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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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詞叫官官相護,雖說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但如果沒有大仇不打算撕破臉硬懟, 一般人都是不會多管閑事去琢磨別人妻子到底真病假病的, 所以在她外祖一家落難之後, 再也沒人會關心她生母十幾年不出現到底是什麽緣由了。她外祖父其實是當年的太子太傅,她生母是太子太傅的女兒,生父卻救了如今的皇帝一命,這皇帝打敗了當年的太子成功上位,於是她外祖父一家倒了黴。至於生父、生母明顯兩個陣營的是怎麽成親還生了兩個孩子的,原主不了解, 她自然也無從了解,隻不過能窺探出當年的事情一定很複雜,她暫時也沒什麽去幫助別人的能力,便先不去想了。
侯府裏衛誌榮這層遮羞布扯得挺好,她估計京裏真正的聰明人都能看透本質,猜出侯府的情況, 心生鄙夷,不屑一顧。但有些人無憑無據就不會胡亂懷疑,或者說根本不在意,在和衛誌榮、林婉柔、衛明月三人接觸的過程中, 對他們的假麵具深信不疑, 自然也就信了他們的說辭。在她那天和衛明月撕破臉之前, 衛明月不就名聲挺好的麽?倒是她名聲奇差, 被人看不起到就算被退婚都是活該,這就是真相不重要,人人隻看表象的原因吧?就算原主心地再善良,不強大起來也沒人願意去了解。
衛明珠看了眼外麵的天色,把書丟到一邊,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想著日後的生活慢慢勾起了唇角。名聲差也有差的好處,再差也就這樣了,她又沒想過高嫁什麽的,完全不需要愛惜羽毛,反倒是家裏其他幾個人自卑又自傲,特別在乎麵子,束手束腳的,兩相對比肯定是她更自在,那還有什麽好抱怨的,她隻覺得未來的生活會一天比一天更好。
衛明珠用大半天的時間完全理順了自己的生活,也擺正了樂觀的心態,這就是她上輩子經曆那麽多倒黴事依然開朗快樂的原因,即使到了這裏,她也依然能把自己的人生過得有滋有味,絕不給自己任何後悔的機會。
這一晚她依然睡得很好,第二天清早一起來,她就把飄絮打發出去幫忙準備宴席。這種又熱又曬的天氣,她給飄絮分配的無疑是個苦差事,不過飄絮想到香蓮的下場就沒敢反駁,僵著臉不甘不願地出去了,臨走還不忘瞪了紫芸一眼。
紫芸看了看飄絮之前拿出來的衣服和首飾,詢問道:“主子,要穿這件嗎?”
衛明珠嫌棄地皺了皺眉,擺手道:“不要,把我讓你做的衣服拿過來,金簪鑲了明珠沒?”
紫芸回道:“已經鑲好了,和主子畫的圖樣一模一樣,奴婢這就去拿。”
衛明珠點了點頭,脫下外衣等待更換,對飄絮挑出的那些服飾看都沒看一眼。原主大部分衣服都是很奢華的樣式,實際用料卻並不昂貴,首飾則是清一色厚重的金飾,顯得原主一個豆蔻少女無比的土氣、老氣,滿身沉悶。她自然是不願意要,從來不打算裝小白兔,那便也用不著為著一個姨娘的心機而妥協,於是便自己畫了幾張圖樣,讓紫芸悄悄去做,免得衛明月提前知道了又出什麽幺蛾子,她這次可是不打算給衛明月做綠葉的。
紫芸很快就拿了個小包袱回來,內衣就是現代的胸衣,衛明珠一穿上立馬顯得身姿挺拔了不少。外衣是比較保守的樣式,沒有什麽複雜的暗紋,但腰帶、領口用了鮮嫩的顏色,罩紗的料子金星點點又不是很明顯,使她整個人都充滿了青春的味道,又不失侯門嫡女的貴氣,真正體現出了她這個年紀的魅力。當然了,她現在還是胖乎乎的,並沒有因為一件衣服而變成大美女,但她皮膚光滑白皙、五官比例完美、氣質也十分獨特,著實已經成為一副討喜的模樣。
紫芸給她梳了個正流行的發式,用幾顆小小的珍珠點綴在發間,不起眼卻又很協調,唯一的一支發釵則是在一個長長的金簪上用寶石和珍珠鑲嵌成了梅花和葉子的樣子,垂下一段流蘇,流蘇間也點綴著特別小的幾粒珍珠和小小的金葉子,走動時流蘇輕輕擺動,看上去十分靈動可愛。雖然仍舊是金簪做底,但如今這支釵已經算得上珍品了。
衛明珠畫的畫並沒有這麽傳神,她也不會設計,隻是根據這個世界的樣式結合各個劇組的服飾想出來的搭配,幸好紫芸很聰明,手也巧,光聽她的描述和一般水平的圖樣就把東西給弄出來了。
望著打扮完畢的衛明珠,紫芸怔了怔,笑道:“主子這樣很好看。”
衛明珠也笑了起來,對著鏡子轉了個圈,笑道:“我也覺得還不錯,可惜要比衛明月耀眼還差得多,要是能快點瘦下來就好了。”
紫芸抿唇笑了下,“奴婢倒覺得未必,聽說二小姐今日打算樸素一點。”
“哦?”衛明珠嘴角一彎,那正好,人家想裝小可憐,她剛好可以反其道而行,有時候想想她還真像奸妃那一掛的呢!
時辰差不多到了,衛明珠便帶著紫芸去了小花園。沒多久小花園裏就三三兩兩地坐滿了人,差不多有二十幾位,都是世家或大臣家中的小姐,多數是嫡女,少數幾個是跟著嫡女過來的庶女。這些人若有若無的視線一直在衛明珠身上繞來繞去,目光中充滿了吃驚、意外、好奇、看戲等等不同的意味。衛明珠絲毫不受影響,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客氣有禮地同她們閑聊,遇見不熟悉的話題也不會不懂裝懂,反而會向她們虛心請教,竟是一點都沒有緊張退縮,言行舉止十分大氣,仿佛和過去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李雪嬌和謝家姐妹到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言笑晏晏的畫麵,李雪嬌直接黑了臉,很不給麵子地冷哼一聲,“裝模作樣!明月呢?”
衛明珠笑容不變,很有主家風度地回道:“也許是日頭太烈,她不願過來幫忙吧,畢竟這次的宴席是我做東,她出不出來都一樣。”
衛明珠理所當然地說:“就是怕出意外啊,要不是我身體好,這次說不定就被淹死了。我當然要讓身體更好一點,更靈活一點,免得衛明月害我一次不成,又來害我第二次。身邊放著一條毒蛇總是讓人無法安心的,你說對不對飄絮?”
飄絮扯起唇角勉強地笑了笑,道:“這……奴婢沒跟著去,不知曉當時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二小姐和大小姐是親姐妹,應當……不是故意的吧?”
衛明珠輕挑眉梢,淡淡道:“知人知麵不知心,若非此次我差點喪命,哪裏會茅塞頓開想通這麽多事呢?聽說死過一次的人膽子都大得很,從前我不信,如今,我卻信了。”
偌大的日頭在當空照著,飄絮卻無端打了個冷顫。她小心翼翼地說:“如今日頭正烈,若大小姐不遮擋著些,恐怕會曬傷,不如到陰涼地兒歇歇?”
衛明珠抬頭看了看天空,沉吟道:“確實很容易曬黑,回屋吧。對了,我還沒寫請帖,你去把東西備好,然後給我磨墨。”
磨墨不是個輕鬆的活兒,從前都是小丫頭做的,飄絮一貫是表麵溫和的人,自然不可能故意推辭,心裏卻不大痛快。自從衛明珠這次回來之後,總喜歡叫她幹些看似輕省實則勞累的活兒,和從前信賴的態度大不相同,想到跑去求二夫人庇護的香蓮,她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生怕她私下和衛明月接觸的事被衛明珠給知道了。她現在算是清楚明白,衛明珠再怎麽樣也是一位主子,侯爺最重臉麵,怎麽可能任由她們這些丫鬟欺負到主子頭上?隻要衛明珠一鬧開,就是她們這些丫鬟倒黴的時候了。
飄絮站在書桌旁,慢慢磨墨,看著衛明珠字跡工整地寫完一張又一張請柬,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膽怯畏縮,看上去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這改變真是太大了,她默默地想。明明前兩天衛明珠得知要出去玩的時候還擔心這擔心那,提起李雪嬌就會低頭害怕,回來之後怎麽就能因為李雪嬌幾句嘲諷而決心瘦下來呢,重要的是,現在衛明珠提起那些小姐就和提起香蓮沒什麽區別,難道真是死過一次就“大徹大悟”了嗎?
飄絮胡思亂想著這些,又想到她過去為了討好衛明月,把衛明珠喜愛馮世輝、害怕二夫人、不敢和小姐們相處等等心事全都告知了衛明月。如今衛明珠性情大變,若發現了這些,會不會找她清算?
衛明珠對她磨了會兒墨就神遊天外不予理會,沉下心神用心寫著請帖,刻意模仿著原主的字跡,隻是略微工整了一些。她為了把龍套拍出精髓,真是下苦工鑽研過很多東西,毛筆字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她學的是通而不精,隻求在鏡頭前能夠唬人,真要說有什麽高深,她還沒那個時間練。不過這也足夠了,剛要應付現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