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家賊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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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離開蓮香居沒多久,青藤院的方向就響起淒厲的慘叫聲:“啊——”

    有人循聲跑去看個究竟,也被嚇得魂飛魄散,尖叫連連:“啊,死人,死了啦!”

    青藤院的大門前,赫然躺著一具猙獰的男人屍體。

    男人長得五大三粗,約莫三十來歲,喉間被捅出一個血洞,雙眼瞪得很圓,臉上滿是震驚、恐懼和不甘,表情相當駭人。

    “大清早的就咒我們死?你們才不得好死呢!”青藤院的大門打開了,幾位美人走出去,一邊打嗬欠,一邊不耐煩的罵。

    “快滾,再不滾我們就趕啊——啊啊啊——”

    她們馬上就看到了地上的屍體,尖叫得比任何人都厲害和淒慘。

    緊接著她們轉身跑進大門,關起來,躲在門後尖叫。

    因為她們叫得太厲害,圍觀者反倒不那麽害怕了,連神色都放鬆下來,心裏道:呸,你們幾個平時尖酸刻薄,欺負人欺負得那麽厲害,結果看見個死人就嚇成這樣?真是膿包!

    眾人哪裏知道青藤院這幾位的心情!

    昨天,她們收買這個男人,讓他深夜去蓮香居奪走花京兒的清白,然後將“證據”掛在蓮香居的門外,從而讓花京兒身敗名裂。

    同時,她們還收買蓮香居的老嬤嬤,讓她在花京兒的飯菜裏下藥,確保花京兒晚上睡得死死的,沒有掙紮和呼救的機會。

    隻是對付一個區區的花京兒罷了,她們覺得不會有什麽問題。

    結果,一夜過去,這男人的屍體就出現在她們的大門前……

    她們焉能不怕?焉能不瘋?

    紫夫人和蘭夫人聞訊趕到,不慌不忙地保護現場,一麵讓人檢查屍體,一麵讓人調查死者的情況。

    死者王五,是個護院,在王府幹了兩年,無妻無子,無親無故,平時幹活還算老實賣力,但據下人反應,他經常糾纏和調戲府裏的丫環,滿口下流話,還經常用色迷迷的目光盯著府裏的姨娘們,邊看邊流口水,為人極為猥瑣惡心。

    不過,他也就是嘴上討點便宜,偶爾摸風騷的丫頭們的屁股一把,此處並未做出什麽過火的事情,也沒有仇家,為什麽他的脖子會被人刺出個洞?

    他為何會出現這樣的表情?又為何被拋屍在青藤院的門前?

    然而,他平時與別人沒有深交,這幾天的行為也沒有異常,蘭夫人派人查來查去,都沒能查出什麽線索。

    最後,疑問集中到一點:王五昨夜並未輪值,住處離青藤院也遠,屍體卻出現在這裏,是不是跟青藤院有什麽關係?

    蘭夫人緊緊抓住這一點,審問青藤院的幾個女人。

    幾個女人已經被嚇破了膽,語無倫次,什麽都說不出來,隻是堅決否認她們認識王五。

    蘭夫人審半天都沒審出所以然。

    青藤院這邊亂成一團,真正的案發現場——蓮香居卻是一片寧靜。

    鳳驚華今天起得比平時晚。

    她像平時一樣先練功,後做飯,接著沐浴更衣,然後坐在窗前看書。

    隻是,隨著薄日的爬升,屋裏大亮時,她突然發現地麵上有數滴淡淡的血跡,血跡大致呈直線,隔著一定距離,從她的房間門口延伸到門外,然後消失。

    她不是大意之人,心裏立刻警覺起來:這應該是人血吧?誰的血?什麽時候濺在這裏的?如何濺的?之前發生了什麽?

    看這些血的顏色,應該是昨天晚上留下來的。

    昨天晚上?

    她的臉色微微一變,她昨晚睡得很沉,沉到沒有任何意識——這不對勁!

    昨天,因為狩王不在府裏,她便去陪伴秋骨寒,然後回蓮香居。

    一整天,她沒幹什麽累活,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卻比平時都要早的感到犯困,有問題!

    第二個疑點,長年處於危險之中的生活,讓她養成了即使睡眠也會保持警覺的習慣,但她昨晚卻睡得特別深,連雞鳴聲都聽不到。

    第三個疑點,她晚上一般隻睡三到四個時辰,但昨天晚上她竟然睡了五個時辰。

    在她昨晚睡得死死的時候,蓮香居一定發生了什麽事!

    想到這裏,她驚出一身冷汗,在蓮香居四周搜索起來。

    她什麽都搜不到,但聽到了青藤院傳來的動靜。

    她跑過去,很快就明白青藤院發生了什麽事。

    於是,她馬上想到了蓮香居裏的幾滴血。

    會是這個男人的血嗎?

    因為青藤院的大門前沒有血跡,眾人都能看得出來,青藤院門口絕對不是案發現場,因此,蘭夫人派人搜索全府,重點搜查青藤院內部,卻都毫無發現。

    鳳驚華現在是蘭夫人的親信,輕輕鬆鬆就知道了案情的進展。

    案情的進展就是,沒有進展。

    鳳驚華的心沉下來:王五很可能是昨天晚上在蓮香居被殺的,但她什麽都不知道。

    她想到了一件事情。

    於是默默回到蓮香居,將侍候她的王嬤嬤揪進廚房裏,冷冷地問:“你對我做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若老實交待,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否則,我要你活不過今天。”

    溫馴的病貓突然變成凶狠的猛虎,那是什麽感覺?

    混日子慣了的王嬤嬤,隻有一個感覺:見鬼了,嚇死人了!

    她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就雙腿發軟,結結巴巴地道:“老、老奴隻是受青藤院幾位主子的命令,放了一些藥末在廚房的油鹽醬油裏,絕、絕對沒有害夫人……”

    “沒有害我?”鳳驚華笑得陰森,冷酷,“你在府裏混了這麽多年,會不知道她們是什麽人?她們要你在我的飯菜裏下藥,放的會是補藥?她們要做好事,還用得著這麽偷偷摸摸?你這麽不老實,是認定我不敢宰了你嗎?”

    王嬤嬤哭著道:“老奴、老奴真的沒有害夫人啊,她們說這是對身體好的藥,不會有事,而且老奴哪裏敢違抗主子的命令,隻得從了。老奴真的不敢害夫人,若是要害,也是青藤院的害,與老奴無關啊……”

    眼前這個花夫人,真的是花夫人嗎?怎麽跟頭狼似的,嚇死人了……

    “你還在狡辯。”鳳驚華狠笑,“我平時待你不薄,你想怎樣就怎樣,連活都不用幹,過得比我這個主子還輕鬆,卻還要在背後謀害我?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這種小人!”

    “夫人,冤枉啊,老奴……”

    鳳驚華不想再聽她的狡辯了,將她一推,抬腳往她的膝蓋踩下去。

    沒有留情。

    咯嚓,王嬤嬤的膝蓋發生骨折的聲音。

    老嬤嬤倒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痛得全身抽筋,叫得哭天搶地。

    “你、你竟如此對付一個老人,真是心狠之至,心狠之至啊……”她控訴鳳驚華。

    “是,我確實心狠。”鳳驚華麵無表情,“對害我的人,不管是老人還是小孩,我都不會手軟。”

    因為老了,所以謀害主子就不用付出代價?真是笑話。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必還之,天經地義,無可厚非。

    她若真遭了暗算,青藤院和王嬤嬤都得死。

    “我我我一定會告訴兩位夫人,還有王爺,說你心如蛇蠍……”老嬤嬤哭著道。

    鳳驚華盯著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她有的是手段讓別人不相信王嬤嬤的控訴,但這個嬤嬤若是亂說話,而這些話萬一不小心傳到秋夜弦的耳裏,說不定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這種可能性很小,但跟秋夜弦這樣的人打交道,一萬個小心都不為過。

    想到這裏,她大步走出去。

    王嬤嬤以為她怕了,心裏一喜,邊哭邊叫囂:“姓花的,我一定要告訴所有人,讓所有人知道你有多狠,讓王爺趕你和你那個拖油瓶弟弟出去,死在外頭喂狗……”

    鳳驚華大步走進來,蹲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張開嘴巴,將一瓶藥水倒進她嘴裏。

    王嬤嬤猝不及防,將藥水全吞了下去。

    吞完之後,她摳著喉嚨,驚懼地盯著鳳驚華,啞著聲音道:“你、你喂我喝了什麽……”

    鳳驚華淡淡道:“讓你再也不能說話的藥。”

    王嬤嬤眼睛不好,不會認字和寫字,再加上不能說話,別想再到處亂說,破壞她的名譽。

    “你你你這個惡、惡毒的女人……”王嬤嬤摳著喉嚨,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再也說不出話來。

    鳳驚華走出去,沒再理她。

    下午,王嬤嬤因為不小心食物中毒,導致嗓子受損並摔斷了一條腿,被兒子領回去了,好在花夫人好心,給了王嬤嬤一筆錢,足夠王嬤嬤養老了。

    不僅是王嬤嬤的兒子,全府下人都誇花夫人心地善良,是難得的好主子。

    晚上,狩王回到府裏,聽說了王五的事情,眼皮都沒抬:“你們處理就是了,不用問本王。”

    蘭夫人和紫夫人出去以後,鳳驚華走進來,將蓮香居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狩王。

    狩王還是眼都沒抬:“誰要害你?”

    鳳驚華道:“青藤院的女人要害我,不值一提,但我查不出是誰殺了王五。是不是暗探幹的?”

    她之前喬裝打扮,蒙頭蒙臉,悄悄潛進青藤院,用恐嚇的手段逼那幾個女人說出了實情。

    她聽完就走,並沒有對她們做什麽,但她們隨後主動提出要離開陰府,蘭夫人準了。

    狩王道:“不是。他們並沒有監視蓮香居。”

    他回來之後在府裏安插了數名暗探,但他們隻監視幾個人以及幾個重要的地方,並不包括“花夫人”和蓮香居。

    鳳驚華沉默一會,又道:“我需要一個至兩個可靠的丫環,你可有人選?”

    她一直覺得自己隻是個“小人物”,不需要丫環侍候,但王嬤嬤的事情令她意識到,她沒有可靠的丫環幫她處理日常雜事和看家看門,隻靠自己一個人,遠遠不夠。

    隻是,以她的身份和處境,想找個能幹可靠的丫環,談何容易?

    狩王道:“沒有。”

    鳳驚華歎氣,轉身就走:“我知道了,我自己找吧。”

    她可不敢從陰府裏挑人。

    至於狩王的女暗探,本就人手有限,而且來曆不明,放在她的身邊有些浪費,也不好洗底。

    那麽,要去哪裏找呢?

    她站在屋簷下,看著陰沉沉的天空,想到她百般小心,卻還是差點著了那些女人的道,再度驚出一身冷汗。

    而那個神不知鬼不覺殺掉王五的人,是誰?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