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絕不會再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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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內外,當下戒嚴。

    皇帝有命,搜查整個皇宮,不可放過任何可疑人物。

    旁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寒山這心裏頭隱約有了底,要知道,雖然皇帝重掌大權,但是漏網之魚還是不少。

    尤其是宋墨和杜雙奇,雖說知道杜雙奇染了劇毒,但誰知道他現在死沒死?

    死了?

    屍體何在?

    沒死?

    藏身何處?

    這些,都是問題所在。

    隻要一天沒見著這兩人的屍體,就一天不能把心放回肚子裏。

    宮道上,腳步聲和甲胄碰撞之音,此起彼伏,一會從這兒跑過,一會從那邊掠過,滿宮裏都是奔跑的侍衛。

    每個宮殿都齊刷刷的搜過去,連牆角的老鼠洞都不放過。

    當然,皇帝口諭一下,最緊張的莫過於跪在那裏的百花公主。

    做賊的人,見著這般陣仗,還不心虛?

    待滿宮裏都忙碌起來,宋燁才回了寢殿。

    “皇上?”連江趕緊相迎。

    宋燁站在回廊裏,就這麽冷颼颼的瞧著,跪在地上,披頭散發的百花公主,“倒也是能耐!”

    “洛公子一直沒出來。”連江急忙解釋,“這和貴妃死活不走,奴才也沒法子,隻能由著她哭嚎,好在洛公子屋內,瓜子點心和茶水,早早的備下,倒是不打緊。”

    伺候好了洛長安,才是重中之重。

    “甚好!”宋燁點頭,抬步往前。

    見著宋燁過來,百花公主先是一愣,俄而趕緊打量著宋燁周圍,見著沒什麽異樣,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所幸,不是來擒她的。

    宋燁身邊,那是那些人。

    瞧著百花公主那副如釋重負的樣子,宋燁隻覺得可笑,“貴妃這是作甚?不是說病了嗎?怎麽朕瞧著,你這身康體健的,半點都不像是有病有痛的樣子?”

    “皇上,臣妾的確是病了,而且這病的由來,想必您也清楚!”到了這地步,百花公主硬著頭皮也得糊弄兩句。

    要是今日她沒能糊弄好這皇帝,隻怕自己會吃不了兜著走。

    “怎麽,是來算賬的?”宋燁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睨著她,“你之所以還在貴妃的位置上,是因為什麽緣故,需要朕提醒你嗎?”

    百花公主張了張嘴,愣是吐不出半句話,畢竟是理虧的人,還能說出什麽話來?

    “朕允許你活著,就已經是最大的恩賜。”宋燁音色漸冷,“和貴妃,你是西域來的,朕不為難你,畢竟咱們跟西域有議和協議在,朕不會真的殺了你,可你該有自知之明,出現在朕的麵前,對你沒好處!”

    誠然,如此。

    百花公主心知肚明,可她沒有任何的辦法,宋墨的“刀子”不也是架在她脖子上嗎?

    “你今兒跑這兒來,披頭散發的,不顧自己的儀態,到底想幹什麽?”宋燁邁下台階,幽幽的蹲下來,就這麽冷颼颼的盯著她,“是想給誰,騰出點空來嗎?還是說,這不過是拋磚引玉,棄車保帥的一種法子?”

    百花公主遍體生寒,連帶著呼吸的節奏都不太對了。

    “假裝生病,欺瞞君上,是為欺君之罪;其後大吵大鬧,驚擾了朕,是為以下犯上,此乃大不敬之罪。”宋燁溫吞的開口,“你說,朕該如何懲罰你呢?罰得重了,怕你這身子骨吃不消,要是一不留神打死了,西域那邊也不好交代!”

    百花公主身子劇顫,“皇上恕罪!”

    “罰得輕了,又不能服眾,朕的顏麵往哪兒擱?”宋燁輕哼兩聲,“你說,朕該如何懲罰?遷居別殿你都能惹出這麽大的事兒來,鬧騰得如此厲害?要不然……”

    宋燁想了想,幽然站起身來。

    “連江!”宋燁開口。

    連江行禮,“皇上!”

    “朕記得,冷宮邊上的五春宮,似乎空著呢!”宋燁負手而立,“五春宮不是冷宮,隻是距離冷宮最近,那邊環境雅致,無人打擾,隔著一條河渠,倒也安生!”

    百花公主駭然瞪大眼睛,這等於是說,把她送進了冷宮?

    不是冷宮,卻勝似冷宮,堪比冷宮。

    “是!”連江頷首,“五春宮地方寬敞,周遭以河渠圍繞,若無小舟則進出困難,若是貴妃娘娘要靜養身子,哪兒是最合適不過,絕對無人打擾。”

    宋燁正有此意,“那便正好,派人送貴妃娘娘過去,順便挑幾個可信的人,在旁伺候著,若是缺什麽少什麽,自個去內務府裏領,好生送過去,好生照顧!”

    “是!”連江行禮。

    百花公主腿一軟,當下癱軟在原地,這會連跪都跪不直了。

    其實,她早就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可終究也是不死心,如今這般羞辱,也有她自己緣故在內。

    “皇上?”百花公主淚流滿麵,聲音低啞,“您難道真的這般不念舊情?”

    宋燁眯了眯眸子,拂袖間,連江領著眾人退避三舍。

    洛長安扒拉著殿門口,就這麽隔著門縫,仔細的瞧著外頭的動靜,尋思著這百花公主還能玩出什麽幺蛾子來?

    當然,她也想知道,宋燁怎麽個憐香惜玉法?

    “舊情?”宋燁想起了當初她說的那些話,“貴妃怕是真的腦子不清楚,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吧?你與朕之間,何來的舊情可言?倒是你跟宋墨,何止是舊情,的,都是輕的!”

    話都挑明了,百花公主的麵色自然是更加難看。

    “當年是我救了你,皇上您都忘了,您都不記得了?”百花公主“舊事重提”的本事,還真是了不得。

    明知道這件事可能有詐,皇帝可能已經知道了真相。

    可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她都這樣了,試一試又何妨?

    萬一,宋燁心裏也不肯定。

    萬一,宋燁真的心軟了呢?

    “救了朕?”宋燁笑得何其涼薄,“那你告訴朕,你是如何救了朕的?你該不會是想說,是你把朕從水裏撈出來,是你救了朕一命,你怕到時候惹來麻煩,所以想一聲不響的走,誰知道朕恩將仇報,反而將你的頭打破了,讓你暈死當場?”

    百花公主的一顆心,駭然高高提起。

    皇帝,都知道!

    怎麽會,連詞都跟她這心裏頭盤算的,一模一樣呢?

    宋燁笑得嘲諷,“被騙過一次,打量著還想騙第二次?”

    他是絕對不會再相信,她說的任何話!

    洛長安摸著自個的額角的疤,兀自思忖著,這事兒……百花公主是怎麽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