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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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誌榮沒讓下人稟報,走進門正巧聽見她們說這件事,怒氣瞬間就翻騰了起來,“明月!你還知不知道羞恥?不管怎麽樣馮世輝都是你曾經的姐夫, 你怎麽能嫁給他?”

    被父親罵“不知羞恥”,這對姑娘家來說是極其嚴厲的指控了,衛明月立時白了臉, 卻還是咬咬嘴唇反駁道:“他們隻是定親,又沒有成親,怎麽能算我的姐夫呢?如今我和世輝哥兩情相悅的事已經傳出去了, 不嫁他我還能嫁給誰?爹, 你就成全我吧!”

    衛誌榮怒道:“沒有真憑實據的事早晚能找機會推翻,可你若真嫁過去就把傳言都坐實了, 那將是你一輩子的汙點,更是侯府的汙點,我決不允許你再玷汙侯府的名聲!”

    “玷汙侯府名聲的是衛明珠,不是我!爹你還講不講道理!”

    “啪!”衛誌榮怒急攻心的一巴掌狠狠打在衛明月臉上,將她白皙的臉龐打出了一片觸目驚心的紅痕, 衛誌榮卻仍不消氣,厲聲罵道,“你為了一個男人反駁我?莫非你的乖巧懂事都是裝的?事情是明珠鬧出來的, 但她為什麽鬧?還要我說出來你都做過什麽嗎?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林婉柔驚呼一聲, 急忙拉過衛明月心疼地想要給她揉。衛明月被碰到傷處, 疼得倒抽一口氣, 不可置信地看向衛誌榮,“爹!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衛明月已經快被這些日子的流言蜚語逼瘋了,她賴以立足的根本被毀得幹淨,完全看不到未來,隻想牢牢抓住心上人不讓自己失去一切,卻還被衛誌榮一口否決。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著她再也得不到從前那樣的寵愛,這一巴掌直接打斷了她對父母的依賴,她忽然意識到,想要嫁給馮世輝,她隻能靠她自己。

    衛明月一向能屈能伸,想明白了也就軟了下來,泫然欲泣地道:“爹,我不是想反駁你,我隻是害怕,怕姐姐還有後手。我知道錯了,我想求姐姐原諒,想求她放過我,可是姐姐不肯見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爹,我已經被衛明珠害成這樣了,你不要不喜歡我……”

    衛誌榮對著她的眼淚罵不下去,卻也沒有心疼,轉眼看見林婉柔再次火冒三丈,“你是怎麽管家的?啊?那些下人在外頭胡說八道,把家裏的事全都傳了出去,讓我在人前受盡嘲笑。我把家交給你管,你就是這麽管的?!”

    林婉柔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委屈道:“那幾個嘴碎的被我抓到都打了板子,我也沒想到明珠竟會對他們胡說……”

    衛誌榮不耐地打斷她,“明珠是我叫你關起來的!我親手把她交到你手裏,讓你看著她,竟然還能讓人傳出那些話來,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林婉柔低聲道:“若是像當年那般,定不會傳出風言風語……”

    衛誌榮輕喝一聲,“住口!明珠的事怎麽能一樣?她說公主要找她的事還不知是真是假,我們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傷她?自然隻能先關起來再談其他。要怪就怪你禦下不嚴,連幾個下人的嘴都管不住,要怪就怪你非要在這時候惹老太太發怒,讓她護著明珠給你沒臉!”

    林婉柔拉住他不甘地道:“我也不想惹老太太生氣,可是她一定要給你納妾,難道我還要欣然接受嗎?榮哥,我是對下人不夠嚴厲,可不顧侯府聲譽的是老太太和明珠啊!”

    衛誌榮冷哼一聲,“沒有因哪來的果!我已經跟你說過我的打算,明明隻要好好關著明珠就什麽事都沒了,是誰叫下人去磋磨她的?是誰叫廚房把她的飯換成清湯寡水的?追根究底,到底是誰把明珠逼得這般不管不顧?自作孽不可活!你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衛誌榮一把甩開她,不顧她的呼喊,拂袖而去,臉上冷漠得厲害。

    衛明月原本最得他喜愛,這樣乖巧的孩子突然犯了大錯,讓他丟盡臉麵,巨大的落差讓他對衛明月失望透頂。而林婉柔在他心裏一向是美好的,可真正發生事情需要夫妻一起處理的時候,他才發現林婉柔比起他的妻子到底差了多少。林婉柔根本就是依附於他的菟絲花,隻能共富貴,無法共患難,連衛明月都比不上衛明珠有傲骨,遇事隻知哭泣,連大聲反駁都不敢,更別說維護母親了。這兩個人如今半點溫暖都給不了他,隻讓他感覺到無盡的煩躁。

    衛誌榮失望地去了書房,沒多久陳管事就捧著一摞賬本求見。

    衛誌榮皺了皺眉,問道:“可查出什麽不對?”

    陳管事點了下頭,將賬本一個個翻開,指著上麵劃線的地方道:“被紅筆圈出的都是對不上的賬目,侯府每年的收入至少有三成不見了。另外,大小姐吩咐小人的事,小人沒有夫人的嫁妝清單,無法查清,但……夫人的庫房已經空了。”

    衛誌榮渾身一震,吃驚地看著陳管事,“空了是什麽意思?”

    陳管事低頭回道:“夫人原來的院子已經完全空了,什麽都沒有。小人問了幾個府裏的老人,似乎二夫人和二小姐的首飾中便有夫人的嫁妝。”

    衛誌榮抓起賬本快速翻看,一本接一本,滿篇的紅圈異常刺眼,他竟不知溫柔賢淑的林婉柔這般大膽,仗著他的信任和寵愛監守自盜,虧他還獨寵了林婉柔整整十六年,把他們的女兒當做掌上明珠,卻原來……他一直活在自以為是的假象中。他不氣林婉柔用妻子的嫁妝,可他氣林婉柔竟敢直接把侯府夫人的十裏紅妝搬空!他不氣林婉柔管賬撈油水,可他氣林婉柔竟敢直接扣下三成的錢財!

    林婉柔她怎麽敢?!那些錢財又到哪裏去了?以林父林母當初的棒打鴛鴦,他這輩子都不會待見林家,可林婉柔竟在他眼皮子底下拿了這麽多錢財貼補林家,他感覺到一種極致的羞辱,仿佛看到林家人盡情嘲笑他的麵孔,嘲笑他當了侯爺又怎麽樣,打了他們的臉又怎麽樣,到頭來還不是要把家財送給林家?!

    衛誌榮氣急攻心,臉色鐵青,突然用力捂住自己的心口,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陳管事急忙上前,擔憂道:“侯爺!您怎麽樣?我叫人請大夫來。”

    衛誌榮沉聲道:“不必,這時候被人知道我吐了血,隻會更笑話我。”

    他看著被鮮血染紅的賬本,臉色越發難看。當這些事實如此直白地擺在他麵前時,就算他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原配和嫡女確實比小妾庶女要好太多,他過去確實有眼無珠,錯把珍珠當了魚目。可他也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他乃堂堂侯爺,難道還不能肆意寵愛自己喜歡的人?他的妻子既高貴又美麗,可那舉手投足間的優雅常常讓他無地自容,讓他時刻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是個鄉下的泥腿子。他不喜歡那樣的生活,便選擇了讓自己舒坦的生活,有什麽不對?他費盡心機往上爬不就是為了享受榮華富貴嗎?

    不過既然林婉柔和衛明月讓他這般失望,他也不必再因為她們毀掉自己的名聲。侯府是他的侯府,隻要他好好的,侯府的名聲就能挽回。隻可惜,他不能再有其他女人,日後恐怕隻能獨身一人了。

    衛明月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衛明珠道:“可是你每次跟我生氣,我就一整天都沒飯吃了,還要去小佛堂跪在地上抄佛經,香蓮說是二夫人吩咐的呢。既然你嫉妒的話,不如讓她把這些好都給你吧,我不想要這種好,小佛堂的地板可涼了,跪一次我的膝蓋要青好幾天呢。”

    謝蘭倒抽一口涼氣,瞪大了眼去看衛明月,“這……這是真的嗎?難道衛明珠一手好字竟是抄佛經練出來的?”

    衛明月強忍住才沒去瞪謝蘭,衛明珠哪有什麽好字,謝蘭這麽說明顯是挑事,可她這時候隻能哭了,她十分傷心地說:“姐姐,我跟馮公子真的沒什麽,若是我做了什麽讓你不高興的事,我跟你賠罪,你不要再汙蔑二夫人了好嗎?要不然,你再打我,隻要你別冤枉二夫人……”她抓起石桌上的茶壺,說道,“一個茶壺不夠,多拿幾個,我寧願讓姐姐你打到消氣,也不想因為一點誤會而家宅不寧。”

    李雪嬌搶過茶壺扔到一邊,環住衛明月的肩大聲道:“衛明珠你夠了!你空口白牙就說明月搶了馮世輝,還冤枉明月的娘對你不好,你安的是什麽心,還不趕快跟明月賠罪?”

    衛明月趴在李雪嬌懷裏哭得泣不成聲,讓衛明珠看得嘖嘖稱奇,這說來就來的眼淚,恰到好處的示弱,去演戲肯定能出頭啊,沒看已經有人同情上了嗎?

    不過衛明月會演,她也會啊!

    衛明珠眼圈瞬間就紅了,欲落不落的淚珠懸在睫毛上,看著比衛明月還要傷心,“我沒說過二夫人對我不好,是你們說的,我也沒打過衛明月,我說了我不敢,我膽子小,你們難道第一天認識我?”她的視線落在滾落的茶壺上,說道,“我確實扔了個茶壺,但跟衛明月有什麽關係?我落了水,回房之後要沐浴,香蓮嫌我麻煩罵了我幾句,我心裏不痛快就跟她吵了起來,後來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恍惚聽香蓮死命地拍門叫我出去,我想到她過去罵我那些話,氣得要命,就往門外扔了個茶壺。難道我嚇唬嚇唬我自己的丫鬟都不行嗎?要說打人,我連丫鬟都不敢打,香蓮是二夫人給我的人呢,我知道她在門邊拍門,所以直接把茶壺扔前麵去了,根本不會打到她。你們如今說我打了衛明月?我怎麽打的她?難道她當時站在門外?那她讓香蓮砸門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