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招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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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叫開心,  我不介意這麽玩玩你。”

    眼見有人欺負信天翁,和光二話不說衝上樓頂,也不聽他的辯解,  一把折斷他的腕骨。熊孩子就是欠教訓,她也懶得經過執法堂。

    手腕脫臼,  青年麵不改色,眼底劃過一分詫異,接著他玩味的笑了笑。

    和光擰眉,邪修?

    不,不像。

    這人的氣質莫名帶著幾分風光霽月,  還有幾分隱於其下的恣意張狂,  不是普通邪修的那種,而是一種說不出的,他自認為沒錯卻不符合普世價值的弱肉強食的理念。

    就像現在一般,  哪怕她製住他的手腕,他依舊沒放開信天翁,  而是從上而下的打量她,像打量什麽新奇的物種。

    “留發的佛修?”

    和光反向又把他的腕骨折了一遍,  瞥著他懷裏的信天翁,  “放開。”

    他挑釁一笑,反而抓得更緊了,  信天翁嗚嗚地哀嚎一聲,  “如果我說不呢?”

    和光提氣運掌,  就要一掌拍上去時,  一股靈氣從小巷的暗處侵襲而來,  瞬間製住了兩人,  信天翁借此逃脫飛走。

    她震驚地看去,  火焰的光芒漸漸走出,露出一張肅穆的臉。

    她見過他,王負劍的二叔,王千刃。

    他眼眸微垂,淡淡地看了一眼,飛上房簷,隔開兩人,哢嚓一聲,幫賀拔勢接上了腕骨。

    和光神色不善,冷冷地看他。

    “前輩這是什麽意思?”

    王千刃上前一步,不留痕跡地隔斷兩人,做出隱隱保護賀拔勢的姿態,“他是天極界派來負責交易一事的客人。”麵對和光無動於衷的表情,他補了一句,“是一筆長期交易。”

    和光哂笑,說白了就是貴客,不能得罪。

    這話糊弄糊弄別人還好,她可是被嚇大的。

    “律例規定任何人不得無故傷害或囚禁妖族,他不知道這事兒,前輩總知道吧。”

    她不管,你不讓貴客擔事兒,你就得擔事兒。她腦子裏可沒有罪不罰眾的道理,今兒這個鍋,她一定得扣下去。

    王千刃頓了頓,啟唇想扯個借口,被她率先一步堵了回去。

    “我記得異域修士不得獨自出門,前輩是引路人吧,您在下麵呆了多久了。他欺負了這麽久信天翁,您怎麽也不管管,就任他動手。”

    王千刃的臉色黑了幾分,她善解人意地為他找了另一個借口。

    “不會是有大能經過,恰好和前輩有仇,出手製住了前輩吧?那可不行,盛京不是法外之地,怎能隨便出手?前輩真可憐,您也是心地善良的人,眼睜睜地看著信天翁被欺負,心中必定不好受。”

    眼見王千刃的臉色黑如鍋底,和光勾勾唇角,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麵露同情。

    “不如這樣,我陪前輩去趟執法堂,為您解釋解釋這個事兒,真不是您的鍋,要怪就怪那個恣意妄行、知法犯法的大能。”

    王千刃橫了她一眼,她話裏話外打著為他著想的旗號,就為了逼他去執法堂認錯,無法反駁。

    就在這個時候,賀拔勢啪啪啪鼓掌,打破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

    “不愧是坤輿界,今日真是長見識了,金丹期居然敢這麽和化神前輩說話,不知該誇你膽子大還是不要命。”

    和光輕哼一聲。

    “不必明誇暗諷,大家都不是蠢人。哪怕我指著前輩的鼻子,罵得他狗血淋頭、火冒三丈、原地升天,他也不敢對我出手。我背後站著律例,犯罪的人就該老老實實站著,不要頂嘴。如果他出手,就算我隻折了一根手指頭,他也逃不出這座城。”

    王千刃冷冷地看著她,她扯起嘴角笑了笑,略過了他,看向他身後的賀拔勢。

    “你該慶幸你是貴客,不然你的手別想要了。”

    賀拔勢謔了一聲,沒有一絲膽怯,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佛修不都是無欲無求嗎,你怎麽這麽暴躁?”

    和光斜了他一眼,看他仿佛在看傻逼,回道“不巧,老娘修的是嗔…”

    話說到一半,她急忙住嘴。

    他滿臉好奇,眼神裏透露著無辜,追問道“嗔什麽?”

    “嗔你/媽。”

    淦,差點被套話了。

    異域的佛修道法與萬佛宗截然不同,異域佛修無欲無求,遵守清規戒律,修的是普度眾生一道。

    萬佛宗分千八百禪,先陷入心魔,再出心魔,在與心魔的抗爭中不斷修煉。修佛不是目的,是手段,去他/媽的戒酒戒色,去他/媽的斷情絕欲。最終目的是得道飛升,一輩子就這麽長,先超度完自己,普度眾生再等等。

    和光長舒一口氣,蕩清壓抑的怒氣。

    一時上頭,差點被他套話了。

    這人看著行事不拘,恣意妄為,城府著實深沉。

    這時,底下傳來一聲怒吼。

    “渣渣光,催我去給你買糖粑粑,轉個身就不見你人了,老子又不是你小弟。站樓頂上幹嘛,耍什麽酷,這兒又沒留影區。”

    韓修離氣呼呼地看著和光,眼底突然劃過一絲驚慌,猛地抬起袖子抹掉嘴角的糖渣。

    要是被渣渣光知道他吃了一塊糖粑粑,等會又要吵他。

    和光正準備下樓教訓韓修離,偷吃了也不知道擦幹淨嘴再來,賀拔勢卻比他快一步。

    賀拔勢腳一蹬,飛速下樓,徑直衝到韓修離麵前。

    韓修離愣了愣,陌生人急急衝他而來,隻不過金丹罷了,他不是躲不過,隻是一躲,手裏的糖粑粑的糖粉怕是會撒。就在思忖的空檔,對方已經近在眼前。

    恩,是真的太近了,韓修離甚至能數清對方臉上的睫毛。

    “魔修?”

    韓修離挑眉,不耐煩道“魔修怎麽了?”

    又沒吃你家大米,沒修你家魔氣。

    房簷的和光心裏閃過一絲不安,不好,要是被套出魔氣的消息,韓修離那個傻蛋一根直腸子,肯定分不清對方的套話。

    她急急插入兩人中間,把韓修離護在身後。

    韓修離不明所以,遞給她吃食,“糖粑粑。”

    和光一把撈過,嘴裏卻罵,“糖你/媽的粑粑。”腦海裏傳音道離他遠點。

    韓修離站在她身後,看向賀拔勢,嘖,穿得挺騷包,他無視前麵的渣渣光,玩味地看著自己,還朝自己笑笑。

    回想起渣渣光的警告,嘶,韓修離心中猛然升起了一個不得了的想法。

    他往和光身後躲了躲,腦海傳音道歡喜禪?

    他記得歡喜禪的猛人男女通吃。

    和光拍了他一掌,罵道別侮辱歡喜禪!

    賀拔勢無視兩人眼中的戒意,自來熟地拉開話題,“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識魔修。三千世界,也隻有坤輿界有。”

    韓修離反應過來,這小子是異域修士。

    “那你現在…”

    話還沒說完,渣渣光抓起糖粑粑,一股腦地往他嘴裏塞,他被噎得吞不下去,糖粑粑嚼勁十足,黏在牙齒、喉嚨,他咽不下去,隻得不住地拍胸膛。

    他傳音吼道我招你惹你了?

    和光回道你一開口,就會暴露魔修全是腦殘的事實。

    她哄走韓修離,不再回應賀拔勢,正打算拉著王千刃去執法堂時,玉牌上收到了王負劍的消息。

    她看著玉牌,思忖許久,直到王千刃疑惑地看向她,“怎麽了?”

    和光皺緊眉頭,凶惡地橫了一眼賀拔勢,朝王千刃敷衍地拱手,語氣裏帶著恰到好處的不忿和厭惡。

    “前輩,對不住了,今夜掃了您和貴客的興致。明非師叔已教訓我,今後不會再插手您和貴客的事,祝兩位玩得盡興。”

    她咬牙,露出一副氣憤難耐的表情,轉身便走。

    轉眼間,便到了萬派招新。

    各大門派早早占好了廣場,擺好了台子和專用的測驗道具,門下弟子皆整齊著裝,身姿挺拔地站在各自的崗位上,一臉和煦地迎接前來測試的小孩。

    盛京廣場眾多,分布在四處。

    大宗門占據中央的位置,按照門派之間的親疏關係,排列不同。

    大衍宗接著昆侖劍宗,兩家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而且生源鮮有交叉,沒有競爭關係。昆侖劍宗隻招劍修,看重根骨和耐操程度。大衍宗招收器符陣法的生產性人才,看重靈根和腦子,靈根好活得長,腦子好會創新。

    萬獸宗選在郊區的森林,展示弟子們的契約同伴。

    天道院正對聖賢儒門,兩宗硬碰硬。

    天道院鑽透天文地理,專出研究狂人。聖賢儒門治學以經世,門人全是政治家和各座城池的管理者,律例、價值觀思想全出自他們之手。

    一理一文,針鋒相對。雖然招新條件不同,卻誰也看不上誰。

    萬佛宗接著無相魔門,兩宗功法有互補之處,時常向對方推薦弟子。

    和光正在做最後的檢查,這時,門外弟子來報,“大師姐,不好了,媚門…媚門他們…”

    媚門就在萬佛宗隔壁,和光麵露疑惑,媚門怎麽了?

    她跟著小弟子,出門一看,紅袖招的媚門弟子悉數出動,往招新廣場一站,就是一道不一樣的風景線,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媚門有許多傳說流傳甚廣,其一是媚門門主眉嫵與忘情禪主有舊。其二是媚門少門主曲無眉與明非關係匪淺。

    媚門招新的廣場前,曲無眉站在高處,著一襲紅衣,明豔動人。

    她捏著一張擴音符,啟唇一笑,朗聲道“諸位可聽說過修仙界第一美人,忘情禪主張敞,我家門主玩過。當今最風流倜儻的佛修,歡喜禪子明非。”

    她身後,無數媚門弟子嬌羞一笑,附和著她。

    “我們都玩過。”

    和光聽得一愣,在小弟子驚恐的目光中,忍不住鼓起掌。

    牛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