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九十九章 你不能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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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果在盟城,是會在草海鐵騎營中,還是身在鐵甲精騎軍中?穀梁淚不得而知,如果依姑蘇小娘所說,那麽李落極有可能是在鐵甲精騎營中,受倉央嘉禾轄製,如果是她出麵,給李落幾分薄麵似乎也能說得通。不過讓穀梁淚氣不憤的是極北已經君臨天下,何必又要苦苦抓著他不放,哪怕天塌地陷,她也希望他在自己身邊。
    琮馥聽完之後頗顯憂愁,極北的一番舉動讓她也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這場事關生死的紛爭在極北眼中輕若鴻毛,果真如此的話,要不了多久這片土地上就將沒有多少人再記著大甘朝廷,畢竟安居樂業才是黎民百姓心中所念,沒有人想流離失所,朝不保夕。換了帝祚,眼下看來並沒有太大分別,興許那些個貪官汙吏和惡霸匪徒還會更少些。
    “接下來咱們怎麽辦?”琮馥小聲問穀梁淚,穀梁淚還未說話,暗探欲言又止,琮馥一揮手,“想說什麽就說。”
    “兩位大人如果是找人,不如先在小的這裏住下,明個屬下去城裏打探打探,盟城沒有宵禁,白天更是暢通無阻,如果有消息,屬下應該能探聽到一些。”
    也是個辦法,好過兩幅生麵孔在城裏亂晃,而且琮馥在盟城的名氣不小,認得她的人不少,就算喬裝打扮,畢竟沒有翟廖語和姑蘇小娘以假亂真的手段,容易被熟悉她的人認出來。亂世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趨炎附勢之徒。
    “我想去天牢附近看看。”穀梁淚輕聲說道。
    “現在?”琮馥撇撇嘴,她是一刻也待不住,隨即轉頭看著手下暗探,問道,“晚上出門,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這個……”探子撓撓頭,仔細想了想,“恕屬下愚鈍,這白天和晚上好像沒什麽分別,反正他們都不管。”
    琮馥嘿了一聲,極北的氣魄換成誰看了都得讚歎一聲,看著穀梁淚笑道,“那就去看看吧,反正要你待著也待不住。”
    “屬下帶路。”
    “不用了,我知道天牢在什麽地方,那裏我常去,熟得很。”盟城裏果然有值得琮馥自傲的地方,就是不知道當年她常去天牢是因為什麽,不過理該不會是被人抓進去,多半是送人進去,或者去裏頭撈人出來。
    兩人起身,剛到院門前琮馥伸手就要拽開大門,穀梁淚忽然一把拉住她,目光閃動,冷靜盯著院門。琮馥臉色微變,門外有人,且來者不善!
    穀梁淚深吸一口氣,上前拉住門閂,停頓片刻,卻還是堅決地拉開,既然已經來到門外,那就是說自己和琮馥的行蹤已經被人識破,再要遮掩已經於事無補,且看來人是誰。在拉開門之前她心中有一絲期盼,如果是他站在門外,笑著,說一句好久不見那該多好……
    門開了,門外隻有一個人,一個出乎意料的人。穀梁淚一怔,愕然問道,“怎麽是你!?”
    門外那人抬頭看了穀梁淚一眼,急急忙忙推門走了進去,順手帶上院門,這才將頭上罩著的帽兜摘下來。琮馥好奇地看著眼前來人,很眼熟,想了一會才記起當初她帶著出海的一群人裏就有她,叫什麽來著,對了,相柳兒,來頭好似不小,是草海蒙厥的撥汗,據說手中的權勢比當初的李落還要強盛。
    草海,草海……草海鐵騎!琮馥臉色一變,手不由自主地摸上腰間彎刀。相柳兒瞥了一眼,澹澹說道,“現在草海已經不是我統率,草海騎兵南下也與我無關,我們不是朋友,但現在也不是敵人。”
    穀梁淚攔下琮馥,疑聲問道:“撥汗此來所謂何事?”
    “你們一入城我就知道了,也許你們剛剛下船就已經落入他們眼中,隻不過你們還沒有做出什麽事,所以他們也就沒有對你們出手。”
    “不可能吧。”琮馥低呼一聲,她可是小心翼翼操船靠岸,如果這都能讓人發現,那這東海沿岸不說固若金湯滴水不漏,那也差不了多少。
    相柳兒沒有回答,定定看著穀梁淚,“你要去哪裏?”
    “天牢。”沒有隱瞞。
    “他不在天牢。”
    “他在哪裏!?”穀梁淚眼睛一亮,急忙追問道。相柳兒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她,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良久之後才少見的歎了一口氣,“你不能見他。”
    “為什麽?”聲音漸高,琮馥怕吵到鄰居,小聲說道,“我們進去說吧。”穀梁淚壓下心頭雜念,和相柳兒進了屋子,暗探守在院子裏戒備四下,心裏頗為忐忑,死,倒還不是首要考慮的事,萬萬沒有料到琮馥才剛露麵,竟然就已經落在有心人的眼裏,好在眼前這一位看著不像是尋仇,像朋友多過像敵人。
    關上門的屋子裏,兩個人勢同水火,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模樣,琮馥還從未見過穀梁淚有這麽生氣的時候,一邊吃驚,一邊瑟瑟發抖,好脾氣的人一旦發怒,那場麵可就是石破天驚。
    最先退讓的還是相柳兒,她又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遺憾還是可惜,平靜說道:“當初在極北時你也見到了,極北深處有什麽,旁人不知道,但你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極北南下,別說大甘,再算上草海、東海,還有你們大甘的南王府,蚍蜉撼樹,連極北的一根毛發都動不得,這樣的局勢之下,極北還信守著隻要放下手中刀劍,皆不可殺的命令,你知道這是因為什麽嗎?”
    穀梁淚默不作聲,相柳兒苦笑一聲,卻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我很羨慕你,真的,哪怕隻有短短一天,或者一個時辰,能叫他……算了,現在說這些早就沒什麽用處,我來找你隻是想告訴你,你可以去找他,他會不會見你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找到他,那麽他的一番苦心就將付之東流,他所做的一切都將是一場空。”
    “嚇唬誰呢!”琮馥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