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有關尊嚴的戰鬥

    恥辱和尊嚴這兩個詞匯，曾經無數次出現在拉法蘭的記憶中，雷一直不理解，為什麽人類會有這樣的情感。

    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拉法蘭曾經不止一次的主動挑戰比自己強大的存在，甚至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這和骷髏的思維方式截然不同，如果是一個骷髏，即便是遭到一個比他強大的不死生物無休無止的欺侮，也絕對鼓不起勇氣，為了所謂的尊嚴而冒險。

    可是今天，雷明白了什麽是恥辱，他也同時明白了什麽是尊嚴。

    恥辱的感覺太難受了，雷的靈魂之心前所未有的顫抖了，他甚至不敢看身邊的穆法沙和拉法蘭。

    恥辱是穆法沙給他的，是那些黑武士給他的，雷之所以感覺到難受，是因為他已經喪失了尊嚴。

    為了找回自己的尊嚴，為了洗清自己的恥辱，隻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像拉法蘭曾經做過的那樣，去挑戰那些給他帶來恥辱的人。

    “勇氣可嘉，但是衝動隻會給你增添更大的恥辱。”拉法蘭通過精神聯係，已經獲悉了雷的心理：“人類講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隻有努力提升自己的力量，才可以一雪前恥。”

    “十年！我等不了！”雷繼續向前飛。

    “尊敬的主人，即便是要打架，你也應該首先找到一付合適的骨頭啊。”穆法沙急得團團轉：“要不讓我先離開這裏，讓我變成一個骷髏戰士，也可以幫幫你。”

    回答穆法沙的是一道靈魂衝擊波：“你如果想逃走，我現在就吞噬了你的靈魂之心。”

    “莫非你想和他們的首領決鬥？”拉法蘭發現雷正在搜索自己記憶中關於不死生物決鬥的知識。

    不死生物之間偶爾也會像人類一樣為了爭奪某種權益而發生決鬥，這是一種比較文明的打鬥方式，失敗一方隻要獻上自己的誓言之火，甘心做勝利一方的奴仆，就不會被徹底殺死。

    發生決鬥的不死生物大多數是領主以上級別的，他們的智力比較高，已經有了類似於人類的思維方式。

    黑武士本來就保留著完整的生前記憶，他們自稱黑暗騎士，崇尚騎士精神，因此黑武士是最喜歡決鬥的不死生物。

    “你沒有手腳，沒有武器，怎麽和布倫特決鬥？”拉法蘭發覺自己似乎有些不理解這個骷髏了。

    “吞噬！”雷簡單的說道：“布倫特曾經嚐試吞噬我的靈魂之心，但是他失敗了，因此僅就吞噬能力而言，我的力量比他並不低。”

    “可是萬一你要是失敗了呢？”拉法蘭還是很擔心：“一旦布倫特奪取了你的誓言之火，你就會成為他的奴隸。”

    “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因為我已經沒有了誓言之火。”雷和卡米拉之間存在著契約聯係，除非契約被徹底解除，否則雷不可能使用誓言之火。

    “失敗了，我還是一顆打不碎的骷髏頭。更何況有你和穆法沙的靈魂之心給我提供源源不斷的支持，我不可能失敗。”

    “可是你們這是決鬥，你要遵守決鬥的規矩，你要講信用。”

    “信用是什麽？如果信用是讓我成為一個黑武士的奴仆，反之則是擁有自由之身，我寧可不要信用。”

    拉法蘭為之氣結，和一個不死生物講信用，無異於與虎謀皮。

    拉法蘭感覺到，他很可能低估了這個骷髏的智商，這個骷髏不但不傻，而且還很聰明。

    “簡直太無恥了，太卑鄙了！”穆法沙小聲嘀咕道：“偉大的骨龍穆法沙為什麽攤上了這樣一個骷髏主人啊！”

    在黑武士城堡大門前，布倫特正在暴跳如雷。

    他剛剛得到了一件精美的寶貝，正打算向附近的黑武士城堡炫耀一番，可是寶貝卻突然飛走了。

    追擊的黑武士已經全部回來了，他們沒能追上那顆風馳電掣一般的鑽石骷髏。

    “魯德！”布倫特一槍把魯德從骨馬上拍下來：“你不是說那顆頭顱隻能漂浮，而不會飛行嗎？”

    反手一槍，布倫特又把看守頭顱的那個黑武士拍倒在地：“霍克，你的眼睛瞎了嗎？他在你眼皮底下鋸斷了鐵鏈，你為什麽沒有看到？”

    兩個黑武士匍匐在地上不住的顫抖，不知道憤怒中的布倫特將會給予他們什麽樣的懲罰。

    “將軍，你看。”一個黑武士突然說道：“那顆頭顱回來了。”

    “布倫特將軍，骷髏領主雷暴向你挑戰，你敢和我決鬥嗎？”

    雷暴是雷在穆法沙的建議下給自己改的新名字，穆法沙認為，他的主人的名字隻有一個音符，未免顯得不夠大氣。

    自稱骷髏領主，則是拉法蘭給雷的建議。黑武士是一種講究身份的不死生物，如果雷僅僅是一個黃金骷髏的話，布倫特根本不可能答應與雷決鬥。

    布倫特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滑稽的事情，一顆頭顱竟然向自己發出決鬥挑戰！

    如果是一個手腳齊全，手握狼牙大棒的骷髏領主的話，的確有資格向自己挑戰，可是對方隻有一顆頭顱，那簡直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我拒絕，因為你沒有這個資格。”布倫特氣得渾身顫抖，如果不是雷還在高空懸浮，他早就命令手下衝上去了。

    “以你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把我從空中擊落，如果我離開，恥辱將會伴隨你一生。”雷盡量讓頭顱升得再高一點：“現在，我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答應和我決鬥，我就降到地麵上去。”

    除了有數的幾個骨龍之外，遺棄之地幾乎沒有能夠飛行的不死生物，因此生活在這裏的不死生物無論多麽強悍，都沒能發展出一種專門打擊空中目標的技能。

    雷在空中嘲弄布倫特，的確讓他有一種抓狂的衝動。

    “我——黑武士城堡之主——多吉•；馮•；布倫特接受骷髏領主雷暴的挑戰”為了不讓雷再次乘風而去，布倫特隻好答應了。

    雷緩緩降落到距離布倫特隻有兩米左右的地方：“骷髏領主雷暴必將擊敗黑武士將軍布倫特。”

    按照決鬥的規矩，決鬥雙方在開始戰鬥之前，首先應該舉起雙方的武器輕輕碰一下。這是人類騎士之間的禮節，黑武士也傳承了這一傳統。

    可是當布倫特舉起寶劍的時候，他卻發現他不知道該和什麽樣的武器相碰。

    正當布倫特猶豫的時候，雷的鑽石頭顱卻主動迎了上去：“我的頭顱就是我的武器，我們開始吧！”

    雷的話音剛落，突然張開嘴巴，一口咬住了布倫特的寶劍。

    同時，強大的吞噬力量順著寶劍蔓延到布倫特的身體上，瞬間集中了布倫特的靈魂之心。

    “卑鄙，你偷襲！”布倫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骷髏頭如此狡猾，他完全屏棄了自己身體上的缺陷，附著在布倫特的寶劍上，將本來應該是轟轟烈烈的決鬥，變成了雙方吞噬力量的較量。

    如果要比較吞噬力量，放眼整個不死生物世界，最厲害的就是骷髏和僵屍了。

    黑武士雖然也時常吞噬別人的靈魂，但是他們的技能主要傳承自前生的記憶，因此他們並不熱衷於吞噬，這方麵的本領自然遠遜於骷髏。

    不過布倫特並不是很在意，這個鑽石骷髏連普通的黑武士魯德的靈魂之心都吞噬不了，怎能奈何他這個強大的將軍。

    事實上布倫特還有一些期待，這個骷髏頭終於開始行動了，如果他的靈魂之心一直藏在裏麵的話，他還真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現在好了，也許自己用力一吸，就會把這個不自量力的骷髏的靈魂之心吞噬。

    沒有了靈魂之心，這顆漂亮的鑽石頭顱就再也不會自己飛走了。

    然而布倫特卻忘記了，這顆頭顱內部不僅僅隻有一顆骷髏的靈魂之心，這裏麵還有一個骨龍，更有兩個強者亡靈。

    此刻在雷的請求下，拉法蘭的的靈魂之心已經和雷的靈魂之心連為一體，而穆法沙的靈魂之心卻早就被雷的靈魂之心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

    一個骨龍和一個亡靈大法師的力量何其強大，布倫特的靈魂之心猝不及防之下有少一半陡然離開了自己的頭顱，大有順著寶劍鑽進骷髏頭內部的趨勢。

    “是臣服，還是被毀滅！”雷還有餘力，因此他並不急於吞噬布倫特。

    “卑鄙，無恥，我即便是被毀滅也不會做你的仆人！”布倫特拚命掙紮，然而他已經失了先機，掙紮已經徒勞無益了。“放開我，讓我們來一場公平的決鬥！”

    “公平？”雷不以為然：“決鬥隻有勝負，沒有公平不公平。再問你一句，是要臣服還是要毀滅？”

    “你做夢！”布倫特憤怒的大喊。

    一朵藍幽幽的火花突然從骷髏頭內飛了出來，悄無聲息的印在布倫特的額頭上。

    立刻，一個骷髏頭的標記被侵蝕出來，王者權杖的印記被強行刻進了在布倫特的靈魂深處。

    “你……你……不能這樣啊！”布倫特徹底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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