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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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6

    對葉槭流來說,  留在倫敦完成《烏有之地》,他也有額外的巨大收獲。

    目前來看,這出劇目毫無疑問會火遍全國,  也就是說,隨著時間推移,它會逐漸變成一個至少3階的杯影響,而這一影響的擁有者自然是使得《烏有之地》上演的葉槭流。

    當然,繼續等待下去,  《烏有之地》或許會在幾年後發酵成一個4階影響,不過葉槭流不需要,也等不了那麽久。

    眼下葉槭流隻需要等待影響發酵,就可以在一兩個月後通過吞食“夜鶯與玫瑰”獲取密傳,再配合“長牆的捕鼠器”,  開啟第五封印,  成為這一重曆史定義裏的半神。

    那時候,  他就可以嚐試打開多重曆史之門,  帶加西亞回到故鄉,並且在其他幾重曆史裏尋找阿維蘭。

    在那之前,他還能保留“夜鶯與玫瑰”,  作為自己的底牌使用。

    至於這一兩個月,  葉槭流也不打算完全閑著。在離開第七重曆史之前,他打算盡可能收集所需資料,  比如說尋找之前晨星家族的成員告訴他的“白夜博物館”。

    並且不出意外,  他的第六封印會是冬之封印,那麽他也該開始謀求冬的密傳才對。

    既然這樣,  葉槭流接下來的行進路線也很清晰了——冬之道路基本上掌握在異種手裏,  想要獲取冬密傳,  他注定要和異種進行接觸,所以葉槭流打算和布萊克一起往北走,前往愛爾蘭荒原,去尋找異種的聚集地。

    另外,葉槭流懷疑“白夜博物館”也與異種有關。

    單看字麵意思,“白夜”指的一種發生在高緯度地區的自然現象,夜晚並不會完全黑暗,黃昏與黎明相接,而冬之道路象征著銘記,“博物館”的功能也是典藏和銘記,越往高緯度地區走,越有可能找到這座博物館。

    對啟來說,一兩個月時間已經足夠充分了,如果之後依舊找不到白夜博物館,葉槭流就會放棄尋找,專心完成晉升,為前往其他曆史做準備。

    不在現實裏碰麵,是為了避免可能的監視嗎?不過隻說暫時,意味著以後還是可能碰麵的吧……費雯麗推測著懷特先生的用意。

    既然說到接下來的計劃,她沒有隱瞞,說道

    “接下來我打算穿越東歐,如果找到我想要找的答案,我會停下來,否則我應該會一直去西伯利亞。

    “離開教會時我沒有攜帶遺物和密傳,所以還要在旅程中獲取這些,同時製造相應的影響……心靈之地的季節到來前,我應該能夠晉升第四等階。”

    根據她搜索的結果,之前幾任使徒都是東歐人,分別來自東歐的幾個國家,但她們的故事隻是過程,不是起點,在費雯麗猜想裏,她最終會進入雪原。

    接下來就是她一個人的旅途了,但費雯麗對此還是比較樂觀的。

    之前在教會時,我沒有太多材料來改造自己,現在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不,煩惱還是有一點的,空間隻有這麽多,我該選擇哪些功能呢……想到這裏,費雯麗又有些發愁。

    聽到她這麽說,加西亞注意力轉向她,右手抵著下頜,端詳了她一會,忽然開口問道

    “你設計機體時有沒有考慮到處於極端環境的情況?”

    費雯麗怔了怔,意識到這個問題觸及了她的盲點

    “好像沒有。”

    加西亞並不意外,又問道

    “你的動力源是什麽?”

    電能和太陽能……但是高緯度地區好像晴天會比較少,也很難見到太陽,現在又是秋冬季節,白天隻會越來越短,我想要一路旅行的話,也不可能花費半天時間充電……費雯麗終於發現了她的旅行計劃存在嚴重的問題。

    她也不可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畢竟教會肯定在尋找她,她提前下車就是為了躲避教會可能的追捕,從一開始,她就注定了要自己一個人走。

    “那麽你要更換動力源,”加西亞輕描淡寫地提出建議,“機油是最容易獲得的,不過你要先在體內改造出內燃機,隨身配備防凍機油和防凍液,或者給自己裝一個供暖係統,另外你還要更換一對新的眼睛,否則它們可能被凍裂。”

    “那樣……”費雯麗計算了一下,沉重地說,“我會變得很沉。”

    而且會很醜……費雯麗耿耿於懷。

    她對於世俗的美醜沒有太多概念,但對於機械方麵的美醜很有自己的一套審美觀,尖刺一般的刀刃雙足是好看的,換成冰刃就醜極了,更別提燃燒柴油還會冒煙,她很懷疑她會不會被自己冒出的煙熏黑。

    “或者你想在西伯利亞凍成冰雕。”加西亞鎮靜地壓上了最後一根稻草。

    “……”費雯麗默默地和他對視,過了會低下頭,打開自己的打印機,開始做筆記。

    難道我下次會看到一個突突突冒黑煙的小智障嗎……葉槭流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不禁又是一陣無語,卻又不好說費雯麗為什麽想不開冬天去西伯利亞。

    或許是出於不想看到聚會減員的心態,接下來加西亞向費雯麗傳授了一番保養器械的經驗,確保她搞清楚如何在極寒環境下生存。雖然他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態度還是很熱情的,葉槭流懷疑這有費雯麗預定要付給他的報酬的功勞。

    解決了費雯麗的問題,加西亞考慮片刻,對著其他人說道

    “我打算中東地區,應該會在那裏停留幾個月,獲取影響。不過我還需要一件3階刃遺物,如果你們有消息的話,我會付出相應的代價,隻是消息也可以。”

    加西亞是最近做出的決定?也對,3級影響已經很難製造了,隻有在戰爭地區才有可能快速獲得,第一重曆史明顯危險重重,他應該是想在穿越多重曆史之前盡可能提高等階……葉槭流有點懷疑他是最近和雇傭兵追逐時了解到了他想要的情報,接著有了整個計劃的雛形。

    不過他並不像擔心費雯麗和奧格那樣擔心加西亞,該有的行動力和經驗加西亞都不缺,唯一問題就是怎麽避開虎視眈眈的將軍。

    這麽一想,他和雇傭兵起衝突或許也不是無意的,很可能是有預謀地想從他們那邊打開門路,順利混進交戰的一方……葉槭流想想加西亞以往的表現,認為這個猜測可能性很大,同時深覺某人陰險冷酷。

    “好。”其他人都點頭應下。

    摩挲著手杖杖首,奧格有些心不在焉地抬起頭,說道

    “我會離開紐約往西,在芝加哥等待五大湖交易會,順便處理一些事。”

    說到這裏,奧格停頓了一下,似乎並不打算說下去,但最終還是改了主意。

    “杯教使徒的競爭也即將開始,有三個人和我競爭使徒,教會剛剛傳達下來指令,讓我們前往印第安納州的阿奎利亞鎮,那座小鎮原本屬於聖杯教會的教區,但在幾年前開始不再和教會聯絡,我們中誰能夠調查清楚原因,誰就能夠成為聖杯教會的使徒。”他皺著眉,慢慢說道。

    這個任務聽起來很古怪啊,杯教怎麽最後決定用調查來選出使徒,不太符合他們的習慣吧……把四個人全部投入同一個小鎮,最後會變成大逃殺吧,至少我覺得奧格小朋友就打算這麽幹……難道這才是杯教的真實目的?葉槭流在心裏暗暗嘀咕,覺得奧格這麽心不在焉就是因為想得頭疼。

    果不其然,奧格下一句話充滿了殺氣。

    他用理所當然的口吻說

    “我打算先殺死他們。”

    後麵不是應該接上“然後調查真相”嗎……省略調查的部分直接減少競爭者,這也太省事了吧!葉槭流已經放棄糾正奧格了,轉而思考奧格的勝率。

    如果杯教不進行監管的話,有“長牆的捕鼠器”,奧格的問題應該不大,不過他的瘋狂堆積得有點危險,在特殊季節到來之前,他不能再謀求晉升了,這樣的話,他的等階恐怕會比其他競爭者低……葉槭流開始考慮該如何給奧格提供一些幫助。

    現在費雯麗在試圖擺脫她的身份,接下來一段時間裏,她都不會和教會有所接觸,意味著接下來葉槭流會欠缺教會那邊的情報,但如果奧格能夠成為杯教的使徒,就正好可以補上費雯麗的空缺。

    眼下葉槭流離開了倫敦,也就失去了裁決局這個情報來源,所以他希望能夠盡可能多接觸新的情報渠道,及時獲取各方麵的最新消息。

    除了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知道奧格的身份,一時間紛紛帶著訝異的情緒看向一身血紅風衣的金發少年。

    他居然想要成為使徒嗎……我們分別擁有輝光教會和聖杯教會的背景,看來這的確不是一個巧合……費雯麗看了看奧格,默默咽下了她的疑問,決定尊重並祝福他的選擇。

    加西亞考慮了一下奧格委托他解決對手的可能性——他現在活動範圍受限,又是逃亡途中,基本上是從零開始,而打仗又總是需要錢的,所以最近,他也難得的比較缺錢。

    富家子弟,又是聖杯教會的使徒候選人,意味著奧格很有錢,甚至現在他可能比費雯麗更有錢……加西亞在心裏簡單為奧格打了張素描。

    不過想想懸在他頭頂的利刃,加西亞不覺得他能夠幸運到前往那座小鎮並且不被發現,隻得遺憾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隨著眾人彼此交流信息,葉槭流揉了揉眉心,微微向後仰去,靠在石柱上,旁觀他們的對話。

    接下來應該是一段較為平靜又忙碌的日子吧,所有人都有各自的計劃,順利的話,一兩個月後我們的密教整體實力都會有提升,問題是每個人的計劃不確定性都很大,聽上去很容易出意外……

    習慣性地擔憂了一下信徒們的安危,葉槭流收回思緒,微笑著說

    “我想這次聚會也可以結束了。”

    費雯麗向上首的三重冠冕之位行禮,接著第一個起身,匆匆離開了聖所,她還要趕時間離開車站,避免被約德的大規模檢索找到。

    加西亞和奧格依次行禮,在拱門後虛幻模糊的光芒照耀下,從葉槭流的麵前消失。

    等到眾人離開,葉槭流也從聖所返回漫宿,重新坐上三重冠冕之位,打開桌麵,先給加西亞挪個地方。

    他在無數重影裏翻了翻,在紅海附近找到了一處比較有標誌性的地點,把加西亞的卡牌放了進去,也暫時放下心來。

    在劇院裏狙擊時的槍是加西亞之前留下來沒帶走的,我隻提供了附著了啟之奧秘的子彈,因為是布萊克用冰製造的,不會在目標身上留下太多痕跡,處理起來也比較容易……可惜槍最後又被加西亞拎走了,本來就是他的東西,我也不好讓他留下來……葉槭流放下手,揭開懷特的卡牌夾在指間,用卡牌的圓角抵住自己的下頜。

    沉思片刻,他從漫宿離開,在現實中的床上睜開眼睛,慢慢從床上坐起身。

    熹微晨光越過旅館的窗台上,灑落在木質地板上,布萊克正在廚房煮咖啡,桌上放著一份報紙。

    報紙頭條刊載了一張巨大的照片,醫護人員正在倫敦的部分廢墟上忙碌,右上角是一張小一些的單人照,照片上,穿著黑風衣的年輕人嘴角微勾,依舊顯得眉眼冷淡。

    加粗的鉛字排列出了一行奪人眼球的標題——《凶惡的獵犬,也是年輕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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