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別拔了,再拔會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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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個東西藏在哪裏比較不容易讓人發現?
這個問題有很多種答案,但結合剛才發生的情景,周寂的結論顯然和刀疤臉不同。
作為盜聖,他太了解這些想藏東西的人的心理了。
又在窗外等了片刻,隻見渾身是血的趙江龍小心翼翼從地上爬起,留意到四周沒什麽動靜,這才捂著傷口就朝外麵走去。
結果剛一離開門口的監控範圍,突然腳步一滯,感覺有什麽東西打在了他的肩膀,緊接著整個人就好像被什麽東西釘住了一般,連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腹部的疼痛讓他滿頭虛汗,而此刻詭異的情景更是讓他毛骨悚然。
“我不想殺人,老老實實把九眼天珠交出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戲謔的語氣中帶著某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意味,“當然,你也可以試著看我一眼。”
趙江龍懂得撈偏門的規矩,隻要他看到對方長相,那就意味著對方想要殺人滅口。
聽到周寂的話,不由閉緊雙眼,恨不得把眼皮擠進眼眶裏,急聲道:“我不看,我不看,好漢,我中了刀,傷口還在流血,我我想去醫院”
“你說的九眼天珠被剛才跑走的女人搶走了,她剛走沒多久,你現在追還能追的上。”
話音剛落,隻覺腹部猛然傳來撕裂般的劇痛,水果刀被人直接抽出,一時間血流不止,整個人也險些暈厥。
“好漢輕點,疼!”雙腿顫栗,趙江龍感覺到自己藏在傷口當中的保鮮膜連同九眼天珠被人生生摳了出來,不禁顫聲道:“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體內藏毒的手法其實自古就有,趙江龍的手法並不新奇。
他和安蔓的爭執中完全沒有提及九眼天珠,這就說明天珠還在他的手裏,之後中刀詐死又騙過了刀疤臉,誤導他們去追安蔓。
計劃環環相扣,看似圓滿,卻沒想到暗地裏還有一隻黃雀在虎視眈眈。
周寂揭開保鮮膜,打量著手裏的九眼天珠,灰色的圓珠平平無奇,大致可以看到上麵鏤空了九隻圓孔,還有一些玄奧的花紋爬滿四周。
周寂將抽出的水果刀重新插入趙江龍身體,堵住了不斷出血的傷口,笑道:“這顆九眼天珠是做什麽用的?”
“啊!”傷口的二次創傷讓趙江龍痛呼出聲,可還是緊閉著雙眼,連條細縫都不敢睜開。“我真的不知道呀我隻知道這東西很值錢,說是什麽外域降落在地球上的信物,還和傳說中的苅族有關,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啊。”
察覺到趙江龍並沒有說謊,周寂又一次拔出水果刀,皺眉道:“苅族是什麽?”
趙江龍疼的眼淚都下來了,急聲道:“我也是看電視知道的,就那個白金異談,他說苅族是地球上的植物經過外來宇宙的輻射異變成人類,這些都隻是民間傳說,你打開電視就知道了呀”
話音落下,水果刀又插了回去。
趙江龍帶著哭腔求饒道:“哥,我真沒騙您別拔了,再拔會死人的”
眼前這人壞則壞矣,但罪不至死,周寂也不是個濫殺無辜的人,見實在問不出東西,便替他解了穴道,躍身消失在叢林中。
“從今以後好好過日子,忘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周寂的聲音越來越遠,趙江龍這才敢緩緩睜開一隻眼睛,然後整個人癱在地上,撥打了120
此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安蔓在逃出趙江龍的房間後,第一時間就返回了離原部落旅舍,將先前迷昏的秦放拖入車中,頭也不回的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深夜的山裏極其安靜,安蔓把所有的車窗都打開,寒風在車裏頭嗖呦嗖呦的,凍的人困意全無,她心裏想的都是趙江龍倒在血泊裏的情景,心裏一邊咒罵,一邊擔心的看向副駕駛昏迷的秦放,擔心等他醒來,自己又該如何向他解釋。
有山壁上斜出的稀拉的樹,陡一看都像是隱在暗處不懷好意的人,安蔓好幾次心驚肉跳,後背上一層冷汗疊一層熱汗的,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後麵的一輛馬自達盯上。
突然間,車子的後視鏡裏忽然燈光大亮,安蔓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轟一聲巨響,巨大的撞擊力迫得車子往前進了十幾米,車身旋轉好幾周,懸掛在山壁上,後輪完全懸空,隻有前車的輪胎勉強卡在路沿,稍有不甚就會跌落懸崖摔得粉身碎骨。
緊接著車門被猛地拽開,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伸手粗暴拽住她頭發將她拖扔在地上,另一個絡腮胡則嚼著口香糖來到懸空大半的路虎車前,雙手握住保險杠,做出掀起的動作。
刀疤臉狠聲道:“貨呢!我問你,趙江龍的九眼天珠呢!”
安蔓完全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她此時也意識到自己被趙江龍當了槍使,對方顯然是知道有人要對付自己,所以拿她來吸引刀疤臉的注意。
由於路虎隻剩前輪著地,絡腮胡隻要輕輕用力,就能把車掀下山崖。
安蔓泣不成聲的看著搖搖欲墜的路虎車,急聲道:“我真不知道九眼天珠在哪?我也沒聽過什麽九眼天珠,求你不要動手,不要殺他!”
“不知道是吧?老子讓你不知道!”絡腮胡目露狠光,剛想發力,就看到眼前突然一暗。
車前的引擎蓋上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男子,容貌俊朗,年齡不過二十上下,一襲淺藍色的道袍和滿頭長發在夜風中微微擺動,背上還背著一個古怪的劍匣,看起來宛如影視劇裏的古代俠客。
“兩位,謀財即可,何必害人性命,這位小姐既然真不知道九眼天珠是何物,你們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絡腮胡滿臉漲紅,脖頸青筋暴起,哪怕用盡了吃奶的勁也沒能把周寂連人帶車一並掀落山崖。
安蔓似乎認出了大燈下的身影,哭聲道:“是周先生嗎?周先生求你救救秦放,求你救救他。”
周寂頷首輕笑,溫和道:“我這人向來不喜歡欠人人情,白天既然蹭了二位的車,自然也會保他性命。”
說著一掌擊飛被他點住穴位的絡腮胡,內力運轉,頭頂升起蘊蘊清氣,腳下發力生生將懸掛在山崖間的路虎拖回了路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