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丘山雷法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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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剛被周寂掛掉電話,剛想躺下突然又接到了司藤的電話,有氣無力的爬起來,輕歎一聲,接通電話道:“你好,司藤小姐,這麽晚了請問有什麽事嗎?”
“我有件事要問你。”
你們倆是商量好的嗎?大半夜的折騰人?
白金心裏吐槽,嘴上卻應和著,不敢表達絲毫不滿。
“你博學多識,可曾聽過苅族開花這件事?”司藤滿不在乎的直白問道。
以她的高傲性格自然不屑於用‘我有一個朋友’作為定式的開場,在她看來這很有可能是煉化赤傘妖力時溢出的妖力過剩,才導致了藤枝開花。
打這個電話也隻是確認一下心中猜測,並沒有多想其它。
白金聽著司藤描述,反倒麵色古怪道:“也許如司藤小姐所說那般隻是妖力溢散的正常反應,但我想冒昧的問一句您上次開花是什麽時候?”
“上次?”司藤有些不耐的移開手機看了一眼,搞不懂對方在搞什麽啞謎,“沒有上次,這是第一次。”
“苅族開花這種事情,我以前從未在古籍裏看到過,所以並不能為司藤小姐解惑,不過萬事萬物都會有它的定律,司藤小姐不妨問一問促使您開花的那個人?”白金說道這裏便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
有道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周寂掛我電話,我掛你電話,這也算一報還一報了。
白金合上手機,幽幽的看著窗外,歎息道:“白藤開花,白藤開花,也不知花開之後是結出碩果,還是枯黃衰敗,葉落歸根。”
說到這裏,白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倒頭躺在床上,喃喃道:“罷了,這些事兒跟我有什麽關係?睡覺睡覺。”
司藤這邊其實並沒有留意到白金掛掉的電話,她此時還沉浸在那句‘促使您開花的那個人’裏麵無法自拔。
這朵白花是為周寂而開?為什麽我自己並無感覺?
那他知道嗎?
司藤腦海中思緒萬千,嚐試伸出手指,控製著再開出一朵,卻怎麽也無法做到。
一直折騰到天色將亮,她才氣急反笑的放棄這個荒誕念頭,暗罵自己愚蠢,竟被旁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動搖了心神。一晚上耗損這麽多妖力,別說是綻放的小百花了,就連花苞新芽都沒見著。
晨間的涼風從半開的落地窗吹入,司藤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發絲間不知何時鑽出的一朵白花,在風中輕輕晃動。
同一時間,
周寂在下了飛機以後馬不停蹄地朝雲溪寨方向趕去,由於要和司藤回禹航,巴雷特和剩餘的彈藥不可能帶上飛機,所以隻能找個人跡罕至的幽穀埋了起來。
反正這樣的舉動他已經做過很多次,可謂是輕車熟路,並不覺麻煩。
畢竟比起這會兒的麻煩,城市裏地鐵車站的安檢要麻煩太多了。
行走的路上,周寂不斷用黃泥燈確認單誌剛方位,等他一路奔回黔南的時候,發現單誌剛已經離開了市區,如今還在市郊的山林裏麵逗留。
孔菁華也沒想到這個時代竟還有這般偏執決絕的懸師,自從四天前那晚因氣憤養女墮落而暴露妖氣,對方就已經苦苦追了她四天。
這四天來,她家也不敢回,班也不敢上。
如果是在數千年前,她一定會躲進深山裏,活活熬死對方。
隻可惜現在的她妖力逐漸衰弱,已經慢慢達到了苅族的壽元界限,再沒有先前的底氣,去和一個懸師對耗壽元了。
躲入山中的一片竹林中,孔菁華悄悄觀察著朝這邊走來的枯槁老人,不敢升起一絲敵意,模仿著身旁其他的枯枝殘葉,來回擺動。
丘山這些年來遇到的苅族不計其數,自然也明白這群有著漫長壽元的苅族心理,打不過就逃,隻要躲起來虛耗百年,即便再強大的懸師也難以逾越生老病死的界限。
所幸的是,對方顯然也已經快要耗盡壽元,妖力衰弱到難以為繼的程度,幾乎可以斷定,她此刻必然就藏在這片竹林之內。
一步一步踏入竹海,沙沙的輕響從四麵八方湧來。
丘山將玉石暗扣掌心,另一隻手並作劍指,抵在眉間尋位。
一縷縷若有若無的靈氣混雜著妖氣在四周縈繞,其中最為濃鬱的便是在西南方位。
丘山裝作不知的朝正南方找去,卻又在不知不覺中逐漸偏向西南,孔菁華心中愈發不安,在丘山麵相她的同時飛身躍起,整個人化為一團青雲朝山林更深處飛去。
然而青雲剛剛聚攏,就又一道驚雷憑空湧現,毫無征兆的劈中青雲。
孔菁華隻覺渾身一震,體內妖力盡數暴亂,猛然吐出一口鮮血從青雲中跌落,還沒等她落地,第二道驚雷再次劈出。
這一次她方才看清驚雷的來曆,隻可惜為時已晚,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猶如水桶粗細的雷漿已然將她傾覆其中。
兩道晴空霹靂聲震數十裏。
近千米外的周寂也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見識到這個世界的懸門手段。
不是蒼鴻丁大成那樣的花拳繡腿,而是真正猶如天譴一般的雷術正法。
通過瞄準鏡,周寂目睹了丘山施術的全過程。
第一道驚雷由他抵在眉心的劍指施展,目光所及之處,雷光無處不在。
第二道雷擊便是他手心的那塊玉石綻放,和上次看到的不同,此時的玉石表麵布滿了裂紋,從第一道驚雷迸發的時候,玉石就開始閃爍電光,直到第二道雷擊結束,原本縈繞在玉石四周的電光已經黯淡了許多,很顯然這種‘雷法’應該是以法器作為媒介施展。
而丘山手裏的這塊玉石,應該就是伏魔禦雷劍被盜後,臨時找來的替代了。
兩道雷擊幾乎斷絕了孔菁華所有的生機,肢體焦黑碳化,瑩瑩的綠光從斷肢處流出,想要修複傷口,卻又被殘存的電弧不斷擊潰,眼看丘山步步逼近,卻是連掙紮著求饒的能力都沒有。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將玉石貼向她的額頭,不斷汲取著殘存的妖力,修複其表麵的細紋。