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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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

    灰白的濃霧彌漫在街道上,  路燈的暖黃光芒沿著街道向遠處延伸,仿佛沉在霧流中的星星,建築物的輪廓在霧中顯得朦朧不清,  偶爾霧氣因為流動而散開,才能看見一座座尖塔的輪廓。

    這樣的天氣裏,哪怕是最忠於職守的守衛,也難免會生出一點懈怠,更何況身為蒼白之火的教徒,  他們也很清楚居住在漢普頓宮裏的那位公爵閣下擁有著怎麽樣的力量,對他來說,  他們這些守衛其實可有可無。

    更何況這裏是下倫敦,  是白焰之神為他們鑄造的城市,鑄之準則的力量充斥在空氣之中,這座城市的居民呼吸都如同蒸汽一般灼熱,很難想象會有人選擇在這裏挑釁它的實際統治者。

    如果真有人那樣做,那麽他不是愚者,就必然是個瘋子。

    其中一個守衛打了一個哈欠,  揉了揉幹澀的右眼,另一隻眼睛漫不經心地望著遠處,這麽做的時候,  他並沒有期待自己會看到什麽,而他眼中的景色的確是那麽一成不變,除了一點從濃霧後透出來的赤紅——

    年輕的守衛倏地瞪大了眼睛,下倫敦悶熱而潮濕的空氣似乎發生了變化,陌生的血腥氣混入了霧流,悄無聲息地飄向他們,陣陣微弱的雷鳴聲從霧中傳來,  霧流忽然劇烈地湧動起來,仿佛蒙住麵孔的白紗,勾勒出某種可怖的東西的輪廓。

    雷鳴聲越來越響亮,巨響咆哮著從霧中襲來,地麵震動得仿佛夜店的舞池,一個守衛沒有維持住身體的平衡,摔倒在地上,他手忙腳亂地想從地上爬起來,卻感覺到了手掌下的濡濕感。

    他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臉倒影在蔓延的血泊裏。

    守衛們忽然意識到,這不是雷鳴聲,這是某種他們極為陌生的東西,但他們意識到這點時,一切已經太遲了。

    伴隨著轟然巨響,猙獰的血潮撕碎了濃霧,將濃霧和建築一起吞入潮水中,數百米高的水牆平鋪著推進,所過之處,房屋在雷霆般的潮聲中坍塌。守衛們甚至看不見血花的潮頭,與血潮相比,他們渺小得就像是被衝垮的蟻巢裏的螞蟻。

    他們站在潮水推進的前線上,視野裏隻有鋪天蓋地的紅。

    在下倫敦,大海隻存在於書中,從出生起,這些守衛們從未見過海,他們無法理解看到的景象,但本能讓他們知道其中的恐怖,恐懼如同毒蛇般撕咬著他們的內心,終於有人在顫抖中先行崩潰,拋棄了身上的職責,向著安全的方向瘋狂跑去。

    有人在奔跑中回過頭,看見霧中的尖塔上,似乎佇立著一道淡淡的身影,很快又被翻湧的血潮遮住。

    幾秒後,喊聲和奔跑聲全部消失了,隻剩下轟隆的水聲,大大小小的建築物全部被淹沒在赤紅之下,濃霧被映成了淡淡的血色。

    ……

    漢普頓宮。

    陣陣雷聲響起時,正在桌子後假寐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轉頭望向窗外,目光有如鷹隼般森冷。

    從漢普頓宮裏,能夠清晰看見窗外的景象,不受濃霧幹擾,因此威靈頓公爵看清楚了漢普頓宮外湧來的赤紅,也很清楚這一幕意味著什麽。

    一場襲擊。一場從未在下倫敦發生過的襲擊。

    赤紅的水牆向著漢普頓宮推進,數以千噸的洪水拍打在宮殿上,富麗堂皇的宮殿卷入洪水裏,像是跌入水流裏的鵝卵石,在水麵上留下打著旋的水渦,那些漂亮的玻璃第一時間就碎裂了,無數閃亮的玻璃碎片四下飛濺,消失在奔湧的血潮裏。

    這一幕像極了神話傳說裏不信神的古城的覆滅,神靈降下鮮血的洪水,城市在末日般的災難中化為廢墟。

    威靈頓公爵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他的臉上像是戴了一張鋼鐵打造的麵具,沒有流露出哪怕是最細微的情緒,隻是偶爾他的眼底閃過極為冷厲的光,仿佛深淵裏幽幽燃燒的火焰。

    洪水淹沒了周圍的宮殿,灌滿了一個接一個房間,血水從走廊上湧了進來,門外傳來了門板被潮水拍打的聲音,更多的血水從門縫下蔓延進來,融入暗紅如血的地毯裏,很快威靈頓公爵的鞋底也染上了赤紅。

    襲擊者還沒有出現,但威靈頓公爵能夠猜到一些對方的身份,擁有著這樣特性的3級杯遺物不可能人手一個,不過在眼下的倫敦,他正好知道一個人擁有著類似的遺物,甚至不久之前,對方還利用它,在他們的計劃裏摻了一腳。

    “懷特·克朗。”威靈頓公爵低聲念出這個名字。

    他對於這個男人不夠了解,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直到幾個月前,下倫敦仍然處於封閉之中,如果不是卡特·拉斯維加斯打開了下倫敦,威靈頓公爵也不清楚什麽時候他們才能夠離開這裏。

    在下倫敦開啟的那天,他才知道卡特·拉斯維加斯這個名字。

    那個男人向他分享了一個瘋狂的計劃,而計劃成功之後的收益讓他也忍不住怦然心動。

    “我打算為你介紹一些盟友,”卡特輕鬆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當然,可能不太夠,這就需要你們繼續努力了,獲得更多神靈的支持是必要的。”

    “你認為同樣的條件也能打動其他人嗎?”威靈頓公爵沉聲問。

    卡特興味盎然地笑了一聲。

    “誰知道呢?但有賭一把的價值。”他語氣透著隨意和散漫,“不過我猜說服他們不會很難……”

    之後蠻王的信徒加入了他們的同盟,也帶來了來自神靈的諭示,卡特則消失在了上倫敦,為的是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步,他編寫的劇本順利地在倫敦上演,裁決局和教會,倫敦的諸多密教,下倫敦的龍,蠻王的軍隊,所有角色都按照劇本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直到一個意外出現。

    懷特·克朗,威靈頓公爵並不知道他是誰,這不意外,他對於現世的強者的確了解不足。

    他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時,“舊日火種”已經變成了白王冠晉升的材料,他的盟友甚至丟失了重要的3級遺物,不得不以弱小的姿態狼狽逃竄。

    他出現的次數並不多,但每一次,他都帶來了巨大的混亂和變化,一次,兩次,不同於那些半瘋的天命之人,他的行為具有很強的目的性。在裁決局看來,或許他和他背後的邪神在與七神對抗,可在威靈頓公爵看來,他顯然是在有目的地破壞他們的計劃。

    某種意義上,他背後的邪神應當是卡特·拉斯維加斯的競爭對手。

    而現在,他又出現在了下倫敦……

    威靈頓公爵的手指摩挲著光滑的胡桃木桌麵,指腹拂過的位置亮起一點紅光,堅硬的桌麵忽然坍塌下去,仿佛融化的奶油,洞口邊緣閃爍著微弱的紅光,桌麵卻全無燃燒的跡象。

    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忽然被什麽東西吸引了,轉向視野的邊緣。

    一隻黑貓蹲坐在沒有被血水淹沒的欄杆上,翹起的嘴角仿佛在微笑。

    ……

    上倫敦。

    “下倫敦出現了赤潮?”西溫·艾瓦皺著眉,確認了一遍這個消息。

    當從屬下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她煩躁地咬住了下唇,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最終惡狠狠地盯著遠處,低聲自語

    “懷特·克朗!”

    這毫無疑問是那個男人的手筆,作為和白王冠戰鬥過不止一次的人,西溫對於他的遺物可以說再熟悉不過了,情報裏的描述完全能夠對上他手中的那件3級遺物,而他居然選擇主動挑釁威靈頓,對西溫來說,這無疑是一個複仇的絕好機會。

    沒有哪個信奉刃之準則的天命之人能夠拒絕複仇的誘惑,雖然她現在已經沒有和白王冠正麵對抗的實力,但刺客擅長的從來不是光明正大的襲擊,西溫有自信她能夠在關鍵時刻給予白王冠致命一擊。

    命令幾乎已經到了嘴邊,就在它要從舌尖跳起來時,西溫猛地咬住唇,將“前往下倫敦”的話語又咽了回去。

    她的惱火也越來越明顯,質問的語氣也陰冷起來

    “還是不能確定馬德蘭在哪裏嗎?裁決局有沒有其他動作?”

    “索爾·馬德蘭已經是半神,已經很少有監視手段能夠對他生效……”下屬低聲說。

    這不是西溫想聽到的話,但她也很清楚這是事實。

    現在懷特在下倫敦,如果我和威靈頓合作,不是沒有殺死他的可能……西溫不甘地想著。

    漫長的沉默後,她的臉上終於浮現出甜美的笑容,輕笑著歎了一聲

    “好吧,雖然我對這樣的結果不滿意,但我相信威靈頓還沒有老到會輸給懷特·克朗,既然這樣,我們就把舞台讓給巨龍吧。”

    幾乎隻是一瞬間,她就調整好了情緒,笑盈盈地轉過身,準備下達新的命令。

    她的目光掠過窗台,忽然定格在了窗台上小小的身影上。

    一隻鴿子不知何時落在了窗台上,黑黝黝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西溫,眼神竟然有種人性化的欣賞。

    看到這隻平平無奇的鴿子,西溫呼吸一窒,感覺到了一股不安和戰栗,這股恐懼感來得毫無道理,卻又強烈得無法忽略,她仿佛看到了無法預知的混沌,忽然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鴿子似乎沒有察覺到西溫呼吸頻率的變化,張開淡黃色的鳥喙,愉快而又輕鬆的男音從它口中發出

    “上午好,西溫·艾瓦小姐,不用找裁決局的獵犬了,他們都在下倫敦到處亂嗅呢。”

    聽到這句話,西溫猛地從迷亂的幻覺中清醒過來,也意識到了這隻鴿子的真實身份。

    雖然她代表怒銀之刃和卡特·拉斯維加斯展開了合作,但西溫其實沒有直接見過這個男人。她接受的是將軍的諭示,等她來到倫敦,等待她的隻有一大堆的工作和敷衍的劇本,很難不讓人對於卡特·拉斯維加斯心生惱怒,至少西溫是這樣的。

    理論上,他們的合作應該由卡特主導,然而卡特從一開始就沒有露麵,隻是通過各種莫名其妙的方式和他們溝通,反而是西溫和威靈頓之間有著更多交流,於是自然而然地,他們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計劃,並且很快達成了一致。

    然而這次計劃的結果是,“白王冠”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那裏,從西溫·艾瓦手裏奪走了“舊日火種”,並且借由這件遺物完成了晉升。

    西溫很清楚,這次行動的失敗大部分要歸於她的傲慢和控製欲,威靈頓公爵對此感到惱火,西溫卻不這麽覺得,她更多的感受到了忌憚——不是對白王冠,而是對卡特。

    因為他們的行動並不是劇本上的內容。

    從最開始計劃時,卡特就顯而易見地對他們的提議不感興趣。他漫不經心地應和威靈頓和西溫的話,全程沒有提出相反的意見,隻是在最後,他們才惱火地發現,卡特完全沒把這件事寫進他的劇本裏,這意味著他並不接受。

    起初他們以為這是因為這個男人傲慢到不打算接受其他人提出的任何建議,但在懷特·克朗吞下了“舊日火種”後,卡特的行為仿佛又有了新的解釋——他早就認為他們不會成功,或者他在編寫劇本時就打算讓他們失敗。

    在西溫看到眼前的這隻鴿子的一瞬間,她終於能夠確定後者才是正確答案。

    “你怎麽知道的?”她語調陰沉地問。

    “我有很多雙眼睛。”卡特輕鬆地說,“讓我們回到正題吧,我真誠地建議你不要貿貿然闖進下倫敦,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候。”

    “什麽時候才是最好的時候?”沉默一秒,西溫又問,“你的本體現在在哪裏?”

    窗台上的鴿子拍了拍翅膀,飛向布滿陰霾的天空,隻留下了漸漸消弭的話語

    “他的戲份還沒有結束,不過很快了,演出馬上就要落下帷幕……”

    ……

    下倫敦。

    穿著黑風衣,帶著漆黑皮革手套的索爾·馬德蘭站在小巷的陰影裏,眺望著不遠處起伏的赤紅,默默計數著時間。

    到了某一時刻,他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平靜不起波瀾的鐵灰色眼眸裏泛起了微弱的波動。

    上次他離開下倫敦時,帶走了一次慘痛的失敗,從那之後,馬德蘭就在等待。一次失誤造成的後果的確足夠糟糕,但並不是不能扭轉。麵對收縮勢力蟄伏起來的裁決局,無論是公爵還是西溫·艾瓦,都不會對他們太過重視,他們或許還會關注他,但不會太關注其他人。

    這給了馬德蘭一個機會。

    “懷特·克朗”是一個飄在水麵上的誘餌,一次不可多得的好機會,但如果隻是用來吸引實力受損的西溫·艾瓦,或者是下倫敦的其他密教團體,未免有點太過浪費。用過一次的誘餌不可能再騙過威靈頓,而索爾·馬德蘭也不打算再被這些陰謀家牽著韁繩走,從一開始,他的目標就包括了威靈頓公爵和蒼白之火。

    被魚餌吸引來的魚越來越多,但馬德蘭並沒有行動的意思,他不帶感情地計算著利益最大化的行動時機,現在顯然不是最好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到那些重要角色。

    沒有威靈頓,也沒有西溫·艾瓦,隻是現在的這些,憑借“夜鶯與玫瑰”完全能夠應付……馬德蘭的身體始終沒有移動,繼續靜靜地等待著。

    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卡特·拉斯維加斯會不會出現在下倫敦。

    他們在等什麽?

    他在等什麽?

    ……

    尖塔上,葉槭流一手扶著磚石,微笑著眺望遠處的漢普頓宮。

    現在是計劃之外的情況——葉槭流至今也沒有看到威靈頓公爵,考慮到他的老家都被懷特用水淹了,他到現在還沒出現,很難不讓人覺得他是不是不在家。

    要不要進去看看……葉槭流右手輕輕叩擊著磚石。

    他並沒有把“夜鶯與玫瑰”替換成“長牆的捕鼠器”。脫離其他人視線時,他就把這件遺物放上了墨綠桌麵,重新審查了一遍它的描述。

    在這方麵,葉槭流不怎麽信任裁決局。現實裏遺物的負麵特性不會寫在遺物上,裁決局隻可能是在反複實驗後才能夠確定,不比墨綠桌麵準確。

    和他想的一樣,卡牌上,“夜鶯與玫瑰”的負麵特性果然和金斯利的說法有點出入。持有它的人的確不能擁有愛慕者,但在卡牌的描述裏,這裏的愛慕者限定了“異性”,一來一回,直接縮小了一半的範圍。

    這也很符合葉槭流所知道的神秘知識,神秘世界針對的一直是異性戀。

    隻是這樣一來,葉槭流現在難免覺得有些無聊。

    想知道為什麽公爵沒有出現,進去看看當然是最直接的辦法,但葉槭流很清楚馬德蘭現在就在附近,哪怕他現在在扮演懷特,在這方麵他依舊有著足夠的冷靜和理智——太過肆無忌憚隻會暴露他隱藏的秘密,至少在威靈頓公爵出現前,葉槭流還能夠控製住自己,不受“懷特”這一形象的影響。

    找點事情打發一下時間吧……葉槭流漫不經心地想著,打開了墨綠桌麵,準備翻翻凱斐·杜爾的記憶。

    這種時候瀏覽記憶的確很危險,但想要快速回歸現實也不難,至少現在,葉槭流不怎麽在意這種危險。

    他將【腐爛的回憶】拖進空槽,意識很快進入了黑暗之中。

    凱斐·杜爾的記憶腐爛得很徹底,渡鴉交貨時已經剔除了所有腐爛的部分,所以剩下的記憶安全而寡淡,難以辨認的模糊畫麵交疊呈現,影影綽綽的身影不斷在其中閃爍,偶爾能聽到仿佛壞掉的磁帶一樣破碎的聲音。

    葉槭流在其中隨意翻找,感覺自己正在垃圾堆裏拾荒,這些記憶過於支離破碎,甚至無法完整地整理出信息。

    卡牌描述說這裏麵有一些關於海洋的事,可是我到現在也沒看見……葉槭流翻找了一會,沒有什麽結果,打算退出記憶,以後有時間再說。

    在他即將退出時,一幕模糊的畫麵從他眼前飄過。

    墓園靜靜沉睡在漆黑的夜幕中,凱斐·杜爾站在墓園的出口,卻沒有離開,而是臉色微凝,望著墓園大門石柱的頂端。

    一隻黑貓蹲在石柱上,兩點幽綠的光芒在黑暗中跳動,顯得詭異又陰森。

    “原來你在這裏。”凱斐·杜爾冷淡地說。

    “這也是我想說的,原來你在這裏。”黑貓張開嘴,發出了人類的聲音,興致勃勃地說,“見到你總是這麽讓我高興,不過如果我是你,我會更注意一點,否則這段記憶會很容易被帶走……沒錯,我想我知道誰會感興趣。”

    凱斐·杜爾明顯不喜歡這個話題,他皺了皺眉,說

    “所以你現在叫什麽?卡門·聖地亞哥?”

    “哈,那是個舊名字了,”黑貓露出燦爛的笑容,輕快地說,“我現在叫卡特·拉斯維加斯。”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寫“夜鶯與玫瑰”的負麵特性是想表達“信徒的敬仰不是愛慕”的意思,強調一下我們是無cp【?

    為了劇情和邏輯犧牲了一點大場麵和戲劇性,但是我現在腦子一團漿糊,如果明早起來覺得效果不好可能會修文,目前不知道會修成什麽樣……

    ·

    -評論小黑板-

    網友  清醒一點

    ……

    白王冠戴上了紅王冠,這下懷特真的有王冠了雖然是紅色(shai)的:d  這算不算套娃?關鍵還帶了個無cp文的強製單身uff這是什麽寡王加冕的名場麵(喃喃

    而且在裁決局送裝備的時候我都“咯噔”一下,默默想起了棘刺是怎麽被拚著龍咬刺蝟也要薅下來的(?),越發感覺搞完事窮瘋了的邪神他真的會帶著東西跑路是怎麽回事

    ……

    【在這個快樂的日子,請允許76為大家獻上一首孤寡孤寡】

    網友  leah律啊

    笑死我了,你葉76就是個懷特演員罷了,你懂什麽懷特jpg

    【76謝邀,並不是很想懂】

    網友  觀涼

    我腦子裏冒出了懷特把76給鯊了的戲,然後76趁機假死了,裁決局從此對這事諱莫如深,也不再找人假扮懷特,老爹每次提起這事就點起一根煙然後落寞如雪(什麽)

    【?停一停,不要欺負老爹,真要欺負這種程度哪裏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