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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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臻紅這句話並沒有得到來者的回應。
對方隻是一言不發的朝著付臻紅走近, 一直走到距離付臻紅半米左右的位置時才停下了腳步。
“我不是一向如此嗎。”冷冽陰寒的嗓音在付臻紅的身後響起,說完這句話之後,對方又往前走了兩步, 整個人站在了付臻紅的背後。
付臻紅沒有回頭,而這擅自潛入帝辛寢宮的人則俯下了身, 將付臻紅籠罩在了自己的身體所投下的陰影裏。
他的手臂從付臻紅的身體兩側曖昧的圈過, 掌心撐著付臻紅前方的木桌邊緣, 這樣的姿勢讓他身上那過分冷沉陰鬱的氣息盡數傳向了付臻紅的背部。
對於這帶著占有意味的僭越行為, 付臻紅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那原本正輕輕晃動著杯壁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後方的人見狀,唇角微勾, 毫無顧忌的將下巴搭在了付臻紅的肩膀上,蒼白的臉頰有意無意的磨蹭著付臻紅的臉頰。
由於他這個動作, 付臻紅杯中的酒液便倒映出了他的五官。
俊美妖邪的麵容, 眉心中間是一抹暗紅色的朱砂,狹長的鳳眸微微上挑,勾起的唇角弧度裏透出了一種有些鬼魅和病態的詭異。
這樣的容貌和那標誌性的暗紅色朱砂, 除了朝歌城的國師, 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符合。
“對於我的到來, 你就一點也不驚訝?”申公豹微微偏過頭,將雙唇湊近了付臻紅的耳垂,緩緩說著“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其實你原本就是在等我來?”
付臻紅有些想笑, 而事實上,他也直接笑出了聲“對於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 又有什麽好驚訝的。”輕輕笑了片刻後, 付臻紅的語氣平淡到幾近冷漠。
申公豹輕哼一聲, 站直身體後走到付臻紅的右側坐下“再怎麽說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對我說話卻總是這麽不客氣。”
他說完,不急不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後,對著付臻紅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比幹突然深夜求見帝辛,還是在帝辛與你溫存的這個當口,你猜會是什麽原因?”
付臻紅聞言,抬眸瞟了申公豹一眼“你想說什麽?”
申公豹聳了聳肩“我是在提醒你啊。”
“提醒我?”付臻紅皺眉。
“是啊,提醒你。”申公豹單手托腮,好整以暇的看著付臻紅。他的目光從付臻紅的臉上緩緩移到修長雪白的脖頸,再到那精致的鎖骨,這個過程申公豹的心情還算愉悅。
但這並沒有持續多久,等申公豹看到付臻紅鎖骨處那一道道明顯是被人親吻出的曖昧紅痕後,眼睛裏閃過了一抹陰翳,臉色也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雖然知道這兩人不可避免的會有親密之舉,但知道和親眼看到的感官,到底還是有些不同的。
申公豹在心裏告訴自己,他眼前這個男子本質上就是一個冷血至極的狐妖,沒有人能真正進入到他的心裏,即便眼下對方對帝辛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但終究不會喜歡上帝辛。
想明白這一點後,申公豹的情緒很快就調整了過來,他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撩起了付臻紅垂在肩側的一縷發絲,一邊把玩著一邊不鹹不淡的說道“你現在用得是蘇妲己的身份,但蘇妲己明明是男兒身,卻一直以女子扮相示人,這始終是一個隱患。”
付臻紅嗤笑一聲“所以你是來提醒我比幹可能是查到了蘇護當年極力隱藏的事?”
申公豹不置可否“以比幹對朝歌的忠心程度,突然深夜求見帝辛,定然是涉及到與朝堂社稷相關的事。”說到這,他微微頓了一下,看了一眼付臻紅的臉色,見付臻紅的臉上並未有什麽表情變化後,挑了挑眉,又接著說道“而在現階段,我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比幹知曉了那個關於蘇妲己的預言。”
付臻紅放下酒杯,看向申公豹“你以什麽樣的立場來對我說這些?”
申公豹回道“自然是關心你的立場。”
付臻紅輕蔑的勾了一下唇“難道這一切不是你的手筆嗎?”
申公豹故作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你懷疑是我將蘇妲己身份的事透露給比幹的?”
付臻紅盯著申公豹的眼睛看了幾秒,輕飄飄的說道“是或不是,你心裏自然最清楚不過。”
申公豹驀地笑了起來,他鳳眸微閃,眼露邪氣“確實是我透露的,這樣才更有趣不是嗎?”
付臻紅沒理他。
申公豹也不惱,繼續說道“如果比幹不來求見帝辛,今晚我又怎麽能順理成章的見到你?”
付臻紅道“我們的目的不衝突,你這麽做,是在與我為敵?”
“為敵?”申公豹搖頭“恰恰相反,我這也是在幫你考驗帝辛。”他低低地笑了起來“你就不好奇帝辛會如何選擇嗎?”
“不好奇。”
申公豹眯了眯眼“是嗎……”
“但是我很好奇啊,好奇帝辛是會選擇不顧天下之大不韙的封你為王妃,繼續留你在身邊給予你萬千的寵愛?還是會為了朝歌的穩固將蘇妲己這個可能會禍亂朝綱,甚至致使王朝顛覆的人處死?”
付臻紅抬了抬眼皮,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該關心的是作為國師的你,在帝辛心中的可信度。”
申公豹有些欣喜的說道“你是在關心我?”
付臻紅聲音冷淡的說道“別自取其辱。”他不理解申公豹這邏輯從何而來。
申公豹看著這狐妖冷漠至極的眉眼,自嘲的笑了一笑,在心裏安慰自己,或許這才是對方真正的性情吧。
這也算是一種特別了。
隻在他麵前表現出真實的性情。
這麽想著,他的手指捏住付臻紅的發絲放在自己鼻尖輕輕嗅了一下“在我來之前,在侍從通傳之前,你和帝辛,做到哪一步了?”他問著,眸色深處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緊張。
“你覺得呢?”付臻紅將自己的發絲從申公豹的手中拿出來。
申公豹笑了起來,“今晚帝辛恐怕是不會回來了,不如和我做吧,妲己。”他喊著付臻紅現在這個身份的名字,冷冽的聲線裏因為刻意放輕緩的語調而多了一種繾綣的引誘。
付臻紅冷眼看了他一瞬“你也配?”
簡短的三個字,輕描淡寫的語氣瞬間讓申公豹的眉骨下沉,這就像是一條導火線一般,一下點燃了申公豹那堆積在心底的怒火。他驀地站起身,將付臻紅壓製在木桌上,然後俯下身直接吻住了付臻紅的雙唇。
但與其說是親吻,不如說是啃咬才來得更為恰當。他漆黑的眼睛裏浮現出一抹赤紅,帶著一種懲罰意味的用牙齒報複性的咬著付臻紅的唇瓣,如同一頭被惹怒了的凶獸,在以此宣泄著心中的不滿。
他的舌尖趁著用牙齒把付臻紅咬疼而微微張開唇的瞬間,強勢的侵入到了付臻紅的口腔裏,濕潤得舌就像是行走在沙漠中的人突然發現了綠洲,迫不及待的攫取著這份讓人抓狂的甘甜。
付臻紅伸出雙手想要推開申公豹,卻被申公豹先一步察覺到了意圖。申公豹直接握住了付臻紅的雙手,將他的手束縛在自己的掌心中,唇舌不停地掠奪著付臻紅口中的馨香。
由於喝了酒的緣故,申公豹的嘴裏帶著酒的氣息,這並不是濃度很高的烈酒,此刻卻讓申公豹有了微微的醉意,他沉醉在了這份唇齒交纏中。
他體內的溫度隨著這親吻而越來越高,喉嚨處也有了幹澀和渴意,然而等他不經意間抬眼之時,卻一下撞進了付臻紅看螻蟻一般的眼神。
所有的熱切在這一刻猛然退去。
申公豹隻覺得自己的頭頂像是被人用一桶冰涼的水狠狠澆過一樣,冷得他的心尖都有些發顫。
從始至終,沉浸在這場親吻中,隻有他自己而已。這種感覺讓申公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滑稽的跳梁小醜,可笑至極。
然而正當他有些灰敗的準備退開之時,腦海裏的一個聲音讓他突然改變了主意,他看了看付臻紅冷漠的眼神,一種病態的扭曲感從他的心底躥升而出。
他要打破這雙眼眸看向他時的冰冷和蔑視,讓這漆黑的瞳孔裏染上灼灼的情念和欲色。
情動的妲己,想想都讓他興奮。
申公豹親吻的力道放輕了,他和故意將舌尖微微上翹,去緩緩磨蹭著付臻紅的舌苔上方。
在這舌輕輕滑過的這一刹那間,酥癢感使得付臻紅的身體本能的顫栗了一下。申公豹內心頓時一喜,故技重施的在這能讓付臻紅顫動的位置來回地逡巡。
付臻紅的眉宇之間隱隱有了幾分薄紅,他的容貌本就姝麗,軟下來的模樣就像是一朵含著露水的嬌滴花朵,搖曳出了顫巍巍的濕意和風情,勾得人躁動不已。
申公豹不禁想要從這張臉上看到更多更動人的春色,他想讓這個不曾將他放在眼裏的男子、在他的疼愛下張開雙唇吐露出悅耳動人的低音,想看到這個人躺在帝辛的床榻上,被他放肆的輕薄。
隻要一想到這些,申公豹的身體就像是被火燒到了一般,從冰涼變得燙人,連帶著那蒼白的臉色也有了一抹紅潤的血色。
燭火與月光的交融下,申公豹眉心正中的朱砂上浮現出了黑色的薄霧,他退出付臻紅的雙唇,鬆開束縛住付臻紅的雙手,想要改為環抱住付臻紅的腰腹,卻在手還未觸碰到付臻紅腰部的時候,被付臻紅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頭淋過。
冰涼的酒液撲在申公豹的臉上,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下一秒,又被付臻紅一腳踹出了十幾米遠。
付臻紅理了一下衣衫,坐在木桌上看向捂著胸口從地上站起來的申公豹,微微抬著精致的下頷,語氣裏帶著幾分不屑“是什麽給了你能對我為所欲為的錯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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