三公主也當真多吃了不少,飯後提起這事都有些好笑。

    不久二皇子的貼身太監小德子上前提醒,“主子, 是時候回去用藥了,太醫叮囑您切勿勞累。”

    三公主聞言忙說:“瞧我隻顧著玩,差點忘了時辰,二哥, 你快回宮吧,別耽擱了。”

    二皇子疑惑道:“三妹不一同回去?”

    三公主看了衛明珠一眼, 笑著搖頭,“我先送了明珠再回,今日發生那樣的事還不知會怎樣, 我送送她多少會好一些。”

    “多謝三公主。”衛明珠福了福身,笑道,“三公主一番好意, 明珠愧受了, 日後若有什麽我能幫忙之處, 吩咐便是。”

    三公主擺擺手, “此事於我不過就是多走一段路而已, 當不得什麽,不必這般客氣。我們去同王若珊說一聲,今日本是她接你出來的,倒叫我占了你一天。”

    衛明珠笑起來,“往後機會還多得是。”她又轉身對二皇子行了一禮,認真地道,“今日多謝殿下,明珠不虛此行。”

    二皇子淡笑著點了點頭,起身道:“那我便先走了,你們也早些回去。”

    一日的聚會就這麽散了,衛明珠去和王若珊告辭的時候,王若珊還拉著她關心了一下衛明月被抓的事,並說日後有機會一定常常叫她出來玩,讓衛明珠心裏生出幾分感動來。本就是幾麵之緣,卻沒想到王若珊真的將她當做了朋友,在這個圈子裏真是難得。

    之後三公主將衛明珠送回了侯府,且還入內喝了盞茶,撐腰之意極為明顯。送走三公主後,饒是衛誌榮極其想要發作衛明珠,也不得不看在三公主的麵子上收斂幾分,畢竟三公主十分得寵,任性妄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要三公主一天沒有失寵,他就得顧慮著些,否則他一個閑散侯爺拿什麽抵擋三公主的怒氣?

    於是衛誌榮便強壓著怒氣,叫了家中幾位主子到小花廳商議衛明月的事,連禁足的林婉柔也被叫來了。

    林婉柔還不知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一見到衛明月臉上的傷就變了臉色,衝過去震驚地問:“這是怎麽了?誰傷的你?請太醫看過沒有?”

    衛誌榮心煩地斥了一聲,“行了!她這是咎由自取,做出那種不知廉恥的事竟是不知悔改,還要替姓馮的擋下柳條,受了傷又怪誰?”

    林婉柔手一抖,臉也白了起來,“什麽……什麽不知廉恥?明月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屋內隻有幾位主子在,衛誌榮瞥了一眼衛明珠,沉聲道:“明珠你說,當時發生了什麽事?”

    幾人的目光都落在衛明珠身上,她卻不緊不慢地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淡淡道:“不是已經有侍衛告知父親了嗎?何必要我再多說一遍,我很累了,沒興趣說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你!衛明珠,你以為你就有多高潔嗎?你我是親姐妹,毀了我的名聲,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難道你以為你害了我和世輝哥,你就能嫁進高門了?你做夢!”衛明月像是一隻刺蝟,豎起了全身的刺,狠狠地瞪著衛明珠。

    衛明珠輕蔑的瞥了她一眼,嗤笑道:“做夢的人是你吧?明明是你自己不守禮法與男子廝混,被那麽多人抓住竟然賴我?那些人沒一個是我相熟的,我怎麽毀你?不要說得好像自己多無辜一樣,敢做就要有承擔的本事,沒本事還要偷偷摸摸地犯事,那得多蠢的人才幹得出來?不過也對,你畢竟是林姨娘養大的,言傳身教,當初林姨娘不也是進門前就懷了你嗎?”

    “住口!”衛誌榮拍了下桌子,老臉都掛不住了,“你個姑娘家說的什麽渾話?這也是你該說的?”

    衛明珠不耐煩地道:“那你叫我來做什麽?衛明月與人怎麽親熱的也不是我一個姑娘家該說的吧?何況那個人還是我的未婚夫。父親,我早就說過要退婚,叫你跟馮家劃清界限,如今倒好,忠勇侯府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了!要我說今兒個也沒什麽好說的,這麽大的醜事遮也遮不住,幸好我逼著馮世輝三日內來提親,到時把衛明月嫁過去就是了,反正那種人渣我又不要,不可能出現姐妹爭一男的戲碼,不會讓侯府更丟臉的,就讓她撿我丟掉的廢物好了。”

    衛誌榮被她堵得心頭一塞,林婉柔和衛明月更是難堪至極。衛明月咬牙切齒地道:“姐姐真是伶牙俐齒,過去十幾年竟從未發現。”

    衛明珠不在意地一笑,“那是當然,過去十幾年你隻忙著勾引姐夫,又哪裏有心思留意我?”

    任誰被三番五次的貶低都會受不了,更何況是欺壓了她十幾年的衛明月。衛明月心中一狠,忽然拔下發上的金簪直直戳向衛明珠的眼睛!臉上傷了還可以複原,若是瞎了眼呢?他們這樣的人家,一個瞎了眼的女人比廢物還不如!

    衛明珠眼神一凜,當即將手中的茶盞砸了出去,借著衛明月躲避的工夫,她矮身躲過刺來的金簪,一溜煙跑至衛誌榮身後,“父親!你可看清衛明月的真麵目了?今日她敢當眾殺我,他日就敢殺了你和老太太,不愧是林家的血脈,哪裏像我們衛家的人?”

    “你胡說!”衛明月一擊不成,還要再追,卻被衛誌榮一把抓住了手腕,強硬地搶下了金簪。她看向衛誌榮,被對方冷厲的神色嚇了一跳,氣勢也弱了下來,“爹,我……我不是……我隻是想嚇嚇她,誰叫她打傷了我的臉?姑娘家的容貌是頂頂重要的,我氣不過,隻是想給她個教訓。”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令衛誌榮對這個曾十分寵愛的女兒再無好感。他將衛明月甩到一邊,冷哼道:“你太放肆了,明珠是你長姐,就算要教訓她也輪不到你來教訓。”

    老太太捂著心髒後怕,厲聲道:“你個不知悔改的東西,搶了你姐姐的未婚夫不說,還要拿簪子刺她,若真被你刺中了,明珠不死也毀了,你心腸怎麽這麽歹毒?我衛家怎麽會有這般歹毒的後人?林婉柔!你說!這賤蹄子是不是你跟外頭的野漢子偷生的?!”

    一石驚起千層浪!不說其他人如何吃驚,就連衛明珠都驚奇於老太太的腦洞,眼見衛誌榮的臉都氣綠了,衛明珠咳了兩聲,十分有良心的忍住了笑意。

    林婉柔最先反應過來,直接撲進了衛誌榮懷裏,哭著道:“侯爺,你可得為我做主啊,我做錯了什麽讓老太太這般侮辱我?當初若不是為了侯爺的大事,我怎麽會做個外室?這件事侯爺你最清楚了啊!”

    衛誌榮麵色微變,斥道:“住口!胡言亂語什麽?!”

    衛明珠眉梢一動,衛誌榮做什麽這麽大反應?那時候不就是她娘懷了她,然後她外祖家倒台,林婉柔就進了府?林婉柔口中的“大事”難道是跟她外祖家有關的?衛明珠看向衛誌榮的目光中第一次帶上了審視。

    老太太可不管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自顧自地指著林婉柔罵道:“狐狸精!這時候還不忘迷惑我兒!明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你懷孕六個月的時候才進府,之前一直是住在外頭的,誰知道你肚子裏的種到底是誰的?若真是我衛家子孫,怎會生出這般惡毒的心思?我看她倒像你林家人,自私自利,刻薄寡恩,眼裏心裏就隻裝著自己!”

    林婉柔臉色難看地道:“老太太,我自問進門後侍奉你和侯爺盡心盡力,從沒叫過一句累,十幾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你不喜我冤枉我,我也認了。可你不能連我娘家人也一起罵了,他們自知從前有做得不妥的地方,這些年來從不上門,我連爹娘的麵都是極少見的,這般還要害他們被你辱罵,卻是什麽道理?”

    “好哇,你的狐狸尾巴總算是露出來了。這些年因著衛家不與林家親近,你就心存怨恨,所以不讓我兒綿延子嗣,反把你林家的侄子看若親子,你根本就是想害我衛家斷子絕孫,好把這偌大的家業變成你林家的,是不是?!”衛老太太氣得狠了,拿起拐杖又來打林婉柔。

    衛明珠手快的推了衛明月一把,正好將衛明月推到拐杖底下,不怕事大的鄙夷道:“好歹林姨娘也是你生母,你竟然看她挨打都無動於衷,真是自私到骨子裏了,給你個盡孝的機會,不用謝我。”

    拐杖落到衛明月身上,衛明月才反應過來,狼狽地逃開,卻又將林婉柔給暴露出來。襯著衛明珠那句話,可不就是不孝至極?!

    衛誌榮忍無可忍地怒吼一聲,“夠了!統統給我住手!越吵越亂,什麽子虛烏有的事都拿出來說,你們是嫌我還不夠煩嗎?”

    衛明珠不怕死地接了一句,“誰叫你非要納妾呢,若你沒把林姨娘弄進府,哪來的這麽多事,可憐我哥哥啊,至今還找不著下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