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抓鱔技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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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輝遠遠地避開魚蛋他們那幫釣黃鱔的小屁孩,牽著妞妞來到田壟深處,兩人分工合作,開始尋找黃鱔洞穴。而小黑小白顯得很是興奮,在田埂上撒著四條小腿跑來跑去,攆著青蛙,追著蜻蜓,好不快活。
“小輝叔叔,這裏有個洞,快過來抓啊。”妞妞率先比洛輝有所發現。
洛輝走過去一看,這個洞不大,隻有成年人的拇指粗。洛輝根據昨天用望遠鏡從高三根那裏偷學到的東西,在洞的周圍一通巡視,隨即找到了兩個通洞。洛輝吸了口氣蹲下身來,兩隻手的食指分別抵住了一個洞,準備往泥巴裏捅時,洛輝卻猶豫起來了。
記得那些鄉土小說上有提到過,黃鱔是會咬人的,尤其是性子暴烈的大火燒鱔,甚至還會把人的手指給咬破咬出血來。
“小輝叔叔,你到底行不行啊?”妞妞見洛輝磨磨蹭蹭的,就皺起了小柳葉眉。
“行!叔叔怎麽可能不行呢!”被小丫頭突然質疑這麽一句,洛輝那個瀑布汗啊。話說男人最怕別人質疑什麽?男人最怕的就是別人質疑自己行不行!行不行?不行也得行!
“行那你就趕緊抓啊,要是不行的話,你就還是用釣的吧。”妞妞催促道,倒不是她對洛輝的磨蹭不耐煩,而是她等待著她心目中形象高大威猛的小輝叔叔一展身手呢。
不就被黃鱔咬一口嗎,人家高三根都不怕呢,難道我還不如他!洛輝握了握拳,給自己打了打氣,左右手同時順著洞道往泥巴裏捅去。
因為泥巴是軟的,是以手往裏麵捅並不費什麽力氣。洛輝兩隻手對著往前捅了三四十厘米,通到另外那個通洞後,雙手繼續相對向前。
“咦,碰到什麽東西了?”洛輝突然感覺左手食指指腹有碰到一個東西,隻是那東西被了一下後,立刻就膽祛地往後退縮去。
“肯定是碰到黃鱔了。”洛輝心下一喜,不過畢竟他這抓黃鱔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喜悅瞬間就變成了緊張。
緊張之下,洛輝的雙手有些輕微地顫抖起來,在泥底兀自相對而行,在兩手相距不到十五厘米時,黃鱔被堵在了洞道裏。此時洛輝的左手食指完全抵在了黃鱔的頭上,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鱔身的滑溜。
洛輝的心速再一次陡增,一來他擔心黃鱔跑掉了,二來擔心被黃鱔給咬了。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就是有這麽詭異,就是有這麽變態,你越是擔心什麽,就越是會來什麽。那黃鱔忽然張嘴,一口就咬住了洛輝的左手食指。
“啊!”洛輝本來就提心吊膽足夠緊張的,洞裏的黃鱔這麽一突然襲擊,把洛輝嚇得大叫一聲,左手就像觸到高壓電一樣的,猛地往外抽了出來。
“靠,自己的第一次抓黃鱔,就這麽以失敗告終了。”左手往外抽的一瞬間,洛輝猛然醒悟過來,然而就在手方抽出泥巴時,洛輝就愣住了,尼瑪瑪的,這樣也成啊。
也不知是洛輝過於緊張,手抽風抽得電光火石,還是那黃鱔過於緊張,咬得太緊,反正洛輝竟然連帶著把那條黃鱔從泥巴裏給抽了出來。
這黃鱔離開泥裏情知不妙,它的反應倒是挺快的,趕忙鬆開了嘴,可惜為時晚矣。它不偏不倚,正正裏落在了桶子裏。
“好棒好棒,小輝叔叔好棒!”妞妞看著在桶裏活蹦亂竄的黃鱔,高興得直鼓著小手掌。小丫頭到底還是很單純的,她哪裏知道洛輝是歪打正著,早上踩了小黑小白拉的便便呢。
“嗬嗬……”洛輝看著這條一兩左右的黃鱔,自個也忍不住樂嗬起來,塔瑪瑪的,沒看到哪本鄉土小說裏有描述過這麽一出的啊?咋自己第一次抓,就弄出個這麽好玩的事情來呢?
樂完之後,洛輝檢查了一下左手食指,壓根就沒有傷,隻有一點點被咬過的痕跡。再回想起被咬時的疼痛感,亦很輕微。
“被黃鱔咬就這麽回事嘛!”這下洛輝不怕了,又尋了個洞,找到周邊的通洞後,沒有半絲猶豫,左右直接就開抓。理著泥底的洞道,一個通洞一個通洞地順過去,很快把洞裏的黃鱔給堵在最後一截洞道中。
黃鱔在這種情況下咬人其實再正常過,食草的兔子急了都咬人,何況吃肉吃活食的黃鱔乎?這次這條黃鱔也沒對洛輝客氣,張嘴就咬住了洛輝右手食指。
黃鱔當然也是有牙齒的,它的牙齒長在上下頜及蓋骨上,不過它的這些牙齒細而且很短。正是因為它的牙齒細而短,所以沒長到一定程度大小的黃鱔,咬不破人的手指。
洛輝有了適才被咬的經驗,這次他可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的,所以他基本上不緊張。按照在鄉土小說裏學到的,洛輝任那黃鱔咬住自己的右手食指,而左手則是順著鱔魚的尾巴,一點點向前,直到它的腰身。
鄉土小說上說,徒手抓黃鱔最好是抓它頭部往下一兩寸,或者是抓它的腰身。昨天釣了兩個多小時的黃鱔,洛輝已然積累了相當的經驗,他對小說裏這個說法是深有同感的。
洛輝的左手食指觸到黃鱔的腰身後,悄悄插到它的肚皮下,然後拇指輕輕地扣住它的脊背。因為動作輕柔,所以在這個過程中,除了曾經遭遇過危險,黃鱔基本上是不會逃的。
食指托著肚皮,拇指扣住背脊,洛輝驟然發力,用拇指將黃鱔死死地扣在了食指根部位置上。
那黃鱔吃痛,開始大力死命地掙紮。都說人瀕臨危境時潛力是巨大的,這句話放在大部分動物身上皆準,黃鱔就在此列。它瘋狂地扭動著身子,力道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加上本來它的身子就滑溜,力道小點的人估計被它這麽一掙紮,十條有五條得逃脫掉。
可洛輝長年晨練,手勁強得很,加上體質不知是不是被係統改造過,讓洛輝全身勁道暴增,所以那黃鱔的這點掙紮別說逃脫,它根本就是在蜻蜓撼石。
洛輝把黃鱔從泥裏抽出來放入桶子,在妞妞的又一次歡呼讚歎聲中,洛輝笑了,看來這抓黃鱔也不怎麽難嗎。
抓黃鱔的確不難,隻要掌握了技巧,隻要有足夠用的勁道。
洛輝的頭腦本就靈活聰明,加上他這體格,加上他是下了決心的,然後又是偷師於宗師級別的抓鱔高手高三根,又是在鄉土小說的字裏行間汲取著營養的。所以他這麽一實踐,就真的學會了抓黃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